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課睡不着覺,這個問題一直令貧僧非常苦惱。看到那些睡得口水橫流,還經常伴隨着鼾聲的同學,貧僧十分嫉妒。有時候老師會走過去,輕輕的敲着課桌,說道,“各位旅客請注意,瀋陽車站到了。”然後睡覺的那位在全班的笑聲中強睜開朦朧的雙眼,先是迷惑繼而不好意思起來。那神態真是太有魅力了,令貧僧仰慕不已。
貧僧卻無法享受這種幸福,只好用其他方法消磨無聊的課堂時間。看看自己想看的書,練練鋼筆字,有的時候看着窗外的藍天綠樹發呆,甚至任由自己的心在不遠處的山上遊蕩。想辦法縮短課堂時間也是一種替代的方法。貧僧當然無法操縱老師的講課時間,但卻可以改變自己的聽課時間。第一種辦法就是儘量推遲進入教室的時間。
貧僧每天都是很早到達學校的。是不是第一個就不知道了,總之經常跟碩大的老鼠在大廳里遭遇。貧僧然後把書包放在課桌上,然後就走到二樓的講台,對着空空蕩蕩的操場進行一番檢閱。體會着毛主席站在天安門城樓上的感覺,同時也視察西北角的那片樹林的顏色進展程度,感慨着四季的變遷。當校園中有了其他人的活動跡象,貧僧就乘着微涼的清風,踱下講台,走向西北角的樹林,那就是我們班的分擔區。很快就會看到幾個當值的男同學拿着笤帚簸箕搖着晃着說着笑着走將過來。於是貧僧就加入他們打掃衛生的行動。貧僧的主要任務是侃。這一侃起來也不知過了多少時間,總之是要盡興。一般都會侃過漫長的早自習和第一堂課的前半堂。也有少數情況是直接侃到下課鈴響起,大批學生走出來的時候。一個熱愛勞動的善良的學生,這是貧僧留給很多人的印象。
中午是遲到的另一個好機會。有一次因為去游泳館游泳,回來得太晚了。那天下午兩節英語課,回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節了。貧僧和另一個同學一手拿着泳褲,另一手拿着汽水,就公然闖入課堂。英語老師的嚴厲警告下,貧僧不得不抱拳微笑表示歉意。後來碰到這種情況,乾脆就再到小樹林去侃大山吧。
推遲進入課堂的時間比較容易,提前溜出來就稍微有點難度了。一般要趁老師不注意,跟若干同學換座,換到教室後門,然後再趁老師不注意,開門走掉。少數情況下是利用老師在黑板上寫字,直接從前面走過,推正門而出。不過這樣對班上同學刺激較大,對老師也太不禮貌了。只有對那些講課錯誤百出同學不慎喜歡的老師,貧僧才會這樣做。
曠課是最直接的了。乾脆就不上,也免去了跟老師之間的許多尷尬。直接在小樹林裡打撲克牌麼。打大王的,貧僧經常明撲做成,讓這幫痞子一個個象模特一樣扭捏着走過去摸校牆,比看着老師抹黑板有趣多了。在高三的時候,好像已經沒有老師願意理會貧僧的曠課了。“竹馬完全可以不上我的課。”某位老師在貧僧某次考試成績突然嚇人了一把以後義正詞嚴的對班主任做出如此聲明。
有時候曠課是在校外度過的,這就有點不務正業了。學生不學生,成了無業游民了。這種情況下貧僧一般是到檯球廳觀摩高手的賭博活動。也可能會到火車站附近去觀摩各路騙子的表演。社會麼,五彩斑斕。貧僧愛這個社會,愛自己的母校,愛自己的老師,尤其是年輕的女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