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夏留,南方人,經貿大學教授。說話慢聲細語,娓娓道來,常有驚人之語,就看你怎 麼聽。
〔一〕考試作弊
有一次,社會主義經濟學(簡稱∶社經)考試時作弊嚴重,黃教授義正辭嚴地訓斥了大 家,“……這次‘社經’考試,‘操’(南方口音‘抄’,下同)的現象很嚴重,有的 男的‘操’男的,有的女的‘操’女的,還有男女互相‘操’;有的從前面‘操’,有 的從後面‘操’;有的在暗處偷偷‘操’,有的竟明目張胆公開‘操’,個別人幾乎把 全班人都‘操’遍了。只有一個同學沒有‘操’,他的名字叫‘楊委’……”
〔二〕到岸價與離岸價
有一次上外貿課,有同學提出到岸價格與離岸價格的英文代號很難記。黃夏留教授隨口 說到:“記英文不能傻記,要講究巧,有時還得用點兒邪門歪道,目的就是為了記得牢 。比如到岸價格的英文代號是CIF(Cost,Insurance, Freight),離岸價格的英文代號是FOB(Free On Board)。 死記硬背怕是記不長久。其實這兩個代號可以這樣記:
CIF - Can I Fuck? FOB - Free On Bed! ……”
〔三〕校名
有一年老黃參加北大校慶。在一個小型座談會上輪到他發言:“前幾年沒參加校慶活動 是因為社交活動太多。我申明一句,社可不是射精的射,這交倒是性交的交。我今天講 的主題是關於咱這校名。解放前咱叫P大(Peking大學),淪陷後咱叫B大( Beijing大學)。於是兩岸就相互攻擊,新的罵老的屁大,老的罵新的逼大,然 後又合起來罵更老的眼大(燕京大學)。甭管什麼大,大家指的是一回事。一個校名尚 且不能統一,談何國家的統一?名不正則言不順!幸虧我後來轉到上海婦蛋,省了名稱 的爭吵所帶來的煩惱。”
〔四〕雙胞胎
有一次系裡政治學習,大伙兒非讓老黃來個笑話調劑一下。黃教授推不過,正好看到系 里有名的美人劉秘書的一對雙胞胎男孩在打鬧,就順口講起來:“一對雙胞胎在裡面吵 架,都想先出去,因為先出去的就成哥哥了。正這時,響起一陣聲音,‘噓…’,兩人 悄聲,‘爸爸進來了’……”
〔五〕批鬥會
文革前後,系裡的教授基本上都挨過整。最悲壯的一次是批鬥‘社經’室主任老曹那次 全系大會。老曹他兒子小曹揭發他調戲兒媳婦。黃教授見老哥們兒受難,壓不住心頭怒 火,走到前台指着小曹說:“你小子還有良心沒有?你爹才吃你老婆一口奶,你就翻臉 不認爹了,你當年吃你爹他老婆的奶吃了兩年,你爹他哼一聲了嗎?”在場群眾無不為 老黃的話所感動,革委會主任和工宣隊長的眼淚刷的就下來了,當即宣布散會,讓老曹 寫份檢討了事。
〔六〕鎖車
有一次上‘社經’理論課,黃教授匆匆忙忙忘了系上褲子的風紀扣。坐在前排的一位女 生看見了又不好意思直說,於是委婉地說:“黃老師,您的自行車忘鎖了。”老黃是什 麼人,馬上就反應過來了:“那你看到我的車了嗎?”女生臉一紅說:“看到了。”“ 我的兩個輪子是不是沒氣啦?”“不,氣還挺足的。”老黃哦了一聲說:“那就好,那 就好。下面我們開始學習‘社經’理論的幾個實際應用。”說着,隨手將車鎖上。
〔七〕兒歌
一日,黃夏留教授稀里糊塗被倆同事拽到禮堂,台下觀眾歡呼讓老黃來一個節目。老黃 問清是計劃生育表彰會,就來了個兒歌新唱∶
“路邊有個避孕套,路邊有個避孕套,避孕套 妹妹上學看見了,看見了,看見了,看見了 避孕套雖然薄,計劃生育少不了 撿起來,瞧一瞧,擦擦乾淨多麼好 送給工人叔叔,把它裝在雞雞上,嘿 阿姨放心我們拍手笑”
〔八〕鐵梅
文革期間樣板戲流行。一次排練《紅燈記》,黃教授因形象不好,只被安排刻蠟版抄台 詞。老黃憑着強健的記憶,稀哩嘩啦很快就刻完了,沒怎麼看原稿。其中一段鐵梅的唱 詞變成“我家的表叔數不清,沒有大嬸兒不登門……”
〔九〕婦女大會
老黃倒霉時曾被遣送回鄉。“三八”節縣長要到某區婦女會上講演,知老黃能寫,就逼 他寫個講演稿。老黃特煩這混蛋,就湊了一篇,縣長還一字不差地念了:“…我是搞婦 女的,很有經驗。最近我到你們下面摸了一下,搞到了第一手資料。我是個大老粗,到 底有多粗,你們婦女主任最清楚。昨晚我跟她整扯了一宿。開始她不知我的長短,我不 知她的深淺,躲躲閃閃就是搞不到一塊。經過多次交鋒,將心比心,情況終於擺到了桌 面上。偽裝既然剝去,下面就好幹了。我們針對焦點,擺正姿勢,一鼓作氣,深入淺出 ,堅持不懈,直到積壓許久的問題得到徹底解決。真是一泄如注,痛快淋漓啊。最後她 高興,我滿意,這有多好!……全體婦女同志站起來”在場的女同志因懼怕縣長的淫威 ,都站了起來等待指示。縣長舔了一下指頭翻了一頁接着念:“了!”
〔十〕批黃書
文革那會兒常批黃書。有一回批《少女之心》,老黃憤怒地說:“《少女之心》是什麼 爛書?裡面的性描寫還不如香港《龍虎豹》雜誌里的色情小說寫的好,也就是騙騙孩子 。要論文學性與色情都比較傑出的作品當數我國古典名著《金瓶梅》。不過在色情描寫 上達到登峰造極的作品要算我國第一大淫書《肉蒲團》,又有人雅稱為《玉蒲團》。這 部百回之巨的作品通篇只有一個主題:性交。我國現存該書不多,還都在中央領導同志 手中傳來傳去,有好幾年沒回圖書館了。聽說主席盥洗室里常年放着三套書,一套是原 版《肉蒲團》,一套是德譯本《肉蒲團》,一套是原版《資本論》。主席就是靠對照讀 兩本《肉蒲團》學習德語,然後再啃原版《資本論》,省得叫翻譯者蒙了。咱們真該向 他老人家學習。”
〔十一〕當前任務
黃夏留教授乃中華社經界泰斗(社經之全稱為社會主義經濟學)。一次北京計院(全 稱北京計算機學院,即北工大一分校)與北京職業技院(全稱為北京職業技術教育學 院,即北師大二分校)聯席會議邀請老黃作關於當前形勢與社經的報告。一開頭就談 到我黨目前三大任務:一、開放搞活經濟,二、提高社會主義精神文明,三、清理精 神污染。老黃認為該三任務雖提得響亮,卻難記,不如記成“一開搞,二社精,三清 污”來得容易。
〔十二〕煎雞蛋
放假了,同學們去黃教授家聚餐,每人做一道菜。輪到黃教授那道,是普普通通的 煎雞蛋。老黃首先宣布配額:“男同學每人兩個蛋,女同學隨便吃!另外,因為鍋 子太小,只能輪煎,也就是一個一個地煎。大家排隊一個一個來。”說完就進了廚 房。排在第一的男生說:“黃老師,我的蛋要焦一些。”老黃應道:“成,我就用 急火強煎。”輪到第二個是個女生,擠眉弄眼一番說:“我要吃嫩一些的。”老黃 說:“好啊,那我就改慢火誘煎。”
〔十三〕譯名
黃教授談到外語譯名時語重心長地說:“有同學恨外語,把English叫鷹哥 拉屎,French叫糞池,Spanish叫稀巴泥屎,Russian叫拉屎 ,反正外語等於屎。其實外語很重要。前些年北京在復興門蓋了座飯店,起名為復 興飯店。我一聽就急了,追到城建局告訴他們那漢語拼音是Fuxing,容易讓 老外誤認為是性交飯店。後來他們接受意見,改成如今的燕京飯店了。還有一些譯 名有疑問,如上海工業學院Shang Hai Institute of Technology簡稱SHIT。譯名可褒可貶,象Chopin譯作肖邦就 是褒,要譯成操逼就連他的音樂也臭了。我至今也沒弄懂,丫挺的帝國主義國家的 譯名怎麼都那麼好聽,比如美國本來是阿妹日卡,怎就他媽的成了美國?還有德國 本應是盜姨痴,法國是婦卵濕,結果譯過來後人家又有道德又懂法律。丫的火燒圓 明園那會兒有道德懂法律?這不是滅我們自己的威風嗎!”
〔外一篇〕信譽
開放搞活以後,黃教授上“社經”課中商品經濟一節時,告誡同學們道:“想成為 一個優秀的商人,必須要有很高的信譽,女同志要有信譽,男同志更要有信譽,不 妨讓我們看一看在座諸位,誰的信譽最高,誰的信譽最好,誰的信譽最持久,誰到 我這把年紀,還能信譽不減當年。”
學生提問:黃教授,現在講“有中國特色的社經”。現在一“開搞”。不 光是男女之間講信譽,男的對男的講信譽,女的對女的講信譽, 這新概念咱學不學?
〔黃教授代課逸事〕
一日黃教授代教數學課,課上出了一題,過一會,他說:“男生求出來了嗎,女生 解完了嗎,那麼男女生對一下吧。
〔外二篇〕出國見聞
一次在出國見聞報告會上,黃教授對學生說到:“我這次去美國,發現許多中國留 學生不好好用功讀書,卻去跟美國人信教,說是能得到靈魂上的滿足,難道只有信 教才能填補他們精神上的空虛?真想要信教也可以在國內和中國人信教嗎。雖然政 府不鼓勵,但也是承認信教自由的,只要是公開和正當的信教活動,我們都不反對 。現在許多地方都有公開的信教場所,有些地方還舉行了各種集體信教活動,……”
〔外二篇〕洋為中用
在一個政治思想報告會上,黃教授對學生說:“現在許多年輕學生想要出國,沒有 一點兒愛國之心,還說什麼‘洋為中用’,我就不相信這一點。中國人向來在外國 人面前抬不起頭。人都直不起來,還怎麼‘中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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