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安倫: 勃拉姆斯的《德意志安魂曲》 |
送交者: 黃安倫 2005年01月18日11:54:50 於 [五 味 齋] 發送悄悄話 |
http://www.bh2000.net/classic4/huanganlun/hal05.htm勃拉姆斯的《德意志安魂曲》 文: 黃安倫
德國偉大的作曲家勃拉姆斯之《德意志安魂曲》日前在北京盛大演出,音樂界都把此音樂會視作文化上的盛事,卻鮮有媒體在此巨作中所傳出的屬靈信息方面有任何的探討。其實,這件盛事對中國音樂發展的意義,是怎樣估計都不過份的。《德意志安魂曲》的背景和內涵,對中國聖樂的事工,實在具有極其深刻的啟迪。 回顧創造了西方文明最燦爛一頁的基督教文明,音樂上最偉大的貢獻都由德國人作出,這絕不是偶然的。正是馬丁路德“信徒皆祭司”的神學思想,把聖樂從天主教神職人員專司的特權下解放了出來,成為所有信徒共同向神獻祭的普天頌讚。馬丁路德不僅將聖經譯為“白話的”德文,並親力親為,創作了大量的德文聖樂,使大眾可以籍着共同歌唱,直接在崇拜中參與對神的讚美。一時間,城裡,鄉間,千百首“眾讚歌”從千百萬神的兒女口中傳唱出來,蔚為壯觀。 這次德國音樂的大復興,直接造就了三位作為改革宗基督徒的大作曲家。第一位當推被尊為“西方音樂之父”的巴赫,為鄉民們傳唱的聖歌編配,他的《三百七十一首眾讚歌》已被公認為近代西方音樂的基點;而在他幾千首作品中,《B小調彌撒曲》和《馬太受難樂》更是經典中的經典。能與巴赫聖樂並立的無疑是另一位:亨德爾。他的《彌賽亞》,其中《哈利路亞》一曲更早已為大家所熟悉。作為路德宗的信徒,勃拉姆斯也是這樣在聖樂的領域裡接過了馬丁路德的棒,而《德意志安魂曲》就是他最重要的聖樂作品。 為什麼是《德意志安魂曲》?其實這只是個字面上的直譯,更準確的譯法應當是《一部德文的安魂曲》。全部原因就是勃拉姆斯有意擯棄天主教對《安魂曲》的所有歸范和拉丁文的制式唱詞,而直接從馬丁路德的德文本聖經中節選經文。超越天主教《安魂曲》禮儀性的功用,在他的音樂中,神永生的應許透過主耶穌的救恩更加親切地傳達出來。 勃拉姆斯的大半生是在號稱“音樂之都”的維也納度過。在他那個時代,莫扎特,貝多芬早已逝去,整個社會被享樂主義瀰漫;浮華,誇張的所謂“浪漫”風氣更滲入到藝術的各個角落。所以當勃拉姆斯的深刻信仰透過他一部又一部力作呈現出來時,所有的人們都震驚了。然而,人們往往被勃拉姆斯精湛的藝術造詣折服,卻忘了深究這位大師音樂所載的內涵,以至於他有一次要特別指出:“很多人不知道,我們住在德國北部的人每天都渴望讀聖經,不能一天不讀聖經。就算是書房裡不點燈,我也知道聖經擺在哪裡。”就是這個信念使勃拉姆斯一生“不效法”並遠離世俗,只為討神的喜悅孜孜不倦。 馬丁路德“魔鬼無權使用好音樂”的理念也被勃拉姆斯認同。勃拉姆斯並不是個富家子弟,相反,他出身於漢堡一個貧民的家庭,這反而令他從小就認清了虛偽浮華的真相。信仰使勃拉姆斯擁有了崇高的品味,他絕不向二流的東西低頭。結果,藝術上的精益求精,或曰:為求體現那“永存的道”的嚴謹態度,使“十年磨一劍”成了勃拉姆斯的家常便飯。他著名的《第一鋼琴三重奏》在脫稿三十七年後,又被推倒重來;其《第一交響樂》則寫了十年;而這部《德意志安魂曲》乃是勃拉姆斯二十四歲那年動的筆。鑽在維也納的斗室中,他的草稿不是一張一張地撕,而是一本一本地扯!十一個寒暑,到全曲完工的那年,他已是不惑之年的三十五歲了。 整個《德意志安魂曲》就是勃拉姆斯生命的見證。至親的親友相繼離世——特別是慈母和恩師舒曼的死——使他更痛切地經歷了“死陰的幽谷”,也更親切地體會到主耶穌的救恩。這也是為什麼他的《德意志安魂曲》移去了傳統安魂曲“憤怒的日子”“用火來審判世界”這類“戰搮的”和“恐懼的”唱詞;相反,神永生的應許帶來的“沒有人能奪去”的喜樂,則從樂曲的一開始,就被更多的強調。“惟有主的道是永存的。”這永恒生命的信仰就是全曲的中心。 下面謹就全曲作一簡介: 《德意志安魂曲》的唱詞均由勃拉姆斯親自選自其德文聖經: 第一樂章為合唱,樂曲敬虔寧靜,神永生應許帶來的盼望和喜樂幾乎立即沖開了死亡的陰影: 哀慟的人有福了,因為他們必得安慰。[馬太福音5:4] 流淚撒種的,必歡呼收割。那帶種流淚出去的,必要歡歡樂樂的帶禾捆回來。[詩篇126:5,6] 第二樂章仍為合唱,樂曲由送葬哀慟的情緒籠罩,但在唱到“惟有主的道是永存的”之時,如同一道光由太空直照下來,堅定的節奏營造出全曲最激動人心的一刻: 因為“凡有血氣的,盡都如草,他的美榮,都像草上的花。草必枯乾,花必凋謝。”[彼得前書 1:24] 弟兄們哪,你們要忍耐,直到主來。看哪,農夫忍耐等候地里寶貝的出產,直到得了秋雨春雨。你們也當忍耐,堅固你們的心,因為主來的日子近了。[雅各書 5:7,8] “惟有主的道是永存的。”所傳給你們的福音就是這道。[彼得前書 1:25] 並且耶和華救贖的民必歸回,歌唱來到錫安,永樂必歸到他們頭上,他們必得着歡喜快樂,憂愁嘆息都逃避。[以賽亞書35:10] 第三樂章為男中音領唱與合唱,乃是一曲殷切,虔誠的“天問”。這裡沒有絕望,合唱以巴赫式的賦格風格(一種多聲部輪番應合的曲體)把滿有盼望的答案熱情地展示出來: 耶和華啊,求你叫我曉得我身之終,我的壽數幾何,叫我知道我的生命不長。你使我的年日,窄如手掌,我一生的年數,在你面前,如同無有,各人最穏妥的時候,真是全然虛幻。世人行動全係幻影,他們忙亂,真是枉然,集蓄財寶不知將來有誰收取。主啊,如今我等什麼呢,我的指望在乎你。[詩篇 39:4,5,6,7] 然而公義的靈魂乃是由上帝掌握,並再不會有悲傷,痛苦襲來。[選自舊希臘文聖經:所羅門智慧書 3:1] 第四樂章是一曲溫馨的合唱,位於全曲的中心,也唱出了全曲的中心: 萬軍之耶和華啊,你的居所何等可愛。我羨慕渴想耶和華的院宇,我的心腸,我的肉體,向永生神呼籲。[詩篇 84:1,2,4] 第五樂章是女高音獨唱與合唱,只有耶穌的救贖能給我們帶來無人能奪去的喜樂,面對着死亡,主永生的應許以最親切的音樂表達了出來: 你們現在也是憂愁,但我要再見你們,你們的心就喜樂了,這喜樂也沒有人能奪去。[約翰福音 16:22] 仰望我:苦痛只是短時的;勞苦歸我;而且我已找到最後的安慰。[選自古希伯來文西來亞本聖經:傳道書51:35] 母親怎樣安慰兒子,我就照樣安慰你們,你們也必因耶路撒冷得安慰。[以賽亞書 66:13] 第六樂章的男中音獨唱與合唱,乃是全曲最具戲劇性的一段。當唱到“死啊,你得勝的權勢在哪裡”,主耶穌已戰勝了死亡的信息被又一曲強有力的賦格一下子帶了出來,管弦交錯,轟鳴陣陣,這音樂的張力足以令勃拉姆斯可以與他偉大的先賢巴赫,亨德爾,莫扎特及貝多芬並列: 我們在這裡本沒有常存的城,乃是尋求那將來的城。[希伯來書 13:14] 我如今把一件奧秘的事告訴你們,我們不是都要睡覺,乃是都要改變,就在一霎時,眨眼之間,號筒末次吹響的時候,因號筒要響,死人要復活成為不朽壞的,我們也要改變。這必朽壞的,總要變成不朽壞的,這必死的,總要變成不死的。這必朽壞的既變成不朽壞的,這必死的既變成不死的,那時經上所記,死被得勝吞滅的話就應驗了。死啊,你得勝的權勢在哪裡?死啊,你的毒鈎在哪裡?[哥林多前書 15:51,52,54,55] 我們的主啊,我們的神,你是配得榮耀尊貴權柄的,因為你創造了萬物,並且萬物是因你的旨意被創造而有的。[啟示錄 4:11] 第七樂章是終曲合唱,樂曲親切安祥,天上的聲音像甘露般陣陣飄下,地下信徒的禱告聲也飄然直上九天,全曲就這樣消失在太空中: 我聽見從天上有聲音說,你要寫下,從今以後,在主裡面而死的人有福了。聖靈說,是的,他們息了自己的勞苦,作工的果效也隨着他們。[啟示錄 14:13] 《德意志安魂曲》無疑就是十九世紀聖樂藝術的高峰。前面所述的勃拉姆斯那“十年磨一劍”的嚴謹態度,就是每個音樂工作者的楷模。其實哪個偉大的先賢不是這樣?巴赫的《馬太受難樂》寫了二`三十年,貝多芬的第九交響樂從構思到完稿也經歷了二十幾個寒暑。這些哪裡是人的智慧的產物?每一個先賢都經歷了聖靈的充滿——這些都是上帝的作為呀!米開蘭基羅說得好:“…好的畫,迫近上帝而和神結合….它只是上帝的完美抄本,上帝的畫筆的陰影,上帝的音樂,上帝的旋律…” 創造天地萬物的上帝,是配得以最卓越的藝術來讚頌的,這就是《德意志安魂曲》給人們留下的深刻啟示。 黃安倫 (2003-11-22 12:57: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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