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屆的故事 -- 之四(續) |
送交者: guaifu 2005年08月12日14:29:59 於 [五 味 齋] 發送悄悄話 |
“小雞婆”是俞上中學時的女友,與俞一起帶着現行反革命的帽子下到了當時所能去的最苦的地方。不久,她母親與她恢復了聯繫,以當兵為誘餌,使她與俞分手而去。 從部隊復員後,“小雞婆”去了某機部的一個計算機研究所,給五九年從哈佛歸國的某人做助手,俞則因為本人和父母的雙重問題,勉強進入一個機械廠燒鍋爐。那時候的俞一方面堅持他在革命初期的所做所為是可以理解的:“反正我們那個時候是為了保。。。。保衛毛。。。毛主席,保。。。保衛黨。。。黨中央”(俞是個結巴),另一方面,卻與包括現任某直轄市正市長在內的一些人一起辦了個半公開的讀書會,探討革命的理論問題。“小雞婆”不可得,俞在他們廠掛上了一位美女楊,人們常可看到他倆一道並車出遊時,俞一手控車,一手呵護着楊,生怕她出個什麼意外摔倒(俞在路上愛護女性是有名的。有一次,他騎車上街,看到一青年女子騎在側面。根據他的記憶,那女的前方不遠有一大坑,就關心的喊到:“小。。。小心,前。。。前。。。前面有。。。有。。。有。。。坑!”話音未落,俞自己連人帶車掉進了坑裡,原來他記得的那個坑不是在那女子的前方,而是在他的正前方。俞當場摔昏了過去,好久以後才醒來,一瘸一拐地將不能再騎的車推了回去。)。這種關愛迅速發展成了婚姻,俞和楊在當地結了婚,生下一個女兒。 高考恢復了,“小雞婆”考入本城某校的計算機系軟件專業。俞也同時考回本城,上了大專,畢業後分在了黨校。為了女兒的前途,俞將剛四歲的她接回本城自己一個人帶,同時很鼓了些牛勁,終於將妻子調入本城一軍用被服工廠。 一天,俞突然帶着“小雞婆”來我處找我,雖然他介紹的是她的另一個名字,我立即意識到她就是聞名已久的“小雞婆”,俞告訴“小雞婆”說以後有事找我。 沒過幾個星期,“小雞婆”真來了,請我把俞幫她買英文書籍墊的錢還給他,我當天就幫她辦好。誰知下次去俞那裡,楊正好在,俞介紹後,她對我上鼻子上臉的,搞得我莫名其妙又有些不知所措。俞對楊說:“你怎麼回事嘛,是不是不歡迎人家來guaifu來?” “我就是有點兒不歡迎他來。”楊很直接地說 “我們頭一次見面,我有什麼地方得罪了你?”我不禁有些奇怪。 “‘小雞婆’要還俞錢,為什麼她自己不來而要叫你替她還?” 我這時候才恍然大悟,心裡想:“這個俞,讓我幫他,卻出賣了我。”忙不迭地跟楊解釋。 跟我所有類似的解釋一樣,我完全不顧自己是否真了解俞的情況及內心,替他賭咒發誓一番,聲言俞如何如何好人一個,決沒有也決不會有對楊的半點貳心,終於把楊說成了我的好朋友,開心地對我說:“你知道牛英是怎麼說俞的嗎?她說:‘俞在外面交往這麼多女的,你說他是學雷鋒吧,他也不是學雷鋒;你說他是使壞心吧,他也不是使壞心。’”後來我跟俞的一個好朋友學說這段話時,他說:“你知道牛英是誰?俞的後老娘!” 畢業前夕,“小雞婆”越來越頻繁地找我,原來從北京上海颳起的自費出國風也傳到了她耳里。她經常讓我幫她找人翻譯文件,填寫表格,地點是某干休所的一所房子內,幫忙的人可以吃住在那裡。幫忙的人事後幾乎總是要向我抱怨說一個女的怎麼能如此邋蹋不注意優美和細節,有一天我終於按捺不住,對她說:“我們去找彭談談吧。” 彭是某朝國母的侄子,當時剛剛聯繫好美國某校要去讀國際法,我想讓他好好開導開導“小雞婆”。 這一天,“小雞婆”如約來找我,我們倆和為此犧牲了午覺的彭找了間房子,談了很久。由於“小雞婆”是乘公共汽車來的,我主動要求騎車送她回去,因為我知道她們學校交通很不方便。 據我認識的一些“小雞婆”的同學反映,她在學校吃飯總與男生們泡在一起,什麼話都說,卻從來不提自己的婚姻狀況,男女大事。果然,在去她學校漫長的路上,“小雞婆”只說了一句能夠對她內心有所反映的話:“婚姻大事,一定要把女方的媽媽先搞定。”我自己過去,當時和以後的經驗,都驗證着她的這句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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