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上午，我預約了11:30去針灸。只因近來右臂肘和手腕比較疼痛；左邊也痛，可是輕微一點。

針灸師先給我檢查了一下，診斷我的胳膊疼痛是典型的網球肘。他講西醫對此只能是束手無策地望洋興嘆了；而中醫則可大展宏圖一顯身手。當然這不是他的原話，但絕對是他的原意。我對此肯定是堅信不疑，不然我去幹嘛。

他先治療我的右臂，在右肘及小臂上一共扎了六針。針針都有酸痛感，據說這就是扎對了穴位。我以為他會兩臂同時用針，當見只扎右臂時就問他為何不扎左臂？他講要配合信念一起治療，若同時用針於雙臂就會分散精力。我覺得挺有道理的；同時，又覺得也沒什麼道理。至少對於我來說時間上就不划算。這種流水作業不如齊頭並進，用句計算機方面的術語就是並行處理。

紮上針後，他捻了捻，酸痛感加重。然後他給其中兩根針通了電，即電針。我感覺電流是間歇的，每三秒鐘左右過一下。過一次電，肌肉就隨着針跳動幾下。針灸的同時肘部的上方還放有一個紅外線治療儀，給局部加熱理療。

針刺的時間大概有15分鐘。起針後針灸師說要給我做艾灸。他連說了兩次見我都沒反應（其實我正琢磨那），就問我知道艾灸否？我答不知。他就解釋說是一種中醫療法，用艾葉等製成艾炷或艾卷，點燃後以溫灼燒或熏烤病人穴位表皮，以達到溫通經脈，調和氣血的目的。如果不做這一項，就是只針不灸，不算完整的針灸。

我說還真是第一次聽說，試試無妨。他先用酒精擦了一下表皮，然後放上一片有2mm厚的鮮薑片。隨後拿出五個由竹籤穿着的艾炷，每一壯短短的（每個艾炷謂一壯），五壯接起來大概有一支香煙長，但不算過濾嘴部分；直徑粗約是香煙捲的1.5倍。他將艾炷墩在薑片上，然後拿打火機點燃。很容易點着，一下子就輕煙繚繞了，味道不難聞，就像燒一炷香。

針灸師說這叫隔姜灸，一般要灸五壯。當艾灸燃到3/5時穴位處感到有些酸痛了，而且感覺越來越強烈。醫師進來問過我幾次是否有灼痛感，我說病灶酸痛的感覺越來越重，灼痛不明顯，也分不太清。我咬牙堅持到一壯燒完，馬上說今天就這一壯吧，再一壯恐怕抗不住，就別說五壯了。待他揭開薑片，我們看到胳膊肘那有一灰色的圓圈，我想那可能是煙熏的。可是沒一會兒工夫那個平面的灰圈圈就變成了一個灰色的水疱，這我們才知道皮膚是被燒傷了。

我的這位針灸師是一個新手，剛開業沒多久。是幾天前聖誕聚會時我的一位大學同學剛剛介紹給我的，她那天是廣發名片。我因為近來手臂痛，不想耽誤了治療就抓緊聯繫後去了。他在國內有醫學背景，但不是針灸專業，來加後為了謀生跨進了這一行。這些我也是針灸時與他聊天才知道的，之前只知道他有七八年醫院工作經驗。

我的手臂針灸後，疼痛感雖然還有，但是總體感覺筋和肌肉不那麼緊張了，放鬆了。我決定在他那繼續治療。雖然他針灸經驗不足，但是只要認真負責再加上他骨科方面的專業知識我想多扎幾針也無妨。同時想總要有人給新手一些機會吧。這使我聯想起好多年以前在國內的幾次就診經歷。

一次我去北京醫院看婦科，那是我們單位的合同醫院。輪到我時是一位年輕的男醫生，像是剛畢業不久。我一見到他就猶豫要不要換一位女大夫。他表面擺着一幅冰冷的面孔，但是眼神中卻閃爍着恐慌與期待。那是種被拒絕怕了的恐慌與期待，看着可憐兮兮的。我當時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一股大義凜然赴湯蹈火的犧牲精神。

隨他進去後，他簡單地問了問診就開始檢查，檢查的很匆忙。然後就悶頭寫病歷開處方。我問他是怎麼了，他不抬頭簡單地答了一句。我不明白再問，他就皺着眉頭嘟囔了一句。我還不耐煩了那，再問。他終於抬起了頭，以更不耐煩地聲調說，你去取藥吧。氣得我噌地一下站了起來，說：取什麼藥呀，真後悔讓你看。說罷處方也沒拿轉身走了。

還有一次是去朝陽醫院看病，也是婦科。大夫是一位二十五六歲的年輕女士，一看也是新手。那天我去得比較晚，十一點半以後就沒什麼病人了。診室里窗下兩個大三屜桌並在一起放着，左桌的大夫給我看病，右桌前面一坐一站兩個中年女大夫正在大聲聊天，一看就是外地來京的進修醫生。

年輕大夫簡單問了我幾句後就上床檢查，她給我檢查時那邊兩個女人隔着帘子還和她大聲聊天，完全不把我這個病人放在眼裡。檢查過後回到桌前她開始寫病歷，偶爾打開抽屜還往裡面看兩眼。一次她看的時間比較長，我納悶着側頭也往裡面看了一眼，發現裡面有一本打開的厚書，真是書到用時方恨少。她發現我看到後所幸把抽屜開大點，還翻了兩頁。我心想，新手恐怕都有這個過程，既然我趕上了，就當為醫學事業作貢獻吧。想到這我隨遇而安地耐心等她寫病歷，她寫病歷時對面那兩個還不時遞上來兩句話， 她都被動地搪塞過去了。

寫完病歷了我想她該跟我說兩句了吧。可是她沒有，拿起了藥方紙箋墊好了拓藍紙就開藥方。開好了往我前面一推後就抬眼看向了對面。我問她我的情況是怎樣？她沒看我嗚嚕了一句。我鍥而不捨大聲地再問她，這回她轉過臉來對我說：你先回去吃藥，吃完藥以後再說。這下我按耐不住沖她更大聲地說：我都不知道我怎麼了我就回去吃藥去。現在你就說不清，難道你以後就說得清了嗎？她也不甘示弱沖我吼到：說了你也不懂，給你開方你就照方吃藥。

這下我火了也沖她大吼：你是新手沒經驗，現翻書慢慢地寫病歷我可以接受，就當為醫療事業作把貢獻。但是你這工作態度我就不能容忍了。你拿我練完手就這樣一推了之嗎？年輕人讓我一說理屈詞窮一時說不上話。可是對面那兩位討厭的“對付”過來插話說：看完病你就走吧，別再大聲嚷嚷了。這下我更氣了沖那倆說：我早就討厭你們倆了，我在這看病你們一直在這大聲喧譁，還知道這是醫院嗎？轉過頭我又沖那位年輕的說：你和她們倆能學出好來嗎？你還年輕，學技術也要學做人。我看年輕和你多說兩句，她們倆我都懶得搭理。我這樣說是有點挑撥離間的意思。那倆位一聽就惱羞成怒了，一個轟我出去，一個對那年輕的說：別理她，什麼人都有，咱們聊咱們的。我走到門口時回過頭來沖她們說：你們儘管接着聊，我找你們主任說理去。

結果我找到她們主任參了她們一本。她們主任態度倒是真好，耐心地聽完經過後，又重新給我看了一次病。

寫到後邊有點跑題了。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