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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悍匪排行榜之二:龍治民--02
送交者: 二野 2013年09月24日11:20:44 於 [史地人物] 發送悄悄話

中國悍匪排行榜之二:龍治民--02

 

    傍晚7點多龍被帶進商縣公安局預審股的審訊室里。

    叫什麼名字?

    龍治民。

    哪裡人?

    他們沒給你們說?

    問你是哪裡人?

    楊峪河鄉王墹村人。我是龍先進。

    什麼?

    我是有名的龍先進呢!不信你們問問去。

    王扣成打電話詢問楊峪河派出所,看來對方對龍治民相當熟悉,說龍的上述交待屬實。至於龍的先進稱號也確有其事,是縣計劃生育委員會於1980年授予的。

  

  接下來的訊問十分困難了,龍治民並不否認他與杜長英、姜三合有過接觸,但他的供述來來回回就是這麼一段話:

    杜長英的麥草條是我拿的,他欠我20塊錢。以後他去哪兒?我咋知道。

    姓姜的是我叫的,幹完活就走了。幹了多長時間?起個豬圈嘛能用多長時間?一個下午就幹完了。他在我家住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就走了。以後他去了哪裡我咋知道。

    審訊陷入了僵局,不久局長周玉也來了。他們照例對龍治民宣講政策,用嚴厲的口吻告誡他;要老實交待。但對龍,這一切輔助手段似乎都不起作用。訊問持續了三個小時,沒有多大進展。

    晚上9點多,城關鄉發生了一起搶劫案。刑警王扣成走出審訊室,問周玉局長;這邊怎麼辦?周玉說:你留下來繼續審,我去城關鄉。一直到凌晨3點周玉帶人從城關鄉回來,這邊對龍治民的訊問仍沒有進展。王扣成他們已顯得十分疲憊,抽煙抽得嘴都木了。在過去的6個小時裡龍治民不斷說他是貧農成分,是受政府照顧的移民,是龍先進,為計劃生育作過貢獻等等,似乎顯得很可笑。對此,後來地區法院一位對龍治民其人有着較深認識的法官分析道:如果龍犯是想用這些光榮的頭銜來證明自己的清白,的確可笑。但事情並不是這樣簡單。龍犯的用意是什麼呢?也許是想讓審訊者在他這番可笑的表演的可笑後邊,看到他不過是一個老實、愚笨的農民。實際上,到了凌晨3點,訊問者不禁自問:這麼一個矮小愚笨的農民能幹出什麼事呢?

    關?

    放?

    他們猶豫起來。

    最後他們決定:先把龍治民關起來,明天到王墹村龍的家裡看看再說。凌晨4點,一道鐵門把龍治民關進收審室。他隨即喊叫起來:你們咋隨便關人哩,國民黨嘛!喊聲在靜夜顯得特別尖銳,又十分虛弱。就像白日的嘈雜聲和患者自己的呻吟能稍止疼痛,而夜深人靜時病痛便會全都湧出來一樣,自白天被杜、姜兩家拿住到現在,將近一個晝夜裡,一直被他的虛張聲勢的吵鬧虛掩着的恐懼,此刻瀰漫上來,緊緊圍住他。孤立於王墹村口的那幢土屋浮現在眼前。那是他的家,即便在白天,室內也像深井一樣的昏暗。昏暗的門背後,靠牆矗立着一隻鼓脹的塑料口袋,像一袋受潮板結的化肥。外人很難看清,塑料袋裡是一具白森森的裸屍!

    龍治民想:這具裸屍本來應該是那個把姜家的人引到西關車站的黑臉小伙,如果真是那樣就好了。黑臉小伙怎麼會和姜家攪在一起?如果沒有他,如果他此刻正呆在塑料袋裡……我會被關在這裡嗎?在西關汽車站,杜家眼看都拿龍治民沒有辦法了!如能暫時從杜家手裡走脫,只走脫一夜,只給他一夜時間,他就可以永遠走脫了。黑臉小伙是他在5月26 日碰上的,同往常一樣,他迎上去問道:做活不做?起豬圈,一天五元。

    小伙說:我在城裡有活,一天十元哩!於是這小伙的厄運便轉到了那個買雞娃的老太婆頭上。她叫李雲,50多歲,拾掇得乾乾淨淨,看不出是城裡人還是鄉下人。離開黑臉小伙,龍治民在西關集市上瞄準了她。那時她正在一個賣雞娃的籠擔跟前瞧着。他上前搭訕:想買雞娃?你來……十分神秘地把她叫到一邊,指着嘰嘰喳喳的籠擔悄聲道:那也算雞娃?跟麻雀兒子一樣!他自稱是養雞專業戶,什麼品種都有。聽說他是王墹人,李雲相信了,因為王墹是全縣有名的養雞專業村。《商洛報》和商洛電視台曾作過報道。於是李雲隨他來到王墹。其時天色已暗,李雲急着要看雞娃,他說既然大老遠地跑來,要買就買個稱心如意。晚上看不來公母,不如先歇下,明天再說。李雲看看那張炕,像是嫌髒,最後還是脫鞋上去了。坐了一會兒,她說村里咋恁靜呢?他說今晚有電影。人都去場上看電影了。你不看吧?這陣怕也快演畢了。他說用轎抬我也不去呢,在西安那陣還沒把人吵死!這他才知道她那人在西安工作,還是一家服裝店的大經理。經理?龍治民一怔,問她:你咋不在西安住?她說住不習慣,吵人得很,三天兩頭鬧病,就回來了。還是商縣城好,人少,人熟,清淨,務務果樹養養雞,啥病都沒有了。龍治民不言語了,蹲在地上悶頭抽煙。這老婆有福不會享。想:人家的命咋都恁好呢!

    5月29日早晨,王扣成揉着酸澀的眼睛,呵欠連天地走進縣公安局。在院子裡他碰見預審股股長苟步雲,就說:老苟,你去王墹看一趟吧。

    苟步雲帶着一個年輕的刑警騎自行車去了。當時局裡只有一台老式北京吉普,停在院子裡以備緊急情況使用。

    這期間看守所所長石寶貴曾來局裡,說昨晚關的那個矮子在清早就開始吵鬧,一直沒有停點,嗓子都喊啞了。問王扣成:你們到底拿他怎麼辦?王扣成說:等老苟回來再說。

    中午12點多,苟步雲帶回來了如下情況:

    龍家十分髒亂,窗戶都用土坯堵上了,屋內十分昏暗,像個地窖。問了一聲,才知道炕上坐了個人,那人是龍治民的老婆閆淑霞。閆淑霞下肢癱瘓。搜查結果,雖未發現明顯的犯罪證據,但有幾個疑點值得注意:屋內坑坑窪窪的土質地面上,有幾處好象被鏟過;架在閣樓上的木梯上有些斑點,呈烏紫顏色,像血跡;龍妻閆淑霞的行為頗為古怪,令人費解。在苟步雲搜查的時候曾說:屋裡沒啥。過了一會兒她卻沒頭沒腦地說:有一次家裡來了幾個人,晚上我睡在炕上,聽見外間有動靜,第二天這些人就不見了。問她怎麼回事,她又不說了。過了一會兒,又沒頭沒腦地說:我洗衣服,水紅紅的。這時一位陪同苟步雲他們搜查的村幹部對閆淑霞呵斥道:胡說啥哩,那怕是你的月經!並對苟步雲解釋道:這女人腦子不夠數。

    苟步雲得出一個印象,感覺龍治民家跟個黑店一樣。

    聽完上述匯報,王扣成沉吟了一下,對苟步雲說:你先去吃飯,下午咱們再去一趟。

    下午一點多,王扣成、苟步雲帶人再赴王墹,這次動用了吉普車。

    王墹地處商縣城南一嶺相隔11華里的南秦川,人口830人,居住集中,在商縣屬大村大社。縣城通往西南各鄉的公路從村前經過。村莊坐落在公路南邊的一塊台地上,與公路相距30餘米。這也是龍治民家到公路的距離,因為那幢低矮的瓦頂土屋像王墹的照壁一樣立在村口。

    那幢土屋坐南朝北,門前偏西三米有一株柿樹,朝南是耕地,順坡勢而下直至公路,其間無任何障目之物,站在屋前,公路上的景物盡收眼底,同樣公路上的行人也會將屋前的景狀看得清清楚楚。屋東緊傍鄰居,屋西是龍家的豬圈和廁所,圍有一堵半人高的土圍牆。牆外是進出王墹的村道,村道一端蜿蜒通達公路,另一端在龍家東南角處西折,從龍家後窗下經過,然後分成數條支道通向村莊各處。就是說,這幢民宅的東、南兩側都臨着人來人往的村道。

    這樣一個在人眼皮底下的地方,會發生什麼事呢?這是王扣成他們的第一感覺。

    但是有一個情況引起了他們的警惕:上午苟步雲來時,龍家大門開着,現在門戶緊閉,吊着一把鎖!龍妻閆淑霞幹什麼去了?他們找到村治保主任趙新田,趙說:她跑不到哪去,一天也挪不出村子。趙新田在村里尋找,十幾分鐘之後提着一串鑰匙來了,說閆淑霞就在房西邊的一口轆轆井那裡。她沒幹什麼,就那麼呆呆地坐在井邊。

  

    關於這一情節,後來被民間演繹成了這樣:趙新田從閆淑霞那裡拿來的只是半個鑰匙,而鑰匙的另一半掌握在龍治民手裡,對到一起才能打開龍家那把鎖。戰國時的虎符似的。於是就有了王扣成派人去看守所問龍討鑰匙,龍說丟了,最後從龍的鞋裡搜出來的神話。但是,如果把這種神話視為龍治民那具有原始味道的狡黠性格的一種寫照,你就不會一笑了之了。

    門一打開,一股臭氣撲面而來。儘管苟步雲有言在先,屋內的腌臢景象還是讓王扣成他們吃驚,根本不像一個久居此地的農家,而是鄉鎮廢品收貨站和盲流棲息地的綜合。內部結構倒和南秦川人家一樣,進門是堂屋,左右兩廂有兩段半截牆隔開,半截隔牆與南牆之間的空處就是門洞。堂屋的右側是鍋灶,門左有一張梯子搭在閣樓上,搭樓板的木椽從兩廂的閣樓伸到堂屋空中,且參差不齊,主人也不知把他們貼牆鋸掉。進西廂,靠西牆是一隻破舊的半截櫃。北邊是炕,炕與堂屋的灶火相連,西廂靠南牆處則堆放着亂七八糟的雜物,柴草,空酒瓶,破步片等等,滿地都是,用腳撥撥才能看見一塊地面。東廂更加黑暗,污濁,雜物充盈,一進門便碰一臉蛛網和塵絮。

  

  搜查斷斷續續進行了40餘分鐘。

    沒有搜出什麼。

    至於梯子和那隻半截柜上看見的斑點,究竟是什麼,一時還無法斷定,而這間屋裡的斑斑點點實在是太多了。王扣成再一次從屋裡走出來時,看見柿樹底下曲蜷着一個女人,30餘歲,頭髮亂蓬蓬的,雙目呆滯,一聲不響地望着這裡。趙新田說這就是龍妻閆淑霞。王扣成向她走過去,她往樹跟前挪兩步,她是用雙手撐着兩隻木凳把自己的身子往前送的,兩條腿跪在地上。趙新田說,她的兩腿展不開。王扣成盯着她看了一會兒,想問又不知道該問她什麼,就說:我們是縣公安局的,要把你家裡檢查一下。剛才你不在,就先讓趙主任做見證人。你來了就好……閆淑霞沒有反應,漠然的望着在她家門口進進出出的幹警。

    王扣成回到門前,一股臭氣又從屋裡衝出來。搜查時他曾問趙新田龍家為什麼這麼臭,趙說農家就這味,村里人都不肯到他家去。現在王扣成的嗅覺漸漸從臭味中分離出另一種臭味,時隱時現,一陣一陣的。那是一種他熟悉的味道:死屍的腐味。他讓幹警不要抽煙,在一次走進去,尋找腐味的臭源。但是又覺得這味道滿屋都是,細細嗅時又消失了,消失在原來的臭味中。他走進黑暗的東廂,趙新田說:對了,這屋好象有個蘿蔔窖。扒開雜物,果然看見一個蘿蔔窖,但裡面是空的。可是那種氣味越來越濃……

    就在這時,在堂屋和屋外的幹警突然聽見東廂房傳來一聲駭人的驚叫,接着趙新田跌跌撞撞跑出來,臉色慘白,一雙充滿恐怖之色的眼睛怔怔望着大家,指着東廂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眾幹警湧進東廂房,黑暗中,漸漸看見王扣成站在那裡,幾件鋤、撅、鐵杴倒在他腳前,再往前是一堆散亂的麥草,草下浮現出一具,不,是兩具相互擁在一起的裸屍!

    好狗日的!王扣成說。

    隨後他發出命令:停止搜查,封鎖現場,控制閆淑霞,他則乘上吉普車,火速返城,向正在縣委開會的周玉局長匯報了情況,周玉指示他帶一些人速返王墹。周玉則向地、縣領導作了簡要匯報。

    與此同時,看守所里仍不時響起龍治民的吵鬧聲:我是龍先進,劉縣長親自給我發的獎哩!

    石寶貴不禁在心裡抱怨:咋給我弄來個這貨,也不說咋辦……電話鈴響了,是王扣成的聲音。沒容石寶貴開口,便傳來王扣成兇狠的喊叫:把龍治民給我銬起來!

    咋了?

    銬起來就銬起來!把鐐加上!情況回頭再說!

    完了!龍治民在嘩啦啦的鐐銬聲中癱坐在地上。響徹在他腦際的就是完了二字。然後腦中一片空白。

    他們發現那個塑料袋子了?他想,不用說發現了。太容易發現了,就在眼皮底下呵!他們打開房門時,稍用點勁兒,左邊的一扇門便會被塑料袋子反彈回來……引導他們去搜查門後。他們先看到的會是一隻架子車輪子,把輪子一搬——塑料袋肯定是被這樣發現的!

    他們發現杜長英了嗎?他倒希望他們發現的是杜長英。如果先發現的是李雲,公安和杜家自然不會罷手。如果先發現的是杜長英——與杜在一起的還有一個。就兩個吧,兩個總比三個少一個。這樣一想龍治民覺得他們發現的不是李雲——眼皮底下的最容易被忽略——他們找到的可能就是那兩具相擁而臥的屍體。

    用麥草條子兌換現金,這才實實在在是讓龍治民後悔的一個舉動。他怎麼會知道出納員是杜家的老表呢?5月24日,就是他殺掉杜長英的第九天,他往縣城去,路過造紙廠時,他站住了。麥草條子就揣在他懷裡。他曾猶豫了一下,不,猶豫好多天了,要不要把這張條子換成錢。直到5月25日去縣城時,他還沒有做出決定。他從造紙廠門前走過來,走出幾步又站下來,摸摸懷裡的紙條,又折回來。把一塊八毛五分錢揉成紙蛋撒到丹江或南秦河裡嗎?他才不會幹這種瘋事。他在造紙廠門前轉來轉去,已經被門口賣涼粉的小販注意到了,如果再不進廠,會讓小販起疑心的。近來不知為什麼,他有一種不論走到何地都被人注視的感覺。他走進廠里,如果出納不在就算了,過丹江時把條子扔掉算了。可出納偏偏在:你咋拿別人的條子來領錢呢?”“你咋知道?”“杜長英是我老表。他大吃一驚,想收回條子,但已經來不及了……走出造紙廠,他出了一身虛汗,慶幸自己那番謊言編得還算囫圇。

    現在想來,災難的日子不在昨天——5月28日,而在5月16日。16日的前幾天,他身上很難受,心慌,夜夜睡不好覺,因為很長時間沒有往家裡叫人了。16日那天他在西關和西關長途汽車站一帶轉悠了幾個來回,沒有遇到一個適合的獵物,心想今天算球了。轉回西關時遇上了杜長英。這可是熟人啊,還到他家去過呢。龍治民上前搭訕,問杜長英現在在屋裡弄了點啥事。杜說看了十幾口豬,也叫養殖專業戶啦。龍治民冷冷的說:這二年都成專業戶了!同時心想,熟人又咋?想起夜裡的心慌勁兒,他跟上杜長英,問杜到集上買啥。杜長英說想給豬尋些豆餅,可是沒尋見。龍心想,他身上裝着買豆餅的錢哩!嘴裡說:現在人都吃菜油,你去哪裡尋豆餅哩。杜說就是,到了集上才想起這茬兒。龍問他還有啥事,杜說在沒有啥事了,轉轉就回去。龍說:轉啥?轉也是白轉,跟我回去,幫忙把那點洋芋鋤了。你知道地里的活兒我做不動,媳婦又是個癱癱。杜長英說:你拿啥付我工錢?我可是只要現錢。”“現錢就現錢,做一天三個元,咋樣?”“你有錢?杜長英疑惑的問道。龍治民說:咋?只興你有錢?前天我才攬了活——給人說了一門親。我和你一樣,只收現錢哩。杜長英向街上張望了一回,咕噥道:得給我哥說一聲哩。

    怎麼?和他哥一道出來的?龍治民猶豫起來。杜長英卻說:算了,咱走。

    到了龍家屋前,杜長英不肯進去,說:我不進去了,你看你把屋子弄成啥了,臭得跟茅子一樣!龍治民心想:你小子死到臨頭還嫌這嫌那哩,再過幾天,你會跟着一塊兒臭哩。到了洋芋地,杜長英又彈嫌他:你看你把地弄成啥了?草比洋芋秧子稠。依我說就甭鋤了,綠綠的一塊草地也好看,鋤了草,洋芋就沒有幾棵了。龍說:鋤你的,恁多廢話哩。我給你燒水去。

    那時午後的太陽正紅,龍治民蹲在門前,眯眼看着養殖專業戶在坡下的地里給他白干,心裡突然生出一種做財東的感覺。

    夜裡,他照例用那把老撅幹掉杜長英,從他身上搜得買豆餅的錢和麥草條。

    還有一個失誤:讓他們同時發現了兩具屍體。如果僅杜長英一具屍體,龍治民還有迴旋的餘地,他可以編造個故事,說杜長英不是個東西,連他的癱癱女人也不放過,我不砸他砸誰?他們若問閆淑霞,那半傻的癱女人想必也說不清楚。反正他讓不少來客睡過,睡她的都是誰在她腦子裡是一本糊塗帳。

    可是稍後幾日他把收購酒瓶的小伙的屍體往杜長英身邊拖的時候,還說:來,我給你找了個伴兒。

    如果5月24日與造紙廠出納侯義亭的遭遇在先,他就不會再把收購酒瓶的小伙叫到家裡來了。實際上那一塊八毛五分錢讓他心慌了好幾天,花錢花別的錢而不敢花那一塊八毛五分錢,好象那錢跟反動標語一樣,一出手就會被人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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