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祖國站過崗,放過哨。那幾年,我處在一種特殊的地理位置,四圍是特殊的環境,還與特殊的人物在一起。苦不苦?當然苦。但那時的想法是為了千萬人的安寧幸福,再苦我也心甘情願。累不累?當然累。但身邊有眾多美麗的妹妹,累了心裡卻有幾分朦朧的甘甜!嘿,今天就不說那些對我們過於嚴厲的手掌了。
說什麼呢?今天,我就說在我心中的一位妹妹。
我在某地XX營的三連八班服役,隔壁的直屬連是女兵連。到連隊不久,一次偶爾的交談,我認識了一位美麗的女兵,她的名字和她一樣美麗:碧玉。
碧玉容貌嬌媚身材修長溫文爾雅待人禮貌有加。後來,我們知道她有略顯不同的家庭背景,我們營不論男女士兵都對她有了一分額外的尊敬,特喜歡和她有來往,我們的連長營長都跟碧玉嘻皮笑臉。
那四年(不是三年)過得真快!我只能說是太快,快得我有點措手不及,來不及和碧玉套近乎把關係拉近點兒。
四年後回到家鄉,心中頓感失落。看見同齡人在大學裡當天下驕子,我心中憤憤不平。我們在邊遠地方奉獻青春,為什麼就得不到得不到社會承認?他們在高牆深院裡念幾本書倒成了什麼驕子!
可是,一個大兵,誰能把你怎麼樣?無奈之餘,我在父母的敦促下抱起了久違的書本沒日沒夜地啃了起來。。。。。。。
高考逼近的一天,我父母很高興的迎來了一位客人和他的女兒。客人是誰?是我父親三十年前的的老戰友吳伯伯!吳伯伯的女兒是誰?是我時常想念的碧玉!
碧玉和我見面時都驚呆了:我們是戰友啊!我們真不相信這戲劇般的情節竟然發生在我們的生活中!我忘情地和碧玉手拉手肩比肩,愉快地度過了幾天。我們象小孩樣毫無顧忌地在一起,涉遠看寬闊大湖,揮漿破萬傾波瀾,。 。。。。。
高考後我去了一所地方醫學院;碧玉沒考上大學,就去了一特殊的工作單位,還是穿制服。
一年大學放暑假,我特意去了碧玉所在城市,碧玉的父母和碧玉熱情的接待了我。可是,有位交通大學的畢業生,天天來找碧玉;另一位穿制服的小伙時不時來碧玉家。我又不便開口問碧玉太多,沒幾日,我就離開了碧玉家。
再後來,我念了碩士;再後來,我來美國又念了博士,一直漂流在異國它鄉。。。。。。
2004年,我去了一趟廣州市。廣州醫學院二院出了醫療事故,又不願承擔責任。我在萬般焦急中,向佛山市的碧玉求援,將病人轉送到我能信賴的醫學院去!
幾個小時後,碧玉驅車匆匆忙忙趕到了廣州市。碧玉還是那麼苗條,還是那麼美麗,還是那麼笑容燦爛。我幾分敷衍幾分羨慕地說,老天對你真關照啊!之後, 我們趕緊把緊要的醫務辦好。
碧玉是着裝來的,帶了一年青小隨同,應該是碧玉的勤務員什麼的。碧玉告訴我,她是團職。
憑着碧玉的特殊身份,我們順利地轉送病人進入了廣州市火車站,特殊救護車開進了站台。火車快開動事,病人對碧玉說:謝謝你了,碧玉姑娘!
碧玉含着淚花說:阿姨,今生我能為您盡力,是我的幸運。我想得到這種機會,可我沒得到。今天,我終於能做一點點,。。。。。
時間緊迫,容不得我和碧玉交談。列車開動前的一刻,我動情地給了碧玉一個擁抱,說:日後聯繫!
這日後聯繫發生在大約半年之後。
碧玉告訴我,那年是她的不好,沒有好好招待我,讓我誤會了。。。。。我離開碧玉後,交通大學畢業生日日去碧玉家。碧玉說:你看見了,樹林到我們家來了。可交通大學畢業生痴心一顆,絕不動搖。
一個月黑風高夜,穿制服的小伙腰間別了傢伙闖進了碧玉的宿舍。小伙很直爽,將匕首狠狠地插入桌面:碧玉,你看着辦!
第二天,碧玉拿了證件,拖着穿制服的小伙一起辦了結婚登記。。。。。。
電話中碧玉說:穿制服的小伙叫國超,人特別淳樸,可靠。和國超生活在一起的十多年,國超是天下最優秀的父親。但國超卻沒有成為天下最優秀的丈夫。國超一直沒有得到碧玉的心。
電話中碧玉說:我曾經試過,我要把我的心完完全全交給國超。可不知道是我沒送出去?還是國超沒有收到?我們這十多年,一直彼此努力, 期望能恩愛一世,卻一直沒有找到愛!
碧玉說:每每我和國超賭氣,國超就提你的名字;他一提你的名字,我就更加生國超的氣。兩年前,國超得了癌症。我四處想找到你,想讓你這腫瘤專家把我的國超救回來。如果你能在國超彌留人間的時候,向他伸一把援救之手,哪怕是一個象徵,他到了天堂心中也會多些寬慰。可是,國超沒看到這一幕,他走了。。。。。
碧玉說:國超走時,拉着我的手對我交代,碧玉,是我把你拖入了生活陰影,真對不起你。如有可能,你該去找樹林。
電話那頭,碧玉失聲痛哭,哭聲一顫一抖, 好一會兒沒聽到她緩過氣來:樹。。。林。。。哥。。。。。。。。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