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稍有空閒,就想再回頭看看歷史。本文是幾年前弄的一個小項目的一部分,還沒來得及仔細整理。不揣冒昧,拿出來和同好分享,其中涉及到中東、中亞和歐洲歷史,歡迎行家批評指正。
十三世紀初,蒙古橫空出世,發動了一個接一個征服世界的戰爭。其中包括1205-27年征服西夏之戰;1211-34年 征服金朝;1218年征服西遼;1219-22年摧毀花剌子模;1220-23年征服喬治亞,1235-30年征服亞美尼亞;1222-24年進攻欽察; 1223-36年殘破保加利亞;1231-59年征服高麗;1236-42年征服基輔;1241年征服波蘭、立陶宛、波希米亞、匈牙利、並進攻奧地利和意大利;1242年入侵塞爾維亞、克羅地亞和保加利亞;1241-44年征服安那托利亞;1258年征服巴格達;1256-59年征服波斯、美索不達米亞及敘利亞;1258年征服巴格達;1259年入侵立陶宛和波蘭;1264-65年進攻保加利亞與巴爾幹半島;1234-79年征服中國南宋。1222-27 年侵略印度; 1260-12年侵略敘利亞。
在令人眼花繚亂、長達一個多世紀的征服戰爭中,蒙古人摧枯拉朽,所向披靡,取得了一個又一個勝利,成功地擴展了帝國版圖。
蒙古人的征服戰爭始於亞洲,也終結於亞洲。在消滅金朝之後,他們又於1231年至1236年間征服了高麗,不過高麗並不穩定,叛服無常,因此蒙古人後來又不得不多次介入以恢復秩序。
據西藏史書記載,早在1206-1207年西藏就已經加入了蒙古陣營,但事實上,西藏大約在1250年前後才最終併入蒙古版圖。藏傳佛教很快便對蒙古人產生了強大的影響,不過這種影響後來逐漸減弱。
蒙古人對南宋的征服戰爭曠日持久,從1234年開始一直持續到1279年才結束。蒙古騎兵不適應南方的陌生環境,當地城市遍布,缺少牧場。當蒙古征服中國北方的時候,大汗的大臣耶律楚材就勸說蒙古人不要毀壞耕地,使之變成牧場。耶律楚材原為成吉思汗的謀士,但後來逐漸失寵。耶律楚材力圖使蒙古人相信,如果不破壞農耕土地,從土產中收取的稅收將更加可觀。因此蒙古人不得不雇用漢人,並不得不為此作出巨大努力以適應漢人的文化。
當然,適應徵服地文化並不意味着蒙古人完全同化於當地文化,蒙古帝國幅員廣大,蒙古人分散於世界各地,他們是以征服者的姿態出現的,因此他們對當地文化的適應是有限度的。他們不可能為了征服印度而把自己變成印度人,為征服敘利亞和埃及而把自己變成貝都因人(Bedouins),或者為了征服中歐和西歐而把自己變成弗蘭克人,當然也不可能為征服中國把自己變為漢人。這種矛盾使得蒙古人征服並統治世界的勢頭受到了限制,在很多情況下,蒙古人無法有效地統治征服的土地。在所有征服中國的異族王朝中,蒙古人漢化的程度最低。
蒙古人對世界歷史的影響主要來自對中亞和歐洲的征服戰爭。從成吉思汗開始一直到他的孫子旭烈兀,蒙古人共發動了三次大規模的西征。在第一次西征(1219— 1223年)中,成吉思汗率蒙古軍隊殘破了花剌子模王國、高加索諸國、欽察人和羅斯諸國。在第二次西征(1236—1242年)中,窩闊台汗派遣拔都等蒙古諸王率軍征服了伏爾加河以西諸國。在第三次西征(1256年一1260年)中,蒙哥汗派其弟旭烈兀率領十萬大軍攻滅木剌夷國、阿拔斯王朝、以及敘利亞阿尤布王朝。
在伊朗,扎蘭丁-名布爾努重建了花剌子模汗國。他是一個成功的聖騎士,但是他和周圍的其他國王都合不來,其中包括巴格達的阿比斯德回教國王。雖然他自己的王國還沒有從蒙古人1220-1221年入侵所造成的創傷中恢復過來,名布爾努竟然前去蹂躪喬治亞。1230-1231年間,幾個蒙古騎兵營突然襲擊了他的還處於極度恐懼中的國家,又給他以重重一擊。只有伊斯法罕(Isfahan)進行了頑強抵抗,但是卻付出了沉重代價。萬幸的是,該城塞爾柱 (Seljuk)的建築精華沒有被摧毀。
1236 年,蒙古人迫使女王茹素丹(Rusudan)領導下的喬治亞人俯首稱臣。三年後,亞美尼亞人投降。喬治亞人不太願意接受被征服的事實,但亞美尼亞人則很快便接受了蒙古人的統治。亞美尼亞人實際上把自己的敵人蒙古人看作保護者,對付他們的敵人伊斯蘭,因此,作為報答,他們表現得非常順服。1248年,亞美尼亞宮廷高級總管森帕德前往蒙古宮廷表示效忠,1254年亞美尼亞國王海頓(也叫赫圖姆)也前往蒙古去覲見蒙哥。
1238年春天,拔都在進攻諾夫哥羅德(Novgorod)之後,向南撤退,在現在烏克蘭的科澤利斯克(Kozelsk)受到阻擊,耽誤了幾個星期。上圖取自16世紀的歷史書:《堅持戰鬥》。在所有守城將士戰死之後該城才被攻下。俄羅斯人將永遠紀念這場戰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