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歡女人,尤其喜歡美麗的女人。當然,這並非我天生好色,風流成性,而是我生來愛美,在我看來,女人是這個現實世界最迷人的風景。與女性交談,我絕不敢亂出粗口,而是擇詞酌句變成了謙謙君子;與女性共事,我半點不敢懈怠馬虎,效率格外高;早上去趕班,若在街頭或電梯裡多見幾張美女的笑臉,一天的心情就變得雲淡風清。可惜的是,而今放眼九州,美女越來越少,漂亮的女人越來越多,心底就忍不住生出一股懊惱和失望來:這種現狀未免太剎風景了!
世間美女和漂亮的女人是截然不同的兩個概念。美女指的是那種有着渾然天成,自自然然令人疼令人愛的魅力女性,而漂亮的女人則是指那些靠人為的裝飾及雕琢而成的美人。前者是與生俱來,後者是人力所為。就像我們看山一樣,登泰山、游黃山和在城市的公園裡看假山一樣,前者粗獷美麗,而後者則精緻漂亮。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呢?因為泰山黃山乃大自然鬼斧神工的傑作,而城市的假山則是人類智慧巧奪天工,對大自然的摹仿複製。若從嚴格意義上來說,假山應該不是山。那麼,漂亮的女人和美女的關係也一樣,漂亮的女人不應該稱作美女。
記得在很久以前讀過這麼一篇小說,大致情節是,一個電影導演踏遍千山萬水招演員,可令他很失望,怎麼天下的女孩都像是從一個模子裡倒出來的。不但一顰一笑相似,就連語音氣質都無二致。一次在一座城裡,從眾多漂亮女孩中挑出了一個鼻子微翹、長有兩顆虎牙、也沒刻意化妝的女孩,於是很興奮地對該女孩說,請等一段時間,兩個月之內找你試鏡。女孩自然高興,能在名導的電影裡飾演主角,真是前世的造化了。可導演一走,朋友們給她出餿主意了,說她的翹鼻子和兩顆虎牙有傷大雅,勸她去修容。這女孩也有同感,與姐妹們比來比去,都覺自己不及別人漂亮,於是花錢去隆鼻、紋眼線、做假睫毛,還矯正了兩顆虎牙,對着鏡子一照,果然像換了個人似的漂亮多了。不久之後,導演來找女孩試鏡了,女孩站在導演跟前展顏一笑,導演已經不認識她了,因為她的笑容已經被那些同類女孩同化了。導演弄清了原委,遺憾得搖頭晃腦,收拾東西就走。女孩責問導演為什麼騙她臨陣變卦。導演說:“不是我變卦,而是你變了。天下漂亮女孩多的是,為什麼偏偏找你?我需要的是那個鼻子微翹、長有兩顆虎牙的美麗少女!
這個故事有點深刻。從故事再把鏡頭搖回我們的現實生活,稍一留意,就會發現現時的漂亮女孩似乎都是那個翹鼻子女孩的化身。她們的雙眼皮是用刀劃出來的或用線縫出來的,鼻梁是用硅膠片墊出來的,但我們所看到的漂亮女孩已經是摻了假的偽劣產品了,假的再漂亮,也能算作美麼?所以,漂亮女人不是美女的結論是絕對正確的。於是,我想,這個世間為什麼有那麼多悲男怨女,為什麼有那麼多的虛情假意,恐怕與而今漂亮女人太多有關吧?假如本人還在戀愛年齡階段,也不會對那些“假冒美女”獻出一腔真情的,因為你是假的,我為何要負出虔誠呢?就像泰山、黃山為何有寺院有山神廟,而公園假山上為何沒有人燒香膜拜?因為自然的山川有靈有魂,而假山是假的,是供人玩耍的,神靈是不光顧的,完全沒必要膜拜。
令人痛心的是,我們的女同胞並未認識到這個問題的嚴重性,還在趨之若鶩地爭做“漂亮女人”。我們不必去深入女性中作任何調查,只透過時下最火爆的美容、女性產品市場就完全可以得出結論。更令人哭笑不得的是,那些“美容”廣告無以不是拉出“自然”的大旗做虎皮,引誘女性上勾做“漂亮女人”。在崇尚自然的旗號下去破壞自然,是很聰明的商業促銷。如今克隆技術已經誕生了,何不去找一大幫美女標本,把她們廣泛克隆,豈不是美色如雲了嗎?可是,如果天下女人都一樣了,這世界還美麼?男人們還會高歌愛情讚美女性麼?所以,我要告訴女同胞,世界需要美女,而不是漂亮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