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考趣事,不可不看 |
送交者: cczyh 2003年06月16日21:11:32 於 [笑林之聲] 發送悄悄話 |
我起誓,以下所述全是事實,除了實事不講任何其他東西。 當年我是毛頭小伙子的時候,曾經在大學的行政機關里混過幾年。回想當年的情狀,有一種感覺可謂刻骨銘心:窮。想想吧,一個月不到2000大毛,吃喝拉撒全COVER,別說找女朋友,就是維持較正常的營養需求都難。所以當時得了嚴重的胃病,醫學上稱之為"胃虧肉",我的室友更慘,他還另外染上了‘胃虧酒’。問題出來了,咋辦?我的口號是找一切機會掙錢,有困難要上,沒有困難創造困難也要上!在大學工會的俱樂部放電影,給出版社當槍手碼字,凡此種種,不一而足。不過這些都是工作外的偶然找到的創收手段,還有一些工作內的歷行性創收手段是絕對不可放過的,其中之一就是監考。每年的大考有高考(我們不監考,但參加批卷),自考,考研,各種職稱考試等。一般是辛苦二三天,拿個幾百元,相當於一個月的生活費。於是我削尖腦袋一次不落地擠入神聖的監考老師隊伍中。每當我在考場上或坐或站苦熬‘逝者如斯夫’的時候,我會常常想:如果這些考生知道我這個大學老師是為了區區幾百元而來的話,不知他們會作何感想。 好了,閒言碎語且不講,表一表兄弟我裝模作樣在考場: 1、要說考生成份最複雜的考試,非各種職稱考試莫屬。男女老少一屋坐,不論美醜,人人緊張不安,大有等待宣判的氣氛。這些考生都是在職的,考試是為了解決職稱、待遇等非常實際的問題,失去一次及格的機會,下次有沒有機會就不好說了。所以我對他們一般是不做嚴格要求,只要不過份,我是不會干預的,最多走到他或者她旁邊站一會兒,表示我已經注意到他或者她了,當然,這裡以‘他’居多,而我對‘她’一般是比較親切的,有下文為證。有一次,考場裡有一個白頭髮老頭,當場考的是職稱英語,估計老人家是想拿個職稱,然後無憂地退休。可是老人家那年紀考俄語也許還能搞出幾句‘打死為打你牙’之類的,讓他去對付‘好挖油’,可就是‘old dog runs on the new track’, 徹底沒有戲。我見老人家大有不勝唏噓之狀,便走了過去,開始檢查他的准考證。我的手壓在他的准考證上,但是只伸出了一根手指頭。要說久經革命考驗的老同志就是聰明,抬頭看了我一眼--當然我是神色凜然,大義滅親之態--就在單選填空的第一題上劃了個‘A’,還再次抬頭用昏花而狡猾的目光徵詢我的意見:他是否上道?我當然還是泰山崩於前而神色不變--但是我的手在變,現在是三根手指頭,老頭立刻歡欣地劃了個‘C’。待他想看我的下一招時,我卻忽然收住勢,飄然而去。我才不會傻到在老頭身邊連續站十分鐘檢查准考證,那樣的話,另外一個監考老師會對我生疑的。過了二十分鐘,我才再過去。這可能是監考老師的通病,在任何一個考場裡,總有一個考生是讓你感興趣的,每個老師都會在某個考生旁邊特別流連幾次,所以我每隔一段時間在老人家身邊站一下,另外那個監考老師就沒有任何特別感覺。就這樣,二個多小時一場試考下來,我把老人家的大部分試題給解決了。交卷之後,我在講台上整理考卷,老頭是最後一個離開的,走之前用那種我無法形容的眼神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我點點頭,示意明白。那才叫此時無聲勝有聲呢。過後我曾想:我xxxx這麼做到底對不對呀? 對了,如果把老頭換成是個MM,我剛才那段關於眼神的描寫是不是更合適些? 2、說到MM,有一次自考,開考前我憑窗下望,忽然眼前一亮,只見一個PLMM素面素妝,正在翻看一本書,顯然是在臨陣磨槍。以我多次監考的經驗,這MM必是個自恃美貌,在中學時不肯讀書,搔首弄姿,蠱惑男生,只知FOLLOW時尚的蠱惑女。我最討厭這種MM,如果她在我的考場,我是絕對不會幫她的,對她搞的小動作閉閉眼睛就已經是天大的恩惠了。十分鐘後,考生被放進來了,眼前又一亮,那個MM飄進來。我打量了她一下,認為:這個MM神色高貴大方,斷不是輕浮無知之蠱惑女。我對先前的主觀印象非常懊悔,如果上天允許我再來一次的話,我一定對她說,我誤判你了。如果非要給我的誤判加上一個期限,我希望不要超過一秒鐘。那次也是考的英語,開考十分鐘後,我過去檢查了她的證件,順便看一下她的答案,還行,前十個基本正確。過了十分鐘,我又過去,還行,前二十個基本正確。又過了十分鐘,我再去,還行,前三十個基本正確。過了半小時――這次不是十分鐘,否則另一位監考老師會嘲笑我對MM的關心表現得比較頻繁――我再過去:我KAO,怎麼還沒有答錯?離交卷時間還有十幾分鐘,我開始仔細檢查她的證件,這是我的權力,我就不信你沒有犯錯的地方!但是十分鐘後,我望着MM飄出考場的倩影,暗叫:失敗! 當晚,我在公共洗手間洗臉,我看着鏡中的自己,想起白天的事,大罵了一句:你下流!一個頭髮上卷了好多春卷狀物的少婦,大概是某青年教師的家屬,立刻衝到我背後大叫:你罵誰呢你! 3、還是一次職稱考試,還是考的英語,最後一排坐着一個其貌不揚、有些發胖的MM,臉上一副很會計的樣子,我按規定檢查了她的證件,她確實是個會計。這場考試波瀾不驚,本無大書特書之處,可是離交卷時間不到二十分鐘的時候,我正巧位在最後一排,我雙手放在背後,已經轉過身來,準備踱到前面去,當時我的腳已經抬起了0.01公分,忽然,有人拉了一下我的袖子。何人如此大膽,敢在考場上對年輕英俊的監考老師拉拉扯扯?我回頭怒目而視,噢,原來是你這個胖MM。她似乎根本沒有看見我的憤怒,只是指了一下她的卷子,示意我過去看。我心裡一動,這考卷上是寫了RMB500還是1000?待得一看之下,令我啼笑皆非,她的試卷上有兩道漢譯英的題目赫然是一片空白,這胖丫頭居然想讓我幫她寫答案!鬼知道她怎麼看得出來我這人好說話,不會把她趕出去,真是個算到精的會計!我猶豫了一下,只有不到二十分鐘就交卷了,算了。我拿起她的筆,快速地寫出了譯文,我的身子擋住了右手,別人根本看不見。我擲下筆,轉身就走,我的腳剛剛抬起0.01公分,忽然又有一隻手從後面拉我的袖子,回頭一看,怎麼又是你!你想幹什麼!你貴姓?! 胖丫頭指了指我翻譯的其中一個句子,用只有我能聽見的聲音說道:“是這麼翻譯嗎?好象錯了,我會不及格的”。 我立刻#¥%^&@&^%¥。我檢查了一下,沒有錯,她可能是沒有識清楚我的英文狂草。我把幾個字母描了一描,擲筆而去,我的腳剛剛抬起0.01公分,我回頭看了一下,還好,沒有人拉我的袖子,胖丫頭正埋頭狂抄。 居然有人在考場上懷疑監考老師的權威,我一輩子都沒有見過這種事! 4、這次考試是自考。自考考場一向最亂,很多考生都是中學時不認真讀書的,在社會上混過後,又想通過自考來混文憑(註:前文2 中的那個MM除外),在考場上自然也是毫無例外地混,所以監考時要格外地警醒些。有兩個考生,相貌與鼠輩類似,面目可憎,牙齒焦黃,舉止猥瑣。我決定將這兩個人作為重點盯防對象。果然,不過開考十分鐘,這兩個傢伙就開始搞事。他們顯然是死黨,暗號打得嫻熟無比。這裡,我先解釋一下,在考場上,沒有考生作弊是不會被發現的,只要老師往前面一站一坐,全場盡收眼底,任何人有一個微小的動作也會被看見。為什麼呢?因為考試時是低頭答題的,而想作弊的人必須經常抬起頭來看一下老師的位置,你想想,在一大片低着的人頭海洋中忽然卷一朵浪花來,老師怎麼可能不看見。即使一直低頭抄腿下或座位下的書或紙條的人,也逃不過去的,因為這種考生低頭的樣子就是特別。總之,想作弊的人總是發出一個什麼氣場來,讓監考老師不知不覺中注意上他。而之所以有人作弊成功,百分之百是老師不想搞你,是你運氣好。所以,那兩個傢伙送了幾次秋天的菠菜後,就被我看穿了把戲。我沒有動,故意轉過身來,讓他們放肆些,我好抓個現行。不出所料,他們以為我沒有注意他們,其中一個看起來壯一些的把一個小紙團用彈指神通的功夫彈給他的搭檔。而對方顯然功力不足,伸手一抄之下紙團反倒被反彈到地上。他彎腰去撿,已經將紙團抓在了手裡,忽然發現自己的手收不回去了,為什麼呢?這位朋友很聰明,答對了,加十分: 因為我的腳踩他的手背上,確切地說,我的腳底離他的手背只有0.01公分。我現在還能記得那個混蛋的表情,尷尬中帶着無賴相。我沒有把他們趕出去,我一般會給考生一次機會,如果不悔改,那就不客氣了。可是混蛋畢竟是混蛋,他們反倒認為我是個打哈哈的,不會認真對付他們。於是乎,居然當着我的面把一個紙團扔過去。我大怒,正要撲過去,忽然‘咣鐺’一聲響,教室的門被撞開,一個大俠如餓虎撲食般衝進來將那個扔紙團的考生拎在了手裡。我一看,我KAO,原來這位大俠是本次考試的總監考大人。我二話不說,撲到另一個考生那裡,抓起他的卷子,指了指門口。兩個混蛋立刻萎縮,虛汗淋漓地爬出去了。總監考沒有說什麼,也出去了。我幾乎出了一身冷汗。要知道,我站在講台處,有這麼明顯的作弊行為發生在我眼皮子底下,我卻沒有動作,反倒被四處巡視的總監考從門外發現,我可算是嚴重的失職,幸好我及時去抓了另一個人,可算是將功補過。過了幾天,總監考大人(他是主管自考的最高領導)恰好去我的辦公室辦事,他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又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小伙子,你見機很快,還是很機靈的嘛”。我又出汗。他肯定以為我在考場上不負責任,在總監考進來之後才‘快速’動手,借那個被我抓的倒霉鬼來免責。真是冤枉,卻又無從分辨。 5、這次考試是考研,考試之前我就知道,校部機關某一個部門的某個MM就在我的考場。這個MM與我很熟悉,天天在辦公樓里照面的,偶而我還去她那裡打免費長途電話。所以,關照是一定要關照的了,關鍵是怎樣關照,既不能違反監考職責,又要盡到關懷該MM的義務。我是這樣做的,這種作法充分體現了我的聰明智慧、理性與正義感:第一步,我先看看其他考生的答題情況怎麼樣。每次考研都有人半途而廢,這次也不例外,上午考過一科後,就有五分之一的人消失了。而剩下的人,有的抓耳撓腮如孫悟空,有的鬱悶不樂如至尊寶,這批人就不在我的考慮範圍之內了。我重點考察幾個自信如牛魔王的考生,比較了一下他們的答案,發現其中有人是盲目自信,這幾人也被排除。於是,我斷定,與MM有競爭力的不超過三人。第二步,我看了看MM的答題情況,與其他人的答案比較了一下,與那三人基本差不多,甚至在我這個外行人看來,她似乎更勝一籌。我一向了解她是個極聰明的女孩,本科時成績不錯,複習得又認真,想來答得不會差。果然,她沒有讓我失望(說到這裡,我要解釋一下,我這個外行怎麼可能知道他們答案的對錯呢?很簡單,以數學為例,如果那幾個優秀考生都用同一公式,那麼這個答案就是正確的。還有,如果那幾個人某題的答案分別是1.5,2,5.07, 而MM的答案是0,那肯定是MM正確。各個考生的那幾行字我一掃就看出來了。要知道我可是判過無數高考、自考試卷的,對考卷自有一掃即收入眼底的本能)。她考的是個較偏的專業,本來就沒有幾個人報考。所以,綜合各種情況,我斷定,MM考中是無疑的,即使沒有我的幫助也必高中三甲。既然如此,我關照她一下,也不過是錦上添花罷了。於是,我在考場上的主要工作就是幫助她與其他人對答案。如果對上了,我就示意她。如果沒有對上,我就把其他人的答案抄給她,但是據她後來說,她認為其他人的答案是錯的,因此並未抄襲。MM很順利地被錄取了,她到底有沒有抄我給她拿來的答案,我無從得知。 這次是唯一一次讓我覺得有些愧意的,也是唯一一次沒有任何喜劇感的監考。 也好,她肯定已經結婚了,結了婚的女人總是有些變化,或者變得可愛,或者變得無味,萬一她的情況是後者呢?所以,只在頭腦中保留她最美好時期的樣子是最好的選擇。 7、在這一段里,我打算探討一下監考與色情。寫這個問題真讓我不好意思,我知道會有我認識的MM讀這篇東西的,她們會不會認為我是個變態色情狂啊?不過我也沒有做過什麼非分的事情,只是忠實地記錄當時的情形而已,況且,對任何一個青年男子來說,那種情形也說不上不正常。言歸正傳,監考與色情這兩個題材是怎麼攪到一起的呢?其實也很簡單,只要考場是大階梯教室,而且MM們還穿着超短裙,這兩個題材就很自然地聯繫在一起了,你想讓他們分開都不可能。話說有一次監考,忘記了什麼考試,是在一個很大的階梯教室裡面,容納近二百個考生。階梯很高,但每一層桌子下面都沒有擋板,於是,當一個人站在講台附近的話,坐在座位上的考生們腰部以下就盡收眼底。想想吧,當很多MM都穿着超短裙時會怎樣?當時考場裡布置了6個監考,4個是我這樣的年輕英俊多才多藝但不多金的俊傑,當然,我們也都沒有柳下惠的那門鐵石心腸的硬功夫。於是乎,很快地我就發現另外三個夥伴神色有些古怪,而且彼此間不敢互相正視,都在迴避着什麼。我心裡說:好麼,這次監考要麻煩。監考的職責不允許我不往前上方看(注意,很高的階梯教室,監考只能往前上方看,不可能完全平視),但是又不能看得太多太專一,這可如何是好----哇, 個MM的腿好白好美----看來我只能採取模糊注視法了----哇,那個MM的腿也好漂亮,唉,可惜長得象恐龍。這麼說恐龍與美腿並不矛盾----我想哪裡去了?大哥,你在監考!不是監腿!----天哪,那個MM的底褲是一種很古怪的顏色----我KAO,大哥你太過分了吧,你是大學老師哪。不行,我一定要收懾心神,認真監考,抓個違紀考生來出氣。咦,我為什麼要抓人出氣?----哇噻,那個MM的底褲太囂張了吧?正亂着,忽然本考場監考領隊,一個馬克思主義老太太,走了過來,很關切地低聲說:“小張,教室里太熱了吧?你看你臉都這麼紅了。等出了考場,我請你們幾個吃冷飲”。 我!@#$%^&*(^&*()O@#$%^&。 這是我經歷的最尷尬的一次監考,不過也有些回味,過了好幾天我想起來還會臉紅。記得出考場後,我聽見一個參加監考的哥們對馬克思主義老太太說:“還是這個考場好,又大又涼快,還有三場考試我是被排在別的考場的,我想換到這裡來,您看行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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