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昨天做愛的《情人》 zt |
送交者: 秋池 2002年04月03日18:52:43 於 [五 味 齋] 發送悄悄話 |
與昨天做愛的《情人》 作者:東郭先生與狼共舞 ——是她那來自北方的中國情人!只看見那老婦的白髮和佝僂的背影,她卻始終也沒有轉身——即便是轉過身來,那張曾在他的深情注視里年輕和美麗過的臉,又該是如何的不堪了啊。。。。。 ——法國電影《情人》就這樣結束在“他說他將至死愛着她”的那個老婦的蒼老的畫外音里。 回憶,究竟是經歷再一次的死亡還是重生?!1984年,杜拉斯在她曾經的中國情人去世12年以後,寫下了小說《情人》,她以飽含深情`瘋狂而又肆無忌憚的文字回憶了那段16歲時的異國之戀,並在1984年獲得龔古爾文學獎,雖然只得到區區7法郎的獎金,可是在文學上卻是個肯定,並使她成為當今世界上最負盛名的法語作家。後來此書又被翻譯成多種文字,風行世界。東郭在看這書時,正值大二,多夢的花樣年華。直到現在還可以背得出書中結尾的那段,曾經深深打動過我的`我認為是某種可以稱得上是闡釋關於“永恆”的,也是讓人傷感的文字。這也正是電影《情人》結尾的那段。 法國導演讓·雅克·阿諾(Jean-Jacques Annaud)於1991年將此片搬上了熒幕。飾演其中的中國情人“他”的是獲得過香港金像獎和台灣金馬獎的雙料影帝——香港影星梁家輝,女主角“我”的飾演者則是法國女星珍。瑪琪(Jane March)。後來《情人》曾入選法國戛納電影節,獲得了輿論和媒體的廣泛好評。讓·雅克·阿諾將這段異國之戀處理得傷感而唯美。 1929年夏天,殖民地時期的越南西貢湄公河,發黃骯髒的河水上漂浮着菜葉,輪渡上那個16歲少女頭戴一頂男帽,腳踏一雙廉價但綴滿珠片的鞋,她一隻腳踏在舷欄上,目光望向遠方,就這樣佇立成一道風景,日復一日。直到她終將也成為那個男人“他”眼中的風景。一個家道中落的白人少女,一個來自中國北方的富家公子,或許從她坐上他的那輛黑色汽車,從他哆嗦着牽她的手的時候起,就註定了他們之間有故事必將發生。 於是便開始了這段隱秘的狂熱的戀情。一個生活在冷酷和沉悶家庭的小女孩,哪裡知道什麼是愛?!她只是幻想着想愛一個陌生人。而那個在故鄉也已經許下了親事的男人,他知道離開了他父親的錢他什麼也不是。他們都知道長相廝守無異於痴人說夢。所以他們對於未來都輕描淡寫,沒有期望和承諾。 所能把握的只剩下在嘈雜的唐人街中那間小屋子裡的短暫的歡娛了!“那間房是黑暗的,被無休止的喧鬧聲圍繞着,隨着市鎮的喧囂,這外來的過客展露着海洋。。。。我自忖着其波瀾壯闊和深不可測。。。然後一次次的進入。。。我們就這樣緊貼着,在城市的喧囂中緊貼着。”他們一次次地激情相擁,除了作愛,還是作愛,什麼都不多想。屋外此起彼伏的吆喝聲伴隨着他們的呻吟;來來往往的人的影子,透過木格子的門和窗投進來。。。。 導演在處理這些鏡頭的時候是大膽的,但是用現在的眼光來看也是不失含蓄的。珍。瑪琪和梁家輝也為此片做了“赤裸傾情”。只是導演沒有在放縱肉慾和刻意的煽情,激情不是驚濤駭浪的那種,所以絕望也是隱隱和淡淡的。 離別是在預料中和遲早的事,那個少女,經過了性的洗禮的少女,已經不再是在學校與同伴歡快起舞的小孩了,她,已經變得沉靜無比。縱然在他的張燈結彩熱鬧無比的婚禮上,她,只是站在遠處靜靜地望着這一切,望着那個屬於另一個東方女人的男人,以他們初次相遇的姿態,甚至還是戴着那頂男帽。他也遙遠地看見了她,爆竹喧天地響起來了,她隱沒在了爆竹的濃煙後面。。。。 影片的高潮是在她終於乘船離開越南的時候,那場不同尋常的唯美的告別和分離。 船緩緩的駛離港口,漸行漸遠,她忍住了淚,望着她曾經生活過的這個地方。。。。她並沒有預計他會來送別,卻突然看見遠處那輛她熟悉的黑色的轎車! “他就在那兒,遠遠地坐在車後,那隱隱約約可見的身影,紋風不動的,心如粉碎”她:倚着船欄,象初次相遇般,她知道他是望着自己的,她也看着他,其實她已經看不見他,但她仍望向那車影,終於她再看不見什麼,直到港灣漸遠,陸地也不見。。。。 需知此去經年,應是良辰美景虛設!她從來也未曾意識到過從來也未曾說出口過的“愛”竟然會在某個不經意的時刻被撩撥!船上有人在彈奏蕭邦的華爾茲,她竟然象受到了上帝指令的牽引,剎然之間窺探到了天堂與某些不明事物的聯繫,她循着音樂的方向而去,然後扶着門緩緩的蹲了下來,這一次,她真的哭了,因為她想起了那個男人——她的中國情人。。。。原來這竟是愛?!眼淚摧毀了她從來都認為的“不愛”。那種她從來也未曾見過的“愛”,就象“沙中的水”一般消失在故事中的“愛”,在那艘孤獨行進的船上,在夜晚的樂聲中,“她再度的發現了“它”的存在”。難道這就是成長?而成長又為什麼總是伴隨着流淚和心碎?! 東郭無法描述是以何種傷感的心情看完了這段,就如同無法描述當年以何種的傷感讀到描寫這場告別的文字。又或者他們恰到好處地分手了,在最美麗的時刻,在愛還來不及說出`黯淡`褪色和凋零的時候,就揮手作別一段刻骨銘心的往事,所以,又何必等到說出那個“愛”字呢?而她終究在未來的某一天等到!儘管已經太遲,已是朱顏改。 “我已經老了”記得在小說的開篇,杜拉斯這樣寫道,而那時,她的中國情人——“他”已經去世,越南的湄公河想必還在以不變的姿態流淌,湄公河上那曾經的愛情故事已經成了作家筆下永恆的文字。激情和狂亂都暗藏在字裡行間,跨越時空的障礙,她,跟“昨天”作愛。 在寫這篇文字的時候,東郭的耳邊響起的不是蕭邦的華爾茲,而是一首“Cest La Vie”,法語,這就是人生。東郭在想,多年以後,我拿什麼跟我的昨天作愛呢?是否一無所有,平淡而傷懷,只剩得多年前曾讓我懵懂的這句“沒有理由相戀可以沒有暗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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