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陰的故事

by 微積分

昨天晚上接到了妹妹打來的電話, 她懷孕了。 剛剛結婚沒多久呢, 覺得心理沒準備好, 不知道怎麼辦, 哭的西瀝嘩啦的。 我安慰說: 是好事情啊~, 沒關係的, 趕緊打電話告訴老爸老媽吧, 要升級做外公外婆啦，他們肯定高興。放下電話，我覺得實在太不可思議了，那個從小和我形影不離的小跟屁蟲居然要做媽媽了？！

妹妹小我三歲，打我有記憶開始，就是她小毛頭的形象。老媽說我和妹妹一點不象一家人。妹妹從小就愛乾淨，總是又乖巧又漂亮。與此相反的是，多漂亮的衣服，在我身上經過摸爬滾打，沒一會就象拖把一樣。我的記性一向不好，幼兒園之前的記憶，就剩下關於照相那一塊。妹妹小時候長的好看，攝影師都可喜歡她。可是她害怕相機，老是哭，所以那時的我一點不愛和她合影。現在手上還有若干那時候的照片。扎着兩個小辮兒，繫着蝴蝶結，穿着漂亮花衣裳，卻哭喪着臉的，就是她；旁邊那個衣衫襤褸，蓬頭垢面，一臉嚴肅的就是在下我了。

我使勁搜索幼兒園的畫面，估計儲存那時記憶的大腦皮層閒置太久了，完全不起作用！隱約記得那時吃飯特慢，中飯吃完的時候，其他小朋友都睡午覺了。和另一位小胖姑娘一起，偷偷把碗放進廚房。。。。

小學也沒什麼好說的，媽媽開後門讓我提前入學，比同班同學小好多，沒什麼共同語言。到了妹妹，就正常上的小學，從入學開始就有護花使者了，兩位呢。一個是鄰居，他媽媽把他託付給我妹，在學校看着他，防止他淘氣；另一位是同班的志願者。三個人經常一起放學回家，有時候還在一起做作業。妹妹的書包里於是總有糖果玩具之類的，她從來跟我分享，決不獨吞的。老爸還曾經建議我叫她姐姐，我做妹妹。

渾渾噩噩的我又進了初中，第一個班主任可喜歡我了，可是我還沒享幾天福，他就跳槽了。第二個班主任與我八字不合，對我恨之入骨，就因為我上課講話，老讓我罰站，卻從來不處罰跟我講話的人。好在我從小神經粗壯的很，也沒覺得有啥。還有件值得稱道的事情，就是我長個兒啦！不是一般的長，而是以每年10公分那樣的速度！媽媽終於放下心來，我也終於擺脫了小蘿蔔頭的稱號。那時候我的照片樣子都可怪了，細胳膊細腿的，褲子好象永遠不夠長。被校排球隊的教練一眼相中，進了校隊，成為光榮的候補二傳！正式的二傳隊員是隊長，主心骨，從來沒下過場。所以我要慚愧的說，直到退役那天，我都沒參加過正式比賽。。。。。。

高中居然被我考進做夢才敢想的中學，老媽說不知怎麼我就額角碰到了天花板！其實是地獄般的三年高中。個子還在長，再加上老是張牙舞爪的，老媽說我像螳螂。妹妹上初中，被電影場的導演看中了，跟老媽商量想讓她去試鏡，演個什麼兒童片。妹妹膽小，試完鏡後活拉硬拽都不肯，最後只好作罷。我們娘兒仨有時候逛街，遇到媽媽的同事，都會大驚小怪的說，瓦，你家老二好漂亮！偶爾也會有個禮貌的傢伙再加上一句，嗯~，老大也不錯！

上大學的時候，我好象突然開竅了。學習成績終於在歷史上頭一回可以號稱名列前茅！妹妹對我崇拜的不的了，姐姐前姐姐後的，我說什麼她聽什麼。還有就是我仍然在繼續長個子，雖然加速度是慢下來，可是已經可以和很多男生平起平坐，所以再次被排球隊相中，又成為光榮的候補二傳。老媽已經從最初的喜悅轉為恐懼，開始擔心我以後的個人問題啦。

妹妹的大學在外地，那年冬天，我畢業的第二年，寒風瑟瑟，妹妹突然打電話給我，說擔心考試考不好，寒假就回不了家，非常傷心的樣子。我心裡難受的很，請好假，連夜上了火車就出發了。妹妹看見我高興的直跳，我真開心！

始終記得畢業第二年的夏天，晚上熱的很，路邊到處是乘涼的人，我騎車去找同學玩。同學說她剛好約了其他的朋友去打保齡球。果然是一大幫人呢，我打的不好，不是洗溝就是射門，很沒面子。他也在，很suai4呀，就是好象有點害羞的樣子。晚上他送我回家，等了好久公交車都沒有，他說外面挺涼快，我們乾脆走走吧。我到現在夏天聞到淡淡的桂花香的時候，都會想起那時快樂的心情。

小時候最喜歡羅大佑（光陰的故事），“春天的花開秋天的風以及冬天的落陽”，然後又覺得那首（愛的代價）“還記得年少時的夢嗎？象朵永不凋零的花”真好啊。現在我更喜歡“布拉格廣場擁擠的街上，不遠地方一家咖啡館，我在結帳你在煮濃湯”那種相濡以沫的感覺。每天下班回家，看見他笑盈盈的臉，心裡漲慢幸福的感覺。真應了老媽說我的那句話：傻人有傻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