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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遇:西紅柿醫生
送交者: 北美朋友 2019年12月10日11:34:51 於 [五 味 齋] 發送悄悄話

作者:姚布衣

薛秋德出生於一個小鎮,高中畢業以後,跟隨農村進城的大潮,到大城市裡面去打拼。因為沒有受過良好的教育,只能出賣苦力。因為賺的錢少,不時就小偷小摸。35歲那年,他疲憊了,回到了故鄉,不過口袋裡只揣了10萬塊錢。為了擺闊,他經常請客。不到半年,用掉了4萬塊錢。看到戶頭裡的錢一下子少了四層,他頓時緊張起來,覺得不能再待在故鄉了。他虛榮心太強,太好面子。他一個侄兒在省城送快遞,就去到省城投奔侄兒,並暫借住在侄兒那裡。一時沒事幹,侄兒到公司領取快件的時候,他陪着。侄兒拿着單子給顧客們打電話,他偷偷用手機給單子拍了照,並用心聽取侄兒和收件人所打的電話,哪些人在家裡,哪些人不在,快遞必須送到單位上去。過了兩天,他出門,拿着一個很像快遞件的盒子,手裡提着一個包。他去到那些沒人在家的住宅,看看哪些小區管理比較嚴,難以出入,哪些不嚴,容易出入。他去到不嚴的小區,人們進出的時候,偽裝成送快遞的樣子,鑽進樓洞,去到沒人在家的住戶,先敲門,看看周圍沒人,把包打開——原來裡面是工具——把工具拿出來,把門上的貓眼取下來,之後,用一根粗鐵絲,伸進貓眼,試着把門打開。能夠打開的,他摸進去,把現金和金銀首飾一掃而空。

從侄兒子那裡收集到了足夠的信息之後,他搬了出來,住進了一個電梯房。

雖說四處都有天眼,可他是外地人,沒人認識他,加上他每次“上門”,都戴着長帽沿帽子和寬大的墨鏡,也就逍遙法外。

這天,他進到一個比較好的電梯房的19樓,敲4號門。沒人應,他按照老一套,把貓眼取下來,把鐵絲伸進門內,心裡嚷道:“老天爺,開門,快開門!”

鎖“塔”的一聲脆響,門果然開了,他一陣竊喜。進去以後,他發現是一個裝潢不錯的單元,起碼一百五十平米,有一個很大的廳和三間臥室。他首先查看臥室,看看有人沒有,隨後搜尋起來。他在主臥室的床頭櫃裡面,翻到了5000元現金,又在另一個臥室的床頭櫃裡面,找到了兩條項鍊。把客廳翻遍了,打算離開的時候,發現還有一個房間沒有檢查,它在一個輔臥室的側面,可能是一間儲藏室。他輕手輕腳地走過去,推開門,走了進去。

剛走了兩步,嚇了一大跳,心臟都緊縮了,仿佛會猝死一般,因為在他的前面不到五米遠的地方,坐着一位中年男子,兩眼平靜地看着他。

男子45歲左右,衣着整潔,頭髮整齊地向後梳着,顯得油光水滑,臉蛋非常光潔,看上去很有精神,也十分精幹;人偏瘦,臉狹長,皮膚雖不白皙,但看上去是健康的褐色。他的目光極其鎮靜,好像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一樣。不過,在他右手邊的凳子上——他坐窗邊桌子前,擱着一樣東西,令薛秋德瑟瑟發抖的東西:一把手槍。

薛秋德頓時認定他落入了圈套,中了埋伏。他還覺得,男子隨時都可能舉起槍,“砰”的一槍讓他死於非命。

就在他後悔不迭,覺得他膽子太大了,沒完沒了地進行偷竊,並考慮怎麼脫身的時候,男子說話了。

“我已經等你很久了,” 他說道,口氣緩慢,像在談什么正經事似的,“你不用驚慌,來,坐下。”

他指了指門邊的一把椅子。

薛秋德一點也不想坐下,就想轉身就跑,可是他估計房子裡還有別的人,更擔心如果他不聽話的話,男子會把手槍舉起來對準他,就猶猶豫豫地,左顧右盼地坐了下來。

“你做的事情沒什麼,”男子安撫他說道,口氣十分真誠,“你別以為我會生氣,或者說會認為你是一個壞人沒什麼,真的。”

薛秋德老老實實地聽着。

“我現在需要一個搭檔,”男子說道,“也許我們可以合作。”男子捋了捋他光滑的頭髮,接着說道:“我知道,你到這裡來,是為了一個簡單的東西:錢。不過我不太欣賞你的做法,因為你的做法短時間可行,長時間會遇到麻煩,甚至是很大的麻煩。因此呢,你得想一個長久而又穩妥的賺錢辦法。”

他說話的速度不緊不慢,口氣帶着事務性,毫無感情色彩。他又停了下來,想了片刻說道:“現在我有一個很好的賺錢方法,它可以讓你發大財,也可以讓我發大財,如果你願意與我合作的話。”

他從身後的椅子上,拿了一大疊鈔票放到身前,說道:“這是5萬塊錢,如果說你願意與我合作的話,這錢就是你的,作為我們合作的定金。如果我們不能合作,那也沒有關係,不過我只能給你一萬塊錢,作為我們兩認識一場的見面禮。”

薛秋德給說糊塗了,不知道他葫蘆里賣的什麼藥。他到他家裡來偷竊,他沒報警,卻要和他合夥做生意,能夠發大財的生意,這怎麼可能呢?這不是天方夜譚嗎?不過,從他說話的口氣和神態來看,他又不像是在開玩笑,相反,認真到了極點。

“你家裡還有別人嗎?”薛秋德問。

“沒有,”他輕輕地搖了搖頭,“這個你甭擔心,這個家裡只有我一個人。我正坐在這裡苦思冥想,尋找一個生意夥伴,聽到門響,還沒來得及走過去開門,就看到貓眼被取了下來,我就知道你來了。我心裡告訴自己,我想了兩個星期,都想不出一個合適的夥伴,也許老天爺為我送了一個來。”

“你肯定有很多朋友,”薛秋德說道。

“那個當然,”男子回答。

“為什麼不找他們呢?”

“都不合適,”男子搖頭說道,“因為都不可靠。”

“你具體要做什麼生意?”薛秋德又問。

“這個問題問得好,”男子帶鼓舞的口氣說:“不過,我不想在這裡談生意經,這樣吧,我們出去,找一個餐館,坐下來一邊吃一邊聊,怎麼樣?”

男子的話正中薛秋德的下懷,因為他就想離開他的家,覺得只有離開了,他才能擺脫盜竊的嫌疑。

“行,”他回答說。

“那就走吧,”男子站了起來,把五萬塊錢放在一個黑色口袋裡,提在手裡。

薛秋德注意到,他沒有帶槍。

兩個人來到客廳,薛秋德的盜竊物就在茶几上,男子連看也沒有看一眼。開門出來的時候,薛秋德看到自己扔在門邊的既粗又長的鐵絲,對男子說道:“對不起!”

“沒啥,”男子豁達地說,“就扔在這裡,我回來了再收拾。”

薛秋德黯然應允。

兩人乘電梯下樓,男子用老朋友的口吻告訴薛秋德,他在這裡住了兩年了,系外地人,45歲,先是在國營企業里就職,後來下崗了,在私營企業裡面幹了幾個年頭;幹過辦公室,幹過營銷部門,也在會計部門裡幹過。

兩人出樓步出小區的時候,就像朋友。他們去到不遠的一個裝潢不錯的餐館。不是就餐時間,客人很少,兩人在一個角落裡坐下來。

一坐下,男子就把自己的身份證從口袋裡面拿了出來,遞給薛秋德,說道:“我叫閬大剛,這是我的證件。”

薛秋德不知所措地把身份證拿在手裡看了看。

菜上來之前,閬大剛說道:“好吧,現在我們就來談談我們的生意經。”

他談起要做的生意,把方方面面都說了出來。看得出來,他考慮得很全面。他告訴薛秋德,如果兩人合作,會怎麼合作,他需要薛秋德做什麼,他自己又會做什麼,賺了錢怎麼個分法,等等。

他說賺的錢兩人平分,薛秋德十分詫異,覺得他公平得過了頭。

說完了他冷靜地看着薛秋德。薛秋德想了一會兒說道:“這樣的事情我沒有做過,一點把握也沒有。”

“我會手把手教你,”閬大剛說道,“如果做起來很難,你做不好,我是不會讓你做的。正因為容易,簡直就是易如反掌,我才拉你入伙的。你是個高中畢業生,其實,初中生就可以做,小學生也可以做。老實說,人人都可以做。”

見薛秋德猶豫不決,他說道:“你到我家來做的事情,要難一百倍。”

薛秋德好像不知道說什麼好。

“你放心,”閬大剛說道,“門面我倆一塊來找,房租我來付。”

“那……”薛秋德遲疑着說,“我就試試吧。”

閬大剛神情沒一點變化,把帶來的五萬人民幣從桌邊推到中央,說道:“都是你的。”

薛秋德沒想到他會如此說話算數,心裡頓時對他產生了好感。

“你真的這麼有把握?”薛秋德看着他問。

“放心吧,”閬大剛說道,“你就等着做千萬富翁,億萬富翁吧!”

薛秋德睜大了眼睛,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暫且不用相信我,”閬大剛擺了擺手輕鬆地說道,“咋們走着瞧。”

兩人步出餐館的時候,薛秋德滿腹疑惑,不久兩人分了手。

薛秋德突然考慮是不是應該一溜了之。雖說兩人互相換了電話號碼,可五萬塊錢是閬大剛送給他的,而不是他偷的,因此,跑了閬大剛應該不會報警。他非法持槍,警察知道了,也饒不了他。

不過,他心裡一個強大的東西在阻止他一走了之,那就是閬大剛是一個幹大事的人,值得信賴的人;他知道他要做什麼,雖然說他誇大其詞地說如果兩人合夥,都會變成千萬富翁,億萬富翁,但憑他那口氣,成為百萬富翁應該是沒問題的。

“別走,”薛秋德對自己說,“就算干失敗了,他也不會虧待我的。”

第二天早上起來,他就主動給閬大剛打電話。閬大剛叫他十點鐘在城東一條叫中華路的街上見面。他十點趕到那裡的時候,閬大剛已經在等着了,身着一件紫色襯衣,令他看上去風度翩翩,很有魅力。他頭髮依然是整齊地向後梳着,顯得油光鋥亮。

閬大剛知道哪些門面要出租,兩人一會步行,一會打的,看了很多門面。每一個,閬大剛看不到五分鐘就離開了,更沒叫房主過來開門進去。他要求門面在寬大的街面上,人行道也不能狹窄,店面起碼要150平米以上,而且,租下來以後,要允許他隔間。

下午去看了城南的,第二天又去看了城西和城北的。看的都在城邊,沒有一個是位於市中心或接近市中心的。就在薛秋德懷疑閬大剛是不是顧慮租金的時候,閬大剛在城北選中了一個地方,位於西安路的中央。西安路街面寬,人行道也寬,不過,行人不多,顯得冷僻。薛秋德就覺得閬大剛經濟實力不如想象的那麼雄厚,哪怕他一口氣給了他5萬塊錢。

門面160平米,月租一萬二。閬大剛簽了五年的合同,一口氣付了一年的租金。

閬大剛帶着薛秋德到工商管理局辦理了營業執照,用薛秋德的名字。隨後,把門面隔成了一個診室,把“薛秋德醫生”的招牌掛在門的上方。診所應有盡有:接待室、門診室、檢查室和治療室。每一面牆上都貼着西紅柿的照片,並附有解釋西紅柿的美容價值、營養價值和醫用價值的說明。解釋有中文、英文,還有德文和法文。

閬大剛用了一個晚上,給薛秋德講解了西紅柿的治療方法。一個晚上就足夠了,因為薛秋德就心領神會,全部掌握了。

第二天薛秋德就開始坐診,穿着白大衣,桌子上擺了一個裝模作樣的聽診器。閬大剛為他雇了一個年輕漂亮的護士,自己坐在家裡面遙控。頭一個星期,一個病人也沒有,薛秋德無聊到了極點,心裡想:閬大剛怎麼會把診所開在這麼一個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地方?這不是賠本的買賣嗎?

好在有年輕漂亮的護士陪着,他就不至於那麼無聊。

正一籌莫展,病人卻來了。

各種各樣的病人都有,發燒的、感冒的、頭疼的、腰疼的、腿疼的等等。薛秋德好奇地詢問他們是怎麼找到他這兒來的,病人回答說是街坊介紹的,說街坊吃了薛醫生的藥有奇效。薛秋德心裡納悶,自己一個病人都還沒有看,一副藥也還沒有開,誰會吃了他的藥呢?

不過他不管這些,開始看病。

不管什麼病,哪裡不舒服,他都用西紅柿治療。發燒的病人,叫病人回家以後,用西紅柿蒸雞蛋吃;感冒的病人,叫回家以後用西紅柿蒸鵪鶉蛋吃。頭疼的病人,如果是男性,叫病人把一百粒晾幹了的西紅柿籽泡水喝,每天一杯;女病人則是把西紅柿的瓤,即去掉了皮和籽的部分,熬成粥,隔天喝一碗。對於腰疼和腿疼的病人,治療方法差不多,叫把晾幹了的紅柿籽泡五糧液喝,此外,把皮用攪拌機攪爛,熱敷在疼痛的部位。

診費300元。開始他每天只有10個人,後來20個、30個、40個、最後變成了80個。他被譽為西紅柿醫生。報紙報道了他。不過,他拒絕採訪,任何的採訪。這是閬大剛給他下的死命令。他的病人更多了,高血壓、糖尿病、腰間盤突出、腦梗、心梗,後來是花柳病、艾滋病和癌症。更有那種不孕症,陽痿、早泄、陰冷;女孩長青春痘、癤子,或者乳房偏小等等。

對於青春痘或癤子,叫用西紅柿的皮,帖在痘或癤子上,乳房太小,叫用西紅柿的瓤煎熬成粥以後,熱敷雙胸。

病人離開的時候,喜不自禁,笑逐顏開。

診費從三百漲到四百,又漲到五百、六百,最後漲到了一千。

價錢都是閬大剛幕後操縱的。漲到一千的時候,薛秋德覺得閬大剛太可笑了,怎麼能漲得這麼高呢?誰會來看病呢?他是瘋了頭了。可是,薛秋德很快就發現,閬大剛是太英明了,因為漲得越凶,病人就越多,尤其是富人就越多。

因為太忙,薛德秋很少出門。這天他到銀行去存錢,發現菜市場人們排着長隊,他好奇地問人們排隊幹什麼。

“買西紅柿唄,”人們熱烈地告訴他。

“什麼?”他驚訝地問,“買西紅柿也要排隊?”

“不知道嗎?”人們說道,“西紅柿是個寶,里外都能治病,是個好東西。”

“價錢都已經翻了五倍了,”另一個人說,“而且還在不斷往上漲。”

“為什麼會這麼漲呢?”他驚問。

“大名鼎鼎的薛醫生,”人們說道,“用西紅柿治好了無數的病。人們突然發現,西紅柿不但含有豐富的營養價值,能夠調節新陳代謝,調節免疫系統,增加激素的分泌,還能包治百病。”

薛秋德趕緊走開了,一點也不知道他成了“華佗再世”。

這天凌晨五點,他於睡夢中被外面的吵嚷聲驚醒,年輕漂亮的護士睡在他身邊,她早已經成了他的情人。他有些惱怒地對護士說:“外面怎麼了?你去看看,太不像話了!”

護士下床走出臥室,不久回來說道:“排隊的人因為有人插隊吵了起來。”

“他們排隊幹什麼?”薛秋德不懂地問。

“等你看病啊,”護士拖長了聲音說道。

薛秋德吃了一驚,問:“有多少人排隊?”

“百十來個吧,”護士說。

薛秋德心裡更加驚訝了,想到:“他媽的,就算華佗再世,扁鵲重生,也不會有這麼多人排隊啊!”

這個時候,薛秋德才理解閬大剛為什麼要把診所開在這麼個僻靜的地方,人行道寬敞的地方。

有一些晚期癌症病人,醫院拒絕治療,從省內各地來到省城,找到薛秋德。薛秋德看到病人一副垂死之貌,帶着惋惜的口氣對家屬說道:“你們來晚了,如果早來一年半載,完全是可以治癒的。”

家人帶着惋惜的口氣悲哀地說:“可惜我們知道您的大名知道得太晚了,早知道就好了,就早來了。”

臨走之前,他們又對他說:“不過,能見上你一面,我們也就心滿意足了,不留遺憾了,因為我們盡了最大努力了。”

薛秋德給他們開了西紅柿的治療藥單。

診所加雇了二十多個人。薛秋德在徵得了閬大剛的同意之後,聘請了他的侄兒,他叫薛躍武,到診所做醫生。薛秋德用了兩個小時的時間指點他,他就掌握了西紅柿的治療方法。他的月薪是四萬。

診所開始發號,按順序看病。病人無需排隊。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不出兩月,拿號就變成了一個有利可圖的生意,有人花一千塊錢拿號,五千塊錢轉手賣出去,一下子就賺了四千塊錢。

省電視台邀請薛秋德去主持一個專欄節目,他拒絕了;省內最大的出版社請他出一本西紅柿療效的書,他也拒絕了。

有人把他治病的過程,用手機偷偷攝下來,發到了網上,令他名聲日盛。

他和侄兒每天各看八十多個病人。不到三年的時間,他就成了千萬富翁,而且,正在向億萬富翁邁進;閬大剛的確有先見之明,他的預言成真了。

閬大剛對他還有一個硬性規定:只能把錢的十分之一存在他名下,其餘的都必須存在親戚名下。

薛秋德對閬大剛佩服得五體投地,一切唯命是從。

診所開到第五年,薛秋德已經是堂而皇之的億萬富翁了。這天,他正診治一個重症肌無力的病人,躊躇採取什麼花樣治療,才不至於露出馬腳來,閬大剛來了電話。

“馬上脫掉白大衣,”閬大剛說道,“叫上你侄兒,從後門出來。我在後門等你們。”

“有事嗎?”薛秋德問。

“先別管,”閬大剛用命令的口氣說,“先照做再說。”

薛秋德馬上叫上侄兒,到衛生間把白大衣脫了,然後從後門溜了出來。

閬大剛的奔馳車在那裡等着。兩人剛上車,車子就起步了。

“怎麼回事?”薛秋德說道,“還有很多病人在等着呢。”

“我們必須馬上離開這裡,”閬大剛冷冷說道,“走得遠遠的。薛躍武先回老家去。今天就走,我們這就到高鐵站去。”他對薛秋德說道:“你跟我到G市去。”

“診所怎麼辦?”薛秋德擔心地問。

“別管它。”

“難道扔下不管嗎?”

“不能管,”閬大剛簡捷地說。

“號已經排到一年半以後了,”薛秋德加重語氣說道,“我們還有幾千萬沒有賺到手呢!”

“是你的就是你的,”閬大剛說道,“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

“這一切都是為了什麼?”薛秋德提高聲音問。

“一些經你們手治療的病人,”閬大剛緩緩說道,“病情加重了,有的死了。家人把你們告到了公安局,公安局決定下午派人來抓你們。”

“真的嗎?”薛秋德大驚失色地問。

“真的,”閬大剛冷冷地說。

“你怎麼知道的?”薛秋德問。

閬大剛沒有說話。

薛秋德感到,閬大剛在暗中了解情況,他一定雇了很多探子。

到了高鐵站,閬大剛用準備好的三個假身份證為三個人買了高鐵票,薛躍武去他的故鄉,閬大剛和薛秋德去G市。薛躍武最先離開,半小時後,閬大剛和薛秋德登上了去G市的高鐵。四個小時後到達,一路上,閬大剛一言不發,一直在閉目養神。

到了G市,閬大剛把薛秋德帶進一個茶室,對薛秋德說道:“現在到了我們各奔東西的時候了。”

“我們要各奔東西?”薛秋德吃驚地問。

“我們的合作該結束了,”閬大剛說,“你到昆明去,我到銀川去。”

“我去昆明幹什麼?”薛秋德不懂地問。

“隨你幹什麼,”閬大剛說道,“現在你已經是一個富翁了,想幹啥就幹啥。”停了一下,他接着說道:“當然,你也可以找一個人,把他變成一個醫生。”

“變成一個醫生?”

“是的。”

“什麼醫生?”

“什麼醫生都行,諸如綠豆醫生,黃豆醫生,蠶豆醫生什麼的。”

薛秋德好像醒悟了什麼。

兩人從茶室出來,打的去高鐵站。到了高鐵站,閬大剛用同樣的假身份證為二人買了高鐵票。去銀川的高鐵先行,在閬大剛登上高鐵之前,薛秋德問他:“你過去是一個什麼醫生?”

“胡蘿蔔醫生,”閬大剛回答道。

“你的真名真是閬大剛嗎?”薛秋德又問。

“這個就得靠你猜了,”閬大剛說道。

作者:姚布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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