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俗、宗教缺一不可。尤其是當代宗教式微、西方文化出現大傾斜的時代,壓一壓
世俗層面是很有必要的。
其實西方文化的歷史大格局,就是一個“擺鐘現象”。從開端的世俗高拋,向中世
紀的宗教回擺,所以廣義來講,中世紀的宗教,就是對當時世俗文化的一種矯枉過
正,其存在有它的歷史因緣,即從一端強力回擺到另一極。然後文藝復興又是一個
必然的回擺,其實近代西方早期的世俗化回歸,無論文藝復興還是啟蒙運動,都還是
包含「宗教精神」的,主要是批判「宗教現實」。只是這種回擺和宗教回擺一樣,
慣性太大,衝出了一種相互制約的平衡格局。
西方當代的各種心理問題的核心,就是絕對個人自由、絕對個人意志所形成的“個
體心靈狀態的邊緣感”,這種邊緣感有很多向度和不同的表達方式,但總體上講,
西方現代人各種心理問題的總根在這裡,個體心靈狀態的邊緣危機是和西方世俗文
化強力回擺到極至的那種邊緣感同構的。我覺得西方心理學對病人心理學的研究是有
益的,但不能搞普適化,搞到正常人、正常孩子也拿這個作依據就過了。另外就是
要找問題的根,根在當代世俗文化。心理學有它的邊界,有它的所能和不能。比如
美國心理學很發達,但有心理問題的人卻有增無減,就很說明問題。這一點和國內法
治建設很相似,今天法治建設比二十年前完善太多,今非夕比,但犯罪也同比增長,
有增無減。所以現在也認識到單靠「法」並不能治國,單造「民主」也不能治國,
治國根本在治「人心」,連李登輝現在都不能否認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