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你總是不在乎?(ZT) |
送交者: 秦桑 2002年06月01日15:08:17 於 [五 味 齋] 發送悄悄話 |
卡拉OK是正當的一種娛樂方式,唱的當然是情歌。他沒心沒肺地唱着“想念你白色的襪子,想念你淡淡煙草味道” 時,他擄起褲腿,懊悔自己沒有穿白色襪子,又點起一根煙,讓她聞手中的煙草味。她大笑。 他剛離婚,她剛失戀,要說落寞,多少有一點,但又急於掩飾,就裝出瀟灑和大度。一開始他們就試探着了解但又不肯互相信任。他這樣的男人,事業有成,外形不俗有過婚姻內外的感情,故事肯定是多且豐富,不滿足於親近一種芳澤,與他一起的人都只是過客,沒有永恆這一個說法的。但他殷勤、周到,她的虛榮心被哄得舒舒服服,抗拒不了。 於是約會了就出去,吃個飯看個電影,說話隨意起來,距離也保持不了。他身材高大,借着她看到的電影裡驚險鏡頭的一聲“哎喲”就攬住了她的肩。但他們不談論過去,不說未來,不談“愛”字。愛模糊也負擔不起。有時候,為着見上一面,一天裡的中餐晚餐,他們都湊到一起吃;而有時候,他出差了十天半月她還蒙在鼓裡。他們最多算是“情人”這個級別吧,別說“戀人”,好像平白要承擔責任。 沒什麼好,也沒什麼不好,不咸不淡地就是幾個年頭。想要認真起來,可習慣了彼此調侃玩世的口吻,總是半信半疑以為對方在開玩笑。他向她鄭重求婚的那會兒,她還眯着眼睛調侃他,“怎麼,想認真活了?”他重重嘆氣。而她下了千萬丈的決心去求他“還不把我娶走?”他坐在大班椅里轉來轉去,突然抓住她:“別的男朋友拋棄你啦?”她啞口無言。天地良心,她真的沒有任何其他念頭,苦守着這份若有若無的感情。但怕他知道她陷了進去,知道如何拿捏她的死穴,就高調地裝作不在乎。一次她打電話給他,他支支吾吾的,她揣想他正和別的女孩一起,心開始痛了起來,但從不跟他說。又一次撥通他電話,是個女聲接的,自己居然就客客氣氣地說找某老總。而在一起的時候,聽到電話里嬌聲鶯語的對白,看着她微妙的不自在,他會突然煞有介事地問人家一句:你老公最近怎麼樣? 直到一個睡意朦朧的深夜,突然接到他的電話,醉得不成樣子,霸道地要她嫁給他。她感到感情被約束的喜悅,又擔心他的安全,想也沒想就衝出去。他卻賴在自家樓下的林蔭道上,她說:怎麼還不回家?他含糊着舌頭:回家?哪兒是我的家?她看他真的醉了,強行熄了火,把他往回拉,他卻怎麼也不干,說着要結婚養孩子的話。她原諒而驚喜着他的醉和真,說,好吧,嫁就嫁吧。把他架回自己的公寓。剛回家電話就來了,來電顯示是他家號碼,溫柔的女聲問:請問他在嗎?時間不早了,她很關心他。她看着已經酣然入夢的他,說,他已經走了,電話忘了拿,你放心吧! 她坐在客廳睜着眼睛,聽了他一夜的鼾聲。早上淡然說起昨夜的電話,他很兇地揪住她,“為什麼你總是不在乎?” 她笑着掙脫,讓他保重善待她。她後悔終於發現自己已經愛上他了,後悔沒來得及把喜歡替換成愛字告訴他,後悔自己硬撐起的大度和瀟灑。為什麼不哭一場不鬧一場呢?強迫他為一次牽手一次擁抱負上一輩子的責任。沒有契約、沒有淚的感情,太輕鬆不凝重,又如何長久?電話鈴聲響起,沒電了,斷掉,又勉強打開,又響起,又是他的號碼。索性讓一個服務生來接聽,說:“我女朋友正在休息,請不要來打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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