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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革前後部队大院孩子的优越感
送交者: 芨芨草 2020年12月31日05:47:00 于 [史地人物] 发送悄悄话

文革前後部大院孩子的越感

桦树2020-11-30

 

我生性散,不求在网上写文章都得自己命每当上网看新听音乐买卖股票查资料的候,我常也便来看看大家写了些什么稀奇古怪的西。如果了点有感的,我就忍不住想和一篇。不大多数的候我都努力忍住了,自忖跟人家也不认识,搭人家的茬不是招讨厌吗

潘涌先生的文章我看几篇,他写大院孩子身上的越感,我得写得很好,很真。不,我更得他的言谈举止(当然止我看不,只是从他文字的口吻中想象)比他的描述更惟妙惟肖的表越感。我很佩服他根本不甩人怎么看他,写出他自己是78高材生这样的句子。我每次到他似的文字都不可支,就像我又看到那些熟悉的,高谈阔论的大哥哥大姐姐,也就是人的所高干子弟。我非常了解他们为什么永远摆脱不了种与生俱来的越感,尽管很多人混到如今一事无成,有的甚至寒酸潦倒,但在精神上保持着自己是高人一等的族,并地享受着种美妙的感。公平地,当年大多数的部大院子弟都城府不深,相对较为单纯的小道消息衷的多,社会残酷的真实见识的少;他性格阳光,简单磊落,重气;关键时刻可以自我牲,不平勇于拔刀相助。也狂妄自大得有点可笑,但决不能下做。可惜的是,他之中,除了极个出人地的和少数像潘先生这样有点出息的以外,大多生活得相当平庸。我认为可怕的越感多少是耽一生的主要原因之一。

起文革前後军队大院特有的文化,主要指的是北京。外地的几个大区和院校相对单一,成不了气候。北京的军队大院数量多,级别高,待遇特殊。安街延长线博以西,大院此起彼落,一个接一个,较为集中。不过总政和参不在那。另外有一些小一点儿部院子散落在北京的各个地方。文革前,些大院里的孩子,尤其是位于郊区部大院的孩子和外界甚少接触,些大院就像一个个独立的王国,各自把守着自己的利益。

不相,我也出生在这样的一个部大院,但是,我永不愿意告诉别个事由于里是虚,彼此互不相,所以我也就随便聊聊。时过境迁,在很多大院早已面目皆非。我写篇文字不是了打架(打架我不太行),只是记录那一段未被忘的史。

以上所的大院我先後住好几个,但里只我生下来後住的那个大院和那里的孩子

1959年秋,我院成立,从全国各地的军队里精挑细选调来院里所有的干部,人数不多,共只有140个,但个个都是全的最尖人才,也是军队里稀有的文化人。今天,些人大部分已都不在人世了。文革前,13以上属于高干部,而个院干部的最低级别都在13以上,唯有部的秘,行政人或是门诊部医生士等除外。

大院依西山而建,有着古点将台的天然山峦变成了大院两面屏障,另外两面高,外人爬不来。大院共三个,由士荷枪实弹昼夜把守,所有的大人小孩出入都要出示有照片的出入在想想真是滑稽,不知道守什么。

个大院的特殊之是,一越,里面严肃的气氛鄹然消失。除了气派的公大楼以外,大院从到西就是一个被精心划的大花园。大片大片的果园,葡萄园,桃园,李子园,苹果园,什么水果都有;弯弯曲曲着碎石子的人行步道通向西面八方;另外有整的白色水泥路,供汽和自行。院内所有的建筑物都是红砖色,落有致。一到春天,迎春花先开,然後就是腊梅,玉,桃李梨,最後开的是石榴花。院内的礼堂,俱部,门诊部,食堂一俱全。一部分的人家住着两的小楼,前各自有漂亮的小花园。另外一部分的人家住在敞的元,一楼平均住十二。我还记得我家前的小花园中是条小道,左院子有一棵繁茂的芙蓉,我试图爬上去;右的院子四角各自站着一棵开白花的梨,中是肥胖葡萄叶子覆盖的架子,地上种了夜来香。

大院里有一个院中院,铁门,用矮的围墙围起,高个子的人一脚就可以看到里面的小流水。里面住着院。夏天的候,每天傍晚叶都由一个穿衣服白的女服务员陪着出来散步,有来看看我小孩子在路上玩三关之的游。另外八位副院的小楼都盖在半山腰,每家独立的一,彼此隔得很。我每次上山摘酸,捉蚱的候都要从他经过。叶院里住着几个身手健的男人,他个个身形矮小,着淡色的服装,相貌普通,看不出年。每天上午十点他就出来功,我哥哥最喜看他们练擒拿,一看就是两小。我姐姐告我,就是特班。我小候不怕鬼不怕狗熊和狼,但一听到地主婆和特就吓蔫儿了。刘文学就是被地主婆害死的;一只花鞋里面的女特令人恐惧。

院的孩子像我年龄这么小的不多,半数是潘先生,也就是我姐姐的年;另外半数的年比我的大哥哥要大。我姐姐早上学,文革开始前正好考中学,她当是学校的大队长,又考了分,所以可以随便挑志愿。她自己要去清附,可是我爸爸却她上北大附。争来争去,就争得文革开始了,她终归哪里都没去成。每每想起些,我感在大代里的个人就像小蚂蚁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

我只是个一打一寸高的小豆包,三後在院里上幼儿园,一星期被接回家一次。後来又上了院里自的小学。我只出一次得是个过节的日子,我父母我穿上新衣,了个漂亮的子,坐着班(我叫它大抱)去王府井逛街。可是我晕车呀,回来的路上狂吐了起来,把我的新呢子大衣吐得一塌糊涂。後来我就再也不被出去了。反正在我幼年的很一段日子里,我根本就没有出过这个大院的。我完全不知道高有另外的世界。

大院里的人彼此熟悉,家的孩子也都认识。那个年的人不划生育,一家四五个孩子很平常,多则还有生九个孩子的。家里的妈妈们很多不工作,也有的妈妈在地方上工作,平不回家。而像我父母都是人的少之又少。当我父母工作可真是极,每天繁忙,看不踪影,只有保姆招呼着。我的保姆叫王素英,是个胖阿姨,干活麻利,风风火火,有一天她一屁股就把我用的小黑板凳了。我每天在院里玩,上山下海,天黑了也不知道回家,大人从来也没有不放心。每到吃候,阿姨就会院子地喊我的名字,我常常装作没听

小的候可以是疏于管教,但孩子在道德品上都家教甚。每个孩子刻被灌要大公无私,当共的接班人。得我小学的第一篇作文,目是《大了我要做什么?》。坐我旁的小男孩写他大了要当坦克兵司令。他爸爸原来是装甲兵的。我没什么雄心大志,就写大以後要当民,我要把棉花种得五六色。大後我真的当了民,我我姐姐,看来真是应验了。

在没有和外界接触之前,大院的孩子们还不懂什么是越感,以全中国的老百姓都和自己生活的一直到他们飞出了那高,才知道自己是特殊的一小部分。就我自己吧,文革一开始我院的小学就和附近的董四墓小学合并到一起,我每天要出大沿着村的小土路走到学校。当我一年得第一次看到村的同学,在凛冽的冬大雪天里赤着身子空心穿着一件硬邦邦是油的黑旧棉,手脚得裂着出血的大口子,冻疮。我当吓得都喘不气来,溜着墙边快速地跑走。

没多久,文革就愈演愈烈了。院儿失去了以往的静。不得是不是毛主席指示要挑群众斗群众来着,反正干部分成两派,一派叫做色造反派;另一派叫做无产阶级革命派。大人们疯了,孩子了,高音喇叭震天价响。

在外住中学的哥哥居然有也会回家。我哥哥年轻时长像极,是个专业动员,一米八几,肩蜂腰腿,穿着我爸爸柞蚕绿军装,腰里扎着条皮。我哥戴的袖章也和人不一,深橘色,的,上面印着毛主席的手迹红卫兵三个字,瞧把他神气的。他回家不是一个人,是着一大群人,全是年的学生,男的女的,每人26凰或永久牌自行,把座拔得特高。他像蝗虫一呼拉来一片,歪歪地自行把我家院子停高声笑,亢到了极点,就像是要去拯救全人。其实这些孩子也就是十五六,可我得他好高大呀,抬仰望,可望而不可及。一会儿,他又全部一阵风似地车飞了。

有一天,我一个人把皮筋在小上跳,只听嘎的一声,一自行停在我面前。抬一看是一个我哥的女同学,她一只脚撑在地上,一招呼我。她我坐在後座,抱住她的腰,然後就快地蹬起来。把我的头发都吹起来了,我极了。我她去哪儿啊??她拿出一把大剪刀,要去剪男人的分。我那去我家吧,我爸留分

些部大院的孩子心中,什么他们优越?因江山是他的父打下来的!每个人都得自己根苗正,是当之无愧的国家接班人。们读里可能得可笑吧?当年老子英雄儿好念在干部子弟的子里是根深蒂固的。

刺的是,当些孩子在外面革人的命,万万没想到自己英雄的老子一夜成了各型各色的反革命。

得一天突然有一伙儿人到我家把电话拆了,屋子翻得乱七八糟,保姆也都赶走了。我妈妈晚上回来我爸爸最近不会再回家,我姐姐看着我。後来我也不回来了。

接着就是我哥哥去串,我姐姐12也跟着居的一伙孩子去串,家里就剩下我一人。我每天傍晚站在窗前,双手放在窗台下面的暖气罩上,眼睛一眨不眨地路,幻想着我爸爸或妈妈会突然从路那来,但每次都是失望。

我有一只大眼狸猫,我特好,当了他每天陪我,我抱着它,它也抱着我睡,就不太害怕。後来我又千里迢迢把他农场,可惜他水土不服,一星期就去世了。我心得想起来就哭一会儿。

不久我哥哥去了上海空四当兵,姐姐去了一当兵。几年後我再看到我哥哥,他是充越感。当很多人喜当兵,不我就不喜当兵。得当年我爸爸我去看望我姐,她当时还在新兵训练,穿着肥大不合身的装,也没有章帽徽。训导的是个男排,凶得不行,根本不会好好说话。他还让那些女孩子站成一排,唱李我家的表叔数不清,一要用手么从里到外的划一下。当我看到我姐姐的小手像木偶似地一伸,我在憋不住笑了起来,我一笑我爸爸也笑了。排地咆哮:也不笑!我姐姐使儿地翻了我一白眼儿。

我哥哥姐姐走後,我也就离开了熟悉的大院,开始了四漂泊的日子。那是我生命中最最重要的一段生活,它我了解到在个世界上,不管我出生在哪个家庭,真正能保我的,只有我自己。我学会了与孤独相,学会了思考。我看到了很多苦的人的真生活,看到了社会的不公,懂得了不患寡而患不均的道理。我看到了太多太多比我大院孩子出色得多的人,与之相比,我自。当我大後,我父亲问我想不想当兵?我不想。他问为什么?我答受不了律。于是我就孤零零的一个人提了个盖卷去深山沟里插去了。

2002年春天,我回国去看望病榻上的父,当他已癌症末期,连说话都很困一天上午,一个穿着马裤军裤的男人和我哥哥一同来到病房,人看起来比我哥哥的年龄还大,满脸皱纹。他一进门就径直朝我伸出手来,我是刘司令的儿子,来看望伯父。然後就高谈阔论了起来,那言就你知道他是当年的干部子弟。

转头瞥了我爸一眼,只他尽管身体很痛苦但皮地了一下儿眼睛。待客人走後,我侃地跟我爸爸么大年了,怎么不介他自己就是刘司令啊。妈妈听了立刻,你怎么么刻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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