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人什麼時候可以說不?(系列一) |
送交者: 老幺 2002年01月01日16:18:31 於 [五 味 齋] 發送悄悄話 |
中國人什麼時候可以說不?(系列一) 作者:老幺 一 前言 一 前言 (上) 亞當和夏娃 就動物屬性而言,我是一種被稱之為“人”的靈長類哺乳動物;就國籍而言,我是來自一個被稱之為“中國”的文明古國;就時代而言,我是在“改革開放”的春風下茁壯成長起來的。“人”這種動物的出現據說有兩百萬年的歷史,而“中國”這一國家的淵源據說可以上溯五千年,“改革開放”迄今為止已有二十多年。 按照聖經的記載,“人”第一次說“不”發生在伊甸園,夏美眉在“知識分子”蛇的指點下與亞哥哥一起食下了“禁果”,這就是“原罪”。亞哥夏妹為“說不”付出了很大的代價,喪失的是永生的伊甸,得到的是整個世界,歡樂、痛苦、幸福、死亡。 亞哥夏妹既已喪失了永生的機會,自然已經死了,所以老幺心中的疑團就無法解開了,那就是,如果亞夏預先知道上帝對他們的懲罰,他們還會不會吃下那個禁果?他們會不會說,“曾經有一個可愛的禁果放在我面前,我吃下了它,等到上帝懲罰的時候我才後悔莫及;如果上天可以給我一個再來一次的機會,我會對那個禁果說,我不吃!如果非要加上一段期限的話,我永遠不吃!”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那我們這些人就不存在了,老幺估計他們多半會說,“如果上天可以給我一個再來一次的機會,我會對那個禁果說,我不吃!如果非要加上一段期限的話,我今天不吃!”然後總有那麼一天,對自由和幸福的渴望會令他們說,“如果上天可以給我一個再來一次的機會,我會對那個禁果說,我吃!如果非要加上一段期限的話,我現在就吃!” 老幺相信“人”這種動物與普通動物的不同之處不僅僅在於人是一種“直立行走動物”,而且是一種敢於“說不”的動物。人“直立行走”其實也是一種“說不”,對地心引力的“說不”,人為地把重心提高了不少。 “說不”意味着對現狀的懷疑,對強權的挑戰,不僅僅需要超人的勇氣,而且經常付出驚人的代價,對亞當夏娃而言,他們所面對的強權是最powerful的上帝,失去的是最美好的伊甸,得到的是一個未知的世界。 (下) 中國人“說不”的優良傳統 在不少西方人的眼中,中國人是“yes-man”的代名詞。唐人街上中國勞工任勞任怨,圖書館內中國留學生埋頭苦讀,外交會議上中國政府贊成或者棄權,CNN電視裡中國農民露出淳樸的笑容。 另一方面,中國人有着“說不”的優良傳統。從武王伐紂、陳勝吳廣到辛亥革命、八一起義,這是對壓迫者的不滿;從胡服騎射、商鞅變法到洋務運動、改革開放,這是對舊制度的更新;從藺相如的“怒髮衝冠”、“五步之內”、“玉石俱焚”到毛澤東的“帝國主義都是紙老虎”、“螞蟻緣槐誇大國,蚍蜉撼樹談何易” 中國人貌似溫順可奴的背後蘊藏着“說不”的巨大潛能,歷史上任何忽視甚或藐視這種能量的當權者、既得利益者、侵略者都為之付出了慘痛的代價。19世紀中葉到20世紀中葉這一百年間,中國面對列強的進攻和軍閥的混戰,傷痕累累,國土淪喪,但中華的“根基”仍在。華夏各民族幾千年打拼下來的萬里江山無疑好過俄羅斯、加拿大的冰封凍土,也大過其它任何一個國家;中華各賢哲創造出來的璀璨文化無疑令國人“喝稀飯也樂陶陶”,也抵過其它任何一個文明;然而最關鍵的是,這個地球上最大的民族同時是勇於“說不”的民族,雖然她大部分時間謙卑地說“是”。 中國漢奸層出不窮的同時總有中國英雄的前赴後繼,中國一片說“是”的聲音中總有勇於“說不”的“小孩”。隨着時間的推移,這樣的“小孩”越來越多,昔日的“不”也就成了今日的“是”。近代史上,曾國藩、李鴻章對於舊制度“說不”,但在“六君子”和“義合團”的眼中顯然屬於在“說是”;國民黨和共產黨一起對北洋政府“說不”,一起對日本人“說不”,但又相互“說不”。 相對而言,強者對弱者“說不”比較容易,因為強者是ruler,規則制定者,就象上帝說,“這是‘禁果’,你們不能吃。”弱者對強者“說不”,就象亞當夏娃偷吃“禁果”,是傳統意義上的“說不”。 “說不”需要勇氣和犧牲。蔣公不願象汪精衛一樣對日本人“說是”,但起初也不願或不敢“說不”,哪怕丟了東三省。最後張將軍對他說了“不”才逼他對日本人也說“不”。同樣,如果不是毛當年對王明等“說不”,堅持“農村包圍城市”,或許就沒有後來的紅色中國;如果不是鄧當年對“英明領袖”“說不”,實行改革開放,或許我們今天仍在“按既定方針辦”。毛為了“說不”,一度丟了帽子,所以他努力宣稱“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鄧為了“說不”,三起三落,因此他堅持“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 laoyao@onebox.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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