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瓦奧涅赫將手放到腦後,出租車擋風玻璃上出現當天的《赫爾辛基時報》內容,頭版大幅刊登德國哥廷根大學生物技術實驗室開發出拆解動物DNA單鏈的分解酶技術,有望在年底前用於首期醫學臨床實驗的報道,科瓦奧涅赫津津有味的仔細看了一會,手指在空中虛點一下翻開第2版,該版滿篇幅都是反對黨領導人瑪麗.昆丁指責當年諾基亞集團綁架全體芬蘭人民的意志以經濟原因促成中國與芬蘭合併的事件是冒天下之大不韙,要求人民敦促科瓦奧涅赫利用擔任中國領導人的大好時機爭取更多的自主權,話語間仿佛瑪麗的手從影像里伸了出來指向科瓦奧涅赫的鼻子,到主席府官邸點完卯,將公務向秘書處人員交待一下,科瓦奧涅赫背着瑞士軍刀牌雙肩包跑步出了官邸大門,他在赫爾辛基的公寓位於市中心的曼納海姆大道,在崇尚健康活力第一的芬蘭,將跑步與騎自行車作為出行手段稀鬆平常,是時尚的標誌,他正可藉此放鬆一下向沿途認識不認識的民眾順便打個招呼,以表達自己的親民態度。以上情節是我杜撰的發生在另一個平行宇宙里的故事,大家權當小說家言,為什麼在一個國家裡的領導人在相隔遙遠的場合表現判若兩人,結論可能是因為他們各自的人民只吃哪一套,中國的文化骨子裡就是官本位主義,而西方環境下的人民崇尚的是性(隨性)本位主義,官本位的國家人民天然養成對官員們的敬畏和崇拜,即便私下裡對某些官員行為心生不滿,但是骨子裡還是默念着彼可取而代之的箴言,在這樣的社會裡人們從一出生就浸染在這樣的環境裡,天長日久對官員和政治崇拜就會上升到宗教的神聖地位不可動搖,做這樣國家的人民首先要學會的就是要對權力的逆來順受,忍氣吞聲,鼓掌歡呼,從幼兒園到大學以至社會,從街談巷議到報紙頭條到政府的議事過程無不充斥着這樣的文化,因此科瓦奧涅赫同志如果也象在他的西方老家那樣率性而為,拒絕政府公派的儀仗而採用打車或者跑步方式上班的話,必然會被各級同僚視為洪水猛獸,嗤之以鼻,如果這個國家的人民知道了這件事,也會認為他們的領導人舉止輕浮,缺乏官威,不懂尊卑,頓感活着了無生趣,失去追求目標,反之如果科瓦奧涅赫先生膽敢在自己的老家也搞出象在北京那樣聲勢浩大的陣仗,第二天赫爾辛基的街頭民眾就會築起上百街壘,抗議執政黨妄圖把人類拖回到羅馬暴君黑暗封建時代的傳單撒得漫天飛舞,電視上的法律專家也會實時亮相大咖訪談,他們會一本正經的從科瓦奧涅赫日常使用的SUAVECITO頭油開始談起,直到腳上穿的阿瑟斯運動鞋,又深挖到科瓦奧涅赫早年在北京大學社會教育學院留學的各種幕後秘聞消息,指桑罵槐的揭露主席先生被招安抹紅的全部經過,是想這還是你心目中的那個國家嗎?是的,他還是,但你不認同也就不是,可見國家在不同文化的人們眼裡本來就沒有統一的模式,你想象他是怎樣的那麼具有相同信仰的人群就會把他打造成什麼樣的,從古至今莫不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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