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是一首永恆的歌(一) 瑛的愛情故事(2)
釗和瑛是同鄉,兩家有比較相似的經歷,都是他們縣的豪紳後裔,瑛的外公解放前是岐山縣最大的開明豪紳,抗美援朝時曾經捐過一架飛機給政府。釗的爺爺也是岐山縣的開明富紳,兩家的豪宅相互接鄰,文化革命前,瑛和釗常常一起玩耍, 文化革命期間兩家都不同程度的遭受了很大的衝擊,被迫搬出了豪宅,搬到了鄉下。自那以後,釗和瑛就沒有再見。 釗長得濃眉大眼,鼻梁挺直,玉樹臨風,溫文爾雅,一表人才,舉手投足中有一種富紳子弟的倜儻瀟灑。上大二的暑假來看姐姐,與瑛再次相逢後,他們很快就進入了熱戀。一個在省城西安上學,一個在山城寶雞,平時一周一封信魚雁傳書,給郵政真做了不少的貢獻。每周估計信快來時,瑛就會一次次的跑收發室,接到信就快樂的整天喜笑顏開。寒暑假時,釗就會來到我們廠與瑛相會。那時的瑛還在學徒期,每月工資只有二十幾塊,瑛用自己積攢的錢,買了最好的純毛線給釗精心織毛衣毛褲。(現在的年輕人可能無法體會當年的年輕人織毛衣的那份純情)瑛織毛衣時那份專注和幸福感,時時洋溢在微微含笑的臉上和不停舞動的手指上,似乎要將自己全部的愛戀都織進那一針一線中。瑛織的毛衣毛褲就像藝術品,非常漂亮。在與釗相戀的一年多時間裡,瑛的幸福洋溢在所有的舉手投足中。那段時間,瑛整天出出進進都容光煥發笑容可掬更加的光彩奪人。但是,一年半之後,就在瑛沉靜在戀愛的幸福中時,瑛收到的信卻越來越少,越來越少,瑛變得忐忑不安鬱鬱寡歡,終於有一天,瑛接到了釗提出分手的信。接到信,瑛看了一遍又一遍,怎莫也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驚愕,惶惑,不解,失望,傷心,怨怒,等等,說不清理還亂各種滋味一時齊聚心頭,心跳加劇到120, 眼前一黑就暈倒在地,等到醒來時已躺在醫院的病床上。醒後的瑛,不說一字,唯有淚默默地傾瀉而下,傷心的淚傾灑面頰濡濕了衣被。
這件事給瑛的打擊很大,從醫院出來瑛就回家修探親假,回家後,瑛就大病不起。但是瑛沒有對釗說過一句怨言,將所有的傷痛都自己默默地承擔了。那時我已離開廠里去上大學,當我得知此事後,我要寫信譴責釗,瑛不讓,還說了一句 讓我永遠難忘的名言,即“ 寧肯人負我,我絕不負人。”由此可以看出瑛對釗的那份深情。後來我還是氣不過,沒告訴瑛,充了一把女荊軻,還是給釗寫了一封言辭激烈的信,譴責釗的背信棄義。信的內容不記得了,大概就是罵他是個背信棄義的負心人之類的激烈言詞,現在想起來覺得自己當時很幼稚。後來才知道,釗與瑛分手的原因是,釗的一位女同學追求釗,他們開始相愛,釗權衡利弊考慮前途捨棄了瑛。後來聽說釗去了美國,如今好像還在美國生活。如果釗也能看到此文,看到瑛的名句不知作何感想?
大病後的瑛,心灰意冷,萬念俱灰,萬千思念縈結心頭,想要忘卻卻難以忘卻,整日是鬱鬱寡歡。她努力將初戀埋藏在內心,一如既往的工作學習,但是曾經陽光燦爛的笑容卻很少出現在她那美麗的臉龐。瑛很長時間都無法從心痛中走出來,不願接觸任何人,別人給介紹的人再好,她也一概拒絕不見。這種心緒延續了一兩年,直到1982年的下半年,恢復高考後的七七級大學生分到了實驗室。 其中一位大學生叫仁,比瑛小三歲,濃眉大眼,鼻梁高挺,皮膚白皙,也是一表人才,舉止文雅瀟灑陽光帥氣,未開口說話之前總是先陽光的 一笑。他到實驗室不久,很快就和上上下下的領導、師傅、年輕人打成一片。他不僅專業強,文字水平一流,而且還會拉二胡。他對瑛一見鍾情,到實驗室不久就勇敢的開始猛烈的追求瑛。每天早上那叢月季花旁的活動,只要有瑛在的地方就會看到仁,他陪着瑛打羽毛球,打乒乓球,幫助瑛補習文化課,與瑛一起討論金相專業。剛分來的大學生都要跟師傅實習,仁的第一個實習崗位就是金相室,師傅就是瑛,這給仁提供了絕好的追求機會。金相室工作需要給金屬照相,所以金相室常常是門窗緊閉,給仁追求瑛創造了絕好的環境,他們整日一起磨樣,一起看顯微鏡,一起照相,一起分析,一起寫實驗報告,耳鬢廝磨,一個有心一個會意。那時的娛樂方式很少,電影院是年輕人最喜歡去的地方。下班後,仁常常買電影票邀請瑛去看電影,有一段時間興跳交誼舞,仁就創造一切機會和瑛一起跳舞,總之想方設法打動瑛的芳心。瑛那顆冰冷的心,在仁的攻擊下漸漸融化,從失戀的陰影中慢慢走出,笑嫣又開始出現在瑛美麗的臉龐。
就在瑛和仁的感情開始慢慢發展的時候,實驗室的最高領導發現了他們開始戀愛的事情,竟然出面干涉要棒打鴛鴦。領導非常認真地找仁談話,直接提出不容許仁在一個單位找對象。如今的年輕人可能不會相信,但那確實是真實的事情。領導還千方百計地給仁在廠里其他單位介紹對象。仁很勇敢,雖沒有當面頂撞領導,但是根本沒有理睬領導的干涉,一如既往的追求瑛。當瑛知道領導的阻攔後,被仁的誠心感動了,徹底融化了內心的堅冰。但是,瑛還是躊躇不定,為仁比自己小几歲的問題而顧慮。在陝西人的觀念里,自古以來都是男比女大,女比男大就會被人議論紛紛,所以瑛不得不顧慮外界的議論。為了打消瑛的顧慮,仁給瑛講了著名的十四行愛情詩的作者伊麗莎白和丈夫布朗寧的故事。講了布朗寧的愛使得長期臥病的伊麗莎白站立起來,並一起私奔到意大利.十四行詩就是伊麗莎白贈給丈夫的愛情詩。伊麗莎白比她的丈夫布朗寧大七歲,他們的愛不僅使得伊麗莎白站立起來而且他們一直生活的很幸福。講完故事仁又說,“愛是沒有年齡地域界限的,最重要的是,我愛你,其他一切都不重要。”瑛聽完仁動情地講完這個美麗動人的故事,聽到仁誠摯動人的表白, 幸福的淚慢慢盈滿雙眼悄悄的撒落下來。她美麗的雙眼定定的看着仁,眼中滿含着感動,幸福,愛憐。這時,仁勇敢的將瑛擁入懷中,愛的洪流打開了就不可阻擋,他們物我兩忘的親吻,吻得天荒地老。自此兩顆心融在了一起,他們相愛了,愛的銷魂蝕骨。
桃花般的紅暈又蕩漾在瑛美麗的臉頰,渭河岸邊,金陵河畔,寶雞公園,秦嶺山脈,都留下了仁和瑛幸福徜徉的足跡,渭河岸邊的白楊樹,金陵河畔的垂柳,寶雞公園的花草,秦嶺山脈的樹木,都見證了仁和瑛的濃情密意。熱戀了一年多,八三年初的春節期間,他們幸福的走進了結婚的殿堂。 結婚那天我榮幸的當了一次證婚人。那天的他們倆真是世界上最漂亮和最帥氣的新娘和新郎。兩年後,他們有了一個非常可愛像瑛一樣漂亮的女兒。我是她女兒的乾媽。他們倆一直相濡以沫,彼此相愛一起相扶相持走過了幾十年,其間,瑛的公婆也一直與他們一起生活,瑛和公婆一直相處融洽,與仁的兄弟姐妹也相處融洽。廠里的實驗室後來發展為一個獨立的材料研究中心,搬到了西安,仁現在是此研究中心的負責人之一,如今他們全家幸福的生活在西安。
下一個要講的是春的愛情故事,春的故事要曲折傷感一些,故事中將牽扯到婚姻何性的倫理關係。有興趣的請繼續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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