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科看“毛澤東出的附加題”:都不是好東西
網上搜了一下關於“毛澤東出的附加題”,發現都是右派噴子們的作品,將毛澤東大罵一頓了事。為免謬種流傳,我先將理科男的答案貼出後,暫時忘記自己是理科男,以文科男的身份給你們這些文盲們解釋一下這個故事。
在伊斯蘭文化中,婦女是不能讓丈夫之外的其他男人看到其頭髮的。
在中華文化中,婦女是不能讓丈夫之外的其他男人看到其小腳的。
《雲中落繡鞋》裡那個下井救小姐的那個青年決非像毛澤東身邊那些“新中國的護士”想的那樣是老實的好人。他其實搶先下井無非是利令智昏想先得到小姐。他在井下也做出了對小姐非禮的事,趁小姐昏迷之際脫下小姐的繡鞋捏了一下小姐的三寸金蓮小腳。這個事是很嚴重的,相當於奪取了小姐的女兒身。類似的故事見《聊齋誌異·胭脂》裡壞秀才宿介強奪胭脂姑娘的鞋。當然,大家熟悉的故事還是《水滸傳》裡西門慶假裝撿筷子捏了捏潘金蓮的小腳。
毛澤東作為舊時代的文化人,當然能從同一部電影裡比“新中國的護士”小姐們看到更的封建餘毒。地上那個青年雖然也很壞,但還是守禮教的,他的壞只是對付下井那個壞男人,對小姐還是很尊重的。所以毛澤東建議護士們選擇地面上那個青年。
毛澤東根本不像右派噴子們說那樣壞。壞的是右派噴子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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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澤東和機要秘書關於<雲中落繡鞋>的對話
1975年8月的一天,晚飯後,毛澤東、張玉鳳、孟錦雲、李玲師在一起看香港電影《雲中落繡鞋》。電影的內容是兩個青年營救一個落井的小姐,一個下井營救,一個在上接應。小姐得救後,井上的青年趕緊用一塊大石蓋上井口,抱走小姐娶之為妻。井下的青年揀到一隻小姐掉下的繡花鞋,這隻鞋在黑暗中閃着白光。過了幾天,小姐夢見空中飄下自己丟失的繡花鞋,井下的青年向她說了經過,結果井上青年的陰謀才被揭穿。
看完這部電影之後,毛澤東和他周圍的女工有這樣一番問答:
“你們說說看,這兩個救小姐青年,哪個好些?”主席漫不經心地問道。
“當然是在井下的那個青年好啦。”小李脫口而出。“還用說嗎,井上那個青年真夠壞的。他不僅貪人之功,據為己有,還陷害別人。”小孟也隨着談了自己的看法。
“小張,你自然也和他們一樣的看法了?”主席笑着,把頭轉向了張玉鳳。“差不多,這是很明顯的道理。我不明白,您幹麼要問這麼個問題?”小張也算表示了自己的看法。
“我和你們的看法不一樣,我覺得,還是那個井上面的青年更好些。”主席說到這裡停了下來,便不再往下說,卻把眼光移向她們三個,意思是等待她們的反駁。“那為什麼,我們可不明白。”小孟直接反問。
“那個井下青年,對問題考慮太簡單,他缺乏周密的思考,他早就應該想到井上的青年會使出這一招,他太愚了,還是那個井上青年聰明噢。”主席興趣很濃地與幾個姑娘爭辯。“噢,他聰明?他太奸滑了,這種人太不老實。”小張首先表示反對主席的意見。
“老實,老實是無用的別名,這是魯迅先生的見解,我很同意。”主席繼續談着自己的見解。“那他也不應該為了自己的利益去害別人啊!”小孟又說。
“就有一個小姐,他不去害,他能得到嗎?看來,他是太愛這個小姐了,這叫愛之心切,恨之心狠。”“反正咱們也說不過主席,行了,總是您有理,對吧?”小張倒是想着結束這場爭議了。
(以上見《毛澤東的晚年生活》165頁,郭金榮著,北京教育科學出版1993年2月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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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齋誌異·胭脂
東昌卞氏,業牛醫者,有女小字胭脂,才姿惠麗。父寶愛之,欲占鳳於清門,而世族鄙其寒賤,不屑締盟,所以及笄未字。對戶龐姓之妻王氏,佻脫善謔,女閨中談友也。一日送至門,見一少年過,白服裙帽,丰采甚都。女意動,秋波縈轉之。少年俯首趨去。去既遠,女猶凝眺。王窺其意,戲謂曰:“以娘子才貌,得配若人,庶可無憾。”女暈紅上頰,脈脈不作一語。王問:“識得此郎否?”女曰:“不識。”曰:“此南巷鄂秀才秋隼,故孝廉之子。妾向與同里,故識之,世間男子無其溫婉。近以妻服未闋,故衣素。娘子如有意,當寄語使委冰焉。”女無語,王笑而去。
數日無耗,女疑王氏未往,又疑宦裔不肯俯就。邑邑徘徊,漸廢飲食;縈念頗苦,寢疾惙頓。王氏適來省視,研詰病由。女曰:“自亦不知。但爾日別後,漸覺不快,延命假息,朝暮人也。”王小語曰:“我家男子負販未歸,尚無人致聲鄂郎。芳體違和,莫非為此?”女赬顏良久。王戲曰:“果為此,病已至是,尚何顧忌?先令其夜來一聚,彼豈不肯可?”女嘆氣曰:“事至此,已不能羞。若渠不嫌寒賤,即遣冰來,病當愈;若私約,則斷斷不可!”王頷之而去。
王幼時與鄰生宿介通,既嫁,宿偵夫他出,輒尋舊好。是夜宿適來,因述女言為笑,戲囑致意鄂生。宿久知女美,聞之竊喜其有機可乘。欲與婦謀,又恐其妒,乃假無心之詞,問女家閨闥甚悉。次夜逾垣入,直達女所,以指叩窗。女問:“誰何?”答曰:“鄂生。”女曰:“妾所以念君者,為百年,不為一夕。郎果愛妾,但當速遣冰人;若言私合,不敢從命。”宿姑諾之,苦求一握玉腕為信。女不忍過拒,力疾啟扉。宿遽入,抱求歡。女無力撐拒,仆地上,氣息不續。宿急曳之。女曰:“何來惡少,必非鄂郎;果是鄂郎,其人溫馴,知妾病由,當相憐恤,何遂狂暴若此!若復爾爾,便當鳴呼,品行虧損,兩無所益!”宿恐假跡敗露,不敢復強,但請後會。女以親迎為期。宿以為遠,又請。女厭糾纏,約待病癒。宿求信物,女不許;宿捉足解繡履而出。女呼之返,曰:“身已許君,復何吝惜?但恐‘畫虎成狗’,致貽污謗。今褻物已入君手,料不可反。君如負心,但有一死!”宿既出,又投宿王所。既臥,心不忘履,陰摸衣袂,竟已烏有。急起篝燈,振衣冥索。詰王,不應。疑其藏匿,婦故笑以疑之。宿不能隱,實以情告。言已遍燭門外,竟不可得。懊恨歸寢,猶意深夜無人,遺落當猶在途也。早起尋,亦復杳然。
先是巷中有毛大者,游手無籍。嘗挑王氏不得,知宿與洽,思掩執以脅之。是夜過其門,推之未扁,潛入。方至窗下,踏一物軟若絮縮,拾視,則巾裹女舄。伏聽之,聞宿自述甚悉,喜極,抽息而出。逾數夕,越牆入女家,門戶不悉,誤詣翁舍。翁窺窗見男子,察其音跡,知為女來。大怒,操刀直出。毛大駭,反走。方欲攀垣,而卞追已近,急無所逃,反身奪刃;媼起大呼,毛不得脫,因而殺翁。女稍痊,聞喧始起。共燭之,翁腦裂不能言,俄頃已絕。於牆下得繡履,媼視之,胭脂物也。逼女,女哭而實告之;不忍貽累王氏,言鄂生之自至而已。天明訟於邑。
官拘鄂。鄂為人謹訥,年十九歲,見人羞澀如童子。被執駭絕。上堂不能置詞,惟有戰慄。宰益信其情實,橫加梏械。生不堪痛楚,遂誣服。及解郡,敲扑如邑。生冤氣填塞,每欲與女面質;及相見,女輒詬詈,遂結舌不能自伸,由是論死。經數官復訊無異。
後委濟南府覆審。時吳公南岱守濟南,一見鄂生,疑其不類殺人者,陰使人從容私問之,俾盡得其詞。公以是益知鄂生冤。籌思數日始鞫之。先問胭脂:“訂約後有知者否?”曰:“無之。”“遇鄂生時別有人否?”亦曰:“無之。”乃喚生上,溫語慰問。生曰:“曾過其門,但見舊鄰婦王氏同一少女出,某即趨避,過此並無一言。”吳公叱女曰:“適言側無他人,何以有鄰婦也?”欲刑之。女懼曰:“雖有王氏,與彼實無關涉。”公罷質,命拘王氏。拘到,禁不與女通,立刻出審,便問王:“殺人者誰?”王曰:“不知。”公詐之曰:“胭脂供殺卞某汝悉知之,何得不招?”婦呼曰:“冤哉!淫婢自思男子,我雖有媒合之言,特戲之耳。彼自引姦夫入院,我何知焉!”公細詰之,始述其前後相戲之詞。公呼女上,怒曰:“汝言彼不知情,今何以自供撮合哉?”女流涕曰:“自己不肖,致父慘死,訟結不知何年,又累他人,誠不忍耳。”公問王氏:“既戲後,曾語何人?”王供:“無之。”公怒曰:“夫妻在床應無不言者,何得雲無?”王曰:“丈夫久客未歸。”公曰:“雖然,凡戲人者,皆笑人之愚,以炫已之慧,更不向一人言,將誰欺?”命梏十指。婦不得已,實供:“曾與宿言。”公於是釋鄂拘宿。宿至,自供:“不知。”公曰:“宿妓者必非良士!”嚴械之。宿供曰:“賺女是真。自失履後,未敢復往,殺人實不知情。”公曰:“逾牆者何所不至!”又械之。宿不任凌藉,遂亦誣承。招成報上,咸稱吳公之神。鐵案如山,宿遂延頸以待秋決矣。然宿雖放縱無行,實亦東國名士。聞學使施公愚山賢能稱最,且又憐才恤士,宿因以一詞控其冤枉,語言愴惻。公乃討其招供,反覆凝思之,拍案曰:“此生冤也!”遂請於院、司,移案再鞫。問宿生:“鞋遺何所?”供曰:“忘之。但叩婦門時,猶在袖中。”轉詰王氏:“宿介之外,姦夫有幾?”供言:“無有。”公曰:“淫婦豈得專私一人?”又供曰:“身與宿介稚齒交合,故未能謝絕;後非無見挑者,身實未敢相從。”因使指其挑者,供云:“同里毛大,屢挑屢拒之矣。”公曰:“何忽貞白如此?”命搒之。婦頓首出血,力辨無有,乃釋之。又詰:“汝夫遠出,寧無有託故而來者?”曰:“有之。某甲、某乙,皆以借貸饋贈,曾一二次入小人家。”
蓋甲、乙皆巷中遊蕩之子,有心於婦而未發者也。公悉籍其名,並拘之。既齊,公赴城隍廟,使盡伏案前。訊曰:“曩夢神告,殺人者不出汝等四五人中。今對神明,不得有妄言。如肯自首,尚可原宥;虛者廉得無赦!”同聲言無殺人之事。公以三木置地,將並夾之。括發裸身,齊鳴冤苦。公命釋之,謂曰:“既不自招,當使鬼神指之。”使人以氈褥悉障殿窗,令無少隙;袒諸囚背,驅入暗中,始投盆水,一一命自盥訖;系諸壁下,戒令“面壁勿動,殺人者當有神書其背”。少間,喚出驗視,指毛曰:“此真殺人賊也!”蓋公先使人以灰塗壁,又以煙煤濯其手:殺人者恐神來書,故匿背於壁而有灰色;臨出以手護背,而有煙色也。公固疑是毛,至此益信。施以毒刑,盡吐其實。判曰:
“宿介:蹈盆成括殺身之道,成登徒子好色之名。只緣兩小無猜,遂野鶩如家雞之戀;為因一言有漏,致得隴興望蜀之心。將仲子而逾園牆,便如鳥墮;冒劉郎而至洞口,竟賺門開。感帨驚尨,鼠有皮胡若此?攀花折樹,士無行其謂何!幸而聽病燕之嬌啼,猶為玉惜;憐弱柳之憔悴,未似鶯狂。而釋幺鳳於羅中,尚有文人之意;乃劫香盟於襪底,寧非無賴之尤:蝴蝶過牆,隔窗有耳;蓮花瓣卸,墮地無蹤。假中之假以生,冤外之冤誰信?天降禍起,酷械至於垂亡;自作孽盈,斷頭幾於不續。彼逾牆鑽隙,固有玷夫儒冠;而僵李代桃,誠難消其冤氣。是宜稍寬笞撲,折其已受之慘;姑降青衣,開彼自新之路。
若毛大者:刁猾無籍,市井兇徒。被鄰女之投梭,淫心不死;伺狂童之入巷,賊智忽生。開戶迎風,喜得履張生之跡;求漿值酒,妄思偷韓掾之香。何意魄奪自天,魂攝於鬼。浪乘槎木,直入廣寒之宮;徑泛漁舟,錯認桃源之路。遂使情火息焰,慾海生波。刀橫直前,投鼠無他顧之意;寇窮安往,急兔起反噬之心。越壁入人家,止期張有冠而李借;奪兵遺繡履,遂教魚脫網而鴻罹。風流道乃生此惡魔,溫柔鄉何有此鬼蜮哉!即斷首領,以快人心。
胭脂;身猶未字,歲已及笄。以月殿之仙人,自應有郎似玉;原霓裳之舊隊,何愁貯屋無金?而乃感關睢而念好逑,竟繞春婆之夢;怨摽梅而思吉士,遂離倩女之魂。為因一線纏縈,致使群魔交至。爭婦女之顏色,恐失‘胭脂’;惹鷙鳥之紛飛,並托‘秋隼’。蓮鈎摘去,難保一瓣之香;鐵限敲來,幾破連城之玉。嵌紅豆於骰子,相思骨竟作厲階;喪喬木於斧斤,可憎才真成禍水!葳蕤自守,幸白壁之無瑕;縲紲苦爭,喜錦衾之可覆。嘉其入門之拒,猶潔白之情人;遂其擲果之心,亦風流之雅事。仰彼邑令,作爾冰人。”案既結,遐邇傳頌焉。
自吳公鞫後,女始知鄂生冤。堂下相遇,靦然含涕,似有痛惜之詞,而未可言也。生感其眷戀之情,愛慕殊切;而又念其出身微賤,日登公堂,為千人所窺指,恐娶之為人姍笑,日夜縈迴,無以自主。判牒既下,意始安貼。邑宰為之委禽,送鼓吹焉。
異史氏曰:“甚哉!聽訟之不可以不慎也!縱能知李代為冤,誰復思桃僵亦屈?然事雖暗昧,必有其間,要非審思研察,不能得也。嗚呼!人皆服哲人之折獄明,而不知良工之用心苦矣。世之居民上者,棋局消日,綢被放衙,下情民艱,更不肯一勞方寸。至鼓動衙開,巍然坐堂上,彼嘵嘵者直以桎梏靖之,何怪覆盆之下多沉冤哉!”
愚山先生吾師也。方見知時,余猶童子。竊見其獎進士子,拳拳如恐不盡;小有冤抑,必委曲呵護之,曾不肯作威學校,以媚權要。真宣聖之護法,不止一代宗匠,衡文無屈士已也。而愛才如命,尤非後世學使虛應故事者所及。嘗有名士入場,作“寶藏興焉”文,誤記“水下”;錄畢而後悟之,料無不黜之理。因作詞文後云:“寶藏在山間,誤認卻在水邊。山頭蓋起水晶殿。瑚長峰尖,珠結樹顛。這一回崖中跌死撐船漢!告蒼天:留點蒂兒,好與友朋看。”先生閱而和之曰:“寶藏將山夸,忽然見在水涯。樵夫漫說漁翁話。題目雖差,文字卻佳,怎肯放在他人下。嘗見他,登高怕險;那曾見,會水淹殺?”此亦風雅之一斑,憐才之一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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