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文賞析:“德先生”的“德性”? |
送交者: Viewer2 2010年05月12日23:20:46 於 [史地人物] 發送悄悄話 |
米國在文化上常常以古羅馬的繼承者自居,據說哈佛大學的政治類專業的學生大多都能背誦布魯圖刺殺凱撒後的演說辭;而且 m 國年年都要對世界各國尤其是對第三世界國家進行一番“人權”“民主”狀況評價,儼然擺出一副“德先生”正宗傳人架勢。因此解剖一下古羅馬的“民主”對認清身着m式西服的“德先生”的“德性”肯定是大有裨益的。 古羅馬的所謂“王政時代”實際上是軍事民主制時代,所謂“王”(勒克斯)實際上是由部落聯盟選舉的軍事領導人,他是軍事首長、最高祭司和最高審判官,並不是什麼國王,何況還沒有掌握民政大權,更談不上世襲,這從“七王”的來源可以清楚看出:第一和第三王為拉丁人,第二和第四王為薩賓人,第五、第六和第七王為埃特魯里亞人。 羅馬氏族貴族組成的元老院則牢牢掌握着民政大權,人民大會(庫里亞)已經僅僅只起批準的作用了,當羅馬國家機器稍後呱呱落地的時候,它就被棄之如敝履了。 當“勒克斯”出缺時,羅馬則由元老院提名一名臨時勒克斯代理,臨時勒克斯有權提名下一位勒克斯的人選。他要將這個人選提交給庫里亞大會(人民大會);如果這個人選被庫里亞大會通過,元老院將批准這個投票。從理論上講,人民選舉出了他們領導,但元老院掌控着整個過程。也就是說,此時元老院已經凌駕在人民大會之上了,一言以蔽之,國家機器在母腹中已經噪動不安。 可是此時羅馬的軍事民主制並未發展到最後階段,羅馬所處的周邊環境已經不允許羅馬社會按部就班的發展,意大利各部落之間的衝突和戰爭日益頻繁,很多部落已經跨過了文明的門檻,嚴重威脅羅馬的生存,羅馬本身已經降為埃特魯里亞人的附庸了,生存就是一切。非常有趣的是,羅馬國家的助產士卻是羅馬的宗主埃特魯里亞人,當然他們是為了讓羅馬提供強有力的輔助部隊,為他們自己服務。 在由埃特魯里亞人塞爾維烏斯•圖利烏斯充當第六個勒克斯(公元前578——534年)的時候,他對羅馬的社會制度進行了重大改革。 一.按財產多少劃分居民等級。規定羅馬居民,不論貴族和平民,按財產多少劃分為五個等級。第一級,擁有相當10萬阿司(羅馬貨幣)或更多的財產,出重裝步兵80個百人隊(森都里亞),另外出18個騎兵隊(稱騎士);第二級,擁有7.5萬至10萬阿司財產,出次重裝步兵22個百人隊;第三級,擁有5萬至7.5萬阿司財產,出次重裝步兵20個百人隊;第四級,擁有2.5萬至5萬阿司財產出輕裝步兵22個百人隊;此外,無產者(proletarii)不入級,出1個輕裝步兵百人隊。共計193個百人隊。 三.羅馬城內建立四個地域部落作為管理居民的行政單位,代替原來的三個血緣部落。它們各以所在山丘為名,即帕拉丁、埃斯奎林、蘇布拉與科里納爾;城郊農村則劃分為15或16個地區部落。 這一改革無疑加強了羅馬的軍事力量,驅逐同為異族的埃特魯里亞人的第七個個勒克斯盧修斯•塔克文•蘇佩布就是理所當然的了,代之而立的是兩個任期為一年的執政官,從此羅馬國家的基本制度得以確立。 迄今為止,所有的歷史學家都把這次改革解釋為平民對氏族貴族的勝利,從而為羅馬的“民主”(德先生)裝扮出耀眼的光環;實際上恰恰相反,這是氏族貴族(同時也是大奴隸主貴族)對平民的勝利,是以貴族為主導的公民對奴隸與沒有公民權的自由民絕對壓制的確立。 首先,各等級並不是按人數平均比例來組成百人隊個數的,而是刻意按使第一等級占壓倒優勢安排的。其次,森都里亞大會(百人隊大會)投票時是按等級順序先後投票的,只要簡單多數即為有效,而且在投票過程中,贊成或反對票一過半數,投票即告結束,後面的百人隊就不能再投了。因此,第一等級的98票,對於過半數的97票還多一票哩,因此,後四個等級很少有投票的機會,最後那個無產者百人隊幾乎就根本沒有投過票。所以,服兵役公民的權利僅僅只是第一等級的專利,是公民中極少數貴族的權利。平民過去在氏族人民大會擁有的所有權利全部喪失殆盡,他們已經無法在制度內決定羅馬的前途和自身的命運了。 這時,人們很容易發現m國總統選舉與此是何其相似啊。那以新罕布什爾州首先投票的順序,既保證財團聚集地的先機之利,又使財團擁有充裕的時間應付選舉中的意外變數;每州的“選舉人票”全歸該州勝選黨所有,則使選舉結果易於控制;m國的確是大得羅馬的衣缽真傳。不同的是,這已經不是對重大議案的投票了,而是選舉總統,而重大議案的決策,則已經全都是由總統來決定的,這對於實現m國金融寡頭的意志,比起羅馬貴族實現自己的意志,不是來得更加得心應手嗎?這就是m國對羅馬民主的繼承和發展,是進步,還是倒退?是民主範圍的擴大,還是縮小,難道還不清楚嗎! 然而平民仍然擁有對失去權利的回憶,在驅逐勒克斯之後的最初十六年,羅馬因此陷入了長期的“騷亂”之中。公元前494年,當時羅馬同鄰近部落發生戰爭,羅馬平民既然無法用不足半數的“百人隊”票表達自己的意願,乾脆搞了一次“大民主”,集體拒絕作戰,帶武器離開羅馬,史稱“平民運動”。 在全民皆兵的古代,平民就是戰士,戰士“罷戰”非同小可,因為古代各族間的戰爭前途只有兩個,勝則獲得奴隸和財富,失敗則意味着納貢甚至淪為奴隸,實際上,現在仍然如此,只是形式和細節的差別而已。於是,貴族只好作出了有限的讓步,承認了平民選舉保民官和召開平民大會的權力,平民所選的保民官,負責保護平民的權力不受貴族侵犯。也就是說,大權是不會交回人民有,多少給點小利,換取搶掠財富和奴隸以及壓制奴隸反抗的兵員保證。公元前471年,平民大會獲得特里布斯會議(Comitia Tributa)稱號,但其決議僅對平民有效。公元前367年李奇尼亞•塞克斯提亞法(lex Licinia Sextia)規定每年必須有一位執政官由平民擔任。前326年,為了保證充足的兵員,取消了公民的債務奴隸制。 恩格斯指出:“這樣,在羅馬也是在所謂王政被廢除之前,以血緣關係為基礎的古代社會制度就已經被破壞了,代之而起的是一個新的、以地區劃分和財產差別為基礎的真正的國家制度。在這裡公共權力是集中在服兵役的公民手中,它不僅被用以反對奴隸,而且被用以反對不準服兵役和被剝奪武裝的所謂無產者”(恩格斯:《家庭、私有制和國家的起源》) 一方面,羅馬平民是公民,對於奴隸來說他們也是奴隸主,雖然他們擁有的奴隸的數量極為有限,甚至根本沒有,但是面對奴隸們他們的地位是至高無上的;作為戰士,在戰勝後,他們將俘獲敵國的人口賣給奴隸販子以獲利,同時獲得對新征服土地的分配的權利;事實上他們是令人生畏的“羅馬之鷹”的基礎。 另一方面,羅馬平民所享有的“民主權利”是完全不能與控制着元老院的貴族相提並論的,在森都里亞大會(百人隊大會)上平民的投票權形同虛設,元老院則根本沒有他們的坐席,他們能夠指望的僅僅只是“保民官”的幫助,因此他們的權利經常嚴重的受到貴族的侵害,尤其是受到大貴族的侵害,是“公民”內部的被壓迫被剝削階層。 在兩三百年的時間裡,當羅馬這個西方“世界的刨子”刨削地中海沿岸的時候,新征服的大量土地曾暫時緩解貴族與平民爭奪土地使用權的鬥爭;同時獲得的大量奴隸使大貴族莊園日趨擴大和普及,並最終將小土地平民擠出了生產者的行列。當擴張達到極限的時候,再也沒有新征服的土地可以既滿足大貴族日益增長的貪慾,又能應付負擔着沉重兵役的平民生存的需要, 平民的境況日益惡化,平民與貴族的鬥爭也漸趨激烈。羅馬的“民主制度”保證的是貴族的利益,平民與貴族的矛盾根本不可能在“民主制度“的範圍內得到解決,於是動亂就是不可避免的了,持續的動亂最終導致了內戰。 在內戰中,爭奪羅馬控制權的軍閥們或打着“民主”的旗號為大貴族張目,或以為士兵平民請命以“保民官”自居,前述的布魯圖不過是打着“民主”旗號的大貴族的代表,而且他本身就是一個擁有大量地產的大貴族;凱撒,奧古斯都之類的“狄克推多”(獨裁者)則是後者的代表,他們利用土地的分配獲得了平民,也就是士兵的擁護。 “狄克推多”是看到了羅馬存在的基礎就是他的軍事力量,而羅馬軍事力量的基礎就是他的平民,平民破產嚴重削弱了羅馬的軍事力量,從而危及了羅馬的安全,因此他們不得不限制大貴族的貪慾,以維持平民的生存來保證充足的兵員,這與中國歷代封建王朝(清朝例外)總是將抑制大地主兼併土地的鬥爭作為首要任務是非常相似的,因為國力的基礎就是平民。因此,貴族共和國就這樣失出了存在的理由,最後由帝國取而代之。 恩格斯對此總結說:“——在這個制度的範圍中演進了羅馬共和國的全部歷史:起初是貴族和平民彼此爭奪官職和國有土地的使用權,後來是貴族終於溶化為大土地所有者和金融巨頭的新階級,這種大土地所有者和金融巨頭逐漸吞沒了因兵役而遭受破產的農民的土地,利用奴隸耕種了由此產生的巨量田產,把意大利弄得十室九空,從而不僅給帝國權力,並且給其繼承者的日耳曼野蠻人開闢了道路。”(恩格斯:《家庭、私有制和國家的起源》) 所以,“德先生”從來就不是所有“公民”人人都能享受的民主,它僅僅是戴着“民主”面具的貴族民主,甚至只是一小撮大貴族的民主,與人民當家作主的人民民主是毫不相干的。 古代最偉大的辯證法大師老子說:“下德不失德,是以無德”(今譯:“下德”執着於形式上的“德”,就是沒有“德”); 西方及其走卒中國精英死抱着的只是一種假民主的形式,所以,“德先生”的“德性”實際上就是“無德”,也就是說,沒有民主。 當前 m 國“公民”中的廣大平民與羅馬平民的地位是極其相似的,m國平民一方面是本國剝削階級壓迫剝削的對象;另一方面,m國平民也是m國稱霸世界的經濟軍事力量的基礎,他們以m國“正宗”公民的身份傲視非洲裔、拉丁裔、亞洲裔公民,賤視沒有公民權的“綠卡”,更嫌惡欺侮“非法”移民。他們從m國對第三世界的掠奪的大量財富中分得相當可觀的利益,此次金融危機暴露的“次貸”和m國“醫保”擴大即是典型的例子;所以m國平民才會對伊拉克戰爭有那樣高的支持率 但是,這種狀況是不可能長久維持下去的,辯證法告訴我們,帝國主義和第三世界這一對矛盾,在一定的條件下必將向着自己對立面轉化。這個條件就是,有壓迫就有反抗,有剝削就有革命,第三世界民族解放運動必將再次高漲,最終打破m國的霸權,使m國無法再從第三世界掠奪巨額財富,屆時m國金融貴族與平民的矛盾必然激化,“民主”神話也就走到盡頭了,人們必將看到m國為了維持霸權,自己撕破“德先生”的假民主的遮羞布,訴諸“狄克推多”的軍事獨裁了,事實上,當年的德國就是在已經沒有殖民地可掠奪時(世界已由英法美等瓜分完畢)將希特勒扶上台的。 當年羅馬也是因為東面的波斯擋住了羅馬東擴的去路,把羅馬軍團打得丟盔棄甲,逼使羅馬向西收縮;桀驁不馴的北方的諸蠻族不斷的起義則讓羅馬疲於奔命,終於攻守易勢;從而使羅馬不斷掠奪新的大規模財富成為不可能,導致羅馬貴族和平民的矛盾的激化,引發內戰,先是共和國傾覆,後是帝國分裂,最後滅亡。 也就是說,米國與其它西方國家目前的政局相對穩定並非是“民主”政治所使然,恰恰相反,這一“民主”政治內部存在着一小撮金融貴族與廣大平民不可調和的矛盾,這一矛盾僅僅只是被對第三世界的掠奪掩蓋起來了,當第三世界站起來的時候,也就是當西方對第三世界的掠奪越來越困難,以至不可能的時候,這一埋藏在民主內部的矛盾就會越來越尖銳化,到那時候,你就看吧,西方將會念什麼經! 西方與中國精英對三個世界理論採取了“雪藏”的伎倆,儘量不提或少提。同時西方還把西方與第三世界矛盾改頭換面為“文明衝突”和“宗教衝突”,甚至說成是西方“先進的民主”與第三世界的“獨裁”的矛盾,以掩蓋西方殖民主義對殖民地半殖民地的第三世界的掠奪和壓榨;中國精英對此也心領神會,亦步亦趨,大談基督教文明與伊斯蘭文明的對抗,西方“優等”文明與中國“落後”文明的衝突。然而西方金融貴族殘酷壓迫剝削第三世界這一現實不是謊言所能抹殺得了的,紙里包不住火,第三世界終有火山暴發的一天,尤其是最大的第三世界國家——中國必定會再次站起來,到那時候,就會如聞一多所呼喊的:“青天裡一個霹靂,暴一聲,咱們的中國!”。 華執殳二零一零年五月八日 文章發於:烏有之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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