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四臥室獨立屋,自住一間,三間出租。我本來住一小間,後來住大套間的海軍搬走,我入住大套間。搬入大套間時把房租差價補給房東。第二天早上房東找我理論,說我錢給少了,她氣得一夜沒睡,坐客廳里等到天亮。我當然沒有少給。於是爭論,吵架。後來弄清楚了,是她總房租收少了,就認為是我少付了。我說你原來三個房客現在是兩個了,你怎麼以為房租總數還應該是一樣多?她後來認錯,說我自己糊塗。現在吵了一架,以後你肯定對我有不好的看法,我真是不值。
有個德國人,走時電話賬單未到,沒有留錢付賬單。後來賬單到,大約800美元。房東把賬單寄給他。然後每天就會愁眉苦臉問我至少兩三次,你說德國人會寄錢來嗎?如果他不寄來我該怎麼辦?我說這還成問題嗎?我說你真不放心,他走時你就該讓他留下錢,多的你給他寄去。她說她有點害怕德國人,沒敢提。我說他這個人一看就是正經人,不可能欠你錢不還的。房東不管,每天只顧嘮嘮叨叨。後來德國人錢寄來了,她那個眉開眼笑,喜悅的表情,真是難以形容。
房東有個女兒在紐約,有時晚上會打電話來。於是我聽幾次:“今天就少說幾句吧,省點錢。我反正白天在家,你上班時打來吧。我知道你上班那裡是瓦茨系統,長途電話沒有記錄的。”
每次去菜店買菜,房東老太都要順手多拿乾淨塑料袋若干,說是旅行時箱子裡放鞋用這種袋子裝特好。
後來來一房客歐洲人小微,家裡是他們國家外交部的,認識該國駐美國使館的人。房東知道後,就跟她嘮叨,說大使館品嘗高級葡萄酒活動,正常價30美元,給我弄個免費票子如何?小微經不住嘮叨,自己花錢買票請她去,謊稱使館的人白送的。小微說老太去了後就拼命喝,直到喝醉吐了,醜態百出。很多人嘗酒後就會多少買一點,她是一瓶都沒買。
後來小微臨走時給了我幾瓶好酒。我正好有朋友從國內來給了我一些不錯的工藝品,就送了她一些。她很高興。告別時她說,知道不合中國的習慣,但希望你破例讓我吻你一次。我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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