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幾次走進美國,覺得美國有兩好:一是環境好,二是房子大,每次回國,都有點戀戀不捨。這回怎麼了,再來美國,環境還是那個環境,沒得說的,依然優美宜居;可是再看這大片大片的房子,有點不順眼了,與中國快速崛起的一些城鄉相比,一個突出的感覺就是:宏觀,城市不像城市,農村不像農村,缺乏 想象中的豪華與輝煌,只有紐約,有點像上海,有點像北京,不過,太擠了,街道狹窄的像中國農村的小胡同,鑽進去,見不到陽光,陰森森的,去了一次,就不想 去第二次了。微觀,房子,就更不用說了,好多房子,原始,低矮,粗糙,一副窮酸相,很難與全球第一經濟大國、與在其內居住、生活、工作、學習的人們的身份對應起來。
這樣這樣說,是不是有點過火了?沒有。寫點事實,大家看看,是不是這樣。
先說居民的住房。"別墅"不少,連棟屋(一戶一個單元)也很多,面積都夠大的,幾百甚至上千平方米,但是你從外頭看,大多是磚牆氈瓦,沒搞什麼外裝 飾:有的磚牆,連縫兒都不勾,粗粗拉拉,毛毛糙糙;有的就用園木、木板釘釘,天長日久,乾裂翹曲,黑不溜秋的;尤其那順坡面,特別是平房的順坡面,屋檐之 低,舉手可及,看了就害怕:這麼低的房子,住進去不憋的慌嗎?
再看商店,包括那些舉世聞名、日進萬金的連鎖超市,也就是一間大平房,外表也挺原始,除了店名用霓虹燈裝飾一下,也沒有什麼好看的了。
如果你想進美國餐館吃頓飯,那得有思想準備,那裡沒有寬敞舒適的接待大廳,也少見髙雅闊氣的"雅間",大多進門就是餐廳,桌子排着滿滿的,不論你本人或你的客人身份有多髙,進到這裡,對不起,要同普通老百姓一樣,排隊,占座,或者等着。
一些很有名氣的公司大樓,房子倒是蠻髙的,幾層,十幾層,甚或幾十層,鑲木玻璃,明亮晃眼,但是走進去,一是覺得樓層太低,二是一個一個的辦公隔子間,太小太擠,讓你感到很壓抑,有點喘不過氣來。
再看學校。筆者曾經住過的一所名牌大學,規模很大,占地好多平方公里,大大小小的校舍,數量當以百棟計,除了兩棟學生宿舍樓高高爽爽,比較顯眼, 其他校舍,多為2-6層,同樣都是磚牆氈瓦(或平頂),零零散散地分布在各個山頭、山坡或谷底,顯不出一點名牌大學的樣子。參觀的另一名校,也與此大體 相似。小學,見過很多,即使很出名的,校舍也多是一座大平房,外看很低矮,就像一個放大了的火柴盒,像極了國內的一些簡易倉庫,學校所有的教室、辦公 室、圖書館、體育館、廚房、餐廳等等,都裝在這個大盒子裡面。
政府機關呢,應該好些了吧?至少我去過的幾個地方,答案都是"No"。比如移民局的幾處辦公室,平房,小院,簡簡單單的幾個辦公室;又如,工作效率 排名全美第一的某市政府辦公樓,每年聖誕節晚上,在其附近舉行聖誕晚會時,都會四門大開,供遊客如廁解決"內急"。這樓也很土,兩層,不大,燈都打開了, 還是有暗乎乎的感覺,而且連個門衛也沒有;再就是白宮了,美國的總統府,一座幾經改造擴建也只有一百多間房子的小白樓,既是辦公樓,又是總統住家,空 間的窄小與擁擠可想而知了,以致進去轉了一圈,幾歲的孩子都說"沒有看頭",更多的遊客覺得,白宮的“宮”字實在名不符實。
還有那位大名鼎鼎的二戰時期歐洲戰場盟軍總司令、美國前總統艾森豪威爾的故居博物館的"博"字,更離"名"千里,一共四間房子,加起來,不一定抵得 上國內普通民居的"三室一廳"。進門就是辦公室,放了一張桌子、一把椅子,進去幾個遊客,站的地方都沒有了。室內高度似比國內民居最低樓層高度2.6米還 要低,走進去,頓生一種難以言表的壓抑感;一間看錄像的屋子,只能容納五、六個人;餘下的就是兩間展室,也非專室專用,除了展出艾森豪威爾生前的二三十張 照片(尺寸都不大),還有介紹德州藉的另外兩位總統的圖文。
如果說移民局、市政府、總統府等行政辦公處所等的簡樸與豪華,牽涉到政府在人民大眾中形象的好壞,或者受到財政撥款的約束,那麼以下兩個民居,住的都是富可敵國的億萬富翁,他們的住所又是怎樣的呢?
一位是身價近百億美元的超級富豪查克.費尼,他艱辛創業,極度節儉,積累了巨額財富之後,絕大部份全都拿出來創立慈善基金會,二十多年來,已經捐 出40億美元,還有40億美元善款,查克.費尼決定,一定要在2016年前全部捐光。而他自己呢,一無車,二無房,同他的老伴長期租住了一間套的出租屋, 並且感到生活得"甘之如飴"。
另一位是舉世皆知的股神、身價達到了620億美元(這是多年前的數字)的世界首富巴菲特,他的住處是位於內布拉斯加州奧哈馬歡樂谷的一幢用灰泥粉刷的小房子,這房子購於1958年,至今已經住了50多年,被當地政府列為"有損市容"的地方,其破舊落後可想而知。
當然,像費尼、巴菲特這樣,在自己住房問題上窮摳的億萬富豪不多,但是多少也能代表一些富豪群體的心態。
……
總的感覺,美國的許多房子,尤其是各級政府辦公的地方,無論從樣子、大小還是擺設,都夠窮酸的了,窮酸得與一些發展中的國家相比,無論比氣派,比豪華,都有天壤之別。以致有“美國總統府,不如中國一個鎮政府”一說。
不過,內心裡,還是希望美國從總統到基層的一級一級當官的永遠這樣的摳門、這樣的窮酸、這樣的落後下去,更希望中國大大小小的官員們,每花一個子兒,都要想到這錢來之不易,這錢還有更正當、更緊要的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