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民主小民主問題 現在再搞大民主,我也贊成。你們怕群眾上街,我不怕,來他幾十萬也不怕。“捨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
大民主也可以用來對付官僚主義者。我剛才講,一萬年以後還有革命,那時搞大民主還是可能的。有些人如果活得不耐煩了,搞官僚主義,見了群眾一句好話沒有,就是罵人,群眾有問題不去解決,那就一定要被打倒。現在,這個危險是存在的。如果脫離群眾,不去解決群眾的問題,農民就要打扁擔,工人就要上街示威,學生就要鬧事。凡是出了這類事,第一要說是好事,我就是這樣看的。 早幾年,在河南省一個地方要修飛機場,事先不給農民安排好,沒有說清道理,就強迫人家搬家。那個莊的農民說,你拿根長棍子去撥樹上雀兒的巢,把它搞下來,雀兒也要叫幾聲。鄧小平你也有一個巢,我把你的巢搞爛了,你要不要叫幾聲?於是乎那個地方的群眾布置了三道防線:第一道是小孩子,第二道是婦女,第三道是男的青壯年。到那裡去測量的人都被趕走了,結果農民還是勝利了。後來,向農民好好說清楚,給他們作了安排,他們的家還是搬了,飛機場還是修了。這樣的事情不少。現在,有這樣一些人,好象得了天下,就高枕無憂,可以橫行霸道了。這樣的人,群眾反對他,打石頭,打鋤頭,我看是該當,我最歡迎。而且有些時候,只有打才能解決問題。共產黨是要得到教訓的。 學生上街,工人上街,凡是有那樣的事情,同志們要看作好事。成都有一百多學生要到北京請願,一個列車上的學生在四川省廣元車站就被阻止了,另外一個列車上的學生到了洛陽,沒有能到北京來。我的意見,周總理的意見,是應當放到北京來,到有關部門去拜訪。要允許工人罷工,允許群眾示威。遊行示威在憲法上是有根據的。以後修改憲法,我主張加一個罷工自由,要允許工人罷工。這樣,有利於解決國家、廠長同群眾的矛盾。無非是矛盾。世界充滿着矛盾。民主革命解決了同帝國主義、封建主義、官僚資本主義這一套矛盾。現在,在所有制方面同民族資本主義和小生產的矛盾也基本上解決了,別的方面的矛盾又突出出來了,新的矛盾又發生了。縣委以上的幹部有幾十萬,國家的命運就掌握在他們手裡。如果不搞好,脫離群眾,不是艱苦奮鬥,那末,工人、農民、學生就有理由不贊成他們。我們一定要警惕,不要滋長官僚主義作風,不要形成一個脫離人民的貴族階層。誰犯了官僚主義,不去解決群眾的問題,罵群眾,壓群眾,總是不改,群眾就有理由把他革掉。我說革掉很好,應當革掉。 現在,民主黨派、資產階級反對無產階級的大民主。再來一個“五反”,他們是不贊成的。他們很害怕:如果搞大民主,民主黨派就被消滅了,就不能長期共存了。教授是不是喜歡大民主?也難說,我看他們有所警惕,也怕無產階級的大民主。你要搞資產階級大民主,我就提出整風,就是思想改造。把學生們統統發動起來批評你,每個學校設一個關卡,你要過關,通過才算了事。所以,教授還是怕無產階級大民主的。 這裡 再講個達賴的問題。佛菩薩死了二千五百年,現在達賴他們想去印度朝佛。讓他去,還是不讓他去?中央認為,還是讓他去好,不讓他去不好。過幾天他就要動身了。勸他坐飛機,他不坐,要坐汽車,通過噶倫堡[4],而噶倫堡有各國的偵探,有國民黨的特務。要估計到達賴可能不回來,不僅不回來,而且天天罵娘,說“共產黨侵略西藏”等等,甚至在印度宣布“西藏獨立”;他也可能指使西藏上層反動分子來一個號召,大鬧起事,要把我們轟走,而他自己卻說他不在那裡,不負責任。這種可能,是從壞的方面着想。出現這種壞的情況,我也高興。我們的西藏工委和軍隊要準備着,把堡壘修起來,把糧食、水多搞一點。我們就是那幾個兵,橫直各有各的自由,你要打,我就防,你要攻,我就守。我們總是不要先攻,先讓他們攻,然後來它一個反攻,把那些進攻者狠狠打垮。跑掉一個達賴,我就傷心?再加九個,跑掉十個,我也不傷心。我們有經驗一條,就是張國燾跑了並不壞。捆綁不成夫妻。他不愛你這個地方了,他想跑,就讓他跑。跑出去對我們有什麼壞處呢?沒有什麼壞處,無非是罵人。我們共產黨是被人家罵了三十五年的,無非是罵共產黨“窮凶極惡”、“共產共妻”、“慘無人道”那一套。加一個達賴,再加一個什麼人,有什麼要緊。再罵三十五年,還只有七十年。一個人怕挨罵,我看不好。有人怕泄露機密,張國燾還不是有那麼多機密,但是沒有聽見因為張國燾泄露機密,我們的事情辦壞了。 我們黨有成百萬有經驗的幹部。我們這些幹部,大多數是好的,是土生土長,聯繫群眾,經過長期鬥爭考驗的。我們有這麼一套幹部:有建黨時期的,有北伐戰爭時期的,有土地革命戰爭時期的,有抗日戰爭時期的,有解放戰爭時期的,有全國解放以後的,他們都是我們國家的寶貴財產。東歐一些國家不很穩,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們沒有這樣一套幹部。我們有在不同革命時期經過考驗的這樣一套幹部,就可以“任憑風浪起,穩坐釣魚船”。要有這個信心。帝國主義都不怕,怕什麼大民主?怕什麼學生上街?但是,在我們黨員中有一部分人怕大民主,這不好。那些怕大民主的官僚主義者,你就要好好學習馬克思主義,你就要改。 我們準備在明年開展整風運動。整頓三風:一整主觀主義,二整宗派主義,三整官僚主義。中央決定後,先發通知,把項目開出來。比如,官僚主義就包括許多東西:不接觸幹部和群眾,不下去了解情況,不與群眾同甘共苦,還有貪污、浪費,等等。如果上半年發通知,下半年整風,中間隔幾個月。凡是貪污了的,要承認錯誤,在這期間把它退出來,或者以後分期退還,或者連分期退還也實在沒有辦法,只好免了,都可以。但是總要承認錯誤,自己報出來。這就是給他搭一個樓梯,讓他慢慢下樓。對於其他錯誤,也是採取這個辦法。預先出告示,到期進行整風,不是“不教而誅”,這是一種小民主的方法。有人說,如果用這個辦法,到下半年,恐怕就沒有什麼好整了。我們就是希望達到這個目的,希望在正式整風的時候,主觀主義、宗派主義和官僚主義都大為減少。整風是在我們歷史上行之有效的方法。以後凡是人民內部的事情,黨內的事情,都要用整風的方法,用批評和自我批評的方法來解決,而不是用武力來解決。我們主張和風細雨,當然,這中間個別的人也難免稍微激烈一點,但總的傾向是要把病治好,把人救了,真正要達到治病救人的目的,不是講講而已。第一條保護他,第二條批評他。首先要保護他,因為他不是反革命。這就是從團結的願望出發,經過批評和自我批評,在新的基礎上達到新的團結。在人民內部,對犯錯誤的人,都用保護他又批評他的方法,這樣就很得人心,就能夠團結全國人民,調動六億人口中的一切積極因素,來建設社會主義。 一九四九年在這個地方開會的時候,我們有一位將軍主張軍隊要增加薪水,有許多同志贊成,我就反對。他 舉的例於是資本家吃飯五個碗,解放軍吃飯是鹽水加一點酸菜,他說這不行。我說這恰恰是好事。你是五個碗,我們吃酸菜,這個酸菜裡面就出政治,就出模範。 錦州那個地方出蘋果,遼西戰役的時候,正是秋天,老百姓家裡很多蘋果,我們戰士一個都不去拿。我看了那個消息很感動。在這個問題上,戰士們自覺地認為:不吃是很高尚的,而吃了是很卑鄙的,因為這是人民的蘋果。我們的紀律就建築在這個自覺性上邊。這是我們黨的領導和教育的結果。人是要有一點精神的,無產階級的革命精神就是由這裡頭出來的。一個蘋果不吃,餓死人沒有呢?沒有餓死,還有小米加酸菜。在必要的時候,在座的同志們要住棚子。在過草地的時候,沒有棚子都可以住,現在有棚子為什麼不可以住?軍隊這幾天開會,他們慷慨激昂,願意克己節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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