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把我整疼了(七,1,2) |
送交者: 阿手 2004年11月25日16:53:02 于 [跨国婚姻] 发送悄悄话 |
七、 1、 天气已经越来越凉了,我妈一大清早打来了电话说东北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嘱咐我多穿些衣服。我在国外呆了两年,回来之后只在家里住了半个月。虽然我已经长大成人,但是父母对我的顾虑和挂念却丝毫不减。我妈问我什么时候能回去,我说过年。她显然已经等得不耐烦了,语调甚是凄凉。我心里也十分不好受,父母抚养了我这么多年,他们不求我如何如何回报,却只是想能跟我多在一起呆些时日,然而来这样简单的愿望我都满足不了。我十一回长春参加同学聚会,却硬是没回家看看,现在想来真是太对不起他们了。 挂了母亲的电话,我就匆匆忙忙去上班了。尤琪还是那么漂亮,只不过我对她已经开始回避了。郭建已经明确地告诉我,他想要的东西他一定要拿在手上才心安。其实这是我所了解的,这是占有欲也是自尊心,一个成功男人不会在女人身上认输,世界上本也没有多少烈女,至少尤琪不是。 大概中午时分,马总打来电话,一阵寒暄之后,他告诉我今天晚上出来谈谈那批货的事儿。我们约好了时间地点,就结束了通话。不知道为什么,我心情特别烦躁,看着办公室里的人一个个忙得不亦乐乎,我只觉得失落。我给林菲发了个短信,问她是不是在上课。她说没有,正在想我。我说那好,我成全你了。我们俩几乎在仙踪林坐了一下午,可分别的时候还是有些依依不舍。 我和马总约在北三环上的一个大酒店,我比他先到了二十分钟,选了个雅间。又是王秋实和他一起来的,我们见面之后握了握手,我让他们点菜。一个女服务员走了进来,她身材高挑,皮肤细嫩,长得甚是精致。马总不停地用眼睛在她身上脸上划来划去,那目光恨不得把这姑娘的衣服给撕碎。王秋实含笑不语,我也装着什么没看见。姑娘已经被马总盯得浑身不自在,红着脸问道:“先生,你的菜点好吗?”马总才放她出去。 今天这顿饭,我们三个人都没少喝。马总是个精明的生意人,他想从郭建这里长期定制罐头,但是要求不帖商标,他们用自己的马氏食品公司的商标,来创自己的牌子。这个事情郭建也早就交待过我,不帖商标可以,但是价格要上去。就这么简单,我把价格定到一个让双方都满意的位置,就算郭建回来,这个价格也能让他乐哆呛,因为这个定位比他给我的底线高了不少。 从饭店出来的时候,一阵风吹过来,我差点跌倒,只觉得头晕目眩。我是有备而来,自知今晚要喝多,所以没有开车而是打车;而马总本想让王秋实不喝酒只开车,却也被我给灌醉了。王秋实让保安在停车场里给找了个好位子,把车停了过去,说明天来取。我们三人打了一辆车就去了上次那家按摩院了。 我和王秋实到浴室里洗完了澡,刷完了牙,才进房间,而马总直接就找了个小姐开房了。我问叶子在不在,前台说马上就能过来。我让服务生带我到房间里,并嘱咐他叶子出来以后让她马上过来。其实自从第一次郭建带我来过这里以后,我几乎成了这里的常客,凡是有什么应酬也都往这领,跟前前后后的这些人也都混熟了,而每次来这里我都毫不例外地找叶子给我按摩,实际就是聊聊天,久而久之,我们却也非常熟悉了。过了几分钟,叶子来了。因为刚从别的房间出来,她显然十分疲惫,但还强打着精神迎着笑脸跟我说话:“人家告诉我是你到了,我就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要是别人,我还真就不来了。”我笑着说:“累了吧,是不是工作量太大了?”叶子又说:“还行,习惯了。”我说:“躺着歇会儿吧。”说完我给她扔了一根烟。她接过烟,一头倒在了床上,像死了一样。过了半分钟,她才掏出火机把烟点燃,深深的吸了一口,又深深地吐了出一股烟雾。我也开始抽烟,我们俩就这么并着肩躺着。 “其实我也很累,只不过我们的累法不同。”我吐着烟雾说。 我躺了一会儿,悄悄的从房间里走了出去,叶子还在熟睡。没过一会儿,王秋实也出来了,我们又在大厅相遇。 “刘氓啊,你酒量不错,但是我不服你,等哪天咱俩单独喝一次。”王秋实耷拉着脑袋说。 我走出按摩院的时候两脚有点飘,吹着风挺舒服。我没打车,就这么一步一步漫无目的的走着。我走到一个台阶上坐了下来,我看了一下时间,正是十二点。我想着刚才王秋实跟我讲述的马总的故事,心里觉得好笑。我始终觉得那个女孩儿挺傻逼的,这个社会到处是陷阱到处是诱惑,你可以乱伦可以胡搞甚至可以没有道德的边疆可以六亲不认,但是你最好别忏悔也别回头,就像叶子一样,坦然一些也就少了很多烦恼。我相信那个女孩儿当时一定十分痛苦,她也许一辈子也无法从这种阴影里走出来。 2、 我觉得浑身烧得厉害,胃里又十分不舒服,有股气流一阵一阵的向上顶,我终于抑制不住,哇哇地吐了起来。吐完之后,浑身都畅快了。我抬起头,望着天上的月亮,真圆。我想起了那天在农大的操场上我第一次抱着林菲的情形,就在这时,我觉得孤独万分,真想林菲。我拨通了她的手机号码,才响两声她就接了。 “在哪呢?”我问道。 大概一刻钟左右,林菲从一辆出租车里走了下来,站到了我的面前。我嘻皮笑脸地说:“你真好,让我抱抱先。”林菲一脸不顾耐烦,说:“都喝成这样了,赶紧跟我回去。”说完就过来拉我,却被我一把拉进了怀里。林菲又嚷嚷道:“这地上脏死了,非要坐着咱们到那边靠椅上坐吧。”我说:“不坐,我现在想让你陪我走走,走几步吹吹风我就好了。”林菲不得不依从我,我搂着她的肩膀。我们俩转转悠悠地就走到一个住宅小区里。林菲说:“往这里走干嘛,大半夜的,你不怕我可怕。”我故意放大了嗓门,说道:“你怕啥呀,有我呢。不知道我们东北人都是武林高手啊?”林菲笑了,说:“就怕遇到坏人的时候,你这武林高手躲在我身后让我保护你。” 其实我一直有一个梦想,不骗你,这的的确确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那就是我能像电视里演的或是书上写的那样,有一次英雄救美的经历,哪怕为此流血,而且,一定要为此流血,否则就没有意义了。我不知道我拉着林菲往小巷子里走,是不是出于这样一种心理暗示。然而,这个梦想就在那天晚上实现了,如同做梦一般,晕晕乎乎,但我同时也清醒地知道,那是真的。 我和林菲遇到了两个人,就在那个漆黑寂静的夜里,他们虽然手里没有提着酒瓶,但却不难看出这是两个醉鬼,姑且分别叫他们“醉鬼甲”和“醉鬼乙”。从他们身边走过的时候,我本能的没有直视他们。醉鬼甲突然骂了一句:“臭娘们你看我干什么,对我有意思是不是?”他说完就冲林菲走了过来。我感觉到林菲在发抖,我的酒醒了一大半,低声对她说:“你快跑。”林菲到也听话,撒腿就跑。这时醉鬼甲说了一句“还敢跑”就要追去,我一下拦在他的面前,用手戳了一下他的胸口,说:“????妈的,你要耍流氓是不?”醉鬼甲一拳打了过来,我没来得及躲闪,正好被打中了鼻子,血一滴滴的流到地上,这是我为实现梦想流的第一份鲜血,让我刺激的同时也彻底让我清醒。在此之前,我已经留意在地上有一个用砖头围着的小花园,这肯定是小区的居民夏天在这种花的时候垒的,现在虽然花已经谢了,但是砖还在这里。我以最快的速度从地上抓起一块砖头直接向醉鬼甲头上砸去,啪的一声,那砖碎成了两段,其中一段在我手中,另一段和醉鬼甲一起躺在了地上。此时我心情特别好,我想醉人乙一定会被我的魄力吓得撒腿就跑,可是我错了。我几乎没有时间可以思考,醉鬼乙从地上倏地捡起了那半块砖头,说了一声“我操”就往我脑袋上砸了下来。 那种感觉真的让人永世难忘,我很明显的感到我的头部但具体不知是哪里,露了一个洞,有血从洞里一股一股地往出流,一点也不疼,反而觉得挺清凉。这是我为实现梦想所流的第二份鲜血。我头脑里的思维活动特别活跃,就在此时此刻,我的意识让我倒下,像死猪一样倒下去。我倒下去以后,醉鬼乙吓得魂飞魄散,他拉着醉鬼甲,说:“哥儿们咱们快跑,这逼好像死了。”说完他扶起醉鬼甲在路上打了一辆车,没影了。 他们走后,我迅速地从地上站了起来,捂着脑袋就往大街上跑,好不容易拦下了一个出租车,司机是个女的。我推开车门,说了一声“安贞医院”,就往车里钻,那女司机也吓了一跳,见我满脑袋往下流血,就这么滴在她的车座上。她踩了一脚油门,同时也打开了车内的小灯,从车镜里注视着我。我感觉我的血滴得到处都是,心里有些过意不去,说:“大姐,你有没有毛巾什么的给我用用,要不然把你这车弄得全是血就没人坐了。”她依然从车镜里看着我,严肃地说:“老弟,你别不好意思,你把这个捂在你的伤口上吧,这东西最管用了。”她边说边从包里取出一片东西给我,我一开始没细看,接了过来,才发现是一条卫生巾,我呵呵地笑了起来,一把按在了我的伤口处,此时我已经意识到那伤口在我的额头附近。 我下了车,直接奔急诊室跑去,值班医生看见流着血的我的头,马上让我躺在病床上给我治疗。他们用镊子将我伤口里的杂七杂八的东西取出,并给我止血。这时我想起了林菲,我跟医生说:“大夫,麻烦你把我下衣口袋里的手机拿出来,我要打个电话,有急事儿。”那医生摇了摇头,到是照办了。我拨通了林菲的电话号码,只听见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说:“你在哪啊,我回到原地,地上全是血。”我只能安慰,说:“哭什么,我没事儿,我都说了,咱是武林高手,我在安贞医院呢,你来急诊室吧,别怕,一点皮外伤而已。”这时医生告诉我,要给我缝合伤口,口子有一厘米宽,但是挺深,让我起身打麻药。我问道:“大夫,我这伤没事吧?”那大夫冷笑了一下,然后说:“算你运气好,你的伤口在眼角和太阳穴之间,再往上偏一点,就打到太阳穴,也许就死了;再往下偏一点,正好打到眼睛里,也许就瞎了。”我一听也吓了一跳,然后问:“那现在是不是只算是皮外伤,养几天就好了?”大夫又说:“还不确定,明天你拍个片子,有可能会有瘀血,不过没什么大事儿,以后少喝酒少打架就得了。”我一听没事儿,嘻嘻一笑,说:“大夫,我这辈子头一回喝酒,头一回打架,就被你遇上了。”大夫也笑了笑,说:“快准备好,我给你打麻药。”几分钟的工夫,我的伤口就被缝合了。医生说:“你今天晚上别走了,住院观察一下,一会儿得给你打个吊瓶,明天一早拍个片子,没事儿的话你就出院。”说完之后填了几张单子,让我交钱。幸好之前我应酬马总,身上带了不少现金,要不然还真就付不起这昂贵的医药费了。我脑袋上缠了一圈白布,走进了一个病房,我躺在床上,打吊瓶的小护士给我扎了三个眼儿,最后终于扎进去了,临走还嘟囔着说我血管有毛病。这时林菲的打电话电了进来,冲我大喊道:“刘氓,急诊室也没见着你呀,你在哪呢?”我哈哈笑了,说:“瞧把你急的,我转到病房了,302病房,你快来,要不然一会儿就得去太平间了。”一会儿功夫,林菲上来了,后来跟了两个警察,我心想这下麻烦大了。林菲见我缠个白布,当场就哭了,一把扑上来问我怎么回事儿。这时警察也走了过来,告诉我他们是这个区派出所的,接到林菲的报警电话,马上赶到现场,不过人已经不在了,所以让我描述一下当时的情况。我用几句话就概括了当时的场面:“两个酒鬼要耍流氓,我去制止,一个先出一拳把我鼻子打出血,我要还手,却被另一个拿起砖头给砸了。”警察笑了一下,又问:“那两个酒鬼没受伤吧?”我说:“没有,我还没等出手呢,他们已经跑了,我躺在地上晕了半天才起来的。”警察说:“那我看地上怎么有两处血迹呀?”我忙说:“那两个人出手都特别狠,第一个一拳打在我鼻子上,我鼻子先出了血;然后我退了几步,就挨了砖头。”其实,这种打架斗殴的小案子真是到处都是,这两个警察也就是走个形式,简单的问几句,见人没事儿了,也就完了,他们把该写的都写了来了,转身就要走,我还装腔作势说:“公安大哥,你们一定要把这两个酒鬼给严办了,给我讨个公道。”其中一个警察笑了一声,说:“要说酒鬼,我看你也没少喝吧。行了,有情况我会通知你。” “疼吗?”林菲关切地问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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