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yranny這個詞來源於希臘語,暴政的意思。何謂暴政?暴政就是通過暴力的強迫性實施或統治。
政治正確在80-90年代微瀾初起,奧巴馬在總統任上大力鼓勵。奧巴馬說美國人必須有禮自製,尊重其他人的信仰,不要用言論冒犯他人。政治正確將不同觀點定為偏見、不當和不合理。要求人們小心謹慎,自我審查。政治正確其實是種審查機制,打壓民眾的說出真心話的自由。以禮貌和社會和諧為由,傷害言論自由這種基本民主權利;而思想自由和言論自由是所有人都該享有的權利,就連不當的或偏見的言論,也應受到言論自由的保護。
政治正確自我規範也就罷了。如果強迫他人施行,就成了政治正確暴政。強迫的方式是通過街頭暴力,群體壓力,集體脅迫、示威吶喊、網絡暴力、輿論壓力、同儕壓力和解聘逼人就範。政治正確暴政正在席捲美國,看看下面最近的例子:
UCLA教授Gordon Klain不為黑人學生提供以喬治·弗洛伊德事件逃避期末考試的便利。並說馬丁路德金說不應該以膚色來評估人們,於是被大學暫停職務。他本人家庭地址被公布,人身受到威脅。兩萬人簽字要求解聘他。
加州佛雷蒙華人市長在遊行人群的“跪下來”的喊聲中,堅持了一天,不得不拋棄尊嚴,雙膝下跪。
洛杉磯銀河足球隊隊員卡泰的老婆在網上譴責乘亂搶劫,放了一張一個黑人搶Nike鞋的照片,那張照片上原有幾個字:black Nike matters。儘管卡泰表態並不認可妻子的觀點,但他仍然受到部分球迷的攻擊。接着卡泰就被解僱了!小心你自己的言論還不夠,你家人的言論也會讓你丟掉工作。
斯坦福大學的麥康奈爾教授在上課時,引用了一段18世紀的話來描述當時的種族歧視,其中有那個N-word,被學生舉報並批評,引起軒然大波。在標榜學術自由的斯坦福,精英的學生容忍度這麼差,感情這麼脆弱,不懂引用不是說者的本意。難道白人生來就有原罪。以後學術研究怎麼進行?
經濟學核心期刊《政治經濟學雜誌》編輯、芝加哥大學經濟學教授、哈拉爾德·厄里格(Harald Uhlig)發表推特,不贊同解散警察和街頭暴力。遭到多名學者的“圍攻”,他們要求厄里格辭去編輯一職。厄里格不得不道歉。這些學者都是著名大學的教授,對異己言論一點兒都不能容忍。
歷史文化遺產也成了政治正確的目標。用現代人的政治觀點來衡量歷史人物的政治正確。許多歷史人物的雕像被推倒、砍頭或噴漆,包括哥倫布、美國南方邦聯總統戴維斯和比利時國王利奧波德二世。HBO將奧斯卡得獎影片《飄》下架。
某市的示威群眾攔住過往的車輛,逼着司機說“Black lives matter”,如果不說,就不讓過。
谷歌宣布取消黑名單和白名單,改為屏蔽名單和允許名單。
因為一篇報道不合時宜,《費城問詢報》總編辭職;因為一篇評論文章站錯隊,《紐約時報》社論版編輯辭職。
為何政治正確威力強大,在美國大行其道,所向披靡?因為鼓吹者站在道德高地上,帶着道德的光環,能使人帶有道德優越感。尤其是最近幾年,政治正確贏得了絕對話語權,主流媒體都以政治正確審查言論,推波助瀾,小題大做,上綱上線,把每個個體事件都上升到制度層面,動輒扣帽子,打棍子。搞得人人謹小慎微,噤聲失語,涉及話語成為雷區。
政治正確已經走火入魔。剛開始只是為了避免對某一群體的冒犯或着避免他們陷入不利境地。現在更走入極端。如果你不偏袒這一群體,不同意給這一群體特別照顧,不肯使其處於更有力的地位或者僅僅因為你不表示支持,你就是政治不正確。所有其他民族必須給黑人優先權,如果講所有民族平等,不承認黑人優先,就是政治不正確。
這個時代理性盡失,冷靜溝通不敵激情煽動,踏實政策不敵空洞響亮的口號,真相不敵虛假煽情的偽新聞。
其實鼓吹BLM的白左們恰恰是最嚴重的種族主義者。白人優秀已是他們腦中的潛意識,這種政治不正確,使他們恐慌,也變得及其敏感。就像魯迅批評道學家“一見短袖子,立刻想到白臂膊,立刻想到全裸體,立刻想到生殖器,立刻想到性交”,他們不能以平等眼光視一切人,看一個人首先看到的是皮膚的顏色。 看到的是自己種族的高貴,看到的是不平等,才有意識或下意識地刻意降低自己的種族和抬高黑人。比起白人至上主義者,他們更加虛偽。
標榜鼓吹多元文化的左派,對異己意見最不寬容。他們以精英自居,占領道德高地,對異己意見群起而攻之。紐約大學有一位教授表達自己對政治正確的看法,被學生轟出教室,不得不帶薪休假。他們更不遵守民主程序,更喜歡街頭政治。說白了,就是以政治正確的名義,施行暴政。
左翼認為政治正確因為其貌似正確可以壓倒一切。可是在政治正確之上,還有一個更正確的人道主義:即所有人的人權、尊嚴、平等、公平和正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