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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里·波特之鳳凰令——第一章 被攝魂的達德里
送交者: 飯小妮 2003年11月11日12:20:54 於 [跨國婚姻] 發送悄悄話

第一章 被攝魂的達德里
夏季最熱的日子總算快走到了盡頭,一種昏昏欲睡的寧靜籠罩着女貞路大大的方形的房子。滿是灰塵的汽車閃耀着燈停在了那些曾經是翠綠的而現在卻變得被烤焦了的黃色的草坪上——因為橡膠管已經不允許用來澆水了。被剝奪了他們通常的洗車與割草的消遣方式後,女貞路的居民回到了他們陰涼的房子裡,窗戶打開為的是毫無希望的能有一絲涼風吹過。只有一個十四五歲的小孩子留在了外面,他躺在女貞路四號花台的外面。

他是一個瘦小的,有着一頭黑髮的帶眼鏡的男孩,儘管看起來有一點營養不良,他在過去的一段時間中也長高了許多。他的牛仔褲被磨損了而且很髒,他穿的T恤衫很皺而且褪了色,他的一隻運動鞋上面裂開了口。哈利·波特的外表並不受到他那些喜歡看別人被法律制裁的鄰居的喜愛,但是當他今天晚上藏在八仙花灌木後時,那些過路人就看不見他了。事實上,他只有在他的維能姨夫或佩妮姨媽把頭伸出起居室窗外,並直接往下面的花台中看時才可能被發現。

總的來說,哈利慶幸自己藏在這裡。他也許,躺在這滾燙的、堅硬的土地上,不會很舒服,但從另一方面來說,這裡沒人會覺着他刺眼,磨着他們的牙齒的聲音讓他幾乎聽不見新聞,或者向他質問一些卑劣的問題,這些事在他每次想要在客廳里和他的姨夫姨媽一起看電視時總會發生。

幾乎就像這樣的念頭飛進了開着的窗戶一樣哈利的姨夫,維能·杜斯利突然說話了。

“那小子沒有再闖進來真好。不過他現在在哪兒?”

“不知道,”佩妮姨媽不在意的說,“反正不在房子裡。”維能姨夫不耐煩的咕噥着。

“看看新聞,”他嚴厲的說,“我到想知道他到底想要幹些什麼,一個正常的男孩都會關心新聞上說了些什麼——一點也不像達德里!他什麼都不知道;簡直懷疑他到底知不知道現在的部長是誰!不管怎麼說,他那群人的什麼事應該不會在我們的新聞上——”

“噓,維能,”佩妮姨媽說,“窗戶開着喃!”

“哦,對了,對不起,親愛的。”

杜斯利安靜了下來。哈利聽到了一陣水果早餐籃的叮噹聲,他正好看見費格老太太——一個紫藤路的古怪的愛貓的老夫人,慢慢的溜達過來。哈利對於自己現在藏在灌木後面感到挺高興的,因為最近福格太太一在路上看見他就叫他到她那裡去喝茶。她拐過了拐角,消失在視線中。維能姨夫的聲音又從窗戶那裡飄了過來。

“達德里出去喝茶了嗎?”

“在珀可凱瑟斯家,”佩妮姨媽溺愛地說,“他有那麼多的小朋友,他真是挺討人喜歡的。”

哈利強壓住從鼻孔里發出的笑聲。杜斯利真是對他們兒子達德里愚蠢的可憐的信任。他們對於這種在假期里,達德里每天晚上都出去和不同的傢伙出去喝茶這種傻子般的謊言深信不疑。哈利對於達德里並沒有去哪裡喝茶這件事很清楚。達德里和他那一伙人每天晚上都去公園搞破壞,在街角吸煙,對着過路的汽車和小孩扔石頭。哈利在他在小惠金路散步時看見他們了。他大部分的假期都在街上遊逛,從路上的垃圾桶里撿報紙看。

預報7點新聞的片頭音樂傳進了哈利的耳朵里。他的胃翻動了一下。也許今晚——在等待了一個月之後——也許就是今晚。

“在西班牙機場行李搬運工的罷工運動進入第2個星期以後,束手無策的度假者人數創記錄的塞滿了整個機場——”

“是我的話,我會讓他們永遠丟掉飯碗!”維能姨夫在聽見播抱員的最後一句話時吼到。但是不管怎麼樣,在花台外面,哈利的心仿佛被撬開了。如果真有什麼事發生了,那將成為頭條新聞的死亡與破壞當然會比束手無策的度假者重要得多。

他慢慢的吐了一口長氣,凝視着耀眼的藍天,這個夏天每天都是一模一樣的:緊張、期待、短暫的放鬆、又是緊張…總是,從來沒有停止過,為什麼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他繼續聽着,以防有一些小的線索,那些是不會被麻瓜們真正所認識的——一個無法解釋的失蹤,或者也許,一些奇怪的事故。但行李搬運工罷工之後是關於東南方的乾旱。“我希望他在門邊聽着!”(維能姨夫咆哮道,“他和他的灑水裝置在早上3點鐘要行動起來”然後是一架直升飛機差點在田間與一架薩里式遊覽馬車相撞墜毀,然後是一個著名的女演員與她有名的丈夫的離婚。(“就好象我們對他們那些骯髒的事情感興趣似的,”佩妮姨媽輕蔑的說,她那多骨的手在每本雜誌上翻過,都好象強迫性的寫上了這件事。

哈利閉上了眼睛以躲避耀眼的夜空,當新聞播音員說,“最後,苯基鸚鵡找到了一種新奇的保持涼爽方法,巴恩斯利的苯基鸚鵡,學會了水上滑行!瑪利多金斯將會找到更多……”

哈利睜開了眼睛,如果他們找到了會滑水的相思鸚鵡,那就沒有什麼再值得聽下去的了,他小心的抬起頭,利用膝蓋和肘部匍匐前進,準備從窗下爬出去。

就在他剛剛移動了兩英寸的時候,一些事突然發生了。

一聲很響的,就像是炮擊聲的劈啪吼叫聲打破了睡眠般的寧靜,一隻貓不安地從一輛停着的車下跑出又飛奔不見了,一聲尖叫,和一聲詛咒的吼叫伴隨着瓷器打破的聲音從杜斯利的客廳里傳出。就好象這是他長久以來等着的信號一樣,哈利跳了起來,同時從他的牛仔褲腰帶里拔出一根木棒,就好象拔出了一把劍一樣——但在他還沒有來得及站起來時,他的頭頂突然和杜斯利家突然打開的窗戶撞上了,撞上的結果使得佩妮姨媽的叫聲更響了。
哈利覺得他的頭就好象被劈成了兩半。他搖晃着,眼睛發花,盡力注意路,並且辨認出噪音的來源,但是當他還沒來得及蹣跚着站起來,一雙碩大的醬紫色的手從窗戶里伸出,緊緊的捏住他的喉嚨。

“把它扔掉!”維能姨夫在他的耳邊吼到,“別讓人看見!”

“放開我!”哈利氣喘吁吁的說,他們扭打了幾秒鐘,哈利用左手盡力推着他姨夫香腸般的手指,右手緊抓住他的魔杖,就好象哈利的頭頂給了他一個特別難受的抽動,維能姨夫痛叫着放開了哈利,就好象他突然被電擊了一樣。一種看不見的力量從他外甥身上釋放出來,讓他沒可能抓住。

哈利氣喘着向前翻過八仙花灌木,站直並往周圍看着。並沒有什麼跡象說明什麼東西導致了噪音的發生,但有一些臉從附近的窗戶那裡悄悄往這邊看。哈利急忙將他的魔杖插回褲腰,並做出無辜的表情。

“真是可愛的夜晚!”維能姨夫叫到,並對對門的7號夫人揮着手,她正從家裡網狀的窗簾那裡往外看“你聽見剛剛汽車熄火了嗎?讓我和佩妮嚇了一跳!”

他繼續咧開嘴展露出一種可怕的笑容,直到所有好奇的鄰居都從他們的窗口處消失,然後笑容變成了一種極其憤怒的扭曲,他招手叫哈利回來。

哈利向他挪近了幾步,小心的站在維能姨夫抓不到的地方,以防維能姨夫伸出手來把他掐死。

“你到底在搗什麼鬼?小子?”維能姨夫哇哇叫着,聲音由於氣憤而顫抖着。

“我搗鬼做什麼?”哈利冷冷地說,仍然在東張西望,想要找出是誰導致了剛才的噪音。

“從外面把一個球拍弄的像是一把槍一樣對着我們——”

“我沒有弄出那個聲音!”哈利堅定的說。

佩妮姨媽那張瘦長的馬臉出現在維能姨夫寬闊的紫臉後面。她看起來很臉色發青。

“你剛才為什麼潛伏在我們窗戶下?”

“對,對,好問題,佩妮。你剛才在我們窗戶下做什麼?”

“聽新聞。”哈利用一種聽天由命的語氣說到。

他的姨夫姨媽交換了一下憤怒的眼光。

“聽新聞?你再說一遍?”

“你知道,每天都有新的變化。”哈利說。

“在我這別自以為聰明!小子!我要知道你到底在想做什麼?別再告訴我聽新聞這種胡言亂語。你很清楚你們這群人——”

“小心,維能!”佩妮姨媽小聲地說,於是維能姨夫放低了聲音使哈利幾乎聽不見他在說什麼,“你們這群人根本不會聽我們的新聞!”

“那只是你所知道的,”哈利說。

杜斯利瞪着眼睛看了他幾秒,然後佩妮姨媽說,“你這下流的小撒謊精,那些,”他也放
低了聲音,使得哈利只能從她的口型上認出後面的一些話,“貓頭鷹在做什麼,為什麼沒給你帶新聞呢?”

“啊哈!”維能姨夫用一種洋洋得意的細語說道,“聽到了吧!小子,你以為我們不知道你從那些瘟鳥那裡得到消息嗎?”

哈利猶豫了一會兒他必須承認這個事實,儘管他的姨夫姨媽不知道他承認的感覺有多麼壞。

“貓頭鷹——沒有給我帶來任何消息。”他沉悶的說。

“我不相信!”佩妮姨媽馬上說。

“我也不!”維能姨夫激動地說。

“我們知道你在計劃一些古怪的事。”佩妮姨媽說。

“我們不蠢!”維能姨夫說。

“對我來說那可是新聞。”哈利說,他的脾氣也上來了,在杜斯利來得及叫他回來前,他跑掉了。穿過前面的草坪,跨過低矮的花牆,大踏步的走上了街。

他知道他現在有麻煩了,他知道待會兒他要面對他的姨夫姨媽,為他的粗魯付出代價,但他現在不想想那麼多,他頭腦中有更緊急的事。

哈利肯定那個聲音是由一個人有組織或沒組織的搞出來的。聽起來象家養小精靈多比在空氣中消失的時候的聲音。難道多比現在在女貞路?多比會在這種時候跟着他嗎?帶着這種想法,他又四周張望,然後順着女貞路看下去,但是那裡什麼都沒有,哈利確信多比不知道怎麼隱形。

他繼續漫無目的的走,他的腳如此的把他帶得神出鬼沒,讓他把這些路都走的爛熟。每走幾步他透過自己的肩膀往後看,他確信在他躺在佩妮姨媽那些枯死的秋海棠中的時候,有什麼魔法的東西在他附近。他們為什麼沒有對他說話?為什麼沒有和他接觸?為什麼他們現在還藏着?

然後,他幾乎受挫的感覺讓他泄氣。

也許根本就沒有什麼魔法的東西。也許他是過於想要找到即使是微小的關於他的那個世界的東西,以至於現在弄的他對一點小聲音都太敏感了。他能肯定那難道不是鄰居家裡打破什麼東西的聲音嗎?

哈利感覺自己的胃有一種無趣和沉甸甸的感覺,他知道這種毫無希望的感覺在這個夏天已經折磨了他很多次了。

明天早上他會伴隨5點鐘的鬧鈴起來以便付錢給為他送來預言家日報的貓頭鷹——但是會有什麼新的消息嗎?哈利這些天僅僅只看一眼頭版便把報紙扔到一邊。只有經營報紙的那個蠢蛋認識到福爾得摩特已經回來了,把它作為頭版頭條,那才是哈利感興趣的。
如果他幸運的話,他能收到從他的好友羅恩和荷米恩的貓頭鷹,儘管他希望他們能告訴他一些消息,但卻不能。

“我們不能告訴你關於神秘人的事,明顯的,我們被告知不能這麼做以防我們的貓頭鷹落入其它人手裡,我們很忙但我們不能在這裡告訴你細節,事情會明朗的,我們見面會告訴你所有事情——”

但他們什麼時候才能見到他?沒有人告訴一個確切的日期。荷米恩在給他的生日卡上潦草的寫着我希望能儘快見到你,但到底是什麼時候?哈利只能從信上很模糊的線索猜到,羅恩和荷米恩在同一個地方,大概在羅恩父母家。他簡直不能忍受當他被困在這裡的時候,他們倆在陋居開心的玩。事實上,他氣得把他們在他生日時送給他的兩大盒蜂蜜公爵的巧克力開都沒開就都給扔了。不過,他後來又有些後悔,因為在那天晚上佩妮姨媽晚飯時做的乾澀的沙拉實在讓人難以下咽。

還有羅恩和荷米恩到底在忙些什麼?為什麼不是他,哈利,在忙呢?他難道沒有證明他處理事情的能力強過他們嗎?他們已經把他做過的那些事全都忘了嗎?難道不是他被帶到了墓地,目睹了塞得里克被殺死,而且被捆在墓碑上,甚至差點也被殺死的嗎?

哈利這個夏天已經第100次告訴自己別那麼想了。他在夢中重遊得已經夠糟糕了,還有漫無目的的遊蕩,沒有一個安身的地方也夠糟了。

他在拐角處轉了一個彎,到了新月木蘭街。就在那條狹小的小巷半路上的車庫旁邊,他第一次見到了他的教父。至少巴拉克,好象能理解哈利的感受。不可否認的,他的信和羅恩還有荷米恩的一樣什麼也沒有說,但至少還有一些安慰性質的警告,比起那些讓人着急的線索感覺好多了。

“我知道這讓你感到很失望,照顧好你自己,別多管閒事,事情會好起來的,小心並且別有任何輕率的舉動——”

好吧,哈利想到,這時他正穿過新月木蘭街,走上木蘭路,然後向安黑運動公園走去,他已經(甚至超過了)做到了巴拉克建議他的事情。他已經盡力壓制住自己把行李綁在他的掃帚上,然後自己出發去陋居的欲望了。事實上,他覺得他的行為已經讓他感覺到很挫敗和生氣了:他被那麼久的困在女貞路,藏在花圃下指望聽到一點關於福爾得摩特正在做什麼的希望也一點一點的減少。還有,讓一個被關在巫師監獄阿茲卡班12年,逃出來想要在第一時間把兇手殺死,結果最後不得不騎上一頭被偷來的鷹頭馬身有翼獸逃走的人說教別干輕率的事,實在是讓人感到焦躁。

哈利彎腰穿過鎖着的門,走過炎熱的草坪。公園和周圍的街道一樣空蕩蕩的。當他走過鞦韆時,他在那唯一一個沒有被達德里和他那一夥毀掉的鞦韆上坐下,一條手臂盤繞在鐵鏈上,生氣的看着地面。他再也不能在得斯里家的花圃下藏着了。明天他得想出點什麼新法子聽一聽新聞。同時,他又會有一個一點也不值得期待的,不平靜的,受打擾的夜晚。因為,就算是沒有關於塞得里克的噩夢,他也會做另一個讓他不安的夢:穿過長長的,黑黑的走廊,最後全是被鎖着的門,這讓他在醒着的時候有一種被困住的感覺。他的傷疤也經常會有刺痛的感覺,但他想這已經引不起羅恩、荷米恩或者巴拉克的興趣了。過去,他的傷疤痛是一個福爾得摩特又強大起來的警告,現在福爾得摩特已經復活了,他們也許只會告訴他那只是經常生氣帶來的——沒有必要擔心的——又是老話。

不公平的感覺充滿全身,讓他想要氣惱的大喊。如果不是他的話,沒人會知道福爾得摩特已經回來了。可是他的回報卻是讓他回到小惠金路呆了4個死氣沉沉的星期,完全與魔法世界隔絕,蹲坐在將死的秋海棠中間聽關於會滑水的相思鸚鵡的事!丹伯多怎麼能這麼輕易的就把他給忘了?為什麼羅恩和荷米恩在一起卻沒有邀請他?多久了,他聽巴拉克叫他安安靜靜的坐着,當一個好孩子,並且沉住氣不要寫信給愚蠢的預言家日報告訴他們福爾得摩特已經回來了?這些狂怒的想法在哈利的頭腦中旋轉,他的身體裡就像是被悶熱的天鵝絨般的氣憤給包圍着。空氣中充滿着烤熱的乾燥的草的氣味,唯一的低低的充滿抱怨的汽車的聲音來自公園欄杆旁邊的路上。

他不知道他在鞦韆上坐了多久,直到有聲音打斷了他的沉思,他抬起頭往四周看。周圍路上的街燈發出霧蒙蒙的光,照亮了一群正穿過公園的人的側影。其中的一個正大聲地唱着難聽的歌,其它人則在大笑。他們正滑行着的昂貴的賽車發出一種輕輕的聲音。

哈利知道那些人是誰,在前面的那個人毫無疑問的是他的表哥,達德里·杜斯利,正在他那群忠實的團伙的陪伴下回家。

達德里和過去一樣肥大,但是一年艱難的節食和一種新的方法讓他的體格產生了巨大的變化。正如維能姨夫高興的對那些願意聽他講的人所說的,達德里最近成為了東南地區校際拳擊大賽最重量級的冠軍。維能姨夫把它叫做是一項貴族運動,這讓哈利覺得達德里看起來比當年他在以前的學校里把哈利當作拳擊吊球時更可怕。哈利倒不是害怕達德里,他只是覺得達德里非常努力的學拳擊並不是因為慶祝或表揚的原因。周圍的小孩都害怕達德里——比他們害怕“波特”——他們被嚴正警告過了,這是一個被送到聖塔不魯斯安全中心少年犯學校的男孩——更加恐懼。

哈利看着黑黑的人影走過了草坪,想知道他們今晚教訓的是誰?看四周,哈利覺得他自己這麼想到,來啊,看四周,我在這裡坐着,來打我試試——

但是他們並沒有轉過來,他們沒有看見他,他們幾乎在欄杆那裡。哈利制止住叫他們的想法,找打並非一個明智的舉動,他不能使用魔法,他會再有被開除的危險。

達德里團伙的聲音消失了,他們走向木蘭街,消失在視線中。

你滿意了吧,巴拉克,哈利呆滯的想,沒有輕率的舉動,乖乖的呆着,和你以前做的正相反。

他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佩妮姨媽和維能姨夫覺得達德里什麼時候回家都可以,在他回家以後就什麼時候都是太晚了。維能姨夫威脅哈利說如果他再比達德里回家晚就要把他鎖
在棚屋裡,所以,沉悶的打了個哈欠,仍然感到悶悶不樂,哈利走向公園門口。

木蘭路,跟女貞路一樣,到處都是大大的,方形的,有着被修剪得整整齊齊的草地的房子,都屬於一個高大的,長的正正方方的人所有,他開着一輛象維能姨夫開的那樣乾淨的車。哈利更喜歡小惠金路的晚上,這時掛着窗簾的窗戶在黑暗中發出寶石般燦爛的光輝,並且這時也不會在他走過住戶時有人覺得他違法闖入發出不滿意的嘀咕。他走的很快,所以在木蘭路半路上他又看見了達德里他們一夥的身影,他們在木蘭新月街的入口處互相告別。哈利走到了一棵丁香樹的樹影里等着。

“——他就象一頭豬一樣叫,不是嗎?”馬爾科姆說,使其它人鬨笑着。

“真是絕好的釣鈎。”皮爾說。

“明天晚上的這個時候怎麼樣?”達德里說。

“到我家來,我爸媽出去了。”葛登說。

“那麼到時見!”達德里說。

“再見。達德里!”

“再見,老大!”

哈利等到其它人都走了才出來。當他們的聲音都再次消退了,他走向拐角,快步走着,很快就走到了離達德里很近的地方——他正在悠閒自得的嗡嗡的哼着不成調的歌。

“嘿,老大!”

達德里轉過身。

“哦,是你!”他咕嚕的說。

“你成老大多久了?”哈利說。

“閉嘴!”達德里咆哮着,走開了。

“真酷的名字啊!”哈利說,他笑着走在他表兄的身後,“對於我來說,你永遠都是‘心
肝達德里’!”

“我說過了,閉嘴!”達德里說,火腿般的手已經握成了拳頭。

“那些人知道你媽媽怎麼叫你的嗎?”

“不要臉!”

“你不會說她不要臉吧。那麼我可以叫你‘心肝達德里’或者‘達德里小乖乖’了?”

達德里什麼也沒說,看來需要讓他全力忍受才能忍住不揍哈利。

“那你們今晚打的是誰?”哈利問,他的笑容消失了。“另一個10歲的小孩嗎?我知道你兩天前揍了馬克·艾文。”

“他活該!”達德里咆哮着說。

“是嗎?”

“他侮辱我!”

“是嗎?他是說你象一隻被教用後腿走路的豬嗎?那不是侮辱,達德里,那是事實!”

達德里下巴上的一塊肌肉在抖動,這讓哈利很滿意——他知道這讓達德里很生氣。他覺得這讓他全身的受挫感就像是通過一根吸管傳送到他表兄身上去了——這是他唯一發泄的途徑了。

他們向右轉向了狹窄的小路——哈利第一次見到巴拉克的地方,那是木蘭新月街和紫藤路的一個快捷方式交叉口。這裡空空的而且比他所連接的道路更黑,因為沒有路燈。他們的腳步在一邊的車庫和另一邊的柵欄的包圍下聽起來很沉悶。

“認為你自己是一個強人可以隱藏起所有的事,是嗎?”達德里停了幾秒鐘說。

“什麼事?”

“你想藏起來的那件事。”

哈利又笑了。

“真不像你看起來那麼蠢,是嗎?達德里?但是我想你沒辦法一邊走路一邊說話吧?”

他拔出了魔杖,看見達德里往側面看去。

“你不准!”達德里馬上說,“我知道你不准!如果你做的話會被那所古怪的學校開除!”

“你怎麼知道他們沒有修改法規嗎?老大?”

“他們沒有!”達德里說,雖然他聽起來並不確定。

哈利輕輕的笑了。

“你沒那個東西不可能打倒我,不是嗎?”達德里咆哮到。

“因此你就需要四個傢伙站在你後面,這樣你才能打倒一個10歲的小孩麼?你知道你的拳擊頭銜是什麼嗎?你的對手有多大?7歲?8歲?”

“據我的消息,他16歲。”達德里吼叫着,“我打暈他20分鐘才醒過來。他有你兩個那麼重!你等着我叫爸爸把那個東西拿出來——”

“又要跑到爸爸那裡去了?難道他的心肝乖乖拳擊冠軍會害怕哈利骯髒的小魔杖?”

“晚上沒有那麼勇敢吧?”達德里譏笑到。

“這就是晚上,達德里心肝,這就是我們叫做是晚上的時候。”

“我是說你睡覺的時候!”達德里咆哮着說。

他站住了,哈利也站住了,看着他的表兄。

從達德里模糊的臉上,他看見了一種奇怪的勝利的表情。

“你什麼意思?我睡覺的時候難道不夠勇敢嗎?”哈利說,“你以為我怕什麼?枕頭還是什麼?”

“我昨天晚上聽見了,”達德里屏息着說,“你說夢話了,在呻吟。”

“你什麼意思?”哈利又說道,但是有一種冰涼的感覺跳進了他的胃裡。他昨晚又夢見了
墓地。

達德里發出一聲刺耳的笑聲,然後裝出一種高音調的嗚咽的聲音,

“別殺塞得里克!別殺塞得里克!誰是塞得里克?你的男朋友嗎?”

“我——你說謊!”哈利機械的說但是他的嘴巴發乾,他知道達德里沒說謊,他還聽到了關於塞得里克的其它什麼嗎?

“爸爸,救我!爸爸!他要殺我了!嗚~~嗚~~”

“閉嘴!”哈利平靜的說,“閉嘴!達德里!我警告你!”

“快來救我!爸爸!快來救我!媽媽!他殺了塞得里克!爸爸!救我!他——你說的難道
不是我嗎?”

達德里靠在小巷的牆上。哈利用魔杖直指着達德里的心臟。哈利可以感覺到14年來對達德里的仇恨撞擊着他的每一寸身體——他為何不現在給達德里一擊?讓達德里倒霉的象一隻蟲子一樣爬回家?讓他不能說話,長出昆蟲的觸鬚?

“不准再說那件事!”哈利吼到,“你明白嗎?”

“把那東西指別的東西!”

“我說,明白了嗎?”

“指別的東西!”

“你明白了嗎?”

“把那東西從我這裡拿開——”

達德里氣喘吁吁的用一種奇特的發抖的聲音說,就好象他被浸到了冰水裡。

夜空好象出了一點事,撒滿靛青色天空的星星突然被塗上了黑色並且失去了光芒——星星,月亮,小巷盡頭兩邊朦朧的路燈消失了,汽車的隆隆聲和樹木的低語聲消失了。溫和的夜晚突然變得刺痛犀利的寒冷。他們完全被一種難以滲透的、寂靜的黑暗所包圍,就好象一隻巨大的手將整個小巷用一件厚厚的斗篷給完全蓋住了。

在一瞬間,哈利以為自己又無意中施展了一些魔法,儘管他努力地克制着。然後他意識到自己錯了,他沒有熄滅星星的能力,他把頭轉向這邊的路,然後是另一邊,想看見什麼東西,但是黑暗好象給他的雙眼蒙上了一層輕薄的面紗。

達德里恐懼的聲音傳進了哈利的耳朵里,

“你——你在做什麼?停——停下來!”

“我什麼也沒做!閉嘴!別動!”

“我什麼也看不見!我瞎了!我——”

“我說閉嘴!”

哈利靜靜的站着,把他看不見的眼睛轉向左邊然後右邊。寒冷是如此的強烈以至於他全身都在發抖,他手臂上起了雞皮疙瘩,他頸後的頭髮全都豎起來了,他把眼睛睜到最大,茫然的看着四周,卻什麼也沒看見。

這不可能——他們不可能在這裡——不可能在小惠金路,他緊張的聽着,在看見他們以前他可以聽見他們——

“我——我要告訴爸爸——”達德里嗚咽着,“你在哪?你在做什——”

“你就不能閉上嘴嗎?”哈利嘶嘶地說,“我正在努力聽——”

但是他突然沉默了,他聽見了他最擔心的東西。

在小巷裡有一些不屬於那裡的東西,有什麼東西正在發出長長的,嘶啞的,喀噠喀噠的呼吸,哈利覺得自己發出一陣恐懼的搖動,就好象他站在冰冷的空氣里發抖一樣。

“停——停下來!住手!!我會打你!我發誓我會!”

“達德里,閉……”

乓!

一隻拳頭打在了哈利頭上,把他打得站立不穩。他眼冒金星。一個小時裡第2次哈利覺得自己的頭被劈成了兩半,下一秒中,他覺得自己摔到了地上,他的魔杖也脫手了。

“你這白痴!達德里!”哈利叫到,他的眼睛因為疼痛充滿了淚水,他用手和膝蓋在地上爬着。他聽見達德里笨拙的跑開了,撞倒了小巷的柵欄,摔倒了。

“達德里!回來!你正跑到那東西那兒去!”

一聲恐懼的尖叫,哈利的腳步停止了。同時,哈利覺得寒冷爬上了他的後背,這只能證明一件事,不止一個。

“達德里!把嘴閉上!不管你做什麼!把嘴閉上!魔杖!”哈利瘋狂的咕嚕着,他的手像蜘蛛一樣在地上掠過,“在哪?快點——螢光閃爍!”

他機械的說着咒語,不顧一切的照亮他想要找的東西,——他覺得不可思議的,魔杖在他右手的幾英寸處發光——魔杖頭點亮了。哈利一把抓起它,蹣跚的站起來看着四周。
他的胃翻絞着。

一個高聳的,帶着頭巾的東西正朝他滑過來,在地上盤旋着,看不見長袍下的臉或者腳,過來時饑渴地在夜裡吮吸着。

哈利舉起了魔杖,跌跌絆絆的往後退着。

“呼神護衛!”

一小縷銀色的氣體從魔杖端射了出來,攝魂怪慢了下來,但是咒語並沒有完全發揮作用。跌跌絆絆的,他在攝魂怪接近他時又往後退,恐懼充滿了他的大腦——集中精神!——一對灰白的,粘粘糊糊的,長滿疙瘩的手從攝魂怪的長袍下伸了出來,想要夠到他。一陣急速的聲音充滿了哈利的耳朵。

“呼神護衛!”

他的聲音聽起來微弱而遙遠,另一小縷銀色的煙——比剛才更微弱——從魔杖里飄了出來,——他不能做到,他不能使咒語奏效。

他的頭腦里響起了一陣大笑,尖刻的,陰冷的大笑,他可以聞到攝魂怪腐爛的,死一般冰冷的呼吸充滿了他的肺部,簡直就快要溺死他——想想-快樂的事情——但是他頭腦里沒有快樂,攝魂怪冰冷的手指已經在他的喉嚨上收緊了,尖聲的冷笑越來越大聲,他的頭腦里有一個聲音在說:“向死神鞠躬吧,哈利——也許完全沒有痛苦……-我不知道……——我從來沒死過……”

他再也看不見羅恩和荷米恩了!

他們的臉突然在他的頭腦中咋現了,他掙扎着呼吸,

“呼神護衛!!”

一隻巨大的牡鹿銀色從他的魔杖埠噴出,它的鹿角向攝魂怪心臟的地方頂去,攝魂怪被向後撞了出去,就像黑暗一樣的飄走了,當牡鹿再次攻擊時,攝魂怪被擊退了,向下倒去,象只蝙蝠般逃走了。

“這邊!”哈利對牡鹿喊到,他向小巷跑下去把點亮的魔杖舉高,“達德里?達德里?”
他跑了差不多十幾步找到了他們:達德里彎曲着倒在了地上,他的手捂着他的臉。第二個攝魂怪彎下身,用他粘糊糊的手抓住達德里的手腕,像鍾愛似的把他們拉開,把他帶頭巾的臉正對達德里低下來,就好象是要吻他一樣。

“抓住它!”哈利吼到,隨着一聲急速的咆哮的聲音,他召喚的銀色牡鹿急速地越過了他,就在攝魂怪沒有眼睛的臉離達德里還有一英寸的時候,鹿角頂住了它,怪物被頂到了空中,然後,就象他的同伴一樣,他飛走了,從夜空中消失了;牡鹿慢慢的跑到了小路的盡頭,然後化作銀色的煙霧消失了。

月亮,星星,還有路燈突然一下子回到了現實生活中,一陣溫暖的微風吹過了小巷,附近花園裡的樹發出了沙沙聲,平凡世界裡新月木蘭街上汽車的隆隆聲又充滿了空氣之中。
哈利靜靜的站着,他所有的感覺由於突然被帶回現實世界而都在震動着。一會兒之後,他才發現他的T恤衫粘在他的身上——他已經被汗濕透了。

他簡直不能相信剛才發生的事,攝魂怪就在這,就在小惠金路!

達德里捲曲地躺在地上,嗚咽着,發着抖。哈利正彎下腰看他是否能夠自己站起來,但他突然聽見身後傳來一陣響亮的,急促的腳步聲。他下意識的又舉起了他的魔杖,他橫過達德里的腳後跟面對着來人。

費格太太,他們年老的古怪鄰居,氣喘着出現在視線里,她灰白的頭髮從發網裡散開了,她手腕處發出一陣繩編購物袋的叮噹聲,她的腳只穿住了一半她的格子呢的地毯拖鞋,哈利趕快將他的魔杖收起來,但是——

“別把它收起來!傻孩子!!”她尖叫着,“如果他們還有在附近怎麼辦?噢,我要把蒙頓格斯·費萊奇給殺掉!”

小妮註:
攝魂怪:阿慈克班監獄的衛兵,十分恐怖。當巴拉克進出監獄後,負責守衛霍格瓦徹學校,以前版本中曾被譯為得蒙特。不過我認為這個版本的譯法比單純的音譯強,所以沒有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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