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上樹------往事追憶(十一)

潤濤閻

3-15-05

小時有一同學，腦袋瓜子靈活的象個鼓捶。該公最喜歡的電影是“小兵張嘎”。後來又迷上了智取威虎山。有勇有謀的楊子榮成了他的偶像。久而久之，該公智勇雙全而且不論是誰他都敢玩弄一通。不僅同齡者對他膽戰心驚，即使比我們大上三五歲的對他也是防不勝防。他自稱有司馬曹操孔明三人加起來的智謀與膽識。您還別說，別人聽了後沒敢搖頭的。大家稱他為小楊子榮。

該公不務正業，被老爸“雙規”。那年頭叫“反省”。被圈了兩天后又放了出來。他老爸找到了個鐵匠給他專門製作了個小鋤。讓他去自留地里鋤草。他反駁說家裡的那頭小山羊還需要他去放。老爸告訴他，把羊拴在地邊的樹上把鋤下來的草撿起來餵羊一舉兩得。小楊子榮只好聽命。

他把羊拴在了樹上後，拿起小鋤便鋤了起來。這時他才知道“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之艱難。搞得渾身是汗回頭一看，才鋤了幾丈遠。更要命的是那頭羊咩咩地叫個沒完。他一氣之下，便把小羊羔抱起來放到了樹杈上。羊羔四條腿朝下臥在樹杈上沒了叫聲，嚇得只有發抖的份。

該公喜出望外，便靜下來在樹底下乘涼。發愁什麼時候才能完成老爸交給的任務-----把一畦草鋤到對頭。

“小老弟，請問這羊怎麼會上樹？”一位20多歲的大漢在路邊停了下來。

小楊子榮這時腦子滴溜亂轉，比軸承里的珠子還快。眉頭一皺，計上心來。他立刻拿起小鋤接着鋤草去了。

“小老弟，請問這羊怎麼會上樹？”大漢追過去問道。

小楊子榮一看大漢子中了計，便道：沒看我鋤草？我哪有閒工夫告訴你這麼複雜的事？

“小老弟，這麼着吧：我幫你鋤草你告訴我羊怎麼會上樹，行不？”

成！不過你得幫我鋤到一半時我才能告訴你。

“就這麼辦！”大漢邊答應邊接過鋤頭。不到一刻鐘的功夫，大漢一氣之下就到了半截地。

“小老弟，現在你該告訴我羊怎麼會上樹了吧？”

小楊子榮此時得意忘形地說，“是我把它抱上去的。”說完要跑，擔心大漢揍他。

大漢繼續納悶：“那它為何不跳下來？”

小楊子榮一看這大漢真傻，便說，你要想知道這麼高深的問題那你還要幫我鋤草。

大漢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好奇地問：“你怎麼知道那麼多？我再幫你鋤到地頭，你告訴我答案如何？”

小楊子榮點頭答應。

等到大漢鋤到地頭，小楊子榮只好給出那羊為何不跳下來的答案：“它四腿騰空，怎麼個跳法？”

大漢恍然大悟。高興地告訴他：“小老弟，你是俺見過的人中學問最深的！你忙着揀草吧，我還得去集市趕集呢！”

看着大漢的背影，再看看地上鋤下來的草，小楊子榮比豬八戒背小媳婦還高興。

待他不慌不忙把地上的草全部撿起準備去餵羊時，想到大漢此時才到集市，臉上泛起勝利者的微笑。

小楊子榮走到路邊一看：遭了，羊沒了！

(三年後，又碰上了那大漢趕集路過他家門口。他剛一喊，那大漢想起當年鋤點草就換個羔羊的事立刻拔腿追兔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