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爾諾貝利的教訓:失去真相的代價(zt) |
送交者: 芨芨草 2020年04月11日21:33:23 於 [史地人物] 發送悄悄話 |
切爾諾貝利的教訓:失去真相的代價(zt)
2020-02-12 他們可以公布真相,但自發地選擇了遵守紀律。比說謊更令人不安的,是密不透風的體系,在那裡,人們會自發地圍剿真相。 切爾諾貝利核電站發生泄漏之後,蘇聯政府提供兩到三倍的工資,派遣大量士兵及後備役軍人去污染區救災。但多數人去前線不是為了工資,而是出於使命感召。 “這是一次特殊的軍事任務,它散發出了一種令所有男人無法抗拒的魅力。只有那些具備男子氣概的男人們才能完成如此重要的工作。” 一位士兵懷着這樣的念頭告別家人,去了污染區。任務結束後,他做了攜帶劑量檢測,但具體數值只向上級匯報,士兵沒有得到任何資料。 回到家裡,士兵脫掉了在前線穿過的所有衣服,扔進垃圾桶,唯一留下了一頂帽子——他的小兒子很喜歡那頂帽子,討要之後一直戴在頭上。 兩年後,醫生對小男孩下了診斷,他的大腦里長了一個腫瘤。 事故: 1986年4月25日晚上,切爾諾貝利4號反應堆按計劃關閉,測試自我供電系統。為保證實驗操作不受干擾,操作人員斷開了反應堆的安全系統。在一連串的違規操作之後,核電站的運行變得極不穩定。凌晨1點23分40秒,操作人員按下AZ-5(迅速緊急防禦5)按鈕。 AZ-5按鈕是核電站最後的安全防線,按下後所有控制棒會重新插入反應堆,及時終止連鎖反應,但按下按鈕5秒鍾後,反應堆功率沒有下降,反而急升到正常功率值的十倍。燃料棒熔化,蒸汽壓力迅速增加,引發爆炸。1200噸的頂蓋衝上天空,屋頂炸開了一個洞。放射性污染物直接進入了大氣,隨着氧氣灌入,反應堆內部起火,持續散發出巨量輻射。 一般情況下,人在一年中可承受2倫琴的輻射而不影響健康。而核電站周圍的放射劑量達到了每小時200倫琴,那些噴發出的石墨塊,1小時的輻射量達到了7000倫琴以上,在那裡停留十分鍾足以致命。 至於為什麼緊急停堆按鈕會導致爆炸,人們很久之後才知道真相。 救火: 凌晨1點23分,核電站爆炸的巨響驚醒了附近的居民,很多人爬起來看熱鬧,還有人騎自行車衝到核電站附近圍觀。消防員瓦斯亞從睡夢中被叫醒,穿着襯衣就去了火場,他的新婚妻子柳西亞有不好的預感,讓他快去快回。 電廠邊,二十多名消防員沒有做任何防護。空中飛來的石墨棒碰到消防員赤裸的手,手掌的皮膚瞬間潰爛。火勢絲毫沒有減弱,消防員卻倒下了,他們停留的時間過長,有兩個人當場死亡,其餘的人也迅速出現了輻射症狀。凌晨7點,柳西亞得知丈夫在醫院,她沖了進去。醫生告誡她只能停留十五分鍾。她看見了病床上的丈夫瓦斯亞,他渾身腫脹,幾乎看不到眼睛。柳西亞買了很多牛奶,但消防員們一喝就吐,醫生說他們中毒了,但沒有人提及核輻射。 那天晚上,醫院被士兵圍起來,消防員即將被送去莫斯科。士兵讓家屬回去准備衣物,一起登上飛機。但在柳西亞回家時,飛機已經飛走了。他們怕家屬一直哭喊,騙了她們。柳西亞追去了莫斯科的醫院,執意要見到丈夫。醫生問她有沒有孩子,柳西亞說有兩個。其實她一個孩子都沒有,還懷着身孕。但如果她說了實話,醫生一定會阻止她見到瓦斯亞。 接下來的幾天,瓦斯亞身體不停變化,身上的傷口逐漸顯現,變得層層疊疊,皮膚變成了藍色、紫褐色,並且慢慢脫落。柳西亞幾乎寸步不離,陪在丈夫身邊。醫生不忍心,對她說:“他已經不是你的丈夫了,只是帶有高濃度放射性的物體。”400倫琴的輻射就足以致命,而瓦斯亞接受了1600倫琴。沒過多久,他就去世了。兩個多月後,柳西亞生下了一個女孩,一出生就患有肝硬化和先天性心髒病,四小時後就沒了呼吸。嬰兒的體內檢測出28倫琴的劑量——她吸收了柳西亞身上大部分的輻射。 吹哨人: 事故發生後,凌晨五點,戈爾巴喬夫接到電話,說核電站發生了火災,但完全沒有提及爆炸的事。他問核物理院士會不會有問題,院士對他說:“反應爐絕對安全,我們甚至可以在紅場建一個,過程跟煮茶沒兩樣。” 核泄漏當天,周圍的樹林變成了紅色,蚯蚓躲進地下,附近的野蜂離巢,直到六年之後才飛回來。一些放射性物質隨風向西擴散到了波蘭,歐洲很多國家監測到了危險,提醒人們關好窗戶,不要外出。但距離切爾諾貝利3公里的普里皮亞季居民卻對災難一無所知。那天中午,普里皮亞季的輻射達到了正常值的一萬五千倍,傍晚則達到了六十萬倍。這樣的輻射之下,四天時間人們接受到的劑量就足以致命。政府緊急派遣偵察隊去當地測量輻射數值,但災難過大,他們遲遲無法提出報告。 所有的部門都在等待上級的指令,時間一點點過去,污染區的人們仍在照常生活。這時,核物理學家第一時間發現了災情,並且意識到了事態有多麼嚴重。當他們准備為此發聲時,卻受到了國家機關的訓誡。白俄羅斯核能研究所實驗室的主任發現了問題——他平時每天餵的藍松鴉不見了。接着,研究所的測量儀顯示出超強的活動信號,他檢測了周圍的環境,指示器下,一切都在“發光”。他給切爾諾貝利核電站打電話,無人接聽。中午,他看見整個明斯克被籠罩在放射性雲層下面。 研究所主任迅速拿起電話,打給了妻子。“關上窗戶,把所有事物收進塑料袋,帶上橡膠手套,用濕抹布把家裡所有東西都擦一遍。把兩個碘片放進一杯水,用這個水把頭髮洗一遍。”沒等妻子回應,他就掛斷了電話。他的妻子也在研究院工作,應該意識到發生了什麼。打完電話,他知道,領導以後再也不會找他做機密工作了。晚上,他從研究所回到家,脫掉了所有的衣服,給每個朋友都打了電話,讓他們清潔頭髮、關上窗戶。這位主任還不算是嚴格意義上的吹哨人,他只通知了身邊的人。 這次事故中真正的吹哨人是他的同事,研究所的所長瓦西里。事故當天,瓦西里在莫斯科出差。得知切爾諾貝利出了事故,他立馬給白俄羅斯的領導人打了電話。他用的是政府專線,只要談論到這次事故,電話就會被掐斷。瓦西里乘第一班火車回了明斯克,回到家,他測了兒子的甲狀腺,輻射強度已經遠遠超標,亟需服用碘片中和。第二天,瓦西里帶着設備,去了距離核電站三十公里的城市。他指着測試器的數值告訴所有人這里很危險,但沒人理解那是什麼意思,所有人像是看瘋子一樣看着瓦西里。 此時,事故已經過去30小時,政府終於發布了撤離消息,第一批大巴抵達普里皮亞季。4萬3千居民收到通知,每戶有兩小時時間收拾行李,然後乘坐大巴撤離。軍人帶着防護罩組織疏散,說這里的一切都受到了污染。居民覺得自己受到欺騙,指着井水說,那麼清澈的水怎麼會是“髒”的呢?有些老人不走,軍人開槍打死了他們的牛和寵物。人們最終還是離開了故鄉,臨走前在房子上寫下留言:“你可以使用任何物品,請不要毀了這里,我們還會回來。”還有小孩子的筆跡:“請不要殺死我們的祖卡,它是一隻很好的貓。”撤離時,由於動物被禁止上車,很多狗跟着主人乘坐的車跑出去很遠。撤離的人們在學校的地板上過了一夜。有人邀請他們去家裡避難,被朋友攔住:“你瘋了嗎?他們都受到了污染。”有些撤離的人去投奔親戚,被擋在門外,只好在車站過夜。 切爾諾貝利人成了異類,人們畏懼核輻射,也同樣畏懼切爾諾貝利人。 事故發生60小時後,蘇聯官方仍未公布風險,謠言與恐慌開始瘋長。因為碘化鉀片可以中和部分輻射,藥店迅速脫銷,只有托關係才能買到。有人出於恐懼,一次性吞了一整瓶碘片,結果因為卡住食道進了醫院。第三天,瑞典能源部給戈爾巴喬夫打了電話,說你們國家的核電站爆炸了,並且出現放射性雲層,污染已經相當嚴重。戈爾巴喬夫很震驚,因為他頭次聽到這些消息。各層瞞報災情,連最高書記都是從外國人那裡得到的消息。之後,戈爾巴喬夫指帕克格勃(蘇聯情報局)去切爾諾貝利,讓他們第一時間將信息匯報給他。 這時,放射性塵埃擴散到蘇聯西部的大片地區。10天內,落到了歐洲大部分地區,總共有20多萬平方公里的土地受到污染。事態嚴重,蘇聯軍隊接到任務,派遣飛行員投放硼砂悶熄火焰。但核電站上空的污染達到3500倫琴,飛行員每次執行任務都會吸收5到6倫琴。執行完任務,他們洗澡進食,然後就會嘔吐。受到嚴重輻射的人們會有一段潛伏期,之後皮膚變紫變黑,像紙一樣脫落,感受到侵蝕骨髓的疼痛。 接着,大批清理人被派去了切爾諾貝利,但他們並不清楚核輻射的危險有多大。事故發生最初幾天,災區圖書館里所有關於輻射、廣島、長崎的書都不見了,甚至X射線的書也消失了。有人說是上面下了命令,這樣人們就不會恐慌了。 隱瞞: 4月29日,為災情發聲的瓦西里到了白俄書記的接待室。在接待他之前,書記接待了一位詩人,兩人在討論白俄文學。見到書記後,瓦西里把幾天的見聞全部告訴了他,書記卻說一切都在控制之中,讓他不要拿着儀器到處嚇唬人。見面前,書記剛接了從莫斯科打來的電話,知道自己有了一個晉升的機會。官場的處事准則是讓所有人都高興,書記實在沒有必要在這時掃了大家的興。 為了防禦這種突發事件,城市中儲存了700公斤的碘,可以添加到自來水或牛奶中,減少人們受到的輻射。但所有人都在等待上一級的命令,人們對領導的恐懼超過了核輻射。其實,核輻射雖然可怕,但及時做好防護處理可以極大減輕危害。後來,瓦西里得到消息,大人物們已經開始服用碘片,他們的檢測數據非常健康。 為了掩蓋事件的真相,5月1日,在離切爾諾貝利140公里的基輔市舉行了“五一國際勞動節”大遊行,那一次參加遊行的人數創歷史紀錄。恐懼之下,人們更迫切地需要抱團取暖。烏克蘭第一書記雪比斯基帶着家人和孫子參加了遊行,那之後他自殺身亡。 接着,政府又派歌唱團到核電站進行慰問演出。直到5月6日,《真理報》才刊登了第一份事故的報道,但仍然沒有說出事故產生的放射量以及傷亡人數。 5月9號勝利日那天,將軍去前線祝賀士兵節日快樂,其中一位士兵問他“為什麼不告訴我們這里的輻射強度是多少,我們會攝入多少放射性物質呢?”將軍走後,士兵被旅長痛罵:“你這是公開的煽動和挑釁,你在危言聳聽,你知道嗎?”不少清理的士兵出現症狀,但蘇聯下發秘密文件,禁止醫生將他們的疾病與核輻射聯系起來。消息封鎖之下,研究所所長瓦西里帶領同事,最先製作出了污染地圖,整個南部都被標成了紅色。調查時,他看見開拖拉機的人沒有任何防護,問隨行人員為什麼沒有下發防護設備,是沒有物資嗎?隨行人員說:“我們有很多,夠用到2000年,只是沒分發下去而已,不然人們一定會恐慌,所有人都會跑掉。”瓦西里開始發送報告,用信件轟炸救災指揮鏈上的所有環節。因此,他受到“特別關照”,每當他離開辦公室,抽屜里的文件就會不翼而飛。很快,研究所的儀器被沒收,所長瓦西里接到了威脅電話:“不要再嚇人了,不然你的下場會很糟糕。你明白有多糟糕嗎?你會明白的。”瓦西里開始給莫斯科寫信。之後,蘇聯科學院的院長打來電話:“總有一天白俄羅斯人民會記住你的名字,你為他們做了很多。但你不應該這時給莫斯科寫信,他們現在要求我解除你的所有職務,你難道不知道自己在和誰做對嗎?”最終,研究所所長瓦西里因為說真話被推上了法庭。因為他的聲音被壓制,他身後的人們最終沒能獲得救贖的機會。 犧牲: 核電站的火雖然熄滅了,但內部溫度仍然很高,之前投下的硼砂熔化,堵塞口出現裂縫。反應爐內部的岩漿正向下滲透,如果接觸到下層的冷卻水,將引發新的爆炸,320公里外的明斯克將被夷為平地,歐洲將無法居住。政府下了決策,第一,派遣消防員抽空反應爐下方的冷卻水,第二,空投2400噸鉛塊,以便鉛熔化後封堵縫隙。那些進入反應爐下方的消防員被稱為敢死隊,他們的餘生都會受輻射侵害。然而這些犧牲只爭取到幾天時間——岩漿仍在下滲,更深層還有地下水,爆炸的風險仍然存在。5月13日,大批礦工從莫斯科盆地被調去切爾諾貝利。他們需要挖一條300公尺的隧道,抵達反應爐的下方,在那裡建造阻截岩漿的冷卻裝置。礦工在50度的高溫環境下工作,沒有採取任何防護措施,很多人沒有活過40歲。 5月14日,戈爾巴喬夫第一次公開談到了切爾諾貝利核災難。此時距離災難發生,已經過去了十八天,而隱瞞仍在持續。五月底,研究所的專家去現場測量輻射劑量,發現當地人食用的牛奶和肉已經不能被稱為食物,而是放射性污染源。有位老太太攔住測量人員問:“孩子,我還能喝從牛身上擠出來的奶嗎?” 測量人員沒有回答,只是問她多大年紀。“我八十多歲了,或者更大一些,我的出生文件在戰爭中被燒毀了。”“那您想喝就喝吧。”測量人員沒有將測量結果告訴任何居民,看見母親給嬰兒餵下含銫的乳汁時也沒有阻止。他們可以公布真相,但自發地選擇了遵守紀律。比說謊更令人不安的,是密不透風的體系,在那裡,人們會自發地圍剿真相。 清理人: 隨着時間推移,更多的軍人奔赴前線,上尉對他們說:“放心,事故已經過去了三個月,你們不會有任何危險。只不過要記得飯前洗手。”總共有五十萬軍民去了前線工作,那裡沒有等級,不存在長官,所有人都使出了力氣。人們需要在那裡沖洗房屋牆壁,掩埋污染物,還有獵殺動物——它們在污染區穿行,攜帶了大量輻射。那裡的大部分動物是家裡的寵物,它們不怕人,甚至還會湊上來,把頭倚在人們的腿上。而士兵們則扣動扳機,然後把它們的屍體搬上卡車。人們只希望自己的槍法准一些,以便在遠距離射殺它們,因為實在不想遭遇與動物四目相對的情形。災難發生8周之後,清理人開始處理核心工作——隔離反應爐。人們需要搭建巨大的混凝土石棺,封鎖反應爐。這項任務異常艱巨,正常情況下一個人一小時的工作量在切爾諾貝利需要60人,因為工作幾分鍾人們承受的劑量就會超標。其中電廠屋頂的污染最重,有些石墨的放射劑量達到12000倫琴每小時,如果不清理掉,人們就無法在上面工作。由於輻射過於強烈,機器一靠近,電子迴路就會中斷。危機時刻,只能依靠人力清掃。清理人登上屋頂,幾十秒就要換一批人。指揮者警告他們清理完立即撤離,不能往屋頂下面看,但幾乎所有人都克制不住,向下看了一眼。 清理人工作時,各地的學生組建救援團體,社會各界的人們也設立慈善基金,慷慨解囊。成百上千的人趕去醫院捐獻鮮血和骨髓。大量的咖啡、牛奶、肉製品運送到了切爾諾貝利。接着,這些救災物資又被偷着轉賣到其他地區,監管物資的人藉此發了大財。受災區人們面對的是從未出現過的難題,但媒體上卻滿是讚頌:《切爾諾貝利——一個充滿成就的地方》《我們戰勝了核反應堆!》。切爾諾貝利的清理人每天都會領到類似的報紙,他們知道那離真相很遠,所以通常只看一眼標題。石棺搭建完成,救災第一階段結束。12月22日,切爾諾貝利下了第一場雪。 傷害: 如果人們從戰爭中倖存,那麼他就是倖存者。但對於切爾諾貝利而言,人們離開它的時候才慢慢被它殺死。五十萬清理人中有二十萬宣告殘疾,有超過兩千人選擇了自殺。核輻射導致很多嬰兒畸形,一位母親生下女兒,先天性肛門、陰道、腎臟發育不全,全身上下找不到開口,像是一個布袋。醫生說:“如果我們在電視上公開她的樣子,從今以後,再也沒有女人敢生孩子。”從切爾諾貝利出來的孩子神色陰鬱。女孩子把娃娃放平,閉上他們的眼睛,宣布娃娃死亡。大人問她,娃娃怎麼會死?小女孩說:“就是這樣,娃娃是我們的孩子,我們的孩子都會死。” 一名受輻射影響的12歲男孩失去了跑步的能力,趁着班上同學上體育課時,用自己的腰帶上吊自殺了。但切爾諾貝利事故20周年紀念時,只有59人的死亡被官方歸咎於災難。隨着蘇聯的解體,曾經犧牲健康拯救國家的人無法申領救濟金。幾十年過去,切爾諾貝利仍是一片廢墟,隔離區市政大院的時鐘指針停留在1點23分。廢墟上還能看到生鏽的鐵牌,上面刻着“為了下一代保護環境”。 離開切爾諾貝利20年後,尤利婭想回去看看,當初她和家人撤離時只有五歲。她和記錄事故全程的攝影師伊戈科斯汀一起回到了自己曾經的房子。攝影師對她說:“摸一下牆壁吧,這是你的家。”說完,攝影師哭了起來。在報道切爾諾貝利事件的7個月中,他承受了大量的輻射,之後每年都需要住院治療兩個月以上。 起因: 核電站用於終止連鎖反應的211枚控制棒存在設計缺陷——控制棒是硼制的,可以減緩反應,但末端是石墨。在不穩定的情況下,石墨導致反應堆反應速率增加,大量蒸汽導致管道變形。所以按下按鈕後,控制棒插入管道的三分之一就被卡住了,無法及時停止反應。這種缺陷是因為節省經費造成的,而蘇聯所有的反應爐都採用了這種設計。如果承認這一點,相當於承認蘇聯所有反應爐都不合格。為了國家的面子,這個缺陷沒有被寫進操作手冊。當時,切爾諾貝利的操作員列奧尼德按下AZ-5,引發了最終的爆炸。他自己受到巨量輻射,身體迅速衰竭,進入醫院沒多久便死亡。人們用金屬箔把他的棺材包起來,在周圍澆築半米厚的水泥,最後又加了一層鉛板。後來,他的父親站在墓地里放聲痛哭,路過的人大聲指責他:“就是你的雜種點燃了這場大火!”一條埋藏的謊言讓半個世界陷入了危機。而那些核污染變得清潔,也許需要800年,至於切爾諾貝利,可能需要200萬年。事故發生後,蘇聯對其他核電站悄悄進行了改良。 自私、恐慌,隱瞞,並不會幫助我們戰勝災難,像一位事故調查者說的那樣:“切爾諾貝利釋放出殺傷力最大的元素,絕不是銫和鈈,而是謊言。”災難永遠潛藏在未知的地方,也許是核泄漏,也許是自然界的病毒,我們永遠無法徹底避免,但所幸有各領域的專家能為我們提供預警。在災難突發的時刻,一句真話也許能拯救上萬人的性命。而普通人能做的,就是保護並銘記那些曾為自己發聲的人。面對今天的疫情,這些教訓同樣適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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