敘述者的自序

我的名字，叫閔清。 在我的上一個故事“the date”中，大家可能對我有了些了解。那是一個未能完成的故事。

至於着一個故事，我也是考慮很久以後才決定寫出來的。我從來沒有想過，這一次的上海之行，會出現這樣的滑稽的結果。

這是一個發生在21天中的故事，故事的起因，其實，蠻丟人的。

試想，你若是在一個妓女面前丟了臉，你，你會怎麼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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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 21 days til I leave Shanghai

“小哥哥，你怎麼去廁所那麼久啊？”她已經除去了外衣，在床上抽着煙，“你難道是第一次叫小姐？”

“噢， 哦，厄，”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對不起，我突然想起來，好像今天晚上我有事情，不如就這樣吧，錢我會付的，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噢吆， 搞什麼啦，小哥哥， 你不喜歡我啊？個麼我去叫紅姐姐帶兩個年輕一點的好了。”

“不要，不要，真的，”我都開始流汗了，“真的，我真的有事情， 真的，真的。”

“幹什麼啦，小哥哥，剛剛小谷跟我講得好好地呀， 不要緊張，我會帶你的。”她把手輕輕搭在我的肩膀上，親了親我的下頜。

“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我推開她，“真的，我，真的，有事情的。”

我快速套上外衣，扔下200元，飛快跑出門去。

今晚，是我到上海的第一晚，3個小時前，我還在飛機上。

現在，我獨自在一家無星級賓館的門口，等待出租車。

“先生，先生，等一下，”鴇娘紅姐追了出來，“先生，哪能了？ 小姐不歡喜啊？我好幫你換的呀。”

“哦，不是不是不是，”我連忙解釋，“我今晚剛剛回來， 好多朋友都在找我。”

“啊，個麼好的呀， 反正小谷經常照顧我們生意的呀，你是他的朋友，本來我們要好好招待你的呀。 喏，這個錢麼，你拿回去好了，我們不好要的呀，”紅姐不由分說，就把200元塞到我的口袋裡面。

“不要，不要，應該的應該的，”我連忙客氣，但是錢都進了口袋，沒有理由再拿出來。

“好了好了，哦喲，車子來了，來來，上車上車，下次再來哦。 幫我向小谷問好，哦。”紅姐幫我把車子攔下來，“好，再見哦。”

到了車裡，我終於長長舒了一口氣。簡直像一場惡夢，現在都在流汗。差點在妓女面前丟臉。 如果她們知道我是因為那個原因才不敢做，她們一定會笑死我。

不過還好，總算逃掉了。

“司機，麻煩去四川北路天愛路。”

“先生，去虹口體育場對不對？”司機問我。

“對的，對的，哦，你兜兩個圈子好了， 我想看看上海的夜景。”

“啥麼？”司機回頭望着我，一幅吃驚的樣子。

“哦，”我反而有些不自在了，“我，我剛剛從外地回來，呵呵。”

“哦，先生，我懂了，我懂了，放心，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司機猛點頭，越笑越甜，差點沒有美死。

什麼嘛，我心想，叫你兜圈子，你也不用爽成這樣吧。

車子一路開，從高架下來，到了外灘。這裡永遠是上海的象徵，古老卻高大的樓房，有一種舊上海的味道。這與對岸的21世紀的新上海，是完美的對比。

其實我一直覺得，坐出租車環遊上海，是人生一大享受。

過了外灘，司機把車開到了幾條沒有人的街道上兜風。過了一會兒，我覺得有些不對，他好像在故意兜圈子。 有沒有搞錯？我叫你兜，是去景色漂亮的地方，不是這種鬼街道。

有過了一會兒，我是在忍不住了，這不是玩我麼，一定要和他說說了。

我剛要出聲，車突然停下了。 是一個女孩子在街口攔住了我們。

“先生，不好意思”她輕輕打開車門，“先生，你們去那裡？我的自行車壞了，好不好帶我一程？”

“哦，哦，我，我去，”我有些不知所措，怎麼上海盡出怪事，“我去虹口體育場。”

“哦，好不好在輕軌站放我下來？”女孩帶着懇求的語氣問我。

“哦，好，好，好的，那麼你上來好了。”

“謝謝哦，謝謝哦，”女孩上了車，坐在我的旁邊。

這個女孩穿這滑雪衫，牛仔褲，高跟皮鞋，還背了個書包。一幅學生的打扮，而且長得很清秀。

這個女孩不錯，要是剛才的小姐也像這樣，我一定努力解決“那個問題”，決不退縮，和她。。。。。。哇，差點口水流出來了。我連忙裝作咳嗽狀，用紙巾捂住嘴。

“先生，你沒事吧？”女孩關切地問道，一雙眼睛差點沒把我電暈了。

我不自覺地開始有了一些不乾淨的想法。至少先和她多講幾句話吧，但是講什麼話題好呢？這個比較傷腦精。

“先生，”女孩輕輕的喚了一聲。

想不到她先開口說話，突如其來，我還有些應接不暇。“哦，怎麼”，我的話每次都是象聲詞為主了，真不知道她會說什麼。

“先生，”女孩顯得有些羞澀，“口交30，打一針50， 你看，你看，怎麼樣？”

啊？我當時肯定嘴巴是張開的。 此時此刻，我只想說一句國語版周星星電影中他最愛說的一句話：

我靠！！！！

這簡直是精神上的強暴！！

我半天沒說出話來。

“要麼，”女孩看我沒說話，自己倒開口了，“要麼，打兩針80塊好了。”

我的天，她為什麼好要刺我第二刀？

“哦，不是這個意思，我現在趕着要回家。哦，我今天剛剛從外地回來。”

我實在不知道應該如何應付這種場面，“真的，我不需要，真的。”我不敢看她，一隻望着窗外。

“哦，沒關係的，沒關係的，”她好像也有些不好意思，看來是妓女中的新手。

沉默無語……

過了大約5 分鐘，她又開腔了，“司機，你這裡放我下去好了。”

“啊？輕軌站還沒有到啊，怎麼了？”我假裝客氣。

“哦，沒關係的，沒關係的，”她也不看我，快速開門下車，連再見也沒有說。

我的天啊，為什麼1個小時內，我被兩個妓女搞到如此狼狽？

“先生，現在要怎麼樣？”司機悄聲問我。

“好了好了，麻煩你儘快到虹口體育場，”我說，“不要停了，不要兜了，越快越好。”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先生，”司機滿臉賠笑，“剛剛你說你要欣賞夜上海，個麼我以為你要找小姐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好了好了，沒關係了，快開吧。”今天晚上真是倒霉，懶得和這個皮條司機羅嗦。

嘀嘀嘀，手機響了，這是我到上海以後接的第一通電話。

“喂，閔清啊，我穀雨啊，哈哈。”電話那頭傳來谷胖子的傻笑。

“我馬上到家了，你等一下打到我家好了。”

“啥么子？”穀雨好像很詫異，“那麼快就辦完了？那個女的服侍得不錯吧。恭喜啊，老弟，終於不是處男了，哈哈，哈哈，好啊，哈哈。”

我無語。

“喂，喂，怎麼不說話啊，喂，在不在啊？”穀雨在那頭大叫。

“在，在，我沒事了，回去再說，”我不等他說話，立刻把電話掛了。

大概10分鐘後，車子終於到了。現在已經是12點了，爸爸已經睡了。我悄悄打開門，進了自己的房間。

嘀嘀，手機又響了。

“喂，閔清，剛剛紅姐給我打電話了，”又是穀雨，“你怎麼回事啊？”

“媽的，明天再說行不行？”我開始有點想揍他了。

“你怎麼回事兒啊，那個女的是老手了，可以教你的，喂，聽到沒有？”

“你犯什麼病啊？”我輕聲誰說到，生怕驚醒了老爸。

“閔清，你， 你， 你，”穀雨的聲音在顫抖，“你別是包皮翻不下來吧？”

“X你媽！！！”我使出全身的力量，對着電話送出一陣狂轟！

“清清，”爸爸被驚醒了，“怎麼回事兒啊？”

“哦，”我好像突然醒過來了，“沒有，沒有，沒事兒。”

“睡吧，剛剛回來就不踏實，快睡吧，要不然時差到不過來。”

“好，好，你也睡吧。”

今晚我怎麼睡得着？ 時差，還有………

最讓我想不通的是， 穀雨他怎麼會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