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小禮堂正在舉行一場文藝表演,每個班都有節目,我坐在很靠後的一排椅子上,靜靜地欣賞着節目。 接下來的節目是我們班的,節目主持人朗聲地念到“請xx班W君和芹泥上台表演台灣民謠‘高山青,澗水藍’, 大家請鼓掌昂昂昂”。
我嚇了一激靈,“嗯,怎麼還有我的節目,我咋不知道”, 趕忙把頭搖的象搖頭扇一樣,節目主持人視而不見,不依不饒地念着我的名字,台下的人也開始起鬨,其中俺宿舍的人最來勁,我告訴主持人,“這節目,剛才俺班長(注1)不是表演過了嗎? ”,主持人說“哦,那個不算,她只表演了一半”, 我也沒問什麼叫表演一半,好像表演一半是很正常的。 俺胸懷着一點壯志,一咬牙,一跺腳,站了起來,“嗨,不就是高山青澗水藍嘛,誰怕誰?”,昂首就往台上走,走到坐在前排的班長面前,叫她把歌詞給我,班長迅速地塞給我一個疊得特象小時候玩的香煙盒的紙,搞的象地下黨接頭暗號似得。
我拿着這香煙盒走到台上,看到我的同伴已經站在台上,只是這人怎麼看着這麼眼熟,但絕對不是W君, “咦,這W君怎麼變成邢捕頭了(注2)? ”, 平時看到電視劇里的邢捕頭都會笑,這次俺的驚訝太過強烈,俺都忘了笑了。邢捕頭特別殷勤,他搬來了兩把椅子,說“請坐”,我心想,不會吧,咱這是在演節目耶,我看着他“敢情咱們在台上坐着唱呀?這不好吧”,他說“哦,對哈,那咱們就站着唱吧”。我點點頭,準備開唱。
很費事地把香煙盒打開,立即崩潰,這張紙上一個字木有,我拿着紙哭笑不得地對着台下班長說“班長,這,這就是你給我的歌詞?”,台下又是一陣鬨笑,大家都笑得花枝招展的,班長不笑,拿出她一貫的無辜表情說“你把紙頭對着燈,就能看到字了”,說完,她還好意地給俺示意了一下高處懸掛的燈。於是,我仰着頭對着燈光,唱起了“高山青,澗水藍”,跟古代志士仰天長嘯一樣。 正長嘯中,遠遠地,看到邢捕頭在天花板上翩翩起舞,大笑不止,於是,醒了。
話1:班長是我大學同宿舍同學,外號花兒。 我們習慣叫她班長。
話2:邢捕頭就是范明,是個喜劇演員,演過《武林外傳》裡的邢捕頭,及《炊事班的故事》裡的老高。特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