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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卷5.2 失蹤的航班

溫源開始循着氧氣罐的氣息尋找它們的來源，然後她進入了一間公共女廁，從其中的三間女廁出來後，她走向了牆角處的大垃圾桶，從其中拿出了三個非常結實的黑色塑料袋子。 

溫源告訴在場的人，帶有氧氣罐的氧氣面罩就是被這三個黑色的塑料袋帶了進來，藏在了抽水馬桶中。 

戴着氧氣罐和面罩登上“領航730”航班的三人是由青年男子在門口站崗，兩位女子進到了女廁裡面拿走了氧氣面罩。

在塑料袋上她又聞到了與那三個青年人完全不同的另外兩人的氣息。

溫源先將塑料袋讓飛鴿他們帶來的兩隻警犬聞了聞之後就交給了飛鴿，讓他派人檢查一下看能不能從上面找到DNA殘留。她現在最着急的是找到塑料袋和另外兩個人的氣息來源，在這個過程當中，警犬就可以起到作用。

兩隻警犬開始帶着幾人快速地奔跑起來，很快兩隻警犬來到了一個倉庫的大門前，然後，坐了下來。

這個倉庫桃彥青此前來過，正是機場機修部儲存設備與工具的地方，他們在這裡還發現了大量的毒品。

機場機修部的人打開了倉庫的大門，兩隻警犬飛快地跑了進去，最後又在一排放工具的柜子前坐了下來。

當打開柜子的時候，所有人便看到了一名中年男子的屍體被捲縮着放在了柜子裡。

倉庫的負責人說死的男子是他們機修部的工程師，名叫潭剛強，今年45歲。

飛鴿等人看着溫源，想聽聽她的意見。

溫源說要調看進入倉庫所有人的錄像，特別是要從潭剛強進來之後再進來的所有人中進行排查，然後，她給了戚若蘭一個眼神。

戚若蘭秒懂。 

飛鴿一邊安排人查看錄像，一邊讓機修部的負責人召集能夠進到這個倉庫里的所有員工來這裡集合。

另一邊，溫源讓兩隻警犬嗅探了一處地方後，再看着兩位軍警帶着警犬離開後，她就跟飛鴿和冰清打了一聲招呼，與戚若蘭、坤雷和桃彥青一起離開了倉庫現場。

飛鴿見溫源4人離開了，急忙追了出去。

溫源見沒有人跟蹤，就對飛鴿小聲說道：“機修部的那個負責人有問題，他說的話你不要相信，或者不要全信。我想你應該通知監控中心那裡，除了你們軍方的辦案人員，所有人的通信工具全部交出來，敢不交的，我想你們肯定有辦法。估計你在這裡還得忙活一陣子，咱們隨時保持聯繫。”

說完，他們四個人就離開了。

看着溫源四人離開的背影，飛鴿這次沒有任何的猶豫，立刻通知在監控中心的軍方人員，沒收所有人的通訊工具，敢不交的，直接抓起來。 除了軍方負責案件調查的人員外，不允許任何人接打電話。

溫源邊走邊對戚若蘭三人說道：“另一個人並不是機修部的人，所以飛鴿他們在那裡只能是白忙活一場。”

戚若蘭問道：“那如何能夠找到另一個人？他會不會自殺或是被滅口？”

溫源說道：“應該不會。將潭剛強滅口的人，並不是在袋子上留下氣息的另一位，而是負責將袋子送給潭剛強，並看着他把東西放在了女廁的人。他也不是機修部的人，但是被潭剛強帶進了倉庫里，而且我判斷這個人現在應該也被滅口了，就看警犬能不能儘快發現他了。我在女廁的門口和一路上都能聞到他的氣息。” 

果然，她的話音剛落，戚若蘭就接到了飛鴿的電話通知，有一個安保部的人被發現死在了廁所里，應該就是殺死了潭剛強的人。 

坤雷問道：“死的是兩個男性，為什麼要將氧氣面罩放在女廁，男廁不是更方便麼？”

戚若蘭說道：“對於機修部的人來說，男廁和女廁沒有什麼區別，維修女廁的時候，也是禁止他人進入的。而且女性一般不會手賤去打開水箱，安全性要更高一些。師妹，我們現在怎麼辦？”

溫源說道：“我覺得我們現在的一舉一動都可能在對方的監視下，所以咱們現在都輕鬆一點。”

戚若蘭說道：“對方就算是能看到我們的一舉一動，現在也不敢輕舉妄動。飛鴿肯定會把監控中心全部控制起來，他們辦案比我們還霸道。”

溫源說道：“機場的正常監控系統起不到什麼作用，在幾個關鍵點上，應該是有另外一套系統，而那位在袋子上留下氣息的人，說不定此刻正在監視着我們。”

戚若蘭：“負責把袋子送給潭剛強的人沒有留下來任何的信息，反倒是交給殺死潭剛強的人留下了氣息，而這個送貨的人還死了，怎麼聽我都覺得不合邏輯。”

溫源：“其實很簡單，殺死潭剛強的人並沒有用身體的任何部分觸碰過黑色的塑料袋，他自然不可能在袋子上留下什麼氣息，他對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有可能是知情的，只是沒想到會被自己的人殺人滅口了。這說明殺死置潭剛強於死地的人雖然不是機修部的人，但是他有授權隨時可以進出機修部。”

坤雷：“說不定還是安保部的人。如果是安保部的人，確實很容易查看到所有的監控。但既然他那麼小心，為什麼還要在袋子上留下來氣息呢？” 

溫源：“因為他不擔心被我們發現，如果袋子上沒有他的氣息，萬一被我們發現了，他反而有作案的嫌疑了。因為袋子不是他親自交給潭剛強的，潭剛強用袋子裡的東西幹什麼用就和他沒有關係了，就是我們查到了他，他也可以坦然承認。而最大的嫌疑人自然就是沒有在袋子上留下任何氣息的人。”

“就好比兇手一個人從商店買了殺人的刀，刀上卻沒有留下來售貨員的任何痕跡，只留下了兇手的指紋等，那售貨員可能就有嫌疑了。而刀上如果留下了售貨員的指紋等，就算是這把刀是兇器，跟售貨員又有什麼關係呢？當然，我說的是最簡單的比喻，實際情況肯定要比我說的複雜多了。”

戚若蘭：“你的意思是說，只要是找到了那位留下氣息的人，只要是審問，就一定會有結果對不對？”

溫源：“審問能不能得到結果我不敢肯定，但是他所散發的氣息會說明一切。” 

桃彥青：“溫神探，你估計這個人是哪個部門的？”

戚若蘭：“那個殺手是哪個部門的，留下氣息的人就是哪個部門的人，還是負責人，而且一定會查到所有的手續都是完備的。”

桃彥青：“死的人不是已經確定是安全部的人麼？你的意思說是安全部的負責人把袋子讓人轉交給了潭剛強，然後又殺人滅口了？”

戚若蘭搖搖頭，“現在做出判斷還為時過早。”

“我估計這兩個人應該都不清楚氧氣面罩是給誰準備的，他們都是在執行各自的命令，說不定那個安保部的負責人也不知道氧氣面罩是給誰的，但是他一定知道是誰給他的指令。” 

“飛鴿應該是得到了航空公司是不是授權給了三人帶着氧氣上飛機的許可，而且肯定也得不到什麼結果。就連這麼點消息，他們都不捨得回饋給我們。溫警探要的衛星雲圖到現在也沒有送來，DNA的結果也應該出來了，卻一直沒有給我們反饋，真是......”

坤雷：“軍方的狂妄自大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否則，也不可能出現今天的事情。”

溫源：“他們應該是認為我要了解的那些都跟我們現在要做的沒有什麼關係，也可能是他們自己就可以處理好，不想麻煩我們。凡事換個角度去想就不一樣了。” 

戚若蘭說道：“還是你能寬心，像你這樣的人不容易得焦慮症，當警探最需要你這樣的人。” 

桃彥青：“溫神探，你不會真的想坐飛機去尋找失蹤航班的軌跡吧？” 

溫源只是笑了笑，沒有給出答案。 

軍方顯然是不想讓她把手伸得太長。如果“領航730”航班真的躲藏在雲層下，而這個雲層的高度直升飛機又恰好能夠達到，她確實不介意做一次空中的追蹤嘗試。

循着氣息，溫源4人果然來到了安保部的大樓，然後來到了5樓安保部部長的辦公室門前。

此時，安保部部長辦公室的門緊鎖着，房間裡沒有人。

得知他們四人在找部長，有安保部的工作人員告訴四人，他們的新部長被軍方負責調查的人叫去了監控中心了，因為現在無法聯繫到監控中心，如果一定要找，只能親自去地下三層的監控中心那裡了。

機場安保部的上一任部長剛因為秋風團伙的案件被逮捕，現在的這位部長剛轉正沒幾天。

四人通過軍警的層層盤問，在得到了飛鴿的授權後總算來到了監控中心，在這裡他們見到了機場安保部剛升任的新部長潼葦青，一位40歲的白淨男子。

溫源跟軍警要一間單獨的辦公室，又是經過了飛鴿的同意後，他們得到了一間辦公室。

飛鴿還安排了一男一女兩位年輕的軍警陪同，所有的談話過程都被錄音。 

溫源對潼葦青的詢問就在一問一答間慢慢地進行着。

兩位軍警聽到溫源問出來的問題，不禁皺眉，不知道她的這些問題跟他們現在正在調查的“領航730”航班失蹤案到底有什麼關係，完全就是在浪費時間。

兩位軍警開始在那裡竊竊私語，完全不顧及其他人的感受。

“你們倆出去！” 就在兩位軍警旁若無人地聊得正起勁的時候，突然聽到了溫源用嚴厲的語氣對他們說道。

兩位軍警對視了一眼，又看了看溫源4人與被詢問的潼葦青，露出了輕蔑的表情。

其中的那位年輕的男性軍警說道：“我們的時間非常的寶貴，你們如果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不要耽誤我們的時間。”

戚若蘭看着說話的青年，說道：“溫警探是今天調查案的最高負責人，連你們的飛鴿都要聽她的調動，你有什麼權利跟她這樣說話？你叫什麼名字？”

青年軍警顯然沒有想到是這個情況，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這時，那位年輕的女性軍警用滿不在乎的語氣說道：“喲，不知道還是位大神，恕我們怠慢了。但是諸位警探，我們現在真的有正經的事情要辦，沒有辦法在這裡聽你們說些不着調的事情。你們警察平時都是這麼辦案的麼？難怪你們的破案率那麼低。”

“而且，你們剛才質疑的可是冊玖璲侯爵，我勸你們還是給侯爵道歉，免得到時候吃不了兜着走......”

“桃彥青，把這兩位趕出去。”溫源根本不想聽女軍警呱噪，對桃彥青說道。

那位年輕的女軍警顯然沒有料到即便是她報出了侯爵的封號，還有敢不當回事的警察。

桃彥青一臉壞笑地看着屋子裡的一男一女兩位軍警，然後就像是老鷹抓小雞一樣，一手一個，就把兩個人甩出了門外，特別是對剛才說話不客氣的那位女軍警，更是沒有一點的憐香惜玉。

大廳里的人看到被扔出來滾落在地面上的兩個人，也是一臉的懵圈。

然後就有4位全副武裝的軍警將溫源他們所在房間外面包圍了起來，黑洞洞的槍口指向了大門的方向。

有軍警直接將這面發生的事情匯報給了飛鴿，飛鴿急忙下令一定要好好對待溫源幾人，無論他們安排什麼事情都要遵照執行，而且他馬上就趕回來。 

這個時候房間裡的其他人才感覺到好像是招惹到了不該招惹的人。

那些全副武裝的軍警也全都撤了出去。 

溫源根本就不受外面鬧哄哄的影響，依然不緊不慢地詢問着潼葦青。

過了一會兒，有人敲門，坤雷打開了房門，看見是氣喘吁吁的飛鴿，就放他進來了。

飛鴿進來以後，並沒有跟其他人打招呼，也沒有打擾溫源對潼葦青的詢問，一聲不吭地坐在了一邊。坐了一會兒，他也覺得溫源的問題有些太兒戲了，什麼亂七八糟的問題都問，連對方家庭的瑣事都要問，難怪會引起自己兩位手下的不滿。

就在他準備打斷溫源詢問的時候，突然聽到了溫源對潼葦青說道：“潼葦青，你如果不想死，就告訴我給你發出指令的女子叫什麼名字？住在仙灣小區的幾號，1號？2號？3號？4號？5號？6號？還是......6號是吧？飛鴿，馬上派人抓捕仙灣小區6號莊園裡的所有人，特別是中年女性，審訊的時候，我一定要在現場。” 

就在溫源說完後，潼葦青兩眼呆滯，他根本不記得他跟她提起過仙灣小區和中年女性，對方是如何知道的？難道她會讀心？

他此前看似沒有一絲波瀾的心境，此時就如巨浪滔天一般，整個人的身體顫抖，心中的恐慌可想而知。

“潼葦青，你還知道些什麼最好馬上交代清楚，不然等待你的是什麼，我想你應該清楚。” 溫源接着說道。

坐在椅子上的潼葦青再也堅持不住了，撲通一聲跪了下來，然後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對溫源說道：“我真的很冤枉，‘領航730’的失蹤真的跟我沒有任何關係！鎖芳華她只是求我，讓我批三個氧氣面罩給她的親戚檀香生就可以了，而且不能讓別人知道這件事情，所以我才把它們拿到了辦公室，並裝在了一個大盒子裡，親自交給了檀香生。天地良心，我根本不知道檀香生又把三個氧氣面罩交給了誰。” 

“鎖芳華是我的大學同學，也是我的初戀，我真的不知道她會犯罪，更不知道她會借着我的手參與到了‘領航730’的事件中。你既然能夠讀心，就該知道我這次真的沒有一句謊話。此前我確實對你撒謊了，我辦公室里的監控是我的前任安裝的，與我無關。”

此時的飛鴿早已經目瞪口呆，他不知道通過那些瑣碎的談話，溫源怎麼就能夠知道她想要得到的信息，她是怎麼辦到的？難道真的像潼葦青說的那樣，她會讀心？而那些問話都是打馬虎眼，就是為了讓對方放鬆警惕？ 那這個女人也太可怕了吧？

看着站在那裡發呆的飛鴿，戚若蘭提醒道：“飛鴿，可別錯失了良機，讓罪犯跑了......” 

飛鴿一個激靈，立刻衝出了房間。

潼葦青最後被軍警隔離了起來。 

對鎖芳華的抓捕很成功，她既沒有逃跑，也沒有自殺，更沒有反抗。

當軍警出現在她面前的時候，她雖然有些小驚慌，卻並沒有做出什麼過激的舉動，而且很快就平靜了下來。

飛鴿對她的審訊就不是那麼輕鬆了，問了一圈下來，她所有的回答都無懈可擊，讓飛鴿有些抓狂。

因為鎖芳華是土生土長的飛花城人，沒有任何的犯罪前科，而且她所說的話都能夠找到佐證。她把所有的事情都推給了檀香生，說是檀香生求她幫忙，讓她的老同學潼葦青幫忙批三個救援用的氧氣面罩。

這不過就是找老同學利用手中的權力為自己的親戚謀點私利而已，又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情。至於檀香生要的這三個氧氣面罩幹什麼用，她也沒問。 

溫源知道，鎖芳華顯然是經過了專門的培訓，她的回答看似滴水不漏，卻充滿了謊言，但是飛鴿等人都看不出來，這就是有訓練的人和沒有訓練之人的最大區別。 

飛鴿最後還是求溫源來進行審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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