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塔洛尼亞的自然景觀變化很大。東部是海，海岸邊上沙灘一個連着一個。沿岸有一條高低蜿蜒的石頭通道，據說一直經過法國南部，走上幾天也走不到頭。我們只走了其中很短的一段，從Calella de Palafrugell到La Franc花了兩個來小時。一路上聽着海水的聲音，人的精神不知不覺地就放鬆下來。

離海不遠的地方有幾個看水鳥的地方。一進小木屋，我們就驚了。裡面坐着幾位，聽說話是德國人。人手一架1D，鏡頭長的長，寬的寬，跟專業望遠鏡差不多。沒問題的相機看着像是小朋友，我的就更別提了，跟玩具差不多。

外面的鳥種類很多，我們去的時候除了鴨子在水裡翻跟頭，大一些的好像很多午睡都還沒結束，半天也不飛一次。大家都靜靜地等着。忽然一隻大鶴飛起來，旁邊的1D們噠噠噠噠一通瘋狂掃射，就像機關槍一樣。我的心也跟着狂跳，下意識地一通亂按，竟然沒做任何設定，出來一張都看不清楚。後來慢慢地適應了，幾次鳥飛起來，1D們還是齊刷刷地掃射，我偶爾也能抓住一兩隻了。

這種靜候很容易讓人失神。我坐着坐着就開始胡思亂想了。這和打靶也差不多啊。如果給城市裡的小流氓們一人發一個相機，鼓勵他們照相，無論是照動物還是照人，照下來展覽。他們會不會就覺得玩槍其實也不過如此了呢？反正我在小木屋呆了沒多久就有這種感覺了。不過，又想起來倫敦的小孩在大街上打人，還拿相機照了相互相炫耀。這個主意不太可行。什麼東西到小孩手裡就變了味兒，因為他們要的還不是按快門的刺激。我在想着，幾位1D還在不斷地掃射，看他們臉上浮現的笑容，就跟鳥真的給打下來了一樣，大概這項運動至少對保護野生動物還是比較有作用的。

往北走就是山區，是比利牛斯山的所在地。當地人認為這座山很牛，介紹中公然宣布人們對阿爾卑斯山是過度熱情了，比利牛斯山一點也不差。四月初東部已經挺熱了，進了山卻要穿上冬天的衣服。山上有些地方雪還沒有化。我們登山的地方冬天是個滑雪場，這個季節卻看不到雪。要看雪不能自己開車上山，需要雇用當地人開的吉普車。信息中心的人建議我們租雪地鞋和登山手杖，說雖然路上不一定有雪了，可是如果稍微偏離一點軌道，還有可能需要。問題是扛着這麼大的玩意兒登山很不方便啊。當時旁邊的幾位其他遊客都拒絕租鞋，我也嫌麻煩。可是沒問題堅持要租。沒轍，玩票的人總是覺得行頭顯得越專業越好。我們扛着鞋出來，我看見另外幾個遊客忍不住偷偷樂。等我們開車到登山的地方，沒問題開始認識到可能雪地鞋用不上了，我們幾乎想把鞋放在路邊，等回來再拿。可是又擔心回來找不到了。算了，背着吧。

沒想到，走了一陣，路上的積雪越來越多了。雪地鞋還真派上了用場。另外那幾個小伙子原先在我們前面跑得很快，等到了有雪的地方，他們真的就顯得笨拙了。雪很深，一步一步地走確實很吃力。他們喘得厲害，還有一個人中途放棄，可是我們輕輕鬆鬆地就超過他們了。嗨，還是書呆子辦事牢，嘿嘿。

山區除了自然景觀以外，還有不少小村子。每個村子進去遛上個十五分鐘，基本上每個門、窗都能照上三遍了。不過真正有特色的是各個村子裡的小教堂。很多都是羅馬人留下來的，還有的是中世紀的。看着就很老，石頭雕刻都風化了。沒問題不但要看，而且是每個都要端詳半天。所以我們上上下下地按照地圖上的標記，把沿途經過的村子都去了一遍。有的地方開車上不去，還要爬挺陡的山坡。最後，我跟他說，看你朝聖的虔誠勁兒我趕緊給教皇打報告，不但請你信基督教，而且還評選你當教徒模範。我是上不去了。他自己接着爬，我在山邊的小村子裡轉悠等他。他回來，告訴我看到了很別致的小教堂和廢棄的小村莊。我沒跟他上去是個遺憾。我當然也告訴他，我等得實在無聊，從頭到尾地觀看了兩隻蒼蠅交配。

嘿嘿

海邊這種植物特別多

海邊的古蹟

水鳥

就逮着一隻飛着的

機關槍射手

看家護院

歇會兒

山下再歇會兒。不是我們

下山以後看，我們曾經在那塊白的上面活動

小村莊裡的貓

小教堂後面的墓地

不爬山也有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