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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卷7.9 金手上帝案

溫源看着鬥嘴的龐遮、律騰輝兩個人，問道：“你們說，冊百川真的會是金手麼？”

律騰輝點點頭，說道：“不排除有這種可能，關鍵是他有這個條件。溫神探，我認為這件事情你還是應該告訴儲君殿下，免得到時候尾大不掉，追悔莫及。”

龐遮癟癟嘴，用滿是不屑的語氣說道：“敢自詡為上帝，還真是膽大包天。他屬於元首的同族人，站得高看得遠，有些野心也是正常的。”

溫源說道：“我擔心的是，甜荷與冬戀雪等四個人的被謀殺，是否都跟冊百川當初要推行的人工智能法案有關。”

“對於超過35億人口的金翠大陸來說，有兩億人口的飛花城僅占金翠大陸全部人口的不到6%，如果我們的判斷屬實，那麼因反對人工智能法案而被謀殺的人肯定不止飛花城的4位，有可能其他的地方也會有被謀殺的‘意外死亡’之人。我們就是想得到這些信息恐怕也無法得到。”

“你們倆都是計算機方面的高手，有沒有什麼辦法能夠引蛇出洞？”

律騰輝笑着說道：“溫神探，你還真是高看我們，我們哪能夠稱得上計算機方面的高手，只不過是接觸的應用成果多一些。甜荷與壑本強的死亡時間可都是在法案通過了以後才發生的。但是如果給我一點時間，我真的有可能查到反對人工智能法案那些人的現狀，當然是通過超級計算機終結者了，咱們軍方的超級大腦計算機有可能查不到這些。”

溫源笑着說道：“那行，回頭你就辛苦一下，看看有沒有什麼新的發現。”

龐遮提出了自己的疑問：“如果金手上帝真的是冊百川扮演的，他是如何讓發生謀殺之地的所有監控設備失靈的呢？難道金翠大陸又出了什麼更先進的屏蔽技術，連我們這種王牌的特種部隊都沒有應用過？”

律騰輝說道：“有沒有這項新技術我不知道，我現在基本上可以確認，就是接收了金手信息的手機，都能被對方定位，否則，那73部手機不可能接受不到金手新的信息。”

龐遮說道：“不僅僅有定位的功能，有沒有可能還能夠知道持有手機者的狀態？不然，為什麼冬戀雪死亡的當天開始就沒有再收到過金手發送的信息呢？”

溫源說道：“這很好解釋，當然是藤樹漿他們及時反饋了冬戀雪死亡的消息。不對！你看我這腦子想哪兒去了！是金手能夠通過超級計算機從醫院和警方的終端那裡及時得到信息的反饋！因為藤樹漿他們是不允許相互之間交談謀殺的任何情節與信息，自然沒有辦法給金手提供反饋，金手有得到信息的渠道。“

律騰輝問道：“溫神探，我有一個想法，看看能不能實現你說的引蛇出洞，我們要不要做一次嘗試？”

見溫源點頭，律騰輝講了他的想法。

當天下午三點鐘的時候，戚若蘭等人發現被溫源三人收繳的73部手機，竟然沒有一部收到帶有一隻金手圖標的信息。

麻靈光擔心用金手圖標發送信息的人就在花園區第一中學內部，收到龐遮的信息之後，他當時就給龐遮發送了一條需不需要對花園區第一中學進行人員排查的詢問， 得到了“不用”的回覆。

因為他並不知道能夠發送金手信息的人到底是多麼的了不得的一個人，根本就不是一所中學裡的任何一名教職員工或是學生能夠做到的。

溫源他們乘坐的直升機到達蓮花區警察局到時候，已經到了快下班的時候了。

看到三名穿着軍裝的人乘坐着全副武裝的直升機來到警察局，特別是龐遮與律騰輝的裝扮，一看就是軍隊的特種兵，所有的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因為他們今天已知道到了花園區警察局的局長等十幾人就是被軍人抓走的，熱晴當上了花園區警察局的新任局長。所以，看到溫源三人的時候，有些警察開始提心弔膽起來。

溫源看到有些警察散發出來的氣息時，只是心中好笑，同時也感覺到很無奈。

蓮花區警察局的局長是一名50歲左右的男子，名叫藤蛟龍，刑偵專家出身。

來之前，溫源就已經將來此的目的跟藤蛟龍說了，所以雙方簡單地寒暄了幾句之後就進入了正題。

藤蛟龍介紹了壑本強生前所做的工作。

壑本強是警察局的老人了，也是藤蛟龍的師父，因為以前在辦案的過程中身體受傷，後來就到了警察局的辦公室工作。因為常年刑偵工作養成的習慣，讓壑本強對什麼事情都願意尋根究底。

壑本強喜歡文學，閒暇的時間願意寫一些東西，也會經常向報社投稿，為自己增加一些收入。

當得知壑本強是被謀殺的時候，藤蛟龍並沒有露出吃驚的表情。

對於做過刑偵的警察來說，被罪犯刺殺、謀殺等都是常有的事情，刺殺謀殺未遂的更是司空見慣。

20年前，蓮花區警察局跟藤蛟龍一起從事刑偵工作的警察有65名，除了正常死亡的以外，如今還健在的不足10人，上一位死的是壑本強，下一個就有可能是他藤蛟龍。

警察與罪犯從來都是不死不休。 

明知道是這種結果，仍然有想要除暴安良、懲惡揚善，充滿熱血的年輕人絡繹不絕地進入刑偵行列，如今的蓮花區警察局有刑事警察100名。根據統計，在警察犯罪中，刑偵出身的警察職務犯罪率是最低的。

藤蛟龍認為壑本強如果是被謀殺的，很有可能跟他寫的一篇建議有關。

溫源問是不是《被窺探的個人隱私》 那篇文章，藤蛟龍說應該不是，或不全是，很有可能跟他的一篇沒有來得及發送，連標題的名字最後都還沒有起好的報告有關。

那篇報告當時就在壑本強的個人電腦中，藤蛟龍之所以知道這件事情，是因為那篇報告就是他讓壑本強寫的。

溫源三人很難相信一篇沒有發表的報告會招來壑本強的殺身之禍，她問藤蛟龍，“藤局長，壑本強發表《被窺探的個人隱私》後，沒有受到過什麼威脅麼？”

藤蛟龍搖搖頭，說他沒聽壑本強說過因為這篇文章而被有些人威脅過的話，但是他的那篇文章只是提出了他對超級計算機以及某款軟件的擔心。這篇文章發表之後，壑本強本人是非常後悔的。

溫源三人不明所以，藤蛟龍就給他們講述了這篇文章的形成經過。

在原來的網絡中有一款叫做“無處藏身”的免費跟蹤軟件遊戲，只要是輸入了某一個被錄像記錄過的人，或者是某一個人的照片，發送錄像或照片之人的電腦中就會不斷地收到這個人在不同地點的錄像，相當於是調動了整個的網絡在監控某一個人，不管這個人是在飛花城，還是在落日城，又或者是在金翠城。

這款無處藏身的軟件是一款遊戲，因為沒有牽涉到暴力色情等官方禁止的內容，其危害性很容易被忽視。 

這個軟件如果不能夠從網絡上移除，那麼不僅所有的人都有可能成為被某些人定向監控的對象，包括元首在內，同時還會占用大量的網絡資源。

壑本強剛開始知道有這款軟件的時候還很高興，這可以讓警方更方便地鎖定犯罪嫌疑人的動向，後來發現所有的警察行蹤都可能被犯罪嫌疑人提前知道，除非是大面積禁止與公共網絡連網的安保監控系統的安裝，但這顯然是行不通的。

壑本強將他的擔心告訴了藤蛟龍。 

他與壑本強都擔心，對方既然能夠開發出這款跟蹤軟件，那就有可能開發出控制所有監控系統的軟件，或者就通過這款跟蹤軟件就可以直接控制所有連網的監控系統，這才是最可怕的。

只是擔心引起社會的恐慌，“無處藏身”的遊戲名稱在壑本強的《被窺探的個人隱私》當中並沒有體現出來，但只要是對軟件技術並不陌生的人都能想到網絡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溫源、龐遮與律騰輝同時想到的是發生謀殺地點的所有監控系統同時失靈的問題。

壑本強的文章發表之後才發現了不妥之處，這相當於是給對方的軟件做了廣告！於是，藤蛟龍通過警方的內部渠道將壑本強寫的匯報材料交給了最高層。 

後來發現無處藏身這款軟件真的被從網絡上刪除了。

《被窺探的個人隱私》之所以點擊量這麼高，很有可能就跟無處藏身這款軟件被刪除有關，因為許多讀者在網絡上找不到文章所暗示的那款軟件。

但是，令他們沒有想到的是，現在的終結者超級計算機上，這款無處藏身跟蹤軟件依然在運行，只不過更換了馬甲，變成了另一款遊戲的名稱！

本就對這個事情特別上心的壑本強發現了問題之後，立刻就找到了藤蛟龍，想讓他把這個事情再匯報給高層。藤蛟龍就讓他再寫一份報告。

但不知道是哪裡出的問題，壑本強的那篇報告在電腦中被人刪除了三次。

最詭異的是，前兩次是在連網的狀態下被刪除的，用的是警察局的電腦，後一次是在離網的狀態下被刪除的，用的是他自己的電腦。

在第二次被刪除的時候，對方曾經留言警告他，如果還敢再寫類似的報告就會讓他性命不保。

當過刑警的人最不怕的就是威脅，壑本強就在離網的狀態下在自己的電腦上重新寫了第3次，發現文章又被人給刪了。 

到現在藤蛟龍也沒有搞明白，為什麼壑本強在離網的狀態下，自己電腦上的文章還會被刪除，而且事後檢測不到任何的被外人進入的痕跡。 

前兩次的時候，藤蛟龍和壑本強都懷疑是他們警察局內部的人做的手腳或惡作劇，畢竟這款遊戲軟件對於警察破案來說還是很有幫助的。

第3次報告被刪除的時候，壑本強的電腦是在他的家裡，關機之前他還曾經檢查過，只有他自己的虹膜識別才能夠打開電腦，第2天發現頭一天寫好的報告不見的時候，他才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並且將電腦送到了局裡的檢驗部門檢測，結果沒發現有任何的問題。 

溫源問藤蛟龍，還記得壑本強被刪了三次的文章裡面都寫了什麼內容麼？

藤蛟龍說，內容其實很簡單，就是建議強制刪除一款名叫“天羅地網”的遊戲。就是這麼一篇還沒有發出去的報告會被遠程刪除三次，甚至是在沒有連網的情況下，而且，壑本強還受到了死亡的威脅。

藤蛟龍擔心的是所有警方的電腦終端都已經被像監控系統那樣被人監控了，只是他現在無法找到證據。

後來，藤蛟龍直接打電話把自己這面發現的問題報告了總局，總局那邊也很重視。

到目前為止，連接終結者超級計算機網絡上的這款遊戲仍然沒有被刪除。

藤蛟龍曾經詢問過總局，得到的答覆是軍方和警方的專家已經強制刪除了幾次都沒有徹底刪淨，除非是將終結者徹底斷網，或者格式化，但這顯然都是不現實的。

還有一點就是不知道這款軟件的開發者和上傳者是誰。 

溫源、龐遮和律騰輝都很吃驚，這還是他們第一次聽到這樣的事情。

一款在金翠大陸自己的超級計算機上運行的軟件竟然無法被刪除，這聽上去就很沒有道理，一定是有人在故意阻止這款軟件的刪除。

他們現在能夠想到的人唯有冊百川。 

通過跟藤蛟龍的交談，溫源三人猜測冬戀雪與壑本強的被謀殺可能原因不同，但都與冊百川脫不了干係。

冊百川不是通過僱傭殺手，而是採用了另外一種全新的方式來對受害者進行謀殺的，完全顛覆了溫源幾人對謀殺的概念。

在金翠大陸反對將已有的網絡合併到終結者或發現跟蹤軟件的人肯定不在少數，他們現在調查的這幾人都是因為甜荷的謀殺案而被牽涉到的。那麼到底有多少金翠大陸的人被謀殺了呢？ 

沒聽說過甜荷有反對將已有的網絡跟終結者超級計算機合併的主張，也沒有發現她對某款遊戲軟件產生了質疑，這應該是被他們此前忽視的地方，回過頭來應該詢問甜荷的同事更多的問題。 

但是對於一位主管教育與科技的大臣，就算是他能夠通過超級電腦同時監控這麼多人，但畢竟也要花費大量的時間來處理這些事情的，超級電腦就算是再厲害，也不可能代表他來處理這些事情，除非他的身邊有一支秘密的團隊在幫着他完成這些事情。

既然冬戀雪與壑本強都有可能被冊百川團隊謀殺，那麼潭舒雲又是因為什麼原因被謀殺的呢？會不會也是因為發現了那款叫無處藏身的遊戲？ 

本來溫源三人是準備見過了藤蛟龍之後要去壑本強的家，然後第2天與潭舒雲的妻子見面的，現在三個人覺得沒有必要再去見壑本強的妻子，當務之急是要見到潭舒雲的妻子，從她那裡看看還能不能得到什麼啟發。

溫源給潭舒雲的妻子漫山紅打過去電話，問她今天晚上見面是否可以，漫山紅答應了溫源的要求。

就在溫源三人出了藤蛟龍的辦公室準備離開的時候，溫源突然注意到走廊上的一位身材高挑、正在看着他們幾人的女警。

“唉，你好！” 溫源主動跟她打招呼。

女警明顯的一愣，但還是很快就回應了溫源，“你好！”

“你最近是不是感覺身體非常的疲勞乏力，還有些低燒？” 溫源直接對女警問道。

女警點了點頭。

“是不是經常噁心、食欲不振、嘔吐和腹瀉，偶爾還會胃疼？”溫源繼續問道。

女警又點了點頭，問道：“你是怎麼看出來的，你是軍醫？”

溫源搖了搖頭，說道：“我不是醫生，但是我能知道你的肝臟出了問題，應該儘快去醫院檢查，現在治療還來得及，最好現在就去醫院。你現在可以照一照鏡子就能夠看到你的眼球有些發黃，皮膚也有些發黃，這些都是黃疸造成的，說明你現在的肝臟處理黃疸素的能力有所降低。” 

溫源轉頭看着藤蛟龍，說道：“藤局長，我知道我們警察的工作都很忙，但是她的病情不能拖，必須儘快治療。” 

藤蛟龍看着女警，說道：“壑香，我說你最近瘦得為什麼這麼厲害，原來是得病了！你都病了，為什麼還不去醫院檢查，逞什麼強？回去收拾一下，我送你去醫院。” 

溫源這個時候才知道女警叫壑香，她突然想起來壑本強的女兒也叫壑香。但是根據警察條例，同一家庭的人不能在同一個警察局工作，她以為只是這兩個女警同名而已。

但是感覺到藤蛟龍所散發出的氣息，溫源一時搞不清他跟壑香到底是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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