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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笑冬,你的话对谁说? ——老三届理想主义祭
送交者: 芨芨草 2022年09月12日08:16:37 于 [史地人物] 发送悄悄话

笑冬,你的话对谁说 ——老三届理想主

维丽

 

【作者按:笑冬是震中国社会的1980晓讨论编辑1988年夏她携子赴美,拿到博士学位后于1999年秋到上海工作。90年代中期我与她在美国波士,共同做口述成史,我动荡的青春》2008年在北京出版。笑冬生命的最后十多年是在病中度的。她在冬天出生,出生就会笑,故取名笑冬,她也是在冬天走的,于20191129号在北京去世,69。】

 

2008年夏天,我去看望住在上海的笑冬,看她的秀花姐告我,她在撕照片呢,随后拿来一只小竹,我一看,不是撕,是把照片成一个个儿,之是了,但也有几完好的,其中一是她和牛牛在美国波士家中,看起来六七的牛牛扭头对着相机,系着裙的笑冬笑眯眯地看着孩子,桌子上有切开的蛋糕,是在牛牛生日吧?

那年去上海,我和笑冬共同做的口述对话史(中文版)《动荡的青春》即将出版,的扉上将印出这样一段希望圆圆(叶维丽之子)、牛牛(笑冬之子)能懂得一点他的母亲们及她那一代人。我的母子照已了出版社,正需要一笑冬的,这张照片及里。

那段是我写的,后面有一句:并以此给挚笑冬——从她身上可以看出一代女性的身影。

1994年我和笑冬一次面,当和她在一起的有她的一位中学同学。听口音都是北京的,打量一下年相仿,最重要的是几句式的问话:哪一届的?插过队吗?一旦接通了,我几人异口同声:咱都是老三届的!

我当同危机中。生活在90年代战结后的美国,耳不断响着终结本主制度全面利的呼,而其他的经验和探索都被认为是毫无价和完全失的。此语读书界正流行着几本来自中国大的人写的,作者是五六十年代中国政治运的受害者或家属,以戎的《鸿代表。因从小目睹近亲长辈,我明白中的内容是当年况的一角,写下来无论对个人对历史都是交代。但同这类书籍形成一种话语尺度或曰霸,如果用它来衡量我自己的史,令我珍的一些经历将无置放。我陷入了不清我是”“我从哪里来的困境,由此冒出回和反思我本人和我们这代人成长历程的想法。但我本人的经验过单薄,加上读过国内三位学者梳理20中国文学史的对话录对话的形式很有意思,恰在这时认识笑冬和她的朋友,第二次面就们说了我的想法,她欣然同意。于是,三个同在波士的中国女性,周末流去一家,坐下来着一个小音机,开始了我对谈着成年人审视的目光,我重拾少记忆真清理品味。

到自己的生命迹与国家民族的命运密不可分,我经历既是个体的,也可以看做一代人的几个成个案,要梳理它,就不能不五六十年代的中国社会,不能不泽东时,不能不革命的意,更不能不文化大革命着双重的挑:一方面我们质一个复杂时代非黑即白的叙述,另一方面我们须直面那个代的问题

国内老三届人的回有个印象,即我的同人偏上山下峥嵘岁,而文革往往焉不,令一代人的青春记忆存在巨大落。对话中我到文革初期卞仲耘校之死,是我近三十年来一次真地述那件我刺激极深的196685生在我中学校园的暴力事件(北京大女附中八五事件),我了很多„„。我们对话的氛是友善、松、坦率和互信的,这让我愿意

笑冬也开口了,我至今得她开始时语调中的疑和表情的不自然。她19668月下旬参与手打一个女阶级敌详细经过,然后么多年来,我一直无法安心今天是我第一次把它出来。当年打人的人不是一个两个,后来主的有几人?我佩服笑冬的勇气和真,她完全可以什么都不

与同人共同正不堪回首的往事是有意的。数年后我开始调查八五事件笑冬从自己家做起。她的母文革前是北京一所女中党支部书记,文革爆后挨学生批斗、被剃阴阳。事后少年笑冬依然极革命,心里服自己不能与群众立。母在文革束不久后即去世,弥留之际说的是那天挨斗事。笑冬并不知当日情,更不知父母的真,以就像她那看到的一和平常差不多。因做口述史,笑冬决意去她没想到的是,父立刻拿出他情况的详细记述,就好像它一直就放在他的枕。三名子女中,只有笑冬于想要知道。一段笑冬的叙述极感人:她到父亲为挨打后的母伤时泪如泉涌,也到她叙述几次泣不成声艰难地、分了好几次才。我在中此处发了一点感慨:做史的人述事件往往忽略感情面的西,而那才是有血有泪的活。今天重那几文字,仿佛再次面笑冬。她情感充沛,做人做事着真情善意,和她做朋友是件很容易、也很自然的事。

在大力宣男女平等的五六十年代中国、又在敏感的美国生活了多年,如何看待我那一代女性走的道路?是我的一个话题。笑冬的经历和感受可圈可点。起第一次来例假她的烈冲,因从心底不能接受男女生理上的差异,还说起在云南兵团时对反抗:从不因来例假歇工,哪怕是冰凉的水田也照往里跳„„。笑冬从小就争处处拔尖,用她的话讲我一直把自己看做一个特殊的女人,男人能做的事,我也能做,我不能接受一般女人的命运。

笑冬一般女人的命运是敏感的:她的姥姥在得知丈夫另有新后,在女儿(笑冬母刚满恨而致母亲终生拒与生父系;她的两个叔叔参加革命自由恋了婚下的两位娘一子守活寡„„。的身世少年笑冬是个,成年知情后她每一想起就感到痛楚婶婶们的遭遇,她语调中充了同情。

对话中笑冬从小就男女不平等特敏感,我问这与母在家中的地位有关系?她在潜意里有,并不想做我妈妈样贤妻良母型的女人”——在学校担任领导工作的母在家里甘当配角,笑冬父亲则很有些家。也许这潜意少女代的笑冬埋下了反抗的种子。她的理想是当女兵,不是一般的女兵,而是像影《火中的青春》里女扮男装的高山,能把一个排的男兵管得服服帖帖。上中学笑冬把头发剪得短短的,就是了像个女欢军装,想要一套都快想

笑冬崇拜英雄,尤其是保和牛虻——们这代人的共同偶像。笑冬解释说,打她的是性格坚韧、有献身精神的人,是能忍受磨”“又不苦的人,并这样的人就是革命者的典型。在对话中,她多次到此英雄她的人格感召。

笑冬病倒后,我会琢磨她的性格:她太崇尚英雄式的了!人在生活中免有,我向她诉过很多苦,她没有向我诉过苦,有时说起一些事,口气是描淡写的。一个女性,敏感,浪漫(比我浪漫多了),有着烈甚至激烈的情感,如何置几乎人人都会在生活中遇到的不心、不痛快?不和朋友道就是一味地?那要怎地忍?

笑冬一生中最煌的”“催生:她是1980年《中国青年》起的晓讨论编辑。世上本无其人。改革开放伊始,《中国青年》的编辑们地注意到旧有的意态说教已行不通,青年人中多有困惑和志社通在学校、工厂和街道召开的座会,发现有两个人的情况很具代表性,就把自己的经历和想法分写下来,两人一个叫潘(男)另一个叫黄菊(女)。笑冬负责联系黄菊,她也是将潘、黄的文字成一篇的人。《中国青年》,以黄菊文中人生的路啊怎么越走越窄为标题,取两人名中各一字,以来信的名登出。笑冬两人原来的文章都很,我把问题设计好,汲取了原文最精彩的部分,也保留了它的感情色彩。„„我把文章编辑菊看,她你真下了功夫。’”篇文章表后,一石激起千,造成轰动整个中国社会的反响,开启了人生价的大讨论,成80年代中国思想解放史上的一件大事。在中笑冬详细述了当年的情况,并在参与晓讨论的工作中,我自己也受着教育,我去很多常的念,也在程中受到挑,我的思想也在化。我那么投入地做件事情,也是因我本人和讨论有深深的共

80年代中国的思想解放运带动了中国人的形象解放,尤其是女性形象,在方面《中国青年》也走在了前面:一反以往只登模、女民兵、女照,志的封面上登出一留着披肩,充青春气息的年女性像。笑冬与她站在改革开放前沿的志同步,她本人的思想解放也伴随着形象解放,在对话中她味地经历女性美程,一次在中看到上淡的自己,怎么一下子住了。其笑冬从小就美,文革前夕她才爱红妆爱武装

《中国青年》社笑冬十分活,写了不少有社会影响力的道,涉及了包括家庭、婚姻、情和性等方面的话题,也开始关注问题问题对话中她对陕北安塞一所村中学的采访:她了学生的窑洞宿舍,里面是一条从口到洞底的,每个孩子有只包小一点木箱。当日天色已暗,什么也看不清,孩子争先恐后地打开小木箱笑冬摸,好像要展自己的,笑冬摸来摸去,没有摸到比二面更好的西。最后笑冬这样一段

了孩子,我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我一直想把自己的感受告儿子,但因为陕村和他后来在波士的生活境差距太大,我怕他完全不能理解„„。只要想起那些孩子,我就像在他看到了我自己的儿子。有我甚至想,我今天做咱们这个成史,就是了有一天能牛牛看到。

1987年笑冬着牛牛来到美国,家庭聚。她不是来陪,而是自己也起了研究生。我90年代中期认识,她正在北大学攻社会学博士学位。熟了之后,她偶会把文稿拿来我提意。文革前笑冬是初中生,后来的经历与英毫不搭界,她能在美国社会学,令我惊。我勉可算英文科班出身,但用英语读书和写作的松。每次她的文稿我都会,如果我是你,写不出这样的文字。中国人在美国写人文和社科博士文,挑的不止是言,更有理念和框架笑冬付出的汗水心血可想而知。,她是家庭主,操心着柴米油,更重要的,是她拉扯养育着一个在美国文化中大的中国男孩。牛牛的父拿到学位后到别处,有几年她一个人着孩子,个中的挑和甘苦只有自知。每一个在美国学位的中国母都有自己的故事。

在美国读书的那些年,笑冬入了与女性研究有关的域,她在对话域可以大有作,可以做很棒的事。些年的研究一直和女有关。她的博士文是关于改革开放之后江某地女状况的,她的一个精彩点,是认为中国村的婆媳关系正在生根本性转变传统上的婆婆即将迹,笑冬称她们为最后一代婆婆察至今国内女性研究学界朋友称道。

再回到我的成史。做完口述后,我知道整理拉拉杂杂说了一年左右的口述材料是我的活儿。这时前面提到的第三位参与者表示要撤出。笑冬在做博士文,快到冲刺段了,我她是愿意留下是也撤?她留。于是我把原本是三条腿对话修成了二条腿”——除了那位朋友的材料,只剩下笑冬和我的。九十年代末我开始做我史的中英文版。笑冬拿到博士学位后很快回国,去上海复旦大学工作。偶,我会充材料,前面提到的笑冬父述的那段就是她1999年回国后寄我的。

2001年夏末我去上海找笑冬。那年我休学假,可以在国内待一年。我手有了中英文两个稿,得笑冬的材料少了些,去上海她先目,再添些西。我在她家住了二十多天,朝夕相。在时间里,我注意到笑冬的记忆力有些问题刚刚发生的事她就忘了,提醒她,她小事不重要,大事从来不忘,几次三番提醒后,我不知再怎么。最后告别时,我想是不是去看看病?到了嗓子眼,又咽回去了。后来多次责备自己,当怎么没有

笑冬看了稿,表示充分肯定,我挑可在将来用于中的她本人的照片,却没有稿子加一句。事后我回想,也那是她子出问题的征兆?笑冬51,太年,我也太缺乏医学知,在日常生活中她除了记忆短路,其他一切正常,我没有想得太多。她和婆婆住在一起,了一位保姆照料已完全不能自理生活的老人,婆婆的房最敞亮,阳光充足。笑冬的父在北京,她的熟人朋友都在北京。她告我,所以到上海来,是了照婆婆。在上海她似乎没有什么朋友,平常和她作伴的,就是保姆吴阿姨。

九月底我在上海分手,我回北京,她去西安。如果得不,那一年的中秋和国正好在同一天,我回京和老父亲团过节,她是去北她的一个,她回国后她差不多每年的年都在里和老乡们一起她的研究方向是困地区女婚姻和生育健康,在安徽和北都有北那个80年代当,如果我得不,就在安塞,那个有小木箱里放着二面的孩子的地方。

笑冬告我,因困地区跑,不好好在上海呆着,她复旦的同事很不理解。

写到里,我想起她从云南兵返回北京上了工兵大学,1976毕业后再次下、去黑江莫力达瓦旗插的事,当人很不理解。候她二十几这时她早已人到中年。

在上海的那些天,笑冬不止一次跟我,她在北老感到自在起那里的婆姨娃娃,她眼睛亮。她告我,她正着手写一篇关于北的文章,目叫黄土地,我

好棒的目!我声称黄土地仿佛有了灵性,土地和那里的人们满怀深情。笑冬学中文出身,据一位她云南兵团时代的朋友,当年她大学专业时写下了四个字:立志学文1978年她在《北方文学》上一篇题为《四月》的小80年代在北京当,她的文采在同行中当属上乘,由她应该不是志社的随意决定。多年后,任《中国青年》编辑部主任的彭明经马笑冬编辑封信是超准地合格

90年代末笑冬回国后,很快融入国内女性研究的群体,参与相关的学20002月她在《读书志上表了一篇文章,题为《也小脚美丑男》,文字晓畅点犀利,读时我想,80年代以者身份驰骋首都新界的笑冬,经过在海外的十年磨在以学者身份亮相了。作朋友,我她高她充

我知道笑冬被早老性老年痴呆应该是在2003年。那年夏天回国,我又打算去上海,笑冬给书稿加材料,因为还得她的西少,两人的分量不平衡。给马笑冬家打电话,吴阿姨告我,她去北京看病了。我上去她北京父家中探望,笑冬的度是拒接受医生断:不可能,她得当我在心里算了一下笑冬的年,尚不53

2003年到2019年,生病的笑冬活了16年,前六年左右在上海家中,由秀花姐照料;后十来年回到北京住在一家养院。十几年来,只要有可能,我每次回国都会去看她,向照她的人了解情况,应该说,我她晚年的基本情况是知的。

2006年春天我在国内,去上海看笑冬。她外表看来好,我她每天做些什么,她捏泥人儿,我听了高,她拿来泥人儿我看,我一摸,硬邦邦,不是新捏的,这时秀花姐一个向我摇头我明白了。在波士顿时补贴家用,笑冬教美国小学生手工,用彩色橡皮泥捏小泥人和花草,我见过,夸她心灵手巧。笑冬把当年作今日,确糊涂了!眼前的小玩意一个个栩栩如生,我手,很想要一个做念,但又想,是都留牛牛吧!我拿起一小盆泥捏的花,秀花姐的我和笑冬照合影。相片印在了我们书的封背。不知那些花草泥人今在何

2007年我去看她,她的背明了。们俩到离她家很近的一家小饭馆,我得把几在她眼前,否她只知吃最近的那,也不太会自己菜了。

2010年底或是2011年初,我得知笑冬回到了北京。她入住的晚养院地,是由弃的生产队养殖厂房改建的,硬件条件在不算好,但从院方到笑冬都很呵,开始的几年,工称她。我想,无个地方有人情味儿,管理也有章法。有我一个人去看她,有和朋友一道去。笑冬的情况在持续恶化。看后我会简单的印象,最近几年,每次去都会拍些照片。我不是个照相的人,但有一种想笑冬留下存照的冲

我心中始有个问题,就是笑冬有多少意和情感?最近三年我每次去笑冬都在沉睡,去年(2019年)十月份那次,她一度开了眼睛,叫她,没有反出了养院大我在心里想,笑冬来日勿多了。

早些年她是有反的,不清。里引一段我2012827号看笑冬后写下的笔„„手不能握西了,但能握人的手。是笑,工提到牛牛的名字,表情戚然,似乎冒出一个字工接着,他走了。

那几年我每次去、包括和并不认识她的朋友一道去(她是通知道笑冬的),,我都会最后回再看笑冬一眼,每一次我都从她的眼睛中sadness,仿佛在:你都走了,走吧。2013年底,两位女性研究界的朋友去看望笑冬,其中一位很久没笑冬了,看到很难过,笑冬她没有反。她就一面流泪,一面不停地摸着笑冬的这时笑冬的眼角流出泪水。朋友告个情形,我笑冬能哭。我也一直得她是有感的。在中国,是在西方,都有灵魂或是soul法,当然潜意。笑冬的混沌了,但她在朋友离开时脸上的表情,在友人眼中的泪光,如何解?她的潜意潜感情又有多深?

些年来,看笑冬的换过几位,她都是劳动妇女,有着朴素的同情心,尽心尽力;医生刘大夫极善良敬,她不止一次和我探笑冬的病。养院里患痴呆症的人不少,刘大夫去不熟悉个病,就去学习钻研,在繁重的工作之余上网跟家上课进修。刘大夫充敬意,对护工大姐(她每人看不止一个不能自理的病人)十分感激。

听刘大夫和们说洪常青来看望笑冬,他会很多,逗她开心,动荡的青春》,想方法激活她深记忆,每次他一屋就高声洪常青来了!他一来,笑冬可激了,比哪天都好,养院的人索性叫他洪常青

洪常青?是的,他是笑冬在云南兵传队跳芭蕾舞色娘子吴清的舞伴,他跳的是常青指路那一段,他洪常青。关于宣传队的事,笑冬在我了不少。

笑冬去世后,我系上了洪常青他告我,20065月他去上海看望笑冬,那是两人多年后第一次面,笑冬不认识他了,他就洪常青来了!”“笑冬的眼睛立刻亮了

我,笑冬去世前一年的2018年,正北京知青赴云南50周年,一些兵团战伴看望笑冬,大家她哼出常青指路那段曲,笑冬听得嘴角抽,眼中流泪

我将信将疑。2018年笑冬各方面的情况已为恶劣,但也那段曲真的一直刻在她的意是一个令人容的故事。笑冬曾是那么美的女子,她美,应该有一个美的故事。笑冬受过专业体操训练,跳起舞来,有型有款,有模有。她在《娘子》中吴清照,身材修,面貌姣好,穿着芭蕾舞鞋,着脚尖,两拳握,两眼炯炯有神,表情毅,英姿爽,是我们书中最目的一照片,很多人留下了印象。少年代的笑冬崇拜英雄,最想当女士,就让这张照片永与她作伴、永保留在朋友记忆中吧。

舞台上笑冬是吴清现实笑冬最出彩的演出责编不久前,因改革开放40周年,人们纷纷回望1980界点的形象,称它一根界,一个路,属于一个代和那个代的万千青年。一位新者写道,“1980年代社会思想波涛汹涌,其志是三次大讨论,第一次是晓讨论„„,1980年代的大晓讨论开启的。

今后,人会不断地回味晓讨论的意只要它的意义还在,人就不会也不准合格责编马笑冬。在80年代的首都新界,笑冬是一位站在潮的女侠。

笑冬的步履并没有也不应该止于80年代,或90年代。赴海外攻博士学位,是了更深入地理解和认识中国的问题90年代末国后,她无反地将目光投向困地区的女和儿童,她的生命展开了一新的篇章,笑冬有,要黄土地。可惜啊,我听不到了。

在一定意上,笑冬代表了老三届人理想主,代表了它的极致,它舍我其的社会任感,和它的能力。一名女性,那代人理想主的偏极端和高尚美好在笑冬身上都有体:青少年差异的激烈反抗,和成年之后对处于社会底层妇女儿童的心关注。我们这代人在凋零。不久前,我插的山西省山阴县优秀的北京知青百揆去世,我不认识杨,但心中戚戚。我认识马,她是我的友。此文是我对马笑冬和我那代理想主朋友的祭奠。我自少年代起就不理想主,但我敬重这样的朋友,尤其在今天这样一个

定稿于2020116号美国波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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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分享!记得当时那场大讨论, 虽然那时还是懵懂少年。   /无内容 - Serena藕花深处 09/29/22 (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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