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的戲劇。作為旁觀者,代入感太強,會忘了自己的最初的角度和應該切入的深度。別人從來不是你,你也不是任何別人,該打住就打住,越親密越麻煩,從獨立的角度說,人的孤獨有特別重要的價值。正如一個人行走的不僅僅是舞台,還有漫長的坡度,懸崖峭壁,以及晦暗的街巷。如何更加輕鬆地走上自己的人間路,這沒有地圖可以看,也沒有書籍可以參考,經驗,當然也了無用處,它絕非什麼法寶,頂多也就是知識有用處,卻也龐大到此生無涯的浩瀚了。
極端的行為惹人注意,僅此而已。一切推向極端的事情都會獲得推不下去的背反,所以,很多無事忙的空圈都是這麼來的,這些經驗的空圈據說很懸,就像某種不能外傳的密招,鮮的很的樣子,以此自居。然而,和那種練熟了手,類似,其實也沒多大意思。冷靜一想,也就是那麼一種玩意,並不是砌築人生之路的條板石,倒會是滑溜溜的泥濘,擠滿了你的腳丫。
一切詞都是人們的面具。一切思想都是人們的化妝品。一切都可利用以及經營。只是手法各不相同,層次類型的分別罷了。那麼,還有什麼是深藏着,非面具和化妝品呢?也許有,也許就沒有了。這似乎取決於你的籬笆樁子釘在什麼地方了。你前面的空地不斷延伸下去就是一個地球表面,它是球形的,彎曲的,比你的迷亂想象較為平淡,如此,你離那些面具和化妝品就遠一些了。你感覺一下。此刻我覺得我騎着地球馳向宇宙的深空。
語言的準確度是一個問題。準確的語言所表達的事物才是正確的,所謂的事物也是準確的語言表達過後才出現的,而不是表達之前那種紛繁迷亂的樣子,當然,之前的樣子是事實邏輯的放射狀的呈現,就像秦始皇的軍隊齊射的箭簇,它密集而有方向,身處其中,每個人都以為是亂射的。準確的語言的獲得有它特有的難度,超越性就更別提了,和時間鬥爭,不是一般的苦行僧可以搞定的,還需要精神的尖銳,對一切刺激的敏感的處理,鎮定和冷靜的持守。
人們當然希望自己能飛,擺脫掉限制和困厄,可日常生活的秘密就是大家都是河蟹,你鉗着我,我鉗着我,誰也別翹腳丫子。日常語言就是河蟹們交流的密碼符號,它所傳達的不過是:你這麼感覺就對了。別惹事!這麼想你也許會輕鬆一點。但能飛起來不僅僅是鳥類的慣技,人也有此熱望,我總算是把一個地方呆夠了,我希望能去雲層中住一些日子,好在沒事的時候,把自己生活的小圈子俯視那麼一會兒。
我真想踮着腳尖走路,靜悄悄地走過我的生活。我是怪伽一枚,湊巧,讓你碰上,我走過你,如隱形的風,生怕造出如許噪音,驚擾了你的塵世之夢,我不想給你提個醒,就這麼消失於無形,那些關於命運的措辭,只是喜樂無常的暗語,姑且聽過,然後放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