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接見阿爾巴尼亞總檢察長等的談話 (一九六三年十一月十五日)
主席:很歡迎同志們。你們來了幾天了?
阿拉尼特·切拉(以下簡稱切拉):十天了。
主席:走北路來的,還是走南路來的?
切拉:最近是從朝鮮來的,我們住朝鮮住了一個月,在朝鮮是休假。到朝鮮是從北路走的。
主席:他們讓你們過?
切拉:讓我們經過了,但對我們冷遇。
主席:冷遇啊!請抽煙。(外賓說,不會抽),朝鮮的同志們很好,他們的工作做得很好。
切拉:我們也是這樣認為的。
主席:這幾個月在全世界,反對修正主義鬥爭更加發展了。你們堅決地站穩了立場,並且取得了勝利。你們的國家是被他們包圍的。你們對全世界真正的馬克思列寧主義者是一個很大的鼓舞。
回去時,問候你們的領導同志們好,問候霍查同志、謝胡同志,還有其他同志。
切拉:一定轉達。
主席:請喝點茶。除了問候霍查同志、謝胡同志,還有卡博同志、阿利雅、巴盧庫等其他同志,也替我轉達問候他們。
切拉:一定轉達。
主席:你們今年的收成怎麼樣?
切拉:我們今年的收成情況是:去年冬天雨下得多了,造成今年夏收不好;但今年春耕春種搞的好,所以今年秋收是好的。可以說今年的年成是個好的年成。
索弗克利·巴巴華西里(以下簡稱巴巴華西里):今年的氣候對我們的秋耕秋種是有利的。
主席:很好。今年我們有點災,一般說來是增產的。如果沒有南邊的旱災和北邊的水災,那今年是個大豐收。去年比前年增產一千萬噸。今年有好多社會主義國家的農業不好。
切拉:我們來的時候,經過布達佩斯。聽說那裡的人民意見很大,有抱怨情緒。他們今年的收成不好,政府向美國買糧食。我們去的時候,還沒有告訴人民,現在也許告訴了。
主席:你們是否最近就要回國?
切拉:現在預定二十六日離開中國。
主席:今天是十五日,還要到外邊去2
張××:還要到上海、杭州、廣州、昆明,從那裡離開中國回去。
主席:好,到那些地方去看看。
切拉:我們將會看到很多東西。你們的同志對我們的幫助很大。
主席:交換意見嘛。
切拉:是幫助了我們。
主席:互相交換經驗。你們阿爾巴尼亞同志到中同來,中國同志都是很歡迎灼。
切拉:我們具體地看到了。雖然在阿爾巴尼亞早已知道你們會歡迎我們的,到這裡我們親眼看到了。
主席:你們是第一次來中國?
切拉:是第一次。
主席:你們兩位都是做政法工作的嗎?
切拉:不,我是司法工作者,他(指巴巴華西里)是在黨中央當視察員。
主席:沒有去東北看看?
切拉:時問有限。我們在朝鮮停了一個月,餘下的時間就不多了。現在想利用這些時間到中國南方看看。要到中國各個地方都走一趟,這是一件難事。
主席:我剛才從南方回來。南方的秋收還沒有完全結束,現在大概差不多了,廣東可能還沒有收完。你們這次到不到廣東去?
黃火星:要去廣州。
主席:對付反革命分子,對付貪污浪費分子,單是用行政的辦法,法律的辦法是不行的,要依靠群眾的力量。檢察院、法院和公安部門,同黨的工作,同群眾的工作配合起來,這樣比較好一些。比如講,鋪張浪費、貪污分子,一般說靠行政是整不好的,他們就是怕群眾。叫做上下夾攻,他們就無路可走了。
要隔幾年就整頓一次。即使不是一年一次,幾年就要整一次。比如,一個機關,幾十人、幾百人的機關,過幾年就會發生一些問題。我們國家仍然存在着相當嚴重的階級鬥爭。我們過去十年沒有抓這個問題了。從去年起,我們準備用幾年的時間,把階級鬥爭的問題和其他有關的問題抓一下,不然,就很不好搞。有舊的資產階級殘餘存在,又產生新的資產階級分子,就是做投機生意的,貪污的等等。這些人就是修正主義的社會基礎,如果現在不整,再過十幾年,中國會出修正主義。當然,他們的人數比較是少數,大概百分之幾的樣子。
我們主要不靠捉人、殺人,主要靠批評教育。但不是說一個也不捉,一個也不殺。
對罪大惡極的,罪惡很大,人民群眾要求把他們捉起來,就非捉起來不可;有破壞行為,如殺人放火,破壞工廠、破壞橋梁等少數分子。就是那些普通的破壞分子,他們反對社會主義,比如講,放謠言啊等等,不是嚴重的破壞分子都不捉,依靠群眾來監督他們,在勞動中去改造。看來,這個方法可能是一個比較好的方法。我們的經驗供你們參考,各國的情況不同,你們根據你們的實際情況辦事,相信你們會做得更好。
司法工作是不容易做的。檢察院,法院和公安部門都是專政的工具。
切拉:毛澤東同志,我們同你們的同志淡了些問題,他們還把我們帶到北京監獄去看了,他們向我們介紹了很多情況。我們感到你們教育人的工作做得很出色。
主席:不是每個地方都做得好的。
切拉:也可能你們的工作還有缺點,但基礎是正確的。
主席;就是用教育的方法改造人。
巴巴華西里:對於你們用的這種方法,感到受益不少。
主席:第一條,我們要相信群眾;第二條,就是這些反革命分子是勞動力。如果把他們捉起來,殺掉,他們的家庭和生產隊就喪失了這些勞動力。第二條,對於他們的子女不好做工作,他們的子女要恨我們。所以,用教育的方法來改造,就可以避免了。我們相信依靠群眾是可以把他們教育改造好的,他們又是一些勞動力,可以參加社會生產。這樣又可以做好他們的子女和家屬的工作,使他們不恨我們。
但是並不是每一個地方的工作都做得好。有那麼一些同志性急,喜歡用簡單的方法解決問題。動不動就把人抓起來或者要求把他殺掉。我們這些同志是把矛盾上交,從下面交到上面來。把矛盾上交的方法並不是一個奸的方法,上面不好處理,還不如放在群眾中間,一面教育,一面讓他們勞動好。至於有少數分子,你們不是看了北京監獄嗎?那是要抓起來的,但也是採取教育的方法進行改造。
他們看了哪個監獄?
黃火星:北京市的監獄。
主席:那些人有工作做嗎?
黃火星:那裡有塑料廠、鞋廠、襪廠等等。
主席:他們學了技術,放出去以後好勞動。
切拉:我們認為這樣做是很對的。我們國家的勞改營里也有些勞動,但沒有你們開展得這樣廣泛。我們監獄的工作是薄弱的,雖然,在我們監獄中關的人很少,是那些非常危險的分子。儘管這樣,對這種人還是採取教育的方法。
主席:對!我們第一要相信人是可以改造過來的,在一定的條件下,在無產階級專政的條件下,一般說是可以把人改造過來的。只有個別人改造不過來。那也不要緊,刑期滿了放回去,有破壞活動就再捉回來。有的放出去一次,他照樣破壞;放二次,他再破壞;放三次,他再要破壞。是有這樣的人,那我們只好把他長期養下去,把他關在監獄的工廠工作。或者把他們家屬也搬來,有些刑滿了不願意回去的就把家屬也接來。
張××:刑滿了可以把家屬搬來,安置就業。
主席:對,就是安置就業。有些人是自己不願意回去的,因為回到當地名譽不好,他在這裡已經有很多熟人了,這樣就可以把他的家屬也搬來,等於遷居了。這樣的也不少。
黃火星:北京市那個監獄,也有就業的,有四百多人。
主席:我們把一個皇帝也改造得差不多了。
切拉:我們聽說過,他叫溥儀。
主席:我在這裡見過他。他現在有五十幾歲了,他現在有職業了,聽說還重新結了婚。
切拉:聽說他還寫了本書,叫《我的前半生》。
主席:現在這本書還沒有公開發行。我們覺得他這木書寫得不怎麼好。他把自己說得太壞了,好像一切責任都是他的。其實,應當說這是一種社會制度下的一種情況。在那樣的舊的社會制度下產生這樣一個皇帝,那是合乎情理的。不過對這個人,我們也還要看。
談到這裡好不好。現在讓我們照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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