介紹京劇電影《李慧娘》(二) 作者孟超之死: 元兇:康生,江青 |
送交者: 玉質 2022年10月09日18:07:26 於 [史地人物] 發送悄悄話 |
(連接第一篇) - 介紹京劇電影《李慧娘》(一)主演:一級演員, 清華大學"傑出校友"胡芝風 含電影影視 - https://blog.creaders.net/u/27773/202210/445981.html 介紹京劇電影《李慧娘》(二)- 作者孟超之死 從1963年《李慧娘》被定為“一株反黨反社會主義的毒草”起, 到文革孟超含冤而死, 元兇就是他的同學、同鄉、親戚 康生(1898年-1975年12月16日)和江青。 據曾在北京301醫院麻醉科當護士的陳女士回憶,康生臨死前患上了恐懼症,每天24小時要警衛員開燈陪著,病房裡要不停地放映電影,只要病房裡沒有人,他就會恐怖地叫喊,誰誰誰來找他索命了,誰誰誰滿身血污,誰誰誰帶著鐐銬叮噹作響,喊得有聲有色,聽者毛骨悚然. 莫非《李慧娘》幽靈鬼魂再現??? 特轉發 《李慧娘》原作者孟超的女兒陸沅口述回憶 如下 (來源:人民網2015-01-27) 我父親孟超,山東諸城城關鎮督府巷人,祖父孟昭沄,是跟隨孫中山的同盟會會員,北伐之後,回老家當了開明士紳,蓋房子辦學校。我父親孟超是獨子,文革之後,從台灣傳過來的家譜,他是孟子第72代孫。我家的院子跟江青家就隔一堵牆。她家當時很窮,哥哥是木匠。江青還裹過腳。有人說江青母親曾經給康生家做過幫傭,這我不知道。 康生家離我家很近。他是地主出身,家裡有五千畝土地,原來住在山東諸城城外,他是家裡的獨子,家裡怕他被土匪綁票,就全家搬到城關鎮來了,離我家也很近。我父親小的時候,祖父觀念新潮,經常給他買新玩藝兒,照相機、自行車都有,康生就來我們家玩,他比我父親大四歲。1924年,他們一起從諸城到上海,途經濟南我外祖父家,我外祖父年輕時在北京的衙門裡做事,相當於現在警察局的官,家裡殷實,留他們住下,又給他們銀兩上路。他們到上海後,我父親進了中文系,康生在什麼系我不知道(註:社會科學系)。兩人先後入黨。 1933年,康生去了蘇聯,我父親留在上海,參與創建左聯,又與夏衍等人創建上海藝術劇社。江青呢,先是由黃敬介紹到山東大學,之後也到了上海。" 1930年代,江青在上海跟王瑩爭演《賽金花》,她特別恨王瑩。但王瑩是我父親的紅顏知己,跟我繼母關係也很好。她初到上海時,生活很艱難,繼母告訴我說王瑩上街的時候都沒有衣服,就一件粉紅色的旗袍,回來就洗,洗了再穿。我父親還是王瑩的入黨介紹人。 1955年王瑩和他愛人謝和庚從美國回來,到家裡來看我們。他們住在北京飯店,還送了我和我妹妹一人一件睡衣。謝和庚也是地下黨員,擔任過白崇禧和李宗仁的秘書。所以江青後來借《李慧娘》整我父親也是必然的。 “不要跟夏衍、田漢多接觸” 我父親去上海,等於就把這個家給拋棄了。後來由康生牽線,我父親認識了我繼母凌俊琪。我原名叫孟博,1936年母親去世後,我在家就跟孤兒一樣。 1946年我一個人到北京,每天只吃一個燒餅,坐在北海圖書館看書,夏天考上北師大,第二年加入民主青年同盟(黨的外圍組織)。我那個時候20歲上下,很活躍,特務給我起一個外號,叫小八路。後來傅作義的208師青年軍拉出一個黑名單,就是準備要抓的了,上面有我的名字,組織上讓我們撤退到華北局城工部,在河北泊鎮。為了隱蔽,我改名叫李賢芳,又改叫路淵,最後叫現在的名字陸沅。 1948年我入黨時要填寫詳細的個人履歷,父親一欄,我寫的是:“可能是孟超”。 10月9日,我被分配到中組部幹部處工作,副處長是廖志高(註:曾任川東省委書記,南方局西南工委副書記)。有一天他跟我說,“你父親可能要來”。父親當時在中宣部工作。沒幾天,一個傍晚,來了一老頭兒,廖志高問他:“你是不是有個女兒在北平讀過書?”他也聽說過我,就說是。本來讓我在另一屋等着,結果我急了,跑了過來,一屋子的人就都看我。然後廖志高給我們準備了一桌飯,讓我們好好談談。吃完後,他先送我回住處,然後我再把他送回他的住處,心裡挺激動的。我對他沒有任何的怨恨,覺得他是反封建出走的,又是地下黨員,挺讓我崇敬的。 1949年秋,部里調我任副部長安子文秘書。父親在建國後先後任過新聞出版總署圖書館副館長,人民美術出版社創作室主任。1957年調任戲劇出版社副總編輯。1961年調任人民文學出版社副總編輯兼戲劇編輯室主任。肅反運動的時候,田漢(圈子叫他“田老大”)的弟弟田老三挨批了,他很有意見,覺得肅反擴大化了,傷害了群眾。這個事傳到江青和毛澤東那裡。江青當時是中宣部電影處處長。她本來就很討厭田老大,在上海時,田漢、夏衍都是搞戲劇的,她是三流演員,他們都知道她的底細,所以現在就更討厭了。我記得安部長特意讓我轉告我父親,不要跟田漢、夏衍走得太近。其實當時他就是暗示江青,但是他沒有跟我明說。 “還我王實味來!” 1957年反右的時候,我父親特別小心,因為1930年代上海大暴動時,他被抓了,關在江蘇反省院,又通過我繼母一個當官的親戚被放了出來,並沒有暴露身份。但這一段找不到證明人。建國後審幹期間,組織上把他出獄前的黨齡全部扣除。所以他很小心,怕被抓小辮子。反右運動過去後,到了1960年左右他又坐不住了,就想寫點什麼。他想寫點政論的東西又怕挨整,我說你傻呀,你就寫一點風花雪月得了。他剛好看到《游西湖》的劇本,在北京公演,他覺得這個題材非常好。講的是南宋權相賈似道有個姬妾李慧娘,受到賈的凌辱和欺壓,後被賈一劍刺死,李慧娘死後變為鬼魂,向賈復仇的故事。他當時又非常喜歡崑曲,當時中央提出來要改編京劇,把舊劇革新成新的劇目。我父親就把這個《游西湖》改成崑曲了,改名叫《李慧娘》。 寫完劇本以後他就先給康生看了,康生就說好。文字寫得非常美,非常典雅,崑曲本身就是皇族的,特別高雅的東西。劇本中有一段,李慧娘游西湖的時候看見太學生裴禹當面斥責賈似道,很敬佩地讚嘆了一聲“美哉!少年!美哉!少年!”後來康生就改成“壯哉,少年!美哉!少年!”) 因為我父親的關係,我很早就知道康生。他喜歡古董,青島解放時,他不進青島,不見他家人,但把我們諸城的古董都買下了,因為諸城是古城,像字帖、硯台之類的文物特別多。 建國後,我父親跟康生的來往就很少了,兩人距離太大了。只有一次我們全家去看望過他。八大之後,康生當選為政治局候補委員,他家住在景山后街的一個很大的院子裡,但不是四合院,是一棟西式小洋樓。他有一次看見了我們中組部副部長王甫,問他:聽說孟超女兒在你們那裡?王部長也不確定,就回來問安部長。安部長就讓我去看望他。於是我們全家人,包括父母、妹妹、妹夫、我和我愛人一起去他家看望他。那天天氣特別好。看他第一眼,就覺得,跟我父親長得太像了,很瘦,長臉,要說他倆是兄弟,沒人不信。兩個人也是很久沒聯繫,互相寒暄。 但康生在1956年八大之後,從七大的政治局委員,降到了候補委員。我曾經問過安部長,安部長就說康生和他老婆兩個人都裝病不工作。是因為康生在延安撤退的時候把王實味給殺了,毛主席說此人不能殺,留做反面教材。結果康生那個時候是延安整風運動的負責人,最後撤退的時候他就在晉綏也沒請示報告就把王實味給槍斃了。毛澤東知道以後就特別生氣,聽說是拍着桌子說“還我王實味來!還我王實味來!”這是安部長的原話。這樣康生就失寵了,到八大的時候就照顧他跟蘇聯的關係,因為不選他的話蘇聯也會有疑心,他在蘇聯那麼長時間,斯大林對他都有一些印象,所以給他選了一個候補。 1960年代前後,中蘇關係不好了,開始反修,這時候康生又開始得勢了。這以後他就來北京了,來北京正好趕上我們寫“九評”,康生就紅了,他在蘇聯那麼長時間,對蘇聯的情況太了解了。 “莎士比亞也寫鬼戲,有什麼問題啊” 公演《李慧娘》這個戲以後,在文藝界非常轟動。因為當時大家都很沉悶,有一個新戲,而且是改良戲,大家都覺得挺新鮮的,而且文辭特別美,《人民日報》各個報紙都寫,都讚美《李慧娘》,說成是改革的標兵。後來作家廖沫沙(同時身兼中共北京市委委員、統戰部部長)在《北京晚報》登了一篇評論《有鬼無害論》,因為他也聽說康生表揚過,所以他寫了一篇,這下就壞了,後來批《李慧娘》,就從批判這篇文章開始。 1961年10月份,那時候總理在釣魚臺準備去蘇聯參加蘇共二十二大,因為當時中蘇開始論戰了,準備材料很辛苦,在臨走前一天,總理問康生有沒有好戲,康生就推薦了我父親的《李慧娘》。當時看完後,董老、總理都鼓掌叫好。康生還特地給導演、演員們照了相。照片一直壓在我父親書桌的玻璃板底下。 1962年初,七千人大會前後,鄧小平提出要編兩本書,《黨的建設》和《社會主義經濟問題》,組織部就派了我和另一個同事去北戴河參加寫作組。康生正好也在那,看見我了,就跟大家介紹我是孟超女兒,然後對我說,以後讓你父親多寫點東西,不要老寫鬼戲。有點提醒的意思。 但接着,江青、康生讓江蘇省京劇團公演孟超的劇作《李慧娘》。當時江蘇方面提出公演不具備條件,既無經費,也無服裝道具,江青很快從上海等地為之借來了戲裝,解決了演出費用等。不料公演後,江青立刻回京向毛澤東匯報說鬼戲泛濫,並以《李慧娘》為靶子,大造圍剿輿論。我的父親是江青的同鄉、鄰居,又了解她三十年代在上海的底細,於是禍從天降。 當時,劉少奇也有所聞,對此事持保留態度,曾讓安子文弄清楚演出《李慧娘》的來龍去脈。安子文就讓我回家問清楚。當時保密紀律嚴格,特別是像我這樣當部長秘書的人,一方面更加謹言慎行,怕捅漏子,另一方面又怕給父親增加精神壓力。於是,我只以個人身份,隨口向父親詢問了《李慧娘》是怎樣演出的,是有人支持還是自發寫出劇本的。當時父親完全不了解中央的情況,更不願牽連別人,就說是自己想寫的,至於演出情況更不了解。我如實向安子文作了匯報,事情只得到此為止了。我終身遺憾這件事,就是當時沒有將此事的經過和江青、康生的陰險狡詐徹底了解和認識清楚,進而讓父親知道並向中央報告。安部長那時還安慰我說,連陳毅也講過,莎士比亞也寫過鬼戲,有什麼問題啊? 江青告完狀以後毛澤東11月份就批評文化部,“要改名帝王將相、才子佳人部”。批判持續了兩年。(註:1963年11月,毛澤東批評文化部:“文化工作方面,特別是戲劇,大量是封建落後的東西,社會主義的東西少,在舞台上無非是帝王將相、才子佳人。文化部是管文化的,應注意這方面的問題,為之檢查,認真改正。如不改變,就改名帝王將相部,才子佳人部,或者外國死人部。這一年的12月12日,毛澤東在《文藝情況匯報》上批示:各種藝術形式——戲劇、曲藝、音樂、美術、舞蹈、電影、詩和文學等等,問題不少,人數很多,社會主義改造在許多部門中,至今收效甚微。許多部門至今還是“死人”統治着。) 其實在這以前大躍進餓死了好多人的時候毛澤東就講過不要怕鬼,還專門出了一本不要怕鬼的書。所以我父親敢寫鬼也是他說要寫鬼,不怕鬼。結果1963年之後就把他下放到湖北咸寧那去勞改去了,改名叫孟春陽。 “這是一個重要叛徒” 我也知道我不可能在再中組部呆了,就跟安子文提出來說我不能跟你去農村四清了,我怕給領導抹黑。他讓我去北京市委組織部報到。當時劉仁病了,主持工作的鄭天翔很歡迎我,因為知道我給安子文當過五年秘書,又在組織部研究室寫東西,給中央的許多文件是我出手的,我當時很年輕,很敢幹嘛。我就被北京市委組織部派到首鋼參加四清。 文革爆發時,我父親從湖北咸寧回北京,讓他一個人住在一個大雜院的小屋裡,專門有個居委會的婦女照顧他生活,也是監視他,經常被拉出去批鬥挨打。他喝敵敵畏自殺過兩次,第二次自殺時,專案組專門請示了江青,江青親筆批的:這是一個重要的叛徒!又把他救了回來。說他叛徒,是因為他三十年代曾經被關在江蘇省反省院。 安子文因為六十一人叛徒案被打倒之後,我也被批鬥,罪名是康生親筆批示:安子文死黨。我被發配河南勞改,1975年回北京。 1976年5月5日,父親喝了一場酒,第二天就去世了。我和妹妹去給他收屍,專案組來了一個收屍的車,雙層的,底下是一個被打死的造反派。. 1979年3月,人民文學出版社給他開了追悼會,我們部里解放回京的部長都去了,陳雲第一個送了花圈,因為二三十年代他在上海曾領導過我父親。 (來源:人民網2015-01-2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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