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遼東明軍屢戰屢敗之分析
送交者: ZTer 2008年07月30日13:58:05 於 [史地人物] 發送悄悄話
遼東之役,明為何敗,清因何勝?很多人給出了各自不同的回答。我非常贊同黃仁宇先生的結論——“明朝不能發揮本身力量,不能引用軍事科技非只表現於一時一事,而有官僚組織及社會狀態為背景,積習已成,1619年無非一朝弱點無情的暴露。” 具體到戰術層面上,我準備先對目前常見的幾種說法的謬誤做一簡單澄清,然後再根據戰例分析提出自己的看法。      (1)“明朝發展火器而不發展騎兵,自費武功。”      乍看似乎頗有道理,但經不起仔細推敲。因為持這種觀點的人把“發展火器”作為“騎兵戰鬥力下降”的理由,這種將結論作論據的做法並未給出任何實際數字如不同年度的騎兵數量,自然不能令人信服。試舉一例,松山之戰中洪承疇的兵力為騎兵四萬、步兵九萬,騎兵數量不少,比例亦不低。15世紀50年代後,法軍騎兵與步兵的比例為1:5至1:6,西班牙征服了格蘭納達的軍隊中,每3或4名步兵對應一名騎兵。      持這種觀點的人想說而未說出的是完全以騎兵作為野戰兵力,這就更加荒謬可笑。大量戰例證明,輕型步兵、重型步兵、輕型騎兵、重型騎兵四種武器系統組成的合成軍隊優於單純由騎兵組成的軍隊。“由於重型步兵專門用於對付重型騎兵,輕型步兵在攻城作戰中的作用無可替代,並且是在戰場上對付輕型騎兵是最有效的兵種,所以1200年代的戰爭藝術具有如下區別鮮明的性能:(用“>”代表優越於)重型步兵>重型騎兵,重型騎兵>輕型步兵,輕型步兵>輕型騎兵,輕型騎兵>重型步兵和重型騎兵。” (《西方戰爭藝術》,第二章 中世紀戰爭方式的變化(200-1200),中世紀戰略和戰術總結)        有些人可能會舉出蒙古人的例子,我在此重複一點:“蒙古人與匈牙利人相比其戰術系統並不占優勢,他們取得勝利是因為將領出色,並且擁有協同密切、經驗豐富的正規軍隊。”(《西方戰爭藝術》,第二章 中世紀戰爭方式的變化(200-1200),成吉思汗和蒙古人的戰爭)進入火器時代之後,合成軍隊的優勢更加明顯。根據葉爾茂林編年史,在“烏格拉河的對峙”中,“我們的火炮打死許多韃靼人,而他們的箭落在我們當中,卻沒能傷一個人。”        奇怪的是,我承認自己對騎兵的愛好,那些人卻不敢承認自己是騎兵愛好者。他們根據自己模糊的感受和含混的觀念,把騎兵揮舞馬刀向前看做是戰爭的全部。正確使用騎兵的方法不是把它在錯誤的使用中白白消耗掉,而是將它作為合成軍隊的一個有機組成部分。一百多年前,杜皮克上校寫出了《戰鬥研究》, 對作戰的基本問題分析得很透徹,說出了我想說的話,因此我將其中的一段引用在此:        Breaking is not enough, and is a feat that costs more than it is worth if the whole battalion is not killed or taken prisoner, or at least if the cavalry is not immediately followed by other troops, charged with this task.     At Waterloo our cavalry was exhausted fruitlessly, because it acted without artillery or infantry support.     At Krasno, August 14, 1812, Murat, at the head of his cavalry could not break an isolated body of ten thousand Russian infantry which continually held him off by its fire, and retired tranquilly across the plain.     The 72nd was upset by cavalry at Solferino.     From ancient days the lone infantryman has always had the advantage over the lone cavalryman. There is no shadow of a doubt about this in ancient narrations. The cavalryman only fought the cavalryman. He threatened, harassed, troubled the infantryman in the rear, but he did not fight him. He slaughtered him when put to flight by other infantry, or at least he scattered him and the light infantry slaughtered him.     Cavalry is a terrible weapon in the hands of one who knows how to use it. Who can say that Epaminondas could have defeated the Spartans twice without his Thessalonian cavalry.     Eventually rifle and artillery fire deafen the soldier; fatigue overpowers him; he becomes inert; he hears commands no longer. If cavalry unexpectedly appears, he is lost. Cavalry conquers merely by its appearance. (Bismarck or Decker).     Modern cavalry, like ancient cavalry, has a real effect only on troops already broken, on infantry engaged with infantry, on cavalry disorganized by artillery fire or by a frontal demonstration. But against such troops its action is decisive. In such cases its action is certain and gives enormous results. You might fight all day and lose ten thousand men, the enemy might lose as many, but if your cavalry pursues him, it will take thirty thousand prisoners. Its role is less knightly than its reputation and appearance, less so than the role of infantry. It always loses much less than infantry. Its greatest effect is the effect of surprise, and it is thereby that it gets such astonishing results.        (2)“車戰戰術最終使得明軍在戰術層面上不敵清軍”         這一派網友的主要觀點是“戚繼光和俞大遒,聽起來似乎不可思議,但是正是此二人一手建立的明朝車戰戰術最終使得明軍在戰術層面上不敵清軍。大家看惡魔的淺談明朝的火器,海戰與車戰一文就知道,戚俞兩位將軍的車戰戰術最終極的目標是將戰車變成有足之城、不襪之馬、移動的火炮,集城他的防韌性、戰車裝載機動性和火炮的殺傷性於一體,使之能攻、能守、能移動。可惜目標是遠大的,希望是美好的,但是現實是殘酷的,明軍所期望戰車能達到的目標直到坦克的出現才完全實現,在這之前,明軍的戰車既沒有機動性也沒有衝擊力,而且還對地形要求頗高,每每遇敵,不是猝不及防,來不及布置好那費時費力的車陣就被打垮,就是只能呆板地結車等待敵人進攻,一旦敵軍打開一個口子,那麼即便是優勢兵力照樣會全營崩潰,並且車是排在第一線拒馬的,但是車上面載得卻是明軍的各種類型的火炮,於是明軍的火炮就變成了在第一線拒敵,將火炮放在最危險的地方,如此明軍火炮的下場可想而知。明軍當時火器通常是一齊發射,線式戰術在明軍中似乎沒有市場,清軍很容易就能夠用特製防禦火器的楯車吸引明軍第一波的火器齊射,然後用重騎兵快速衝鋒一舉摧垮來不及裝彈藥的明軍。即便僥倖擊退敵軍,根本無法做到聚而殲之,敵軍很快就可以捲土重來,大凌河之戰便是最好的例子,以優勢兵力將清軍擊退,但是清軍立刻重組兵力,再次發起攻擊,終於突破一部,全線崩潰。其實在明朝,曾經有過非常強悍的騎兵隊,明成祖朱棣五征蒙古,靠的就是強悍的騎兵,可惜可以和關外諸族一爭雄長的騎兵在車戰戰術之下,漸漸地消磨掉了他們的銳氣,最終不堪一戰。明代歷屆遼東經略,也只有袁崇煥認識到了騎兵的作用,最後組建了關寧鐵騎,試圖與清軍野外決戰,可惜這樣的優秀騎兵最終只是在北京城廣渠門外驚鴻一現,最後隨着袁崇煥的被殺,有的在愚蠢的指揮下全軍覆沒,有的隨着吳三桂歸順了清朝,最終消失在歷史的長河中。” (惡魔之讀書者文章《明清火器的迷思》)        這位朋友顯然也是飽學之士,但是他顯然不擅長判斷何為決定戰鬥勝負的關鍵。不用車陣抵抗優勢敵軍,難道暴露在空曠的原野中就能堅持得更久嗎?同樣的道理,野戰防禦工事是否消磨步兵的銳氣呢?“明軍的火炮就變成了在第一線拒敵,將火炮放在最危險的地方”,這沒有什麼奇怪的,當時的火炮射程有限,歐洲國家的火炮也不得不布置得很近,勒班多海戰中,西班牙艦隊司令唐·胡安向一位高級參謀詢問開炮的最佳時機,得到的回答令人毛骨悚然:“近到讓敵人的血濺到你身上再開炮。”        帶有成見地總結經驗,必然會導致荒謬的結論——“可以和關外諸族一爭雄長的騎兵在車戰戰術之下,漸漸地消磨掉了他們的銳氣,最終不堪一戰”。“歷屆遼東經略,也只有袁崇煥認識到了騎兵的作用”云云就是想當然了,不屬於本文要探討的範疇。        首先讓我們看看車陣是否真的那麼不堪一擊。        “漢衛青擊胡,以武剛車自環為營,縱騎兵出擊,單于于是遁走。李陵深入胡地,猝與虜遇,眾寡不敵,陵以大軍為營,引士於外,千弩俱發,虜乃解去。晉馬隆討樹機能,賊乘險設伏,遏絕隆前後,隆依八陣圖作偏箱車,地廣則以鹿角車營,路狹則為木屋施於車上,且戰且前,遂平羌眾。唐馬燧亦造戰車,蒙以狻猊象,列戟於後,行則載兵甲,止則為營陣,或塞險以遏奔沖。”這是我國古代使用戰車的成功戰例。為何到了明朝布設車陣就突然變得那麼“費時費力”了呢?並非只有中國使用過戰車,在明朝同時期捷克、波蘭等國家也使用戰車,以車、步、騎、炮四個兵種協同作戰而取得輝煌勝利的歷史。東歐的森林地帶對于波蘭戰車的機動並不比在遼東更方便,且看他們如何用兵:      1426年6月16日,在Ústí,號稱7萬大軍、擁有180門火炮的十字軍強攻塔波爾軍領袖大普羅克普建立的車堡。十字軍首先投入裝備巨大戰斧的騎士砍斷車輛間的鎖鏈,強行突破了車堡,其餘的騎士隨後跟進。此刻,十字軍攻勢達到了高潮。此刻,若是塔波爾軍如汝州之役孫傳庭新練的火車兵那樣“脫挽輅而奔,車傾塞道”,就真的成了“惡魔導演的戰爭”了。可惜這些捷克農民偏不按惡魔寫好的劇本演下去,會戰過程中他們用大盾和活動掩體在車後緊急布成了第二防線,胡斯軍的騎兵從側面的出口離開方陣,打擊在騎士們的側翼。在方陣內的騎士們一直在忍受火炮、弩和火槍射出的毀滅之雹。胡斯軍tarasnice 和haufnitze發射的霰彈不斷落入騎士的隊列中。胡斯軍步兵也發動反衝鋒。鏈枷掃過,皮開肉綻;長戟刺出,人仰馬翻。騎士們成功的突破竟變成了自投阱中。十字軍中的14名伯爵和男爵在企圖和5000名普通士兵一起投降時被全部斬殺。        惡魔又說日耳曼騎士敗給胡斯軍是因為“無頭腦的硬沖”,也不覺得和自己以前所說清軍“用重騎兵快速衝鋒一舉摧垮來不及裝彈藥的明軍”有何矛盾。按照他的邏輯,清軍的衝鋒才是“有頭腦的”,別人的衝鋒都是“無頭腦的”,這個矛盾他很難解釋得通。只有以“滿清騎兵是世界上最好的,最懂戰術的騎兵”這個結論做論據才能得出那樣的結論。        日耳曼騎士真的不如滿清騎兵嗎?無論從裝備、身體素質還是戰馬來比較,都只能得出相反的結論。滿清騎兵的fans只好強調清軍所謂的戰術優勢。滿清騎兵在世界上究竟能排到第幾號呢?坦能堡之戰中的立陶宛騎兵與滿清騎兵的武器系統相似,同時攜帶長矛和弓箭,而且擁有很多韃靼部隊,屬於輕型騎兵和重型騎兵的混合戰術體系。“儘管頑強的立陶宛人用盡了全身力氣,也傷不了日耳曼人的皮膚。日耳曼軍馬的壓力大大挫傷了威托特那命運不佳的大軍。他們被日耳曼人用斧和劍剁成肉醬。他們的骨頭被剁碎,戳穿,在馬蹄下踐踏。儘管威托特公爵竭力不斷增加新的軍團,想打通這個鬼門關,都是白費。大部分戰士被日耳曼主力軍追殲,都逃向盧平湖那邊去,遭到非常可怕的蹂躪,湖畔積屍如山。”波蘭/立陶宛聯軍由於兵力占有絕對優勢,最後取得了會戰的勝利。滿清騎兵能否比立陶宛騎兵做得更好?並不樂觀。        塔波爾軍的車陣取得了對日耳曼騎士的勝利,如果對手換成了快速的輕騎兵他們還能取勝嗎?揚·日什卡和塔爾諾夫斯基給了我們答案:      1421年12月21日,Kutna Hora會戰中,西吉斯蒙德皇帝麾下的匈牙利軍開始對胡斯軍的臨時防禦營地發動探測性進攻。一直持續到黃昏,匈牙利人在被擊退之前也僅僅只能稍稍靠近胡斯軍的槍炮射程。一份胡斯派的材料說,匈牙利人儘管離車陣很遠仍死傷慘重,其他材料則未提及胡斯軍火器的效力。1422年1月6日,日什卡在Nebovidy村奇襲了一支數千人的匈牙利軍隊,匈牙利軍在會戰開始時曾稍加抵抗,但不能組織有效的戰鬥隊列,因而損失慘重。      1531年7月22日,波蘭Hetman塔爾諾夫斯基率領6000名士兵,在位於德涅斯特河和普魯特河北岸的Obertyn迎戰奧斯曼帝國麾下的摩爾多瓦軍隊,對方擁有2萬騎兵、50門大炮和不計其數的步兵。在前一天,塔爾諾夫斯基在他選定的陣地Obertyn北方兩公里的一塊高地的山脊上用戰車布成了加強營地。東北兩面有森林保護,塔爾諾夫斯基將火炮配置在沒有森林保護的車營的三個角,騎兵在車營內布成古波蘭陣形(Old Polish Order),步兵一部配置在車內,大部在車營中央留作預備隊。塔爾諾夫斯基選擇這個陣地的目的是切斷對方返回摩爾多瓦的退路。會戰結果為7000名摩爾多瓦騎兵被殺,1000人被俘,損失了全部炮兵,而波蘭軍僅有256人陣亡。      築壘幾乎總是為防禦者提供一個保障資源。在深溝高牆面前,騎兵毫無用武之地,而據有築壘的防禦者在對付步兵時,則能獲得輕型和重型步兵的雙重好處。作為野戰防禦工事的車營也起類似的作用。        既然問題不在車營本身,那麼敗因何在呢?答曰由於兵員、訓練、指揮等諸方面體制的弊端,導致17世紀的明軍成為一支低效能的軍隊。這裡的效能指的是利用技術優勢彌補數量劣勢的能力。單單“技術優勢”本身很少能確保作戰的勝利。正如瑞士軍事作家安托萬·亨利·約米尼在19世紀早期所說的那樣:“武器裝備的先進可能增加作戰獲勝的機會,但贏得戰爭的卻並非武器本身。”甚至直到20世紀,戰爭的結局也較少決定於技術而更多地由其他因素決定:周密的作戰計劃,成功的奇兵突襲,雄厚的經濟基礎,最重要的是嚴格的軍事紀律。        “只有兩大文明發明了步兵操練:中國和歐洲,而且都進行了兩次,第一次是公元前5世紀在北中國和希臘,第二次是在16世紀末。此期代表人物——中華帝國的戚繼光和荷蘭共和國拿騷的莫里斯都明確主張恢復傳統做法。”(劍橋戰爭史)莫里斯改革無疑對西方戰爭方式產生了巨大的影響。在西方國家,行軍和隊列訓練成為軍隊生活一個永不可缺少的組成部分。        遺憾的是,戚繼光的改革對明軍的影響十分有限。1619年的遼東戰役中,明軍糾集之兵員出自五花八門,來自南北,征派者有之,雇募者有之,此在統御經理上發生無數問題,況又千里裹糧,先已盡極勞憊。從其裝備看來,此遠征軍準備以諸兵種協同之姿態作戰,但從戰役過程中之記錄看來,其兵員甚少如是之訓練。杜松與劉綎均以個人之武藝馳名,所恃者“家丁”。可見得其未放棄傳統戰法:主將出陣,家丁護衛。其他兵卒勝則蜂擁上前,敗則部隊瓦解。當劉綎到達遼東戰場時,攜有家丁736人,最後與之同殉難者有“養子”。      因此,明軍士兵缺乏經過訓練和一起生活而形成的士氣和凝聚力,而且通常沒有長期在熟悉的領導人手下戰鬥所產生的那種默契。        試舉一例,“滿文記載,四月間馬林部隊被擊潰之地區為尚間崖。當兩軍相遇時,馬林行軍向東。努爾哈赤之部隊於十四日夜渡過渾河,置杜松之炮車隊未問,軍行向北,兩縱隊成T字形。但馬部發現滿軍北上,立即西撤,據占昨夜宿營之地,排成正方隊形,四面有三道壕溝,溝前有鳥銃手,後攜有火炮。壕溝後之騎兵,則已下馬準備作徒步戰。滿軍正考慮行動中又發現另有明軍一機動部隊,處於其營地之南、滿軍之西,其兵力判斷為1萬人。明軍主力之後,又有另一方陣,兩方陣相去約2公里,其兵力亦判斷為1萬人。        似此努爾哈赤估計馬林一路之總兵力6萬人,無疑已高度誇大。本文根據明廷內部文件判斷,楊鎬之總兵力無逾10萬人,則馬林不可能掌握6萬,且側翼之機動部隊亦不宜多至萬人。至於後方之方陣,似為潘宗顏所轄。        我們判斷馬林兵力亦如杜松部,應在2萬人至3萬人間。努爾哈赤在薩爾滸之損失有限,應仍在數量上占顯然之優勢。        兩軍近接時,努爾哈赤親率1000騎應付馬林之機動部隊。此時明軍已將藤牌車輛等構成障礙物。滿方騎兵則分作兩部,一部500人下馬拆除障礙,此任務完畢後,另部500人立即衝鋒。滿文資料仍保持其一貫作風,對戰鬥經過之細部詳情,甚少縷述,只稱明軍側翼機動部隊經此衝擊已不復存在,正午之前,明軍給予滿軍之側翼威脅即已掃除。        努爾哈赤衝鋒之後,正重新收拾其兵馬,預備聚集於附近一小山崗,得以將騎兵由上坡至下坡之衝力再度予敵打擊。但明軍主力亦開始移動,並變更隊形,壕溝後之徒步騎兵亦已向前推進。        安巴貝勒以時機緊迫,在戰場上大聲呼叫,促使乃父注意,勿為敵方所乘,本人即立率兩旗兵力,沖向正在移動之明軍,其他六旗又立即構成第二道攻擊波,使敵方無暇整頓。如是馬林所部潰不成軍,被驅入附近一沼澤地區,容戰勝之滿軍從容宰割。至此,對付明軍後衛更不成問題。”(黃仁宇,1619年的遼東戰役)      由以上記載, 努爾哈赤500人下馬拆除障礙時未受到明軍任何火力壓制,另500人的一次衝鋒即消滅了機動部隊。而努爾哈赤進攻機動部隊時,馬林本隊的反應相當遲緩,在機動部隊全軍覆沒後許久才開始移動。看來,明軍不僅缺乏合格的重型步兵,而且相互協同極差。至於他的分兵,倒不是什麼大錯,“直行而前,先鋒遇敵者有幾?一不勝而卻,與其後大兵皆卻”,受戰場地形的限制他僅能控制有限的部隊,如果不分兵,垮得可能更快些。其實,若滿軍若面對稍微合格一些的重型步兵,結果將大不相同。1339年在Laupen,6500名瑞士兵迎戰12000名弗萊堡(Fribourg)、勃艮第聯軍。瑞士軍左翼為森林地區各州的部隊約900人,其當面是勃艮第騎士,右翼為伯爾尼部隊面對人數占優的弗萊堡步兵。戰鬥一開始,森林地區各州的部隊就為勃艮第騎士包圍。伯爾尼部隊在肉搏戰中擊敗弗萊堡軍後迅速趕去援救森林地區各州的部隊,包圍者自身遭受了反包圍,損兵折將相當慘重。這是瑞士兵接受嚴格訓練的結果。即使在平坦的地形上,為使密集的隊伍在高速前進時保持整齊的隊形,必須進行反覆不斷的操練。        此外,胡斯軍的車營也與明軍的車營有很多顯著的不同。胡斯軍的戰車以四路縱隊行進,信號旗掛在每一隊的首車和尾車,到達指定位置後用鐵鏈錨定。外側的兩路縱隊叫krajni,內側的兩路縱隊叫placni,krajni的首尾要比placni長出一截,中間重疊的部分叫做okridji。它們可以迅速鏈接成防禦陣形。        塔博爾派軍隊的指揮體系由四名Hetman組成,分別指揮戰車、步兵、騎兵、炮兵。初期的戰術單位是戰車,每輛戰車編有18-20人:兩名射手(武器是火繩槍和炮)、4-8名弩手、2-4名鏈枷手(農民的鏈枷)、4名長矛手、2名盾牌手(其任務是戰鬥時用大盾牌掩護馬和人)和2名駕手(負責駕駛和駐紮後連接戰車)。一輛戰車有一名指揮官,所有戰車被組編為數個10車隊,由10車長指揮;數個10車隊組編為一個戰車隊,也有自己的指揮官。所有戰車統由“戰車Hetman”指揮。      步兵分50人隊,其首領為50人長,一個百人長指揮數個50人隊,步兵Hetman指揮所有步兵。      弩和火槍只需要短期訓練即可操作,對於在短期內創建一支有效的軍隊它們是理想的武器。緩慢的裝填時間是這些武器最大的問題,這使得使用者很容易受到攻擊。這個問題通過以戰車高起的側面保護車內射手的辦法得到了部分解決。為了解決射手和戰車本身易受攻擊的深層次問題,日什卡將他的步兵改編為'support' squads。這些部隊的成員裝備各種近戰杆形兵器,這些兵器較長的殺傷範圍使它們可被用於戰車內和戰車之後。        胡斯軍的指揮體系簡明流暢,能夠如臂使指。反觀明軍,其車營每營二部,每部四司,每司四局,每局二聯,每聯二車,編制繁瑣,結構複雜。整個指揮在統一性和連貫性上的不同所產生的效果具有多麼大的差別。而且明軍的車組輕型步兵往往得不到重型步兵的及時支援,自身的防禦能力很差。      某些證據表明,胡斯軍並不僅限於戰術防禦,“他們用許多馬車組成了流動的車堡。它的發明最初是為防禦部隊抵抗騎兵的進攻而用的,但它後來就被用來進攻——幾乎像用坦克一樣——以驅散並擊退敵軍,然後再返回原地。” (劍橋戰爭史)根據教皇庇護二世的記載:“當他們作戰時,就把戰車排成兩列,中間布置步兵;騎兵則被派到戰車的外面離他們不遠的地方。在戰鬥開始之前,根據某指揮官的號令,把指定的某部分敵軍迅速地包圍起來;在包圍之後,戰車再連接起來,這樣一來,在戰車之間受到壓迫和夾擊的敵人,不可能得到自己的其他部隊的援助和掩護,或者陷入步兵的刀劍打擊之下,或者被戰車上的男男女女的子彈和長矛擊敗。”這說明只要戰車方的進攻速度超過對方調整防禦正面的速度,使用戰車進行戰術進攻便不再是不可能的事情了,而實現這一點必須通過施加嚴格的軍事訓練和戰術紀律。      防禦部署已經完成,就應該出奇用詐,以戰代守,以擊解圍。夫以居攻出,則居欲重,陣欲堅;發欲畢,斗欲齊。用兵之道,無所不備,則有所必分。胡斯軍車陣在發動反擊時,步兵出前門,騎兵出後門,反突擊力量集中。歷史上成功的車陣莫不如此,如南宋魏勝列陣時,如意車在外,以旗幟作為屏障。弩車當陣門,其上安床子弩,矢大如鑿,一矢能射數人,可遠及數百步。炮車在陣中,施放火石炮,可遠拋至200步。與敵軍對陣時,便在陣間發弓弩箭炮。近陣門時,刀、斧、槍手便出而突擊。交戰時,便出騎兵從兩側掩擊。獲勝時,即拔陣起營,實施追擊。敵騎敗退後,官兵即可入陣稍事休息和休整。而明朝的車營,無論是《練兵實紀》還是《武備志》中的陣圖,都有一個特點:軍隊平均分散在四個方向,沒有出擊的陣門,在實戰中則往往變成消極防守。        無能統帥擁有再多的戰車也將一事無成。在Domazlice,十字軍曾打算以自己的戰車對抗胡斯軍的戰車,然而取勝的胡斯軍驚喜地發現車營必需的許多重要裝備沒有和武器放在一起,而是和啤酒放在一起。         參考資料:     阿徹·瓊斯,《西方戰爭藝術》     T·N·杜普伊,《武器和戰爭的演變》      傑弗里·帕克,《劍橋戰爭史》     杜皮克,《戰鬥研究》     黃仁宇,《大歷史不會萎縮》     商務印書館,《世界通史資料選輯》     Osprey,Men-at-Arms,《The Medieval European Armies》     Osprey,Men-at-Arms,《The Swiss at War 1300—1500》     Osprey,Men-at-Arms,《The Hussite Wars 1419—36》     Wikipedia,《Hussite Wars》     http://myweb.tiscali.co.uk/matthaywood   http://www.encyclopedia.com/html/H/HussiteW1.asp      http://user.intop.net/~jhollis/janzizka.htm      Trevor & Ernest Dupuy „The Encyclopedia of Military History”      Andrzej Micha³ek “ Armies of Turkish trib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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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喜歡聽你說話,我們那麼牛啊!高興  /無內容 - 風麗 07/31/08 (290)
        中國地球第一,可惜碰上 - 匪連長 07/31/08 (333)
          先不考慮地球以外的韓國,重名的現象真不少啊!  /無內容 - 風麗 07/31/08 (240)
  戰爭還有這麼多說法,收穫頗多,謝過了。  /無內容 - 風麗 07/30/08 (259)
      好的。 - 風麗 07/31/08 (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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