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起來,梳洗完步,咱率全家下樓。“溪水旁”家庭旅館供應美式早餐。“聖誕快樂!” Markus一個人坐在廚房裡,裡面一台老舊的Sony(索尼)收音機里放着美國的鄉村音樂,間雜着一些應時的傳統聖誕歌曲。Markus 用德國工程師的嚴謹工作態度精修完古董房,家庭旅館及時開業,他也轉行專門負責供應早餐。餐桌上一罐橘子汁,一碟麵包片,數塊自製的胡蘿蔔蛋糕已經擺好,各人的碗碟也擺放的一絲不苟,整整齊齊,喝橘子汁的玻璃杯擺放在圓形的半透明玻璃墊片上,喝咖啡的小杯放在小碟上,攪拌咖啡的不鏽鋼小勺,被Markus擦得澄亮,置於碟邊。盛牛奶的小瓷壺形狀也十分古樸可愛。大娃顯然被這一套繁文縟節所吸引,馬上拿出相機拍照存檔,提request(要求),回家去採辦置購。
看到大夥下樓,Markus馬上在廚房裡忙碌起來,一會兒就端上來用保溫壺裝好的現磨咖啡。他滿面帶笑,說他剛給法蘭克福的家裡面打完電話,那裡的大家庭集體團圓,熱鬧非凡。“homesick(想家)!”他向我們說道。節日裡的Markus思鄉情結嚴重,他的雙鬢已經顯白,已經遠不是當初離家,背着包雲遊世界的翩翩少年。無論處於天涯何處,無論離開家鄉多長時間,那一份鄉愁,都是一份定時的心痛。老外的聖誕節相當於中國的春節,大年初一,他的鄉愁今天猶甚。
遍插茱萸少一人。大西洋彼岸的Markus父母兄弟在法蘭克福家庭團聚,共享天倫;大西洋此岸的Markus七手八腳地為眾人製作早餐。眾人不由得向Markus獻上聖誕的祝福,Markus滿臉的喜氣洋洋:今天請你們嘗嘗德國人做的法國煎餅(French toast made by German)。德國人做的煎餅自然和法國人不同,Markus在每片煎餅上置蔥花四顆,一顆不多,一顆不少,體現了一個德國前土木工程師嚴謹的職業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