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很多人並不知曉的是:白毛女並沒有受過什麼壓迫,而真實的黃世仁更是勤勞本分、喜歡行善的地主。
先說說這個題材的由來。據大陸作家流沙河考證,晉察冀地區幾百年來一直流傳着“白毛仙姑”的故事。民間傳說在在河北省平山縣的一個山洞裡,住着一個仙姑。仙姑法力無邊,能懲惡揚善,扶正祛邪,主宰人間的禍福,因此人們都前去上供。
在抗戰期間的中共晉察冀根據地,因為晚上人們常常去給仙姑進貢,所以“鬥爭大會”常常開不起來。西北戰地服務團的作家邵子南首先注意到了這個題材,為配合“鬥爭”需要,把村民們從仙姑廟中拉回來,他編了一個民間傳奇,主題是“破除迷信,發動群眾”,此為《白毛女》的雛形。
1944年5月,中共《晉察冀日報》記者李滿天給周揚寫信,講述了這一故事。1945年,經歷過延安整風運動後的延安魯迅藝術學院的一些人,在院長周揚的指示下,根據這個傳說以及河北地主的情況,創作出歌劇《白毛女》,並作為向中共“七大”的獻禮。
歌劇《白毛女》的主要內容是:佃戶楊白勞因還不起地主黃世仁的債被逼自盡,其女兒喜兒被用來抵債,被迫到黃家做工,遭黃姦污。後逃進深山,以廟中供果充飢,頭髮因此變白,被迷信的村民稱為“白毛仙姑”。後來喜兒由過去的戀人,現已參加八路軍的大春救出,一起下山,召開鬥爭大會,分了土地,打倒了地主。
據說,毛澤東還親自示意戲的結尾要反應中共政策的轉變,即“土地要分掉,黃世仁要槍斃”。因為抗戰要結束,“減租減息”和“團結地主”的政策又要被“土地革命”和“打倒地主階級”所取代了。顯而易見,《白毛女》的主題就是要突出中共的“偉大”,突出一個“舊”中國結束,一個“新”社會的開始。
為了在藝術上博得人們的喜愛,《白毛女》不僅在情節上借鑑了民間文學中的冤冤相報、佳人落難以及英雄救美的模式,而且在音樂上大多取自河北、山西流傳很久的民間小調,比如《北風吹》和《扎紅頭繩》便是原調抄襲。
經過優美藝術形式包裝的歌劇《白毛女》在中共占領區上演後,產生了意想不到的後果:激起了人們對“新”社會的嚮往,對“舊”社會的仇恨,“舊社會把人變成鬼,新社會把鬼變成人”的思想為人們不知不覺接受——儘管人們在自己身邊並沒有看到什麼“黃世仁”和“喜兒”。
1949年中共建政後,中共的文藝工作者們不僅拍出了電影《白毛女》,還編排了京劇、芭蕾舞劇等藝術形式的《白毛女》。“白毛女”成為中國人最為熟知的虛構形象之一,也是中共製造的最為成功的顛倒黑白的形象之一。
長大後還聽老人們講,文革期間,每年除夕,在人們排着長隊去領取嚴格按人頭配給的一點年貨時,廣播中都要播出這齣虛構的《白毛女》,目的就是讓人們不要忘記“萬惡的舊社會”,要“珍惜感恩”現在的幸福生活。
也許有人會反駁,雖然“白毛女”的形象是虛構的,但黃世仁不是真實的存在嗎?誰能否認其的罪惡史呢?好奇的不只你我,不妨看看大陸某記者在對黃世仁的家鄉河北省平山縣的考察。
黃世仁的爺爺黃運全,本是一個老實貧農,經過一輩子的省吃儉用艱苦創業在四十歲的時候買下了十五畝薄田,然後辛勤勞動慘澹經營最終將105畝地傳給了他的獨生子黃起龍。念過私塾的黃起龍知書達理,聆聽祖訓秉承父業,低調做人。幾十年來,將父親留下的田地擴大成千畝良田,並且有了名字為仁、義、禮、智、信的五個兒子。黃家五兄弟在當地名聲相當好。
黃世仁是長子,自然接了父親的班兒。他為人善良,經常賙濟鄰里,行善積德,在當地是有名的黃大善人。黃世仁有一妻七妾,兒女成群,家庭和睦。(當時的法律允許一夫多妻)
而楊白勞的父親楊洪業是當地有名的豆腐大王,人稱“楊豆腐”。楊家豆腐以質好價廉著稱。楊白勞和黃世仁自小就是結拜兄弟。楊洪業41歲去世,而楊白勞繼承父業後,因不耐辛勞,加之染上了賭癮毒癮,從而使家業衰敗。當地老百姓都很看不起他。
後來,楊白勞在欠下巨額賭債無力償還時,黃世仁借給他大洋1000元,並收留了其未成年的女兒喜兒。無臉見人的楊白勞外出躲債,最終誤喝滷水不治身亡。又是黃世仁,厚葬了楊白勞,並收養了喜兒。
不過,各種藝術形式中的《白毛女》的創作者們卻罔顧事實,徹底將白毛女、楊白勞和黃世仁的本來形象顛覆,原因只有一個:黨要這麼宣傳就只能這麼宣傳。
這樣的冤案又豈止這一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