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國優先理應當，他國優先太反常

余東海

為政者，不愛本國而愛他國，謂之非禮；不愛其民而愛他國之民，謂之悖德。-----題記

一

9月22日，美國總統特朗普以視訊方式發表聯合國大會演講。整個講話聚焦5大議題，包括病毒、中國環境污染問題、聯合國問題和中東和平等。特朗普總統對參會的各國領導人說，你們只有照顧好本國人民才能找到真正合作的基礎。他說：

“作為總統，我拒絕了過去失敗的做法，我自豪地把美國放在第一位，就像你們應該把自己的國家放在第一位一樣。這沒關係，這就是你們應該做的。”

2020年9月28日，王毅在“後疫情時代的國際秩序和全球治理”藍廳論壇開幕式上發表演講表示，中國“將和各國一道，共同抵制所謂本國優先的歪理，共同反對零和博弈的邪道”雲。

兩種說法，針鋒相對。孰是孰非？毫無疑問，特朗普是、王毅非。

特朗普總統的說法，符合自由主義和西方文明的常態。西方現代文明強調“國民主權”，權為國民所授，亦為國民所用。特朗普的總統權力來自於美國人民，當然要為美國人民所用，為之謀取最大利益。

同樣，各國政府和領導人以本國國家和國民利益優先，都是理所當然的。這是國家、政府和領導集團最基本的政治倫理，也是中西文明和的共識。

二

特朗普總統的說法，也符合儒家文化和王道政治的原則。儒家強調“愛有差等”，親親仁民，先仁愛本國人民，後仁及異國人民。王道政治，先近後遠，由近及遠，由內而外，這是春秋之義。董仲舒說說：“親近以來遠，未有不先近而致遠者也。故內其國而外諸夏，內諸夏而外夷狄，言自近者始也。”（《春秋繁露·王道》）

何休對此進一步解釋說：“於所傳聞之世，見治起於衰亂之中，用心尚粗觕，故內其國而外諸夏，先詳內而後治外。……於所聞之世，見治昇平，內諸夏而外狄夷。……至所見之世，著治太平，夷狄進至於爵，天下遠近小大若一，用心猶深而詳，故崇仁義，譏二名。”

《春秋經》以所傳聞之世代表據亂世，世道衰亂，所以，要將重心放在中國；所聞之世代表昇平世，由亂轉治，則注重諸夏；所見之世代表太平世，德化天下，四方夷狄仁義化即中國化，遠近小大若一，天下歸仁，共享大同。

何休在《解詁》中指出，“自近者始”是對孔子政治學的繼承，他說：“明當先正京師，乃正諸夏，諸夏正乃正夷狄，以漸治之。葉公問政於孔子，孔子曰：近者悅，遠者來。季康子問政於孔子，孔子曰：政者，正也。子帥以正，孰敢不正？是也。”

所以，美國總統理當美國優先，中國政府理當中國優先。東海早就指出，建設人類命運共同體，必須中國優先，先內後外，援外必先安內。中國優先，包括經濟優先，讓中國人民先富起來，享有健全的社會保障；權利優先，優先保障中國人民的人權自由；教育優先，讓中國人民優先享受中華文化教育。中國優先，這是中國元首的義不容辭的責任。

蓬佩奧說：“一個不善待自己國民的政府不可能善待世界人民。”非常正確。就像不愛其親者不可能愛他人、不敬其親者不可能敬他人一樣正確。

善待國民有道，其立國之道，必須是仁本主義或人本主義。換言之，其政府必須以仁本主義或人本主義為主體文化和主導思想。其它任何異乎這兩種體系的思想文化，都不可能真正善待國民，不可能從價值和制度上善待國民。

三

美國優先是2017年1月20日美國總統特朗普在國會大廈的就職演講上提出的。當時有人問：“美國優先是否可以理解為是美國國家主義或者美國中心主義。”我的回答如下：

從美國總統的角度而言，美國優先，理所當然。如果美國總統不重視美國利益，不堅持美國優先，那才反常。任何政府和國家領導人，都應該先愛本國和本國人民，行有餘力，再仁愛和幫助異國人民，不能主客不分更不能主客顛倒，損己利人，搞什麼國際主義。

當然，本國優先並不意味着可以損人利己。不能為了本國的利益而違反正義、公平、人權諸原則，這是本國優先之正當性的基本前提。

另外，本國優先與國家主義毫無共同點。國家主義是以國為本，與儒家政治的民本原則和自由主義的人本原則都格格不入。

至於美國中心主義及西方中心主義，對於美西人來說，也無可厚非。儒家文化退出政治舞台之後，西方文化確實優於其它非西方文化，具有一定的價值普世性。儒家不出，自由無敵；王道不出，民主最優。將來中華重建，我們也要倡導和建設以中華為中心的世界格局。

我在2018-8-30的隨筆《中國第一，華人優先》中又說：

特朗普“美國第一”、“美國優先”的政治主張，我特別理解。未來儒家中國同樣也會堅持中國優先。王道政治敬天保民，仁民親民，首先仁愛本國本族之民，把中國建設成為文明、和諧、幸福的新中華，讓每一個中華人享有自由人權、人格尊嚴和生活保障。行有餘力，再關心異國異族人民。近悅遠來，近悅是基礎。中華人歡悅了，天下人自然以入籍中華為榮。

注意，在能力、力量不足的時候，對於異國異族，或許幫助不力關心不夠，但絕無損害之心，更無危害之舉，也不炫耀武力。耀德不觀兵，此之謂也。當然，對於“兩極”邪惡，必要時自當弔民伐罪，力盡中華責任，維護世界和平。

特朗普在就職演講中表示：“我們將與各國修睦，並建立共識，各國家皆有權將其利益置於首位。我們不謀求迫使他人接受我們的生活方式，但會讓美國模式成為閃亮的榜樣，它將照耀每一個選擇和我們同路的人。”只要將“美國”改為“中國”，這些話就是儒家希望有機會說的話。儒家有機會說這樣的話，意味着王道禮制已經建成，中華模式光榮竣工，中華文明輝煌重啟。

四

王毅外長反對本國優先，倡導國際主義，貌似高大上，實為平等主義的國際性表述和極權主義的國際性表現，是嚴重的政治非禮和悖德。

無獨有偶，德國總理默克爾在今年新年致辭中，也曾痛批特朗普的美國優先，認為特朗普正在破壞國際合作，並將美國和全球引向民粹和民族主義。而民粹主義和民族主義正是第一次世界大戰、第二次世界大戰爆發的根本原因。默克爾警告，如果繼續讓民粹主義盛行，戰爭很可能就不遠。

希特勒的國家社會主義是極權主義、民族主義和民粹主義媾合的產物，特朗普的美國優先則是正常的政治追求，與民粹主義和民族主義無關。默克爾如是說，不是思想無知就是有意誣衊。默克爾自己倒有嚴重的民粹主義傾向，一味聖母姿態地迎合民意和輿論，甚至討好宗教難民，引進宗教極端主義和恐怖主義，成為德國和歐洲最大的麻煩製造者。

不過，默克爾雖然批評特朗普的美國優先，但德國不像馬幫那樣，處處他國優先。

馬幫則將他國優先發揮到了極致。例如，許多外國留學生享有超國民待遇。近年來，各高校給予留學生優厚的、明顯優於本國學生的特殊待遇。錄取標準比中國學生低，拿的獎學金卻比中國學生優厚；住的是大房子，享受的是高級服務。又如剛剛發生的，疫苗賣給外國人30元，賣給國人600元。這種他國優先的反常，並非馬幫心血來潮，而是始於毛時代的一以貫之的惡習。

儒家並不反對特殊情況下優待外賓，更不反對外援，但必須分清外援的必要和非必要、正義和非正義的區別。有三類典型性的非正義外援：

一是窮大方的外援，殺貧濟富，殺國民之貧，濟他國之富；二是污染性的外援，討好和收賄買異國政府的首腦高官，對異國造成道德和政治的雙重污染；三是助惡式的外援，援助的是異國的兩極政權和邪惡勢力，助紂為虐，為虎作倀。

五

外援有兩種，一種是外援，一種是馬幫特色的外援。其特色是豪奪民脂民膏，巧取自由世界，援助野蠻政權和邪惡勢力。這種外援沒有受益方，全是受害者。國民飽受奴役，經濟不堪重負；國際飽受污染，經濟因小失大。

而他國的野蠻政權和邪惡勢力，也會因此提高了殃民禍國、貽害天下的能力，或加速滅亡，或亡得更慘！就像流氓惡棍，獲得大筆金錢，將更有能力和機會為非作歹和招災引禍。

可見，馬幫的外援無利有害，既害苦了中國人民，又害苦了受援國人民，受援國政權終究也無利可圖，還白白浪費了地球資源。馬幫外援，沒有雙贏多贏，只有雙輸都輸，各方大敗虧輸。一篇題為《中國援助百餘戰機庫存數十年，如今一架1萬賤賣》的公眾號文章介紹：

“從1954年開始支援阿爾巴尼亞到1978年中斷為止，中國一共向阿爾巴尼亞提供了價值100億人民幣（當時幣值）的各種援助，共計建設了142個成套工業項目，阿爾巴尼亞成為了人均接受中國援助數額最高的國家，而慷慨援助的後果，就是阿爾巴尼亞將接受援助視為天經地義，要求的數量之大，種類之多完全超過了實際需求，將優質無縫鋼管當成電線杆，嶄新的殲7戰鬥機和59式坦克被封存在山洞裡，根本無人問津，當被問及如何償還中國的援助物資時，阿爾巴尼亞倒也坦誠，“根本沒有想過這個問題”。……2017年，阿爾巴尼亞的國民生產總值突破130億美元，人均GDP則超過4000美元，國內僅剩下一些依靠來料加工維持的輕紡工業，已經不復當年的繁榮，不能自力更生，一味依靠外來援助過活，最後的下場也不過如此。”

馬幫當道以來大力支援的，大多是地球村的流氓惡棍。為此無間斷地勒緊中國人民的褲帶，大半個世紀以來，多少人被勒得讀不起書、看不起病、吃不飽飯，多少人被勒得生不如死和死於非命！

《孝經》說：“不愛其親而愛他人者，謂之悖德；不敬其親而敬他人者，謂之悖禮。”東海學舌曰，在政治上，不愛其民而愛他國之民者，謂之反常；不愛其國而愛他國邪惡政權者，謂之背天！

馬幫他國優先、野蠻優先的政策，反常極矣，顛倒極矣！而無休無止沒完沒了的外援，僅僅是吸走民脂民膏的四支吸血管之一。

其它三支，一是官員，官員隊伍龐大空前，貪腐空前，退休高幹特殊待遇空前；二是國企，總是虧損，總是要拿民脂民膏去填補；三是浪費，各種各樣的惡性浪費，包括資源浪費、建設浪費和財富浪費。

四枝吸血管就是四大無底洞，永遠填不滿，而且越填越深，深不可測。每念及此，悲憤莫名，對馬幫大憤，為吾民大悲！2020-10-5余東海

首發於北京之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