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子系列之八 報仇

我沖翔哥點點頭兒,說這事兒太麻煩你了,還讓你兩邊兒跑.翔哥說,沒事兒,自己兄弟,甭這麼客氣,好好養養傷,半個月以後再說.我又說了幾句客氣話,翔哥就就了.

晚上旗子他們回來了,小豆兒和毛子也一起來我們宿舍了.

棍子問我怎麼樣,我說沒事兒,順便又把翔哥跟我說的話,告訴他們.

棍子一聽就樂了,說那太好了,二十人,挺容易的就找着了.棍子問我,你能找來多少?我說能找個十五六個吧,棍子說不用那麼多,他能叫四個和他一起練過散打的人兒過來,都是鐵磁,完事兒喝頓酒就行了.我一聽就說了,那好啊,你叫他們過來吧,棍子說成,半個月以後讓他們準時過來.算了一下,我們六個,加棍子叫的四個,是十個了,山東兒說他在這邊兒朋友不多,叫不來什麼人,旗子說他能叫幾個來,毛子和小豆兒也說能叫一些過來,我趕緊攔着他們了,說總共人不能超過二十個,叫那麼多就沒用了,這麼着,旗子,毛子,小豆兒,一人叫一個過來,要能打的,山東兒你就甭叫人了,剩下的我找.他們也都同意了.

一個多禮拜,不到倆禮拜,我身上就好利索了,為了證實一下,還特跟毛子他們地打了場籃球.四十多分鐘打下來,一感覺,成!徹底沒事兒了!

又過了幾天,就到了碼架的日子了.

頭天晚上我就和棍子他們到學校附近的工地上,找了點兒趁手兒傢伙,我揀了根兒實心兒的鋼筋條子,半米來長,掄了兩下兒,成,挺順手的.我掄鋼筋條子的時候兒,毛子他們立馬兒就站遠了,我問他們怎麼了,他們說怕誤傷.要按山東兒那意思,索性拿刀子算了,我和毛子他們都不同意,說板磚兒鋼筋條子什麼的,隨處兒可見,不算兇器,刀子算兇器,得判刑.

碼架的是禮拜六,我特地和家裡打了招呼,說這禮拜不回家了,說是要寫作業,我父母也沒多問什麼.

這天早上,我們叫的人陸陸續續的都來了.

合子他們定的點兒是十點,我看了看表,差不多了,就告訴大伙兒,說走吧,到點了,咱們先過去.

到了地方兒,合子他們還沒來,我們就都蹲哪兒抽煙,順便買了點兒啤酒,一邊兒喝一邊兒等.偶爾過去幾個行人,大部分都低着頭兒,快步走過,絕對沒人敢多看我們一眼.過了一會兒,走過倆女孩兒來,牌兒還挺亮的,她們也是,低着頭兒,從我們身邊兒過去.我叫來的人當中,有一小子,叫蘿蔔,一看人家倆姑娘長的不錯,當時就沖那倆姑娘叫喚上了,妹妹,走這麼快幹嘛,待會兒再走,陪哥兒幾個聊聊天兒.那倆女孩兒聽了,走得更快了.其他人都拿詫異的眼神兒看着丫蘿蔔,都琢磨,這孫子什麼毛病啊?我當時對蘿蔔說,你丫老實的蹲會兒,沒人拿你丫當啞巴賣嘍,蘿蔔一聽,也就不多說了.

等了有半個多鐘頭了,還沒見丫合子露面兒,棍子就問我,丫合子不會不來了吧?我說不知道,再等等吧.

又過了好一會兒,我自己也琢磨,可能合子那孫子真不敢來了,就打算讓大伙兒回去了.就這時候兒,胡同兒那邊兒呼呼啦啦的過來一夥兒人.我等那幫走近了一看,是合子他們,就告訴我們這邊兒的人說,他們來了,準備動手吧.

我們這邊兒的人一聽說合子來了,全站起來了,棍子帶來那四個哥們兒說,感情一幫小崽兒,估計不經打.

合子走過來,一看我們早到了,就說了,行,伏羲氏你丫真有種,今兒不打殘了你丫的,我就不叫合子.我身後的棍子一聽合子這孫子這麼說,立馬兒躥了,沖合子說,孫子,你丫這時兒先甭放狂口兒,待會兒打不你丫屎來,算他媽你丫拉的乾淨.

我沖後邊兒的哥兒幾個說,合子歸我,剩下的你們看着辦,能打的多打幾個,不成的就倆打一個,下狠手,揍他們丫的.後邊兒那幫哥們兒說,成,動手吧,甭跟他們丫廢話了.

我第一個兒就過去了,從衣服後邊兒抽出來事先準備的鋼筋條子,衝着合子的脖梗子就掄過去了.

要說棍子帶那四個人兒還真不含糊,一人兒打倆,居然還有富裕,不過合子那邊兒人也不白給,也有幾個能打的.不過最讓我想不到的是,毛子和小豆兒帶來那倆人兒,我-操,打起架來不要命,其中有一個人兒拿的是一條白鐵鏈子,逮着合子那邊兒的就掄,合子那邊兒有倆小子被這哥們兒掄的起不來了,其中有一孫子腦袋被打破了,一臉的血,捂着腦袋就跑了.

合子那邊兒的人,一看自己這邊兒有人跑了,那些不太能打的,馬上也就跟着跑了,到後來,我們這邊兒二十人打他們那邊兒六,七個人,那還有不贏的?!我是揪住了合子玩命兒打,後來把丫合子按地上,那鋼筋條子下狠手掄丫的,到最後合子都叫喚了,別打了,我服了.

我一聽合子認了服了,就停手不打了,轉過頭兒一看,合子那邊兒剩下的那那幾個,不是在牆角兒蹲着,就是趴地上不動了,我們那邊兒的人還打呢,尤其是丫棍子,照一孩子肚子上和後背上給了好幾腳,那孩子眼淚都下來了.

我趕緊讓他們別打了,說合子這孫子認服了,那哥兒幾個一聽我這麼說,也就不打了,都看着合子.

合子一看我們都看他,趕緊就說,我服了,我服了,這事兒我不對,我錯了.我跟合子說,這事兒,也就這麼着了,當初咱們也說好了,甭管誰贏誰輸,這事兒就都算完了,以後誰也不找誰了.合子也說,行,行,這事兒就算完了.說完就帶着他們那邊兒剩下那幾個人兒走了,走的時候兒我見合子好像還用右手托着左邊兒的胳臂肘兒,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

看合子他們走遠了,我就回過頭兒,跟大夥說,今兒太謝謝大伙兒,這麼幫我忙兒,沒別的,今兒中午,我請客,大伙兒好好喝一頓.

中午這頓破費一下兒是必然的了,二十人兒,三桌兒,酒喝菜要的都不少,大伙兒全高了.

趕到了禮拜一,剛一上早自習,翔哥就把我拉一邊兒去了,跟我說,你丫下手夠狠啊,合子那孫子讓你給打骨折了,我一聽就一皺眉,問翔哥,那合子是什麼意思啊,是不是還打算讓我陪他醫藥費啊?翔哥說那到不是,丫現在上了夾板兒了,我是昨天晚上見着他的,丫跟我說,你們這幫人太能打了,丫帶的那幫人,大多數兒都掛了彩了,翔哥還問我,那個用白鐵鏈子的是誰.我一聽就知道他說的是毛子帶來的那人,但是也不能告訴他,萬一要出事兒呢?我就跟翔哥說,那人兒我也不認識,是我朋友的朋友,不知道叫什麼.翔哥一樂說,你丫還挺仗義,算了,沒事兒了,趕緊上課了.

當天中午又請翔哥吃了一頓,算是謝謝他在中間兒幫忙.這件事兒也就這麼過了.

後來我們還遇上過合子幾次,不過沒人提這事兒了,都是互相點點頭兒,就走過去了,沒人多說什麼.

這麼着,踏踏實實的又過了一個禮拜,什麼事兒也沒有,周五小學,回家的時候兒,我們和棍子小豆兒他們還約了,禮拜六出去玩兒,去朝陽那邊兒買東西去.可誰知道,棍子又出事兒了.

禮拜六那天一早兒我就起來了.打車到事先和他們約好的地方兒,挨那兒等他們,順便還吃了點兒早點,過了會兒,毛子他們陸續都到了,唯獨棍子沒來.我們都琢磨,棍子這孫子很少遲到啊,八成兒堵車吧.我們就挨那兒又等了一會兒.

棍子還是沒來,丫到底怎麼回事兒,我們哥兒五個都有點兒沉不住氣了,小豆兒說,丫棍子不會病了吧?我說,不可能,昨天晚上丫回家那會兒還歡蹦亂跳呢,怎麼一宿就病了,不會.山東兒說,那備不住,給丫打電話試試.說着山東兒掏出手機,打了幾次電話,棍子都沒接,當時我們也是沒在意,說他可能有事兒吧,算了,咱們走吧.

我們五個人兒,打了倆車一路往朝陽殺去.

走到半道兒,我們就看見後面兒旗子那車打了蹦燈兒了,接着就靠邊兒停了,旗子下車沖我們招手兒,那意思讓我們趕緊停下來,我們也趕緊讓司機停了車,旗子跑過來,說把錢先給人司機結了,有事兒了.我們一聽,趕緊把車錢結了.

等車開走了,我們就問旗子什麼事兒, 旗子說,棍子來了一電話,說是讓人了.