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山老狼《醜陋的中國皇帝》系列之十三——另類評說唐太宗李世民

隋朝末年，全國爆發了大規模的農民起義，身為隋朝重臣的李淵趁勢起兵太原。並聽從劉文靜的建議，穩住北方，向南發展。派劉文靜為使者與長期騷擾邊界的突厥講和。時次子李世民建議：率軍直向長安進發。初出茅廬的李世民就有如此遠見卓識，預示日後前程無量！

公元617年11月，李淵攻下長安，俘虜了隋朝的代王楊侑。一代梟雄李淵上演了一幕千古滑稽戲：起兵反叛的他，在隋煬帝健在時，立十三歲的楊侑為隋恭帝，尊隋煬帝為太上皇，自封大丞相，總攬一切軍政大權。從李淵此“招”看得出其臉皮之“厚”，已達到“厚黑學”教主李宗吾所說的“厚而無形”的地步。不愧是一代封建王朝的開山之祖。

本來李淵立楊侑為恭帝是小事一樁，不值一提。中國人也少有知道此事。只是最近那法蘭西的總統希拉克先生訪問中國，在成都“不敢”住五萬美元一天的總統套房，還“考問”身邊的中國工作人員：“隋朝有幾個皇帝？”工作人員說：“有兩個。”希拉克洋洋得意地說：“恭喜你，答錯啦！隋朝共有三個皇帝。”中國工作人員一翻書，果然如此！遂大讚希拉克總統漢學淵博。不過老狼認為希拉克此舉不過是做秀而已。老狼日後若有幸到法國“訪問”，事前也把法蘭西的歷史書上一個鮮為人知的角落看一眼，包管把希拉克總統先生“考倒”。

公元618年，隋煬帝被殺，李淵即令恭帝退位，自己做這個皇帝。立長子李建成為太子；次子李世民為秦王；四子李元吉為齊王。（三子李元霸夭亡）李淵從起兵到當皇帝僅一年多時間。他這個皇帝大位也來得也太容易了些。

後來的事大家也知道：李淵派他的幾個兒子東征西討，平南掃北，中華大地重歸於一統。老狼也不細說了。

且說老皇帝李淵立李建成為太子，但後來的統一戰爭中又是秦王李世民功勞最大。李世民在統一戰爭中形成了一支屬於自己私人的武裝，連皇帝李淵也指揮不動。他手下的文臣武將們就不斷地攛掇李世民謀取太子大位，自己也好從中分得一杯羹。在封建專制社會中，若主子當不成黑社會的老大，那他手下的奴才們的命運就難以預料。李建成也感到秦王勢力過大，對自己的太子地位構成巨大的威脅。兩兄弟為了皇帝大位劍拔弩張，一個想“保”，一個要“奪”，一場骨肉相殘的宮廷政變大有一觸即發之勢。

公元626年，秦王李世民發動玄武門兵變，殺太子李建成、齊王李元吉。同時殺建成、元吉之子。殺了太子的李世民帶大將闖進皇宮，聲言：保護皇帝！李淵是何等聰明的人：前朝皇子楊廣為皇帝大位而殺哥哥楊勇、父親楊堅的往事仿佛就在昨天！今天李世民為皇帝大位殺兄、殺弟、殺侄子，已經殺紅了眼的李世民沒準連老爸也要一齊殺！慌忙說：“打天下由汝，坐天下亦由汝。”一分鐘也不敢耽擱就把皇帝大位拱手讓給雙手沾滿兄、弟、侄子們鮮血的李世民，自己去當個有名無實的太上皇。縱觀中國幾千年歷史，還沒有一個開國皇帝象李淵這樣如此窩囊地被兒子逼宮退位。就是那隋朝的開國皇帝楊堅，也是面對兒子的屠刀而威武不屈、英勇就義、壯烈犧牲的。

這李世民也沒有一絲一毫的謙讓，連客氣話也不說一句，一屁股就坐在龍椅上，弄得李淵和滿朝文武大臣面面相覷。若李世民說幾句漂亮話，也算他的臉皮厚到家了。“老李子”還知道找個十三歲的小孩過渡一下，這“小李子”咋就這麼不懂事呢？

古人云：成者王侯敗者寇。李世民既然做了皇帝，那麼就沒有人敢說李世民殺兄、殺弟有什麼不對。可李世民偏要在殺兄、殺弟後，給他們羅織一大堆“莫須有”的罪名，以證明自己殺得有理，不但有理，還理直氣壯！這就有點過分了。

李世民羅織其他的罪名也就罷了，可偏要編出李建成、李元吉與李淵妃子張捷妤、尹德妃的風流之事大張撻伐，讓全中國人民和萬代子孫都知道李家的醜事，並以此來證明殺得對、殺得好。不過老狼認為：太子是一國之儲君，什麼美女沒見過？非要去給老爸戴個綠頭巾？他真的不要命啦？想皇帝大位想得發瘋的人，會幹這等的傻事？再說就算真有其事，你當兒子的為了老爸臉面，就不能隱忍再三，包容了事？就不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不能在史書上一字不提，以全老父名節？

李世民為死了的哥哥、弟弟羅織了許多罪名，建成、元吉和他的後人們都死了，沒人來辯駁，後來寫史書的又是李世民和他的兒孫們找的御用文人，那麼玄武門事件的真相也就只有“任他溜溜地編”。後來的中國人就知道了李建成、李元吉和他們的兒子們該被李世民殺掉的種種理由。若歷史上是李建成殺李世民而做了皇帝，這千年史書上肯定就是說：李世民欲謀太子大位，犯上作亂，李建成奉旨討賊，為民除害，人心大快！

老狼是個佛祖如來的信徒，這佛教講一個“因果”。看到李世民的兒子李治大張旗鼓地給李世民戴個“綠頭巾”，不但如此，還讓老爸的老婆給自己生幾個兒子、做國母皇后，再看李世民玄武門事變後給李建成、李元吉安的：“給老爸戴綠頭巾”的“罪名”，想到的只有兩個字：“報應”！

李世民殺了哥哥、弟弟和侄兒們，其心之“黑”，是沒有說的了。可又編出一大串“罪名”安在李建成身上，這臉皮的“厚”度，就不是很到“位”了。若李世民不給李建成安那麼多的罪名，給人的印象就是一個為了江山社稷才如此這般，與其你做皇帝，不如我做皇帝。那他的臉皮才算是“厚”到“家”了。

李世民殺哥哥、弟弟、侄兒後，因臉的“厚度”有“問題”，所以一直有“負罪感”。老狼曾在《醜陋的中國皇帝》第九篇中說：皇帝們殺人後如有負罪感，只要背一遍“曹孟德語錄”：“寧可我負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負我”，這負罪感就立馬全消。可背“曹孟德語錄”只有在殺了不相干的外人時才有效果，這李世民殺的是自家的親人，就算是每天背一百遍“曹孟德語錄”也沒有多大作用。到了晚上就夢見哥哥、弟弟、侄兒們前來索命。世界沒有萬能的“靈丹妙藥”。李世民萬般無奈，只有一心撲在“工作”上，想通過忘我的、勤奮的“工作”，從深重的“負罪感”的痛苦中解脫出來。

從此以後，李世民在皇帝大位上謹小慎微，兢兢業業，如履薄冰，朝乾夕惕，從諫如流，愛民如子，廣施仁政，不敢有絲毫的懈怠，把一個中國治理得海晏河清。“貞觀之治”成了中國幾千年歷史上少有的“盛世樣板工程”，李世民也成了中國幾千年歷史上極少有的、偉大的、光榮的、正確的聖明皇帝。也算李世民這個皇帝“戴罪立功”，“將功折罪”吧。

本文寫於二○○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