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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灵甫anti-J & anti-USSRccp
送交者: ccplie 2011年04月14日12:00:50 于 [史地人物] 发送悄悄话

万家岭的落日

    第一章

  刘庄是德安城郊外一个不大的村庄,自从国民革命军第七十四军的人马进驻这里后,就成了一个兵的世界。老百姓早跑光了,一来惧怕日本人,二来惹不起当兵的,实际就目前看来,这是太多虑了,日本人直至会战结束也没来,而骄傲的七十四军也不屑于在这些方面表现他们的强大。王牌毕竟是王牌,他总有不同于一般军队的特殊之处,这种特殊之处就是与众不同的荣誉感及由此带来的严明的纪律和强大的战斗力。老一辈的军人在谈起他所在的部队时,总有一种掩饰不住的自豪感,特别是对于七十四军这样的军队,不管后来的历史如何演变,他的光荣,已经永远被铭记在中国的史册上。

  刘庄村外一座不高的土丘上,站着一个精瘦的男子。他穿着一身笔挺的军服,大约三十多岁,一张不怒自威的削长的脸上,无时不在表现着对战争现状的满足和急切参予的愿望,他用那双略显阴险眼睛透过厚厚的镜片直直地盯着远处还在冒着浓烟的战场,嘴边浮起一丝冷笑,“是时侯了,”他想着。他有一个很好的计划,已经构思了几天,现在战局已经对己方非常有利,他在考虑找一个适当的机会向师长提出来,现在是时候了。
一阵山风吹来,他没有准备,忍不住转动了一下身子,以避开这阵带着硝烟味的冷风。已经接近深秋,山里吹吹的风隐隐带着难于抵挡的寒意。后面的副官忙把一件大衣披在他身上,小心地说:“团长,咱们回去吧,小心着凉。”

  他不奈烦地双肩一抖,把大衣抖落在地下。他很烦有人在他思考问题的时候来打岔,特别是在战场上。自从武汉会战打响后,他就一直象只闻到血腥味的狮子一样焦虑。这是一个纯粹的军人,他渴望战场胜过一切,似乎他就是为战争而生存。一年前,他还在南京的模范监狱中服刑,原因对于一个军人来说自然是难于启齿,尤其是一个有很强的荣誉感的皇埔毕业生,用他自己解嘲的话说是:“为杀妻室做楚囚。”好在校长没有忘记他,在淞沪会战打响后把他从监狱里放出来,并亲口嘱咐他:“好好接受教育,重新做人。”他对校长的感激之情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当然校长也对他尽心尽力,一出狱就当上了上校团长,进入了七十四军这支让所有的皇埔毕业生眼红的王牌军队。他没有辜负校长,在罗店战役中,他亲率敢死队与日军拼刺刀,打夜仗,一个团击毙日军八百多人,震惊了全军。在南京保卫战中,他至死不过江,坚守阵地,最后被日军炸弹炸成重伤,他的副官背着他泅过长江,才算没当成烈士。他的事迹被《义勇军进行曲》的作者田汉写成话剧,在全国各地上演,这对一个国军军官来说,实在是独一无二的事。一个美国记者这样描绘他:“他就象一头卷曲在草丛中等待猎物的豹子。”他是很欣赏这样的说法的,他感到自己就是一头豹子,天生就是为了七十四军的荣誉而来。

  很多往事在他的脑海里不过是在不到一秒钟的时间里闪了一下,他见副官弯腰捡起了大衣,心里微微有点内疚的感觉,但他不习惯表现这种内疚,只是用手在副官背上轻轻拍了一下。副官知道这是他表达谦意的方式,心里甚至有不安的感觉,他想说话,团长摆了摆手,说一句:“走。”说完扭头往村里走去。

  作战室里一片忙乱,他很不满意这样的纷乱。他是一个讲求精确的人,但这回他没有指责他的部下,他脑海里的作战计划使他有一种少有的激动,也该他出头了,武汉会战打了四个多月,他也憋了四个多月,不光他,整个七十四军就象一群被饿坏了的狼,面对就要到口的食物,他们眼都红了。

  电话铃不失时机地响起来,他下意识地用手扶了一下眼镜。副官接了电话,随既把话筒递过来,说:“师长的电话,找你的。”他用极快的动作接过电话,里面传来师长那浑厚的山东腔:“是灵甫吗?我是王耀武。”张灵甫不由自主的做了一个立正的动作,他对所有的军官都有一种轻视,唯独对师长王耀武保持一惯的尊敬,这一方面是王对他有知遇之恩,另一方面是淞沪会战时王的胆识和军人的气质使他折服,真正的军人总是对真正的军人有无法名状的尊敬,不管对方是敌人还是战友。

  “我是灵甫。”他说完就不再说话,等着对方。

  “你们团准备上,张古山还在日军手里,薛长官给我下了死命令,两天内夺回张古山阵地,我没法,看你的,今晚集结,明天就把队伍拉上去,你是预备队,我手里也只有你这张牌了,拿不下来,我俩一起上军事法庭。”

  张灵甫脸上现出了一丝难得的笑,为自己的高明而感到得意。他几天以来就在捉摸张古山的事,这是突向万家岭日军主阵地的一道关口,山势险要,易守难攻。在此之前,七十四军为拿下张古山的前沿长岭,已经付出了三千多人的代价,张古山是日军松浦师团在万家岭的最后一道防线,日军必定不惜一切代价死守。山区作战,七十四军没有重炮,只凭轻武器和人数上的优势强攻,付出重大伤亡是一定的,能不能攻下来更是一个未知数。张灵甫已经想好了一个主意,虽然有点冒险,但他绝对认为值得一博。他很快地又思索了一下,说:“师座,我仔细地研究了张古山的地势,没有重炮的攻击和空中掩护,光凭正面强攻,我没有把握。我到有个主意,我建议绕过正面,从后面爬上去,打他一个措手不及,具体战术我也想好了,是不是等我见了师长再说?”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说:“早有人提过,可是背面偷袭,大兵团无法行动,而且路不熟,山上的情况也不清楚,万一失败,反而惊动了日军,你有把握吗?”

  张灵甫沉稳地说:“问题不大,我团里有本地人,认路不是问题,只要有人从前面强攻,吸引日军的注意力,我就有把握爬上去,两面夹击,拿下张古山,应当没问题。只是细节我还要向师长面呈。”

  那头打断了他的话:“来不及了,我同意你的意见,最好今晚就行动,我在这边配合你。打算让谁上去?”
张灵甫顿了一下,说:“我亲自上去,带一个营。”

  那边又沉默了一会,传来一个亲切的声音:“老弟,要是大家打仗都象你这样,何至于到今天这个地步。你准备吧,今晚就行动,我接到你出发的消息就在前面强攻。”

  突击队就意味着是敢死队,打过仗的人没有不明白这一点的。下午张灵甫就已经把突击队组织好,全体站在村口的场子上等团长训话。张灵甫戴着钢盔,背着一只卡宾枪走了过来,一营长刘奇过来敬了个礼,说:“请团长训话。”张灵甫对他点了点头,他很看重这个年轻的营长,虽然只有二十四五岁,但大大小小的战斗已经经历了不下三十次,这个三六年的皇埔生有着和他一样勇猛和机智,打上海那会还是他手下的一个排长,不到一年,就升为营长,除了皇埔的关系,还有死在他枪下的十几个日军士兵作为资本。

  张灵甫满意地看着他的士兵,这是一支装备精良的军队,清一色的卡宾枪,大头靴,英式的钢盔,印象中只有杜聿明的第五军和宋子文的税警总队有这样的装备,甚至比日军的精锐师团矶谷廉介师团还要好,唯一的遗憾是这样的军队太少了,少得比金子还要珍贵。

  张灵甫用冷竣的目光扫视了一遍站在他面前的这三百多人,每个人都从他的眼光中感到一阵寒意,也感到了一分力量。他用手推了推眼镜,说:“今天的任务大家已听刘营长交待过了,我就不多说了。突击队是什么大家都清楚,是孬种的最好先说明,不愿去我不勉强,去了就准备死。”

  大家互相看了看,没人说话。

  张灵甫满意地点点头,接着说:“情况就是这样,明天拿不下张古山,我就得上军事法庭。”顿一顿,说:“假如我还活着。你们也一样,谁也别想平安,别他妈给七十四军丢人。”

  静了一会,有人说:“不就是一条命吗,团长,你放心好了。”

  说这话的是一个老兵,名叫秦天柱,张灵甫认识他,从南京城的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虽然只有二十一二岁,却有了四年当兵的历史,现在当着一个兵头将尾的班副。张灵甫见了他,心里不由骂了自己一句:“妈的,什么记性。”本来早就要提他当排副,一直没办,就给拖下来。只有等这仗打完再说了,假如他不死的话。张灵甫用略带鼓励的眼光看了他一眼,说:“那就这样了,现在吃晚饭,吃完就出发。”

  过来一些兵,在空地上摆了几口大锅,里面是黑呼呼的猪头肉,又般来几个大木桶,盛着满满的几桶白米饭,还有一些酒,刘奇高声说:“开始吃饭,饭菜管够,酒要少喝,不许喝醉。解散!”

  于是大家一拥而上,空气中弥漫了一股肉香。

  张灵甫没有吃,他的胃不好,只能吃点饼干喝点牛奶什么的。副官递过一杯牛奶,他喝了下去,又递过来几片面包,他皱了皱眉,说:“算了,我不吃了。”

  半个小时后,米饭和肉都一干二净,酒也喝光了,队伍重新集合。张灵甫用调侃的口气问道:“有没有喝醉的?有没有要大便的?注意,你们可能两天没时间大便。”

  部队发出“轰”的一阵笑声,张灵甫也笑了,他难得对他的士兵这样笑。

  “出发!”刘奇发出了命令。

  队伍转向,踏步,出发,张灵甫跟在后面,趁着深秋的暮色,向张古山的后山进发。

    第二章

  张古山上响了一夜的枪声到清晨终于停息了。受到突然袭击的日军进行了顽强的抵抗,经过一整夜的激战,张灵甫和他的突击队占领了张古山主阵地,三百多人的突击队剩了不到一百人,其中还有几十号伤员。整个阵地一片狼籍,驻守张古山的日军没有一人被俘,也没有留下一个伤员,全数被击毙。阵地上到处是血肉模糊的尸体和近身肉博的痕迹。张灵甫对于他的部下的伤亡是感到惋惜和悲伤的,但他尽量不露出这种情绪,在上海,南京见惯了这种场面的他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有了一种残忍的心理,他已经不会太多地为生命的逝去感慨。而让张灵甫感到心寒的是日军在整个阵地上只有二百多人。他不禁惊佩日军的战斗力和战斗精神,他一直认为七十四军的战斗力绝不亚于日军,差在别的部队,现在他不得不承认日军是一支战术素养非常高的军队,单兵作战能力之强出乎他的意料,即便在遭到优势兵力夹击的不利情况下,仍有反扑的勇气。昨天夜里他们就几乎被人数远少于他们的日军赶下山去,最终凭借的是他手下士兵的牺牲精神,更确切地说是凭借他张灵甫在战场上固有的疯狂,才勉力支撑到了天亮。当正面强攻的部队踏上张古山主阵地时,他和他九死一生的士兵已经没有力气站起来,他们只是无力地摇动着双手,勉强表达一个胜利者应当表达的喜悦。

  张古山的失收使万家岭的松浦师团一下子失去了最后的屏障,中国军队的迫击炮已经可以打到他们的司令部,这引起了日军极大的恐慌,也引起了必然的反扑。张灵甫没有想到的是,在今后的几天时间里,他和他的一个团,将在张古山渡过一段炼狱般的日子。不过就目前来说,他还是暂时松了口气,毕竟他提前了整整一天半的时间完成了任务,单就这一仗而言,他张灵甫可以问心无愧地向师长,军长直至委员长交差了。他想象着包括七十四军在内的大兵团已经把松浦师团团团围住,剩下的就是秋风扫落叶似的进攻,然后是日军的崩溃,就如在台儿庄的矶谷师团那样。他甚至有点看不起眼前的对手,因为他清楚松浦师团不是日军的精锐,在日军中的名气远不及台儿庄的矶谷廉介师团和南京的谷寿夫师团,虽然整夜的激战多少改变了他的轻视心理,但歼灭这样一支二流的部队,他还是感到一种大材小用似的不过瘾。他在心里隐隐为七十四军担忧。是啊,这支军队是校长的心头肉,是国军中的骄子,是南京的守备队,好钢要用在刀刃上,打松浦这样的二流师团,又是一场消耗战,不值。他心里想着,感到疲倦,在南京负过伤的背部也开始隐隐作痛。电话兵在忙着拉线,他对坐在一边的刘奇说:“电话线接通了叫我一声,我睡一会。”说完侧卧着合上了眼,刘奇让人把一床日军的毛毯盖在他身上,张灵甫扭动了一下了一下身子,士兵就不敢盖了,看着刘奇,刘奇摆了摆手,意思是算了。

  张灵甫没睡几分钟,因为电话线很快就接通了。张灵甫没睡着,他才听见电话兵向刘奇报告,就一轱碌爬了起来,一边说着:“接师部,快。”

  电话很快接通了,电话兵在要师长,对方在问是谁,随后又说等一会。等了几分钟,张灵甫示意电话兵再呼叫,话筒兹兹啦啦的响了一会,传出一个沙哑的声音:“你们是那里,师长正接电话。”张灵甫一把抢过话筒,几乎是吼着说:“找王师长,王耀武。老子????是五零八团的张灵甫。”那边不吭气了,一会,话筒里传出了王耀武的声音:“钟灵老弟吗?恭喜老弟,打得好呀,我已经在薛长官那里给你请功了。”

  张灵甫嘴角边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随后又恢复了惯有的阴沉的面容,他用略带沙哑的声音说:“师座,请马上派人来接管阵地,运送伤亡人员,清理战场,此战我团伤亡甚大,请求休整,补充人员,以利再战。”

  “不行,”那边传来模糊但坚决的声音,“现在部队正在集结,以完成对松浦的最后合围,我已命你团火速上山,接替已在山上的主攻部队,你团必须坚守张古山阵地,直至将松浦完全歼灭,战事结束,再行休整。”
张灵甫楞了一下,说:“师座,我一个营的突击队剩下不到五十人,这仗叫我怎么打?”

  王耀武干脆地说:“剩一个人也要守住,怎么打要我教你吗?”

  张灵甫感到心里窝火,气特别的不顺,他不怕打仗,但他受不了这样的窝囊气。他明白不是师长要整他,而是整个战役部署出了问题。原来他一直认为拿下张古山万家岭的日军就成了瓮中之鳖,现在他知道远不是这么回事,他甚至可以想象在薛岳的参谋部里,参谋们正手忙脚乱的在地图上划着红线,把一支支军队在地图上调来调去,而根本不考虑在实际操作中会有什么麻烦。一想到这些,他就恨得牙痒痒的,禁不住对着话筒说:“????,参谋部的这群草包打的什么狗屁仗。”

  说完他就后悔了,他是军人,傲慢,冲动,但远不愚蠢,他知道在派系林立的军队里应当怎么样保护自己,这样的话是不应当从他的嘴里说出的。不过他脸上没有露出任何其他的表情,他需要在部下面前保持他的威严。
电话里传出了王耀武严厉的声音:“张灵甫上校,我提醒你,你没有权力对长官部的工作作这样的评价,这是在打仗。张古山我不管了,你要把它负责到战役结束,我还要提醒你,根据我们的侦察,日军很快就会向你的阵地反扑。”“咔”的一声,电话断了。

  张灵浦呆了一会,狠狠地把话筒摔在地上,转身对着那些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的士兵吼道:“都他妈给我打起精神来,修工事。”

  万家岭,日本华北派遣军第106师团司令部。

  一个个子矮小,但却长得十分粗壮的日本军官正仔细端详着五万分之一的巨幅军用地图。他四十来岁,已经有着和他年龄不太相称的谢顶,这是一个典型的日本关中男人,脱下军装,他可能会是一个和善的商人或小公司的职员,你和他在一起,不会感到任何的不安全。但这身不是很合身的将军服,使他平添了几分阴险和残忍,那双总是眯着的眼睛中,射出让人颤栗的凶光。他就是106师团中将师团长松浦淳六郎。

  相比起骄横的矶谷廉介和谷寿夫,松浦淳六郎要谨慎得多。这一方面是他的师团在装备和战斗力上没法和他们比,另一方面,矶谷廉介在台儿庄的惨败不会不让他更加小心从事。然而,他也并不是没有吃过中国军队的苦头。就在八月初,106师团从九江出发时,就在金官桥遇上了第七十军,这不是中国最精锐的部队,却给了106师团几乎是毁灭性的一击。金官桥一战,106师和七十军血战十余天,七十军大获全胜。106师团被击毙军官一百余人,士兵四千余人,其中包括113联队的联队长田中圣道大佐。使这支以大坂人为主的军队完全失去了大坂特色,而田中大佐被击毙更在日军中引起震惊,甚至惊动了岗村宁次。这样的败仗,对于一个狂热的日本军人来说,无疑是一种难以洗刷的耻辱。而松浦淳六郎正是带着这种耻辱,重新投入到武汉会战中,但这位缺少军人气质的师团长似乎无法摆脱失败的宿命,在万家岭,他仿佛已经听到了中国军队为他敲响的丧钟。

  起先他是被作为一支奇兵使用的,从九江穿插到德安,以图从侧翼突破中国军队的防线,但他太过于低估中国军队的反应能力,金官桥一战并未给他足够的教训。当他发现自己已陷入二十万中国军队的包围时,他唯一做的就是固守待援,他甚至没想过突围,因为他绝对相信大日本皇军能把他从重围中解救出去,而他一个师团牵制住了中国军队二十个师的兵力,完全可以为武汉会战的最后胜利贡献自己的力量,这也是他洗刷耻辱的大好时机。实际上,松浦淳六郎一直是在这样的不清醒中进行着想象中的战争,直到昨夜张古山阵地丢失之前,他没有想过他面临的实际危险。

  张灵甫的这一击使他多少清醒了一点。而当他用了足够长的时间来研究了地图之后,他猛然觉得,死亡,离他其实已经很近。

  “八格。”清醒过来的松浦骂了一句。他迅速走到电话机前,接通了113联队的电话。

  接电话的是113联队的桥本大佐,松浦尽力保持着镇静,虽然在他心里巴不得马上毙了丢失张古山的桥本,他还是尽量用平和的口气讲话。

  “桥本君,我对113联队的表现很不满意,张古山阵地失守是你严重的失职,你必须弥补这一失误,在短时间内把阵地夺回来。”

  电话里传出了惶恐的“哈依”声,松浦对桥本这样懦弱的军人有理由感到愤怒,在他看来,桥本根本就不配当一名光荣的帝国军人,但他还是压住了怒火,说:“桥本君有什么困难吗?”
桥本小心地在电话里说:“报告司令官,我需要重炮的支援,还有空军的支援,只要有强大的火力掩护,我有把握在短时间内夺回阵地。”

  松浦冷冷地说:“你要的我都可以给你,我只要你给我一个完整的阵地。”

  放下电话,松浦感到一阵寒意,他知道,留给106师团的时间不会很多了。

  张古山阵地上,张灵甫正焦急地等着他的五零八团,参与协防的部队很快就要下山,要是五零八团不及时赶到,而日军又发起反扑,他是无法依靠仅剩的五十多人守住阵地的。所幸他没等太长的时间,在友军转移之前,他的团爬到了山顶。

  张灵甫松了口气,他又恢复了以往阴沉而冷酷的面容,不过他已经来不及对上山来的官兵们讲太多的话,只是简单地说:“我们的任务,坚守至战役结束。”然后把几个营长召集在一起,部署了一下,就全体进入了阵地。他手里现在有两个满员的营,加上他昨夜带上来的,总计有五百多人,十几挺轻重机枪,而且有足过的食物和水。张灵甫相信,虽然他昨晚遭到了重创,但凭借现在的兵力,装备和士气,守两三天不是问题,只要参谋部不要太拖踏,他坚信在这两三天内就可以给松浦以毁灭性的打击。这种乐观的情绪鼓舞着他,他甚至想吃点东西。副官给他冲了一杯牛奶,拿来了一盒饼干。没有开水,用冷水冲出的牛奶看上去有些发黄,但他还是喝完了,就着吃了几片饼干。然后拿着精美的饼干盒欣赏起来,这是一种美国进口的饼干,很对他的口味。

  这时从万家岭方向发出一串闷响,接着空中有一种尖锐的呼啸声,有的士兵抬着头在看。张灵甫知道这是炮弹,他把饼干盒一扔,近乎声嘶力竭地喊了一声:“隐蔽。”自己也迅速卧到,几秒钟后,阵地上响起了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张古山的炼狱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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