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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卷7.22 金手上帝案 

“寒院長，你知道最近都有誰半夜還留在地下現場的？或者是在座的有誰半夜留在了這裡，請舉手。”溫源與冊雅對視了一眼，然後，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繼續說道。既然冊珺已經有了安排，那就說明蝙蝠洞那裡不用她太過操心了。

會議室里沒有一個人舉手。

“怎麼回事？”溫源也有些納悶，會議室里的所有人所散發出的氣息，確實沒有顯示出哪一個人半夜還留在了地下試驗場的。

“長官，我叫城管，是地下試驗場的場長。我們試驗場在晚上最多10點就會關閉的，而且，通常情況下都是在下午的6點就關閉了這裡。除非是見鬼了，否則，半夜不會有人在這裡活動而不觸發警報的。”一名中年男子開口說道。

“最晚到10點你們就關閉了地下試驗場？”溫源看着城管問道。

“是的，長官。如果超過了6點還需要加班，必須得到寒院長和東方總工程師的批准。”城管回答道。

“城場長說的沒錯。”寒啟雲開口證實。

這就很奇怪了！

但是，溫源知道城管和寒啟雲他倆都沒有說謊。

那麼，問題出在哪裡呢？ 此前確認過了，監控里的時間設置沒有錯。

那個半夜出現在地下試驗場裡的人，到底是別人離開之後進來的，還是根本就沒有離開？但是他在這裡面行走自如，並沒有引發警報，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難道他有辦法讓監控系統失效？

溫源看着城管，問道：“城場長，你確認只要是下班了，只要有人還留在這裡就會觸發警報？”

城管認真地點了點頭，用肯定的語氣說道：“我敢保證，長官。只要是關閉了地下試驗場的入口，就相當於自動打開了報警裝置，不管是有外物進入，哪怕是一隻耗子，還是着火、漏水、塌方、煙霧等，都會自動觸發警報，入口的警衛人員就會第一時間採取措施，配合有關部門的行動。”

“因為地下試驗場這裡24小時都有無死角的照明，警衛人員也可以通過監控視頻看到裡面的情況。”

“你們地下試驗場這裡每天有多少個警衛人員值班，特別是晚上？”溫源問道。

“這裡共有四名警衛人員分兩班輪休，外加四個安保機器人。所以，不管是白天還是晚上，都會有兩名警衛人員和4個安保機器人負責這裡的安全。”城管回答道。

“警衛人員晚上不休息麼？”溫源問道。

“因為有安保機器人在，所以，警衛人員通常情況下晚上都是休息的。”城管回答道。

“有沒有晚上只有一名警衛人員值班的情況？”溫源又問道。

“這種情況偶爾也會出現，比如其中的一名警衛人員生病或有特殊的情況臨時缺勤。”城管也沒有隱瞞。

“最近這幾天有沒有隻有一名警衛人員值夜班的情況？”溫源問道。

“有。前天晚上正在值班的一位警衛人員突然生病，就留下了農管一人值班，那名警衛人員因病這幾天都請假了。”城管了解了一番之後，回答道。

溫源讓龐遮再去查看一下那個人到底是幾點進入地下試驗場的。

“警衛人員如果進入了地下試驗場，也會觸發警報嗎？”待龐遮離開後，溫源看向城管，問道。

“那當然不會。”城管回答道。

“你們對警衛人員到下面來有什麼限制麼？”溫源問道。

“只要能保證地下安全，除此之外，沒有什麼限制。”城管回答道。 

“你們每天早晨上班的時候，都會見到警衛人員嗎？”溫源又問道。

“這倒不一定。我們都是憑藉身份識別卡和虹膜掃描通過後才能進入這裡，如果沒有什麼意外，警衛人員就不用出現的。”

看來，那位拿着黑色袋子進入垃圾間的人很有可能就是那位叫農管的警衛人員！

但是，農管為什麼要在實驗室里待上整個的晚上，就不怕上班的時候被人發現嗎，還是他晚上在這裡睡覺？

農管只是一名警衛人員，他在實驗室里能幹什麼呢？

他有沒有什麼特殊的背景？ 

農管、城管？這麼奇怪的兩個名字，他們倆之間是不是有什麼關係？

“寒院長、城場長，你們看誰能把農管的信息交給我？”溫源問道。

城管說，農管的信息在爆破研究院的信息庫里就能查到，然後他告訴了進入數據庫的方法和密碼。

溫源讓麻靈光拿着城管的身份識別卡，輸入密碼後就進入了研究院的數據庫，將農管的信息調了出來。

信息顯示，農管只有小學文化，今年21歲，半年前入職，進入爆破研究院前一直是無業游民。

另一邊，戚若蘭馬上命人在警方的數據庫里搜索農管，結果發現，並沒有跟爆破研究院的警衛人員農管相匹配的信息。 

這個就很有意思了。難道農管是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妖怪嗎？

戚若蘭將她這面得到的信息及時反饋給了溫源。 

溫源也不相信一個無業游民能夠成為軍工單位的警衛人員，而且，只有小學文化水平的農管在實驗室里能幹什麼？也不知道他是在哪裡拿到的那雙有放射性的乳膠手套，為什麼要把它丟棄在地下試驗場的垃圾箱中，還有一個最大的疑點就是他為什麼沒有被放射性污染？

要麼爆破研究院數據庫里有關農管的信息是偽造的，要麼就是有人有意隱瞞了他的準確信息。但目的是什麼呢？

“農管現在在哪裡？”溫源問道。

“自從研究院今天早晨被軍隊接管之後，他就請假離開了。”城管回答道。

溫源讓麻靈光打通農管的電話，接通後再讓城管命令他回來，但是農管的電話打通後一直無人接聽。

通過定位發現，農管的手機就在地面入口的警衛值班室內，而他的人卻離開了。

溫源等人感覺農管肯定有問題！

他應該是感到了危險，所以在看到爆破研究院被軍隊接管之後，第一時間就選擇了離開。

就在這時，龐遮返回來告訴溫源說，農管是當天晚上的8點10分進入了地下試驗場。

戚若蘭立刻第一時間讓城主府對農管發出了通緝令和格殺令，同時加強了各出境口岸和道路、水路的檢查力度。

所有飛花城的人第一時間就收到了對農管的通緝令和格殺令。

對一個人同時發出了雙令，這在飛花城還是首次。 

通緝令要求凡是遇到農管的人，要儘量遠離他，並打電話報警。

格殺令要求有武器的人發現農管後，可以立刻將其擊斃，並遠離其屍體，同時也禁止其他人靠近屍體，然後給警方打電話。

凡是身體接觸過農管的人，不要隨便移動，要留在原地，然後給警方打電話，會有人到現場對其全身進行檢測，以確認是否有對身體產生傷害的物質。 

這是擔心農管的身上還攜帶有放射性物質造成人際間的污染。

“城場長，農管跟你是什麼關係？”溫源突然問道。

城管一愣，接着說道：“沒有什麼關係，就是姓相同，我們都姓管，因為不好起名，所以都把姓放在了名字的後面。”

但是，溫源知道，城管這次說謊了。

看來這個城管和農管之間肯定有不想讓人知道的貓膩！

冊雅也在一邊輕輕撇了撇嘴，如果他們倆之間真的沒有什麼關係，城管會說農管只是一名普通的員工或是其他什麼的，而不會關注在名字上。

但是現在不是她和溫源探究城管與農管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的時候。

通過詢問，溫源確定了現場除了米澤民副總工程師外，還有幾名人員也接到了金手的信息，其中就包括寒啟雲和一名叫習相遠的副院長，再加上城管、東方虹以及跟他在一起的那名叫江蟾的副總工程師，整個的爆破研究院看似都被金手上帝給策反了。

如此說來，那名叫農管的青年一定也是他們當中的一員了。

通過分別審問寒啟雲、習相遠、城管和米澤民4人後才知道，他們果然正在生產武器級的鈈239和鈾235，以及核燃料的釷，生產的地點就在蝙蝠洞試驗基地的地下溶洞，技術總負責人正是東方虹，現場多由江蟾負責，農管負責二次運輸核材料到指定的地點。

但是，寒啟雲等人都不知道農管到底去了哪裡，他是獨自行動還是接到了金手上帝的命令，他們都一概不知。

米澤民交代，農管有一部專門接收金手上帝指令的手機，他的這部手機號碼誰也不知道。

誰也不知道？

審問城管的律騰輝在溫源的授意下，只用了一腳，就得到了農管另一部手機的電話號碼，留下了抱着斷腿、躺在地上哀嚎的城管。

原來，農管是城管跟青樓妓女生的私生子，今年27歲，原名果安，畢業於落日城大學核物理專業，除了城管和農管的母親果寶二人外，沒有其他人知道農管的詳細信息。

戚若蘭果然在警方的數據庫里找到了農管，也就是原名果安的身份信息，數據庫里的農管照片還是一個面孔青澀的孩子。

根據城管提供的農管手機號碼，軍方迅速鎖定了農管所在的位置，在衛星的配合下，發現農管正自己駕駛着一輛越野車，朝蝙蝠洞的方向行進，看開車的架勢，惶惶如喪家之犬，他應該是收到了對他的通緝令與格殺令。 

山路崎嶇，自動駕駛並不可靠。在農管看來，莫大的金翠大陸，如今的他已經成為了如一隻人人得而誅之的過街老鼠，可能也只有蝙蝠洞能夠給他一個暗無天日的棲身之所。

收到命令的武裝直升機很快就鎖定了正在山路上急馳的農管駕駛的越野車。

農管顯然也發現了空中的武裝直升機，由於內心越發的極度恐慌，一個不留神就將越野車開向了百丈深淵。

直升機在空中盤旋了一會兒，確定已經四分五裂的越野車周圍並沒有放射性的物質泄漏出來後，這才緩緩降低了高度，然後，幾名全副武裝的士兵從直升機上沿着繩索滑了下去 ……

離農管出事路段的不遠處山路上，被武裝直升機截停的東方虹與江蟾已經被戴上了手銬，沒收了身上所有的電子產品。

冊珺指示直升機將東方虹與江蟾二人送回總部，等待溫源回來後審訊，同時命令軍隊封鎖了進入蝙蝠洞的所有道路，以及控制了其周圍的所有制高點。 

根據冊珺的指示，溫源帶着龐遮、坤雷與桃彥青返回了總部，剩下的都交給麻靈光與律騰輝負責，繼續深挖爆破研究院的秘密，力爭將所有與製造核武器和核燃料的有關技術和工藝全部整理好。

通過審訊東方虹與江蟾，溫源等人得知，根據金手上帝的指示，爆破研究院每人的分工不同，其中最關鍵的人物就是東方虹，其次是江蟾和農管，這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大吃一驚，沒想到農管竟然被金手上帝賦予重任。

因為，製造核材料的所有設備的中心控制權只有東方虹、江蟾和農管才有，任何設備的開關都需要有他們三人同時在場，一起分工操作才能完成，其他人都不知道該如何操作。

顯然這是為了安全考慮。

東方虹交代，現在生產的所有核材料，除了作為能源的釷材料之外，其他的核材料都被保存在蝙蝠洞。聽到這個消息後，冊峰、冊珺等人都鬆了一口氣。 

根據金手上帝的指示，東方虹今天一早就急急忙忙地趕回了飛花城，與江蟾匯合，農管應該也同時收到了金手上帝的指示，他們三人今天的任務就是暫停所有核材料的製造，然後將蝙蝠洞封存，何時開啟，等待金手上帝的指令。 

按照金手上帝的要求，所有的核材料都不准拿回爆破研究院總部，溫源能夠在垃圾箱裡發現核彈級的鈈元素，純屬僥倖。

隨着農管的死亡，有關他在地下試驗場到底幹了什麼就成了永遠也解不開的秘密，很有可能他是在按照金手上帝的指令完成某項工作。

農管的死亡，也讓他帶走了如何與東方虹、江蟾配合，共同控制核材料製造設備的運行方法。但好在所有設備的製造及生產工藝等，東方虹與江蟾的手裡都有，軍方只要花費時間是完全可能研製出控制方法的。

冊珺命令在農管死亡現場的士兵，無論如何也要找到他的手機。冊珺希望能夠從農管的手機裡發現有用的資料，另外，根據城管交代的地址，軍警正在搜查農管的家。

沒用多長的時間，在農管死亡現場的士兵就找到了他的手機，手機狀態完好，現處於鎖機狀態。

冊珺讓直升機立刻返航，將農管的手機送回基地。

結果，直升機剛離開不久，冊珺又收到了消息，農管並沒有死，此前有可能是摔暈了而處於假死的狀態，現在有了甦醒的跡象，只是心跳很弱，急需要送醫搶救。

聽到這個消息的所有人都有點喜出望外，冊珺立刻命令直升機返回，將農管的手機留下來，然後將農管送到飛花城最大的第一醫院搶救。同時，為了防止出現意外，他又安排了兩架直升機配合，其中的一架將農管的手機取回來，另一架護送載有農管的直升機，直到它安全降落在飛花城第一醫院，那裡會有其他的軍警接手剩下來的任務。

就在這時，檢測中心解剖實驗室也傳來了好消息，從一些動物的大腦中，發現了能夠釋放控制動物大腦電波的量子控制系統，通過這種系統，可以實現人與動物之間的信息交流。

這確實是一個了不起的發現，這種技術要比金翠大陸軍方現在正在研發的仿生智能技術還要先進，而且，操作起來也更加的簡單、高效。這樣就彌補了仿生智能動物的不足之處，兩者互補，相得益彰。

此前，被運到檢測中心的動物屍體和捕獲的動物，並不是每一隻動物的大腦里都被安裝了這種量子控制系統，應該是有選擇性的，很有可能就是選擇那些在動物中有號召力的組織者，比如狼王。 

“哥，這種能夠控制腦電波的控制系統，你可要控制好了，它對動物好用，對人同樣也好用，如果是被別有用心的人得到了，他就有辦法將其他人變成被他完全控制的傀儡。”冊雅提醒道。

“你說的沒錯，我也想過這個問題，所以，這項技術將來怎麼應用，我們需要反覆斟酌，不能再犯人工智能這樣的錯誤了。”冊珺給了妹妹一個大拇指，說道。 

“但是如果能夠應用在聾啞人的身上，或者就是所有普通人的身上，只要技術得當，人們將來彼此之間的交流甚至都不需要語言。比如士兵之間如果能有這項技術，戰術意圖更容易貫徹落實，在戰場上就可以少犧牲很多人。不管怎麼說都不能因噎廢食。”溫源此時說道。

“師妹說的太有道理了！我也同意師妹的觀點。”戚若蘭贊同道。

“嗯，所以說這項技術我們需要反覆斟酌，直到它無害的時候才能被廣泛應用，否則寧肯作廢，也不要讓它為禍人間。”冊珺說道。

所有人都贊同冊珺的說法。

很快又有新的消息從自動化研究院和導彈研究所傳過來。 

自動化研究院此前發生的大腦被植入了控制系統的動物，之所以對士兵發動了攻擊，是因為一位負責這個項目的副總工程師早晨上班遲到了，當他乘車快要到達研究院門口的時候，發現有士兵把守，便及時調頭離開了。 

通過研究院監控系統，他發現整個的研究院都被軍隊占領了，以為是他們的項目被軍方發現了，並不知道軍方只是在檢查量子終端設備，於是，在與其他人聯繫未果的情況下，便遠程啟動了動物攻擊模式。

目前這位副總工程師已經被抓捕歸案了，所有的技術資料也已經拿到了 

抓捕過程並不順利。因為要活捉這位副總工程師，所以，有兩名士兵受了輕傷，那名副總工程師的兩條胳膊也被打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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