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多月前，筆者通過自己的親身見聞，寫了《華人挺川運動考察報告》（見《華人挺川運動考察報告，深度揭秘zt》），被廣泛傳播，好評如潮。有讀者評價：作者是在川粉的豬圈裡摸爬滾打一年，才寫出如此好文，把挺川運動中的奇人奇事描繪的惟妙惟肖。也有讀者表示，迫不及待想看續集。限於時間和篇幅，上一篇里有很多內容未能包含。如今寫此續篇，將更多見聞與讀者分享。

當然，一篇觀點鮮明並被廣泛傳播的文章，有多少人愛，大概也有多少人恨。由於前作，一些人對筆者恨之入骨，說筆者給華人挺川運動抹黑。事實上，筆者所做的事，無非是掀起一口大鍋，摸了一把鍋底，然後向眾人展示沾滿黑灰的手掌。於是有人便說：你看你的手都這麼黑！你還說你這不是給鍋底抹黑呢！

雖然筆者是個資深“川黑”，但還是不得不承認，川普有其獨特的魅力，能將許多形形色色的人號召到一起。僅僅川普的競選口號“讓美國再次偉大”（Make America Great Again），就蘊含着大智慧。

既然要讓美國“再次偉大”，那就說明現在的美國不偉大，以前的美國才偉大。那麼美國偉大的時候是何時？這個問題就見仁見智了。有人認為是奧巴馬執政前，有人認為是克林頓執政前，有人認為是民權運動前，有人認為是婦女獲得選舉權前，有的認為是南北戰爭前。川普的口號，將這些形形色色的人團結在了一起。就連KKK的機關報紙頭版頭條都發表題為“Make America Great Again”的文章支持川普，將美國的偉大歸結於它立國之初就是一個“白人基督教共和國”。可見，有些川普支持者認知里的那個曾經偉大的年代，可是有些久遠呢！

圖：KKK報紙頭版頭條的挺川文章

即使單單在華人社區內部，川普的獨特魅力也得以體現；各式各樣的奇葩華人群體，幾乎都成了川粉，帶上紅帽，高呼“嘛噶”（MAGA）。要考察華人社區中被川普的魅力吸引的各路奇葩，最好的地方就是各大中文論壇，因為一些人們不敢在微信上和現實生活中發表的言論，往往喜歡在匿名的論壇上發表。華人挺川運動中一道亮麗的風景線是M粉；在老牌中文論壇MITBBS上，M粉網友基本都同時也是川粉。其中有一位最有名的，被網民戲稱為“五十三歲精神病患者”，十餘年如一日在該論壇鼓吹“大躍進餓死人是造謠，文化大革命就是好”，在大選中支持川普，大罵“左X”。其他一些奇葩華人群體，比如納粹和日本軍國主義的崇拜者，也基本都在為川普唱讚歌。有一個外號“倭雜”的，也是MITBBS的資深網民，因為言論出格小有名氣。此人尊稱希特勒為“元首”，鼓吹“大東亞共榮”，懷念“偽滿洲國”，屢次因為侮辱中國抗戰先烈被版主封禁，在大選中也加入了川粉的行列。

圖：MITBBS上的M粉兼川粉（其一）

圖：MITBBS上的M粉兼川粉（其二）

圖：MITBBS上的希特勒崇拜者兼川粉

在網絡以外的現實世界，川普也用他的獨特魅力，將各種本應該勢同水火的各路華人團結在一面旗幟下。就連有不共戴天之仇、在宣傳上互罵對方為“邪教”的群體，似乎也都被川普折服。無論是大洋彼岸的文痞，還是大洋此案的弟子，都在撰文發帖，用兩種互相矛盾的論調做同一件事：吹捧川普。前者到處鼓吹“川普是務實商人，不搞意識形態之爭，必定對我們友好”，後者則不僅在某因紙質厚實在中餐館門口頗受歡迎的免費報紙上發文盛讚川普“關心人權問題”，還積極參加近日舉行的支持川普“大”遊行。川普的這種神秘魅力，讓人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圖：某功弟子參加挺川集會（圖片由網友提供）

川普的獨特魅力，還把華人支持者和白人支持者聯合了起來；雖然這兩個人群大相迥異，但卻默契地擁有了同樣的思維和立場。那些加州灣區的華人高科技工程師，和那些西弗吉尼亞的白人煤礦工人，共同期盼美國傳統產業的復興。那些一邊熱衷於自吹年收入達到“三十萬貧困線”一邊憤世嫉俗地認為整個社會都欠自己的華人中上產，和那些窮困潦倒的底層無業白人，一起吹響着“草根運動”的號角。最令人嘆為觀止的是，有些連綠卡或公民身份都沒有華人川粉，甚至和以“真正的美國人”自居的排外分子一起高呼“美國第一”，為川普的“買美國貨，雇美國人”（buy American, hire American）的口號激動不已。

說到挺川運動造成的華人社區的撕裂，如果僅僅理解為第一代華人中“川粉”和“希粉”在中文網絡的對罵，那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華人社區的另一層撕裂，存在於第一代和第二代華人之間。與老一輩一代華人當中那些川粉不同，年輕的二代華人多數挺希反川，因此父母與子女之間為大選爭吵甚至反目的屢見不鮮。大選前，有一批在常青藤高校的二代華人孩子，聯名寫了一封給自己的川粉父母的公開信，指責父母自私、狹隘、種族主義、違背美國價值觀。

但在川粉父母看來，這些年輕人真是不可理喻。按照他們中國式為人父母的邏輯：“我們支持川普，還不都是為了你們好？把那些搶你們飯碗的移民都趕走，讓你們在廁所免於被變性人騷擾，讓你們和白人而不是和黑人的孩子一起上學，給你們爭取更多的機會進藤校接受左B教育。你們這些熊孩子怎麼就這麼不懂事，一點都不理解父母的苦心，還哭着喊着要選希拉里？”

雖然川粉信奉“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的自私哲學，但他們有時候也會表現出利他思維，讓人頗為驚奇。川粉的“都是為了你好”的說辭，不但適用於自己的孩子，還推廣到和自己不相干的人身上。常聽川粉說，選川普是為了非法移民好，因為把他們遣返回去他們就可以與家人團聚了；選川普是為了黑人好，因為“law and order”最能抑制針對黑人的犯罪；選川普是為了穆斯林好，因為穆斯林婦女受伊斯蘭教壓迫；選川普是為了領福利的人好，因為外來移民多了，福利就不夠吃了；選川普當然更是為了華人好，因為共和黨價值觀和中華傳統價值觀一模一樣啊！那些非法移民、黑人、穆斯林、吃福利的“龍蝦黨”，還有那些華人“左X”啊，川粉可都是處心積慮為了你們好啊！他們為你們操碎了心，你們怎麼就是死活不領情呢？

華人挺川運動中的一大景觀，是那些狂熱支持川普的華人基督徒。按照他們的說法，川普和共和黨代表基督徒的價值觀，凡是支持希拉里和民主黨的必定都是假基督徒。此類宗教型川粉在微信上的標配，是用一句讚頌語作暱稱，諸如“神就是光，光照在黑暗裡”或“主耶穌啊，我感謝你”此類，再在名字或頭像里配一個美國國旗圖案就更標準了；行為上的特點是刷屏能力很強，喜歡反覆發表大段的為川普禱告有時還順便咒罵奧巴馬、希拉里、民主黨或穆斯林的文字。

圖：川粉基督徒極端言論舉例（截圖由網友提供）

耶穌怎樣描述法利賽人，基督徒大概都不陌生：“你們禱告的時候，不可像那假冒偽善的人，愛站在會堂里和十字路口上禱告，故意叫人看見”（太6：5）。聖經里還說，假冒偽善的人最善於用廉價的行為向眾人標榜自己的虔誠，喜歡自吹“我一個禮拜禁食兩次”（路18：12），卻忘了“那律法上更重的事，就是公義、憐憫、信實”（太23：23）。在當今的信息時代，法利賽人並沒有消失，只是會堂和十字路口變成了朋友圈和微信群，“一個禮拜禁食兩次”則變成了一天在微信上早晚刷屏罵穆斯林兩次。他們在為川普禁止合法移民入境叫好的時候，可曾想過公義？在聲稱“窮人窮是因為懶”的時候，可曾想過憐憫？在微信上造謠傳謠的時候，可曾想過信實？

華人川粉中的那些“虔誠”基督徒在大選前後發表的奇談怪論，更是讓人嘆為觀止。有的說：“民主黨是撒旦和敵基督的黨，共和黨是神的黨。”如果這樣，那還要什麼兩黨政治，讓“神的黨”一黨獨裁算了。還有的說：“川普當選，說明神在掌權。”那麼假如希拉里當選了，是不是就說明神不掌權了？神到底掌不掌權，你到底想明白了沒有？還有的說：“我已經禱告過了，神給我的指示就是基督徒應該選川普當總統。”但另一個基督徒也可以說：“我也禱告過了，可是我得到的指示是選希拉里呢。”那麼，誰的禱告才算數呢？川粉基督徒此時大概就要使出必殺招，對自己的弟兄破口大罵，一口咬定對方是“假基督徒”了。

筆者曾經聽一位教會的姊妹說，有慕道友被拉去華人教會，去了之後聽了教會裡川粉的奇談怪論，在教會微信群里發言表示再也不去教會了。有些川粉基督徒整天抱怨福音在華人社區不能廣傳，可是為什麼呢？還不是因為他們傳的“好”福音，作的“好”見證？不知道某些川粉基督徒給人傳福音的時候，除了傳“耶穌基督並他釘十字架”（林前2：2），還傳了些什麼別的亂七八糟的東西，把人都嚇跑了？

圖：慕道友被川粉基督徒嚇走了（截圖由網友提供）

川粉基督徒學習聖經，真是活學活用，總能給自己的立場和行為找到聖經依據。他們開始的時候說，川普道德如何如何高尚，是虔誠的基督徒；後來川普爆出抓女性生殖器（grab pussy）醜聞，他們又說，川普就像大衛王，雖然抓過很多女人的生殖器，但在神眼裡仍然是個好人，“行耶和華眼中看為正的事，一生沒有違背耶和華一切所吩咐的”（王上15：4）。他們還說，希拉里是假基督徒，那些反對川普的共和黨政客也是假基督徒，奧巴馬則根本不是基督徒而是穆斯林。奧巴馬當總統的時候，他們管第一夫婦叫“奧黑驢”和“母猩猩”，極盡造謠誹謗之能事，恨不得食其肉寢其皮；但等換了川普上台，看到別人罵新總統，就搬出經文義正言辭地教育別人：“在上有權柄的，人人當順服，因為沒有權柄不是出於神的，凡掌權的都是神所命的”（羅13：1）。在川粉基督徒的認知里，川普是神派來拯救美國的；至於奧巴馬，大概就是撒旦派來禍害美國的吧？川粉基督徒靈活運用聖經給自己的行為找依據，並用神的名義給總統候選人背書，真是讓人嘖嘖稱奇。

聖經上說：“該撒的物當歸給該撒，神的物當歸給神”（太22：21）。筆者要問那些胡亂假借耶穌基督的名義吹捧川普，甚至在教會裡為川普的緣故辱罵自己弟兄的川粉們：川普為你們釘了十字架嗎？你們是奉川普的名受了洗嗎？

不信基督教的人到底為何如此熱衷“基督教價值觀”？這種價值觀吸引他們的，又究竟是什麼呢？筆者曾經對此百思不得其解，但被近期的一些見聞引發了一些思考，因此大膽揣測：這套價值觀最吸引他們的部分，就是“不要與惡人作對。有人打你的右臉，連左臉也轉過來由他打”（太5：39）。打別人臉的惡人當然最喜歡這段經文，巴不得全世界的人都信了，不但不再和他作對，還把臉送給他打；當然，他自己是無論如何不肯相信的。

自大選以來，川粉中的那些惡人，在中文論壇和微信群大肆造謠、罵人、進行網絡欺凌甚至人身威脅，逼着那些不敢或不願罵人反擊的異見者都噤聲或退群。多數異見華人的隱忍，讓惡人更加肆無忌憚；少數敢於反擊者，又被他們賊喊捉賊地惡人先告狀。這些惡人就如同一個遊蕩在大街上的小流氓，專門欺負婦女和老弱病殘，偷搶他們的財物，因為認定受害者不敢反抗。他最喜歡“基督教價值觀”，盼望着人們被他掏了右口袋，還把左口袋給他掏。有一天，小流氓不識好歹要對一個彪形大漢下手，被對方三兩拳打得頭破血流，夾着尾巴一溜煙逃走，跑到集市的人群里，作出無辜狀，向眾人吆喝着展示自己滿臉的鮮血：“你們快來看！希粉打人了！希粉破壞華人團結了！”

圖：川粉髒話罵人舉例（截圖由網友提供）

從無神論者鼓吹“基督教價值觀”這一怪相，足以管窺這類人無比雞賊的人生哲學。他們所謂的“基督教價值觀”，無非是農夫與蛇的故事裡農夫的價值觀。他們盼望生活在這樣一個理想國度：別人都順服，好讓自己欺行霸市；別人都謙卑，好讓自己狂妄自大；別人都有愛心，好讓自己一邊占別人的便宜一邊罵別人“聖母婊”；別人都不說髒話不罵人，好讓自己用污言穢語把微信群一個個全變成糞坑，把別人都熏得逃跑，然後微信群就變成了挺川群。

在川粉的認知里，只要擁護川普就是“有常識”，只要反對川普就是“沒常識”。如果你說：大選中幾百萬非法移民投假票，希拉里舉行邪教儀式殘害兒童，奧巴馬是穆斯林派來的內奸，民主黨專門迫害華人，只有共和黨才能救華人，川粉肯定異口同聲地稱讚：你說的太對了，很有康門森死（common sense）！如果你說：川普的團隊裡的某某人是種族主義分子，幾百萬假票和靈魂烹飪（spiritual cooking）是造謠，川粉則要氣急敗壞：你竟然還信主流媒體的假新聞（fake news），你連起碼的康門森死都沒有了！

川粉的“常識”，就像中國特定歷史時期人們的口頭禪“革命”，成了“好”的代名詞；反之，凡是不好的東西，就稱之為“沒有常識”或“反革命”。黨的幹部表揚人所說的“這個同志很革命！”，就對應川粉所說的“這個作者很有康門森死！”至於所謂的“革命”或所謂的“有常識”為什麼是好的，這個問題就不需要答案了，反正就是好的；就像文革時流行的一首歌曲里唱的，“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 就是好，就是好來，就是好。”

川粉的“常識”和文革時期的“革命”一樣，成了真理的最高標準，仿佛只要把這法寶一抬出來，對方就應該立刻服輸，否則就等着被砸爛狗頭吧。有網友總結：川粉跟數據有仇，跟證據有仇，跟邏輯有仇，跟信息來源和出處有仇。在辯論過程中，當川粉發表了某個聳人聽聞的論斷，這時如果有人要他們拿出證據，得到的答覆很可能就是：“這還要什麼證據，這就是常識！”如果有人擺出數據反駁川粉的論點，得到的回應大概就是：“你到底是信數據，還是信常識？”

諷刺的是，華人川粉的悲哀，正是在“常識”這個詞裡表現的淋漓盡致。不同人群信奉的“常識”是千差萬別的；華人川粉奉為宇宙真理的所謂“常識”，顯然並不被他們認作階級弟兄的白人川粉認同。根據華人川粉的“常識”，川普要廢除平權法案（Affirmative Action）和亞裔細分，可是有幾個白人川粉關心這件事？根據華人川粉的“常識”，川普只反非法移民不反合法移民，可是白人川粉有幾個有興趣搞清這兩種移民之間的區別？根據華人川粉的“常識”，他們自己是美國人，但在白人川粉的“常識”里，這些阿Q們也配姓趙？在最近堪薩斯州和華盛頓州發生的兩起針對印度裔的仇恨犯罪案件里，開槍殺人的白人川粉大概也認為有色人種應該“滾出我的國家”（get out of my country）是常識吧？但即使如此，恐怕有些川粉仍然會一廂情願地堅信川普會根據少數華人川粉而不是多數白人川粉的“常識”行事，就像他們堅信川普歧視所有有色人種但唯獨不歧視華人一樣。

筆者在與網絡流氓交鋒時，招架不住甘拜下風。於是只能改變思路，不再用正常人的邏輯試圖說服他們，而是多多總結思考川粉的言論，同時訂閱挺川公眾號“某某華人之聲”仔細閱讀，學習領會川粉的“另類邏輯”，並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用敵人的邏輯打敗敵人。

川粉說：“對白人至上有意見的都滾去南非和墨西哥”。按這種邏輯，華人川粉既然這麼喜歡白人，為什麼不滾去西弗吉尼亞農村，而是死皮賴臉呆在“黑穆墨三”橫行的紐約、加州、德州不肯走？

川粉說：“川普是合法當選的美國總統，你不喜歡他你就滾回中國”。可是奧巴馬難道就不是合法當選的總統？奧巴馬執政八年，川粉們個個都賴在“倒行逆施，水深火熱，民不聊生”的美國苟且偷生了八年，也沒見哪個川粉滾回中國啊？

川粉又說：“凡是反對law and order的人都反對法律和秩序，因此都是犯罪分子”；那麼按照川粉的邏輯，凡是反對“black lives matter”的人，都認為“black lives do not matter”，那肯定是專門殺害黑人的殺人犯。

川粉還說：“民主黨根據自我認定的性別上廁所，你選民主黨，男流氓就會進女廁所強姦你女兒。”按這種邏輯，共和黨還主張按出生證上的性別上廁所呢，如果一個女人安裝了一個男性生殖器變性成了男人，但出生證上的性別不給改，那還是要被共和黨強迫上女廁所。如果你想要你女兒在廁所被有男性生殖器的變性人強姦，你就全家都選共和黨罷！

川粉更是經常說：“你同情非法移民和難民，你怎麼不把他們接到你家養起來呢？”按這種邏輯，川粉還支持精神病患者持槍呢，說他們也需要持槍自衛。川粉既然這麼害怕精神病患者被壞人侵犯，怎麼不把他們接到自己家保護起來呢？

川粉還說過：“你們不服我們飛機拉橫幅代表華人，你們有本事也拉個橫幅Chinese Americans for Hillary啊？”按這種邏輯，川粉如果對筆者的文章有意見，那有本事也寫一篇“華人反川運動考察報告”，讓讀者評判文筆高下嘛。寫不出來就罵筆者，那算什麼本事？

圖：川粉另類邏輯舉例

中國的網絡上流行一句話：“不是老人變壞了，是壞人變老了。”這個流行語被用來形容一種耐人尋味的社會現象：幾十年過去了，那些當年抓人斗人打人殺人的紅衛兵，如今已經七老八十，但仍然為老不尊、為非作歹、傷天害理，可見雖然時代已經天翻地覆，但人沒有變，人性更沒有變。到最近，不但壞人變老了，一些壞人還來到了美國，筆者在美國華人社區也有“幸”目睹了一場類似文革的政治鬧劇。自筆者寫完前篇以來，川粉組織的慘烈內鬥仍在繼續，兩派川粉一派叫“螢火蟲”，一派叫“挺川聯盟”，都打着支持川普的名義，在中文網絡互相爆料抹黑並人身攻擊，指控對方居心叵測。這與當年文革時期，兩派紅衛兵各自打着“保衛毛主席”的旗號，攻擊對方是“國民黨特務”，動用槍炮展開“武鬥”打得死屍順江漂流，何其相似？

圖：川粉組織領導人在微信群的內鬥爆料（其一，截圖由網友提供）

圖：川粉組織領導人在微信群的內鬥爆料（其二 ，截圖由網友提供）

大選已經結束，華人在逐漸平靜，生活也要照常繼續。曾經發生過的事情，也在被人有意無意地遺忘。有些曾經上躥下跳的政治騙子和流氓無賴們，也給自己穿上了“溫和川粉”的外衣，高喊着“華人團結”的口號，對自己一手造成的華人社區的撕裂假裝作痛心疾首狀，又假裝筆者描述的種種奇人奇事都是極少數“極端川粉”的惡行，與自己無關。今後，華人參政的進程不知又要經歷怎樣的歷史輪迴，不知華人是否還要繼續刻意遺忘着歷史的陰暗，一廂情願地幻想着未來的光明，在“華人團結”的雞血口號下，再次重演農夫與蛇的故事。

作者：大野

本文首發於“美國華人”公眾號(ID: ChineseAmerican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