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婷婷，你也喜歡女人嗎》時，在一個諮詢專欄讀到了這個問題：

“我25歲的兒子和他的兩個女朋友住在一起，這兩位女朋友之間也有戀愛關係。他們三人共用一個臥室。其中一位本周預產期，另一位則表示也想要一個孩子。

我並不認同這樣的安排，也不認為會有好的結果。我愛我的兒子，也和他們三個人都保持着不錯的關係，但這種生活方式與我的成長背景和信仰格格不入。

我的問題是：如果他們三人來我家住，我該怎麼應對這種三人關係？我不希望這種事情發生在我家裡，但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排臥室。”

當時我就想：這位父親夠開放的，還沒跟兒子解除關係，或者對兩個女人冷嘲熱諷。這事發生在美國中西部，如果是在中國……

小說《婷婷，你也喜歡女人嗎》寫的是一種類似的三人關係。雖然不乏性描寫，但主要是三人面臨人生困境時的反應和衝突。安排人物、情節，推敲字句，也費了心思，有點閱讀能力的能看出來。我比較天真，以為這些努力能換回讀者的一些建議；閱讀之餘會有人幫忙捉蟲，或者比較章節的強弱。

寫完小說，在一些中文網站連載，我又一次開眼了。有人罵作者噁心變態，尤其是被罵之後竟然有臉繼續寫。有人着急地公布性取向（我是直的，沒有怪癖）讓我懷疑TA是深櫃。還有人以為作者是一對夫婦，勾引中國女生3P未果，所以上網意淫。那些人身攻擊的，原話太不堪，不直接引用了。感覺寫文章的罪比強姦了一男兩女都重。我更同情寫耽美文被抓的海棠作者了。

那位父親的問題不知最後怎麼解決的。欄目的建議是，你家裡你做主，可以讓他們仨住旅社。回想這事，我忽然發現，尤其在小說的後半段，我也在花心思，為我筆下的婷婷、克莉絲汀、伊萬安排住所。不說了。免得劇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