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冬,午後,江南.... |
送交者: 古龍生 2002年01月30日17:17:29 於 [笑林之聲] 發送悄悄話 |
他遲疑了一下,終於邁開步子,推門而入。 或許,他不該來。 但是,現在說起來,已經太晚了。 房裡是個一襲白衣的男人,白布蒙着臉,高大,有些疲倦的樣子。一旁的女子同樣一襲白衣,白布蒙着臉,露出一雙冰冷的眼睛,手裡有個白色托盤,放着一些古怪的瓶子和利器。 “我姓唐,可以叫我唐醫生,你坐下吧。”白衣男子背着手,很低沉的聲音,一字一字緩緩的說。 四川唐門?難道……?他於是在門口站住了。他想起那些見血封喉的毒藥,很可能就在那些瓶子裡。 他看着他。 就好像某些武功中某些誘敵的招式一樣,這目光中也蘊藏着一種無懈可擊的守勢,一種可進可退的先機。 空氣凝結着,浮動着一些古龍水的清香。香氣之中,卻充滿了肅殺之意。 他想:若僅僅只有這個女人,並且有雙消魂的眼睛……或者那托盤裡,只是一壇美酒的話?…… “坐下。”白衣男子平靜的又說了一次。 他屈服了。他知道,世上一些最危險,最可怕的事,往往就是隱藏在這平靜中,既然來了,就早已抱着赴死的念頭。
他只是看到一道閃光,就被那奇詭的銀針刺中,舌頭和臉頰一陣麻痹。 很明顯,餵毒的暗器,制人麻痹的毒藥,唐門的毒藥。他想。 他有些驚恐了,想要掙扎着站起來,但那白衣男子按住了他的額頭。他知道,此刻一旦白衣男子吐出內力,就是十個他,也在劫難逃。 那女子笑了,勾人魂魄的眼睛,一隻手將一把奇怪的短劍交給男人。 那是他所沒有見過的短劍,劍柄上有一支軟管連在一個奇怪的鐵箱子上,本來這房間裡,也都充滿了詭異而奇怪的氣氛。 白衣男子單手持劍,虛晃一下,一劍探入了他的嘴。劍氣森寒,劍風如吹竹,“哧哧哧哧”一陣急響,劍光如驚虹掣電,牙齒被森寒的劍氣所擦,一片片落了下來,轉瞬間又被劍光絞碎。 “後發制人,以靜制動,才是劍法的精義……”他這樣想着,於是閉上眼睛,任由白衣男子出招。 白衣男子見如此出招他尚且不動聲色,輕輕的“咦”了一聲,回頭低沉的對那女子道:“果然厲害,拿錘子來。” 他微微睜開眼,正看見那女子站在他的面前,一招遞出,將一根鐵尺模樣的兵器探入他嘴裡,按在牙上,用鐵錘敲打起來。 他感覺頭部被強烈的敲擊着,那鐵錘在空中劃出一道道閃亮的弧線擊中鐵尺,動作雖簡單,卻是經過千錘百鍊的,已是鐵中的精英,鋼中的鋼。 他知道已經難以對抗這兩大高手的輪番攻擊,刺殺交手,必需的條件就是速度和機會,一定要能在一剎那間把握住即稍縱即逝的機會,——但這一次,這種機會,現在看起來出現的機率已經不大了。 “鉗子呢?” 正是,敵人的殺招,天涯明月鉗! 出招!出招!被他一招間殺掉的人,也不只一兩個了。他緊閉眼睛想着,暗暗的把手探入懷中…… “卡嚓!”他猛然間感到一陣劇烈的疼痛,嘴裡有鮮血噴涌而出,猛睜開眼,只見那白衣男子滿頭大汗的站在兩尺開外,手持一個鐵鉗狀的武器,夾着一枚血糊糊的牙齒…… 白衣男子擦了擦汗,回頭對那女子堅定的說:“我記得,我這一生中,從未敗過。” 女子莞爾一笑。 他雙目無神的看了看他們,突然有一種大難未死的解脫感,長嘆一聲,轉身向門口走去。 “等等!”白衣男子喊了一聲。 他心中一震,站在門口不動了。 “拔下來的這顆,好象不是那顆蛀牙……”白衣男子說出的這句話,就好像某種咒語一樣,帶著種不可思議的魔法,使得每個人的臉色都變了,每個人都在第一時間裡,閉上了嘴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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