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情人 |
送交者: 蘆笛 2006年07月19日09:42:09 於 [五 味 齋] 發送悄悄話 |
不想是假的,大概世上沒哪個正常的男人不想要情人。妻子再好,也比不上完美無缺的夢中情人。再是國色天香,日久天長也就不新鮮了,何況可惜流年,憂愁風雨,樹猶如此,何況佳人?
不過,那想要而終於未要,其實並不是出於超人的自製,而是出於膽怯和顧慮。 想要情人,無非是兩種原因,要麼是性,要麼是愛。男人沒有愛也能有性,理想的情人,似乎就是那種“事如春夢了無痕”的露水姻緣,太陽出來了,什麼都蒸發了,一切都如霧如煙,無牽無掛,互通有無,豈不痛快? 但若一方弄假成真,墮入愛河呢?如果是自己,豈不要痛苦一世?如果是對方,豈不要負疚終生?且不說無顏以對老妻,那甘苦共嘗、相濡相煦的患難伴侶。 如果是愛,那就更麻煩。情人可不比老妻,可以直面相對,有意無意之間總免不了欺騙作戲成分,只把自己優秀的那面露出來。天長日久之後,對方發現了真相後又何以自處?就算不這樣,萬一對方厭倦了呢?或許因為客觀原因無法再相處下去,那豈不是要斷腸? 追歡逐樂,最後卻深陷無從自拔的煩惱,那又何苦?歡樂從來不會在心靈中拋錨,痛苦才能在記憶中永駐。 所以,想愛而終於不敢愛,那代價太沉重,自我意識太強烈、太重感情、太怕喪失愛的人支付不起。
萬潤南:從蘆兄想要情人說起
我在那邊發文章,蘆兄常就我談到的話題說起,說得話透理徹、文采斐然,令人嘆服。在這邊讀到老蘆的《我想要情人》,不禁莞爾。沒想到蘆兄政論文寫得漂亮,抒情散文也寫得如此情真意切、韻味無窮。我也來一篇《從蘆兄想要情人說起》,算是投桃報李吧。
老蘆的悵然若失,大概只有我這樣的老男人才能體會。年輕的時候,有賊心,沒有賊膽;中年時光,有賊膽,沒有賊心,因為忙事業、顧家庭……;臨老了,賊心還不死,賊膽也足夠,卻發現賊沒了。這種莫名的惆悵、那種難言的懊喪,豈只是一個愁字了得。
論老蘆的能力和條件,贏得佳人芳心,應當是遊刃有餘。我們那個年代,泡妞的三部曲是:一要痛說革命家史;二要宏觀指導人生;三是直接進入主題。老蘆操弄前二步的才華和能力,我認為幾乎無人能望其項背,只是不了解進入關鍵的第三步時,老蘆的意志和決心。也許,正是在這一步,老蘆常常功虧一簧,因此留下無窮的遺憾,落得此恨綿綿無絕期。果如此,我也為之一嘆。
老蘆說:“想要情人,無非是兩種原因,要麼是性,要麼是愛。”誠哉斯言。性屬於“色”,愛則是“情”。我在阿成那裡看到過一幅朱新建的畫,寫意水彩,一個戲裝的山大王,一個美人坯子的泥娃娃。有意思的是畫幅上的題詞:“色不能無情,情不能無色。英雄而不邪是死英雄,美人而不淫是泥美人。”看來老蘆是參透了前兩句了,不知對後兩句的理解能到什麼程度。
蘆兄不邪,有時候話說得刻薄點,但字裡行間都透着正氣。老蘆非但不邪,而且是那種家居的好男人。我這裡有文為證:他生怕一旦弄假成真,便“無顏以對老妻,那甘苦共嘗、相濡相煦的患難伴侶。”難得的好男人啊。
不過,女人眼中的好男人,似乎還有別的條件。我記得張愛玲曾說過女人眼中的男人。如果男人調戲女人,女人就會說,這不是個好人。如果男人不調戲她,她又會說,這不是個男人。可見做好男人難哪!我一輩子都沒達到好男人的標準。不是被人罵不是男人,就是被人罵不是好人。現在老了,好不好、男不男,都無所謂了。
老蘆寫此文,可見還有點賊心不死。我作為過來人,勸兄一句:此事想想可以,真實行起來,麻煩無窮。錢鍾書在什麼地方說過:如果你想一個禮拜不安寧,你就請客;如果你想半年不安寧,你就搬家;如果你想下半輩子不安寧,你就找個小情人。人生有三大忌諱:少年得志、中年折翅、臨老入花叢。我不幸已經攤上了前兩宗,如果再犯上第三忌,沒準就會要了我的老命。
這些話,年輕人是聽不懂的。就算是我們老頭子在這裡喃喃自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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